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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霜道:“不用看了,霜儿都检查过了,上面没有任何古怪的痕迹。甚至连火烧、水浸、墨描都不行。”
夏古月有些啼笑皆非,“你都试过了?”
程霜道:“自然,毕竟这是廉哥哥房里唯一古怪的东西嘛。”
夏古月拈着这片纸,“也就是说,这纸水火不侵了?”
程霜道:“是呢,本来霜儿打算拿来自己玩的。不过既然夏公子……霜儿也就只好割爱了。”
程霜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代表羞涩的粉红。
夏古月却没暇欣赏,他突然转换话题,问:“你与你堂兄关系好像很不好?”
这问题实在刁钻和毒辣。
没想到程霜却轻轻松松地回答:“自然是不好的,否则廉哥哥死了霜儿就不会不伤心了。以前他老跟杰哥哥欺负霜儿呢,长大后霜儿也就很少与他们见面了,感情才好不起来呢。”
夏古月笑了笑,“谢谢程小姐如此坦白。”
程霜的眼睛咕碌碌地转了一圈,“好啦,现在问题问完了吧?说吧,你要怎样对霜儿不君子?”
言下,竟有期待之意。
那抹邪笑又出现在夏古月脸上,他站了起来,还特意靠近程霜。直到两人的鼻子快要碰到了才停下。
“其实很简单。”
夏古月的气息喷在程霜的脸上,让她有些痒痒的。
不由自主地,程霜把眼睛闭上,她雪白的脸蛋荡起粉红的涟漪,似在期待着某些事的发生。
但意想之中的亲近,却迟迟没有实现。
一阵清风吹起,夏古月的朗笑从远处飘来:“程小姐,谢谢你的纸片,我们后会有期!”
不过是一息间,夏古月竟能跑得那么远,实在让人佩服。
但亭中的程霜可没那份闲情去佩服。
蓦地睁大双眼,程霜已经连夏古月的残影都看不到了。气炸了的她,只能红着双腮、完全失去仪态地骂道——
“夏古月!回来!你这个不解风情的臭木头!!!”
第七章 温茶对言访书生
梁十三换回了平日的灰衣,坐在自己厢房正中的木桌上,正全神贯注地沏茶。
他左手扶盖右手提壶,双手非常稳定,虽然茶壶与茶杯离得较开,其中的茶水居然可以一滴不外溅地落到杯子里。
整个过程安谧祥和。
窗外此时吹来一阵寒风。
东北腊月的风,寒冷而干燥,打在人脸上,甚至有些生痛。
茶已倒好。
茶杯刚好满了八分,不多一滴,不少一丝。
热茶冒出来的白烟飘飘渺渺地上升,又很快地被寒风吹散。
梁十三并没关窗。
他的手稍停顿,左手离开茶壶,在盘子上又拿了一个倒扣的茶杯,放在原来的茶杯旁。
他又倒了一杯茶,不过这次的茶水,与杯子的边缘恰好同高。
放下茶壶,梁十三叹了口气:“茶都给你倒好了,还不下来?”
话音刚落,梁十三眼前瞬间出现一个白影,不是夏古月夏公子又是谁?
夏古月看来有些沮丧,“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发现我?”
梁十三淡道:“你身上那股会惹麻烦的味道,几百里外我便能分辨出。”
说着拿起那杯八分满的茶,一气喝完。
夏古月皱眉,一屁股便坐到梁十三对面,“十三梁,你好刻薄,我没你说得那么糟糕吧?”
梁十三笑道:“跟你初见面时你正被朝庭‘通缉’;再次见面时你插手了灵山坪血案;我们在泉州云聚楼把酒言欢那天以与魔教火使麦火耀拼命结束;再之后你因为酒醉,胡里胡涂地与‘铁枪儒’李瑜瑾的女儿恬煦同床了一夜,被李家的人通街追杀,差点连我与她的拜堂礼也赶不上;还有……唔,你还要我继续举例证明你确实是个麻烦精吗?”
夏古月本来正在喝茶,听了梁十三的话却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那次醉酒实在是意外,那天心情不怎么样嘛。而其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普普通通的打斗而已啦……呜,你的茶好苦,又是那种小石茶么?”
三言两语,夏古月便把话题叉开,不愧是江湖中见惯场面的人物。
梁十三为自己再倒了一杯茶,顺便点了点头。
夏古月伸出舌头,装模作样地道:“拜托你就喝点好喝的茶好不好?杭州龙井、黄山毛峰、君山银针……哪一样不比这什么小石茶来得好?你就偏爱喝这个。”
梁十三道:“甘甜容易让人沉迷,还是苦涩能够使人的精神集中。”
夏古月反驳:“你又没重要事做,精神要那么集中做什么?”
梁十三的脸上泛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难怪你在武林中虽无敌手,却没人敢封你作天下第一,光是那份高手的气度,你便不具有。”
夏古月道晒笑一声:“我要那天下第一作甚?诚如你所言,现在的我就够多麻烦的了,再多了那么一个不得了的名号,我还要不要活啊?那劳什子的天下第一还是让给轸千锤那冲动的家伙为好。”
梁十三道:“说起‘日门月宫’的月君……倒好久没见那两派有什么事端了。”
夏古月道:“管他们呢!最好就是两派再上打一场让我瞧瞧热闹!……不说他们了,来帮我看看这张纸片的来头。”
梁十三放下茶壶,道:“什么纸片?”
夏古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片,笑道:“是我从程霜那弄回来的线索。”
梁十三接过纸片,研究了起来,嘴上却顺口道:“美男计?”
夏古月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彼此彼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梁十三看了夏古月一眼,手上不断地在把玩那纸片,“古月公子,小心作茧自缚。”
夏古月道:“只要十三梁你别落井下石,那一切好说,快帮我看看这小东西吧,我弄了好久,却一直找不到确切的方向。”
梁十三问:“是吗,难得你也有这种时候……这种纸片,似乎水火不侵?”
夏古月道:“是的,程霜这么说,我也试验过了。”
梁十三道:“如此珍贵的纸,怎么会随便放在程廉的旁边?会不会是那位程小姐说了慌?”
夏古月道:“看来不像,毕竟她也没骗我的必要。”
梁十三道:“你不是因为她也有嫌疑才去的?怎么能如此快就肯定?”
夏古月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确,她也是有嫌疑,只是除掉程廉她能得到的利益不多,何况她并无功夫,就算程老如何偏爱,在继承程家这一点上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再者,她明明可以不对我提起这件事,我也绝对不会想到她手上会有这么一样东西。最后,这么奇特的一张纸,她也很难伪造出来。”
梁十三继续玩弄着纸片,道:“听来的确有理,不过女儿家的心思,有时侯我们是很难理解和揣测的,你可不要阴沟里翻船了。”
夏古月不满道:“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每次你总是在诅咒我?”
梁十三道:“你可以称我的行为为苦口婆心……嗯,虽然我也觉得这小纸片是个关键,但暂时我还想不出什么……”
夏古月皱眉,道:“连你也想不到?”
梁十三道:“想不到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说不定他可以提供点线索给你。”
夏古月问:“谁?”
梁十三道:“‘闲书生’杜传略。”
听到个意外的名字,夏古月苦起脸。“不是吧……你让我找那酸溜溜的书呆子?”
梁十三很平静地拿起那张纸片,道:“这种细末小节之事武林中只有他是记得最清楚的,你不找他找谁?”
夏古月的表情更悲哀,道:“可那家伙的玩心也是天下第一,我可没时间浪费在与他的勾心斗角中。”
梁十三把纸片还给夏古月,“但你自己慢慢想的话,用的时间可能比跟他周旋的还多。”
夏古月一时无语,想了会才说:“……算了,倒是你,打算跟我一起去查这事情么?”
梁十三回答:“不了,既然你要到处找线索,怎样也得有个人留下来稳住程老庄主才行。”
夏古月道:“有玄虚道长跟绝尘师太担保,不会有问题的。况且那书呆子只有在你面前,才会乖得像儿子一样,你不去可不行。”
梁十三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夏古月拿起茶壶,本想为自己倒茶,突然想起茶水甘苦,手腕一转,把壶嘴转向梁十三的杯子,补了个十分满,“当然,我可不愿送上门让他消遣。”
梁十三拿起杯子,看着杯中的茶水想了一想,笑道:“有我在旁,他确是不会开你玩笑,但……只怕心不甘情不愿说出来的情报,未必够周全啊。”
夏古月放下茶壶,自信满满地道:“我不过需要一个提醒,只要他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就够了。”
“若你这样认为,那好吧,我没意见。”梁十三说完,又一口把那杯茶喝了。
江湖人都知道,“闲书生”杜传略一不贪财,二不好色,唯一的兴趣就是捉弄人。他肚子里的消息虽然多,但想从他嘴里要点消息简直等于送上门去给他玩弄。
而且杜传略最让人头痛的一点,便是他绝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而买帐,管你是天王老子,若不得他欢心,消息是一丝也不会透露。
纵观天下,怕是只有梁十三能让他乖乖就犯。
原因很简单:在梁十三还不出名的日子里,他曾救过杜传略。
以前梁十三不出名,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不过当三年前梁十三声名鹊起时,这事儿便立马成了公开的秘密。
但这几年来,能成功说服梁十三让杜传略乖乖送上资料的人简直少之又少。
梁十三的内冷外热,有时候比杜传略的玩心更让人无能为力。
第八章 旧仇复来几时休
梁十三与夏古月白天雇车休息,夜晚运气轻功赶路,不到三天,便来到了杜传略所在的小镇。
在大寒天气里赶路,确是件辛苦事,幸好两人武学修为皆非同一般,因此三天下来也无甚状况。
走在小镇略为冷清的路上,夏古月伸了个懒腰,“这几天你在想什么?”
梁十三并不惊讶,说:“啊,你看出来了?”
“虽然我们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到我的。”
梁十三笑,“也许是我不想对你隐瞒呢?……我在想程家庄的事。”
夏古月却没想到对方在想这个,“程家庄?”
“我在想那凶手为什么硬要把事情扯到你身上。”梁十三非常坦诚地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江湖中有谁会无聊得惹逍遥侯?我实在想不出。”
夏古月也疑惑地道:“是呢,每次我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时也会这么问自己:有谁竟敢惹我?可是每次总有出乎意料的事实在事件的尽头等着我。”
梁十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种自夸的话麻烦给我收敛收敛,不然我拒绝跟你走在一起。”
夏古月连忙陪笑,“在十三梁面前我哪敢造次呢……啊,那个书呆子的家到了。”
随着两人的行动,远方一座很简单的平顶砖房慢慢出现。
夏梁两人本来的自若,在看到这座房子后突然变成惊讶和谨慎。
“十三梁。”
梁十三皱眉,“嗯……你也发觉了?”
“好重的血味……”夏古月暗中运劲,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就如同一支箭般冲向那砖房。
昏暗的房子里的家具都已打烂。
这里,已没有人。或者该说,已没有一个活人。
夏古月站在屋子中,四下扫视,却只发现倒在地上血泊中的三具尸体。
那是杜传略的对头“黔江四骄”中的三骄蔡鄂、蔡敷、蔡矦,而大哥蔡鹕则不见踪影。
倒下的三人,皆是死于判官笔之下。他们身上每道伤口皆落位准确,狠辣无比,看来应是杜传略下的手。
“快来外面,他们似乎走向镇外了,希望我们赶得上。”在夏古月在屋内检查尸体的时候,梁十三已在屋外转了一遍,找到几滩血迹,而那些血迹,是向着屋后延伸的。
杜传略的家在这个小镇的外围,血迹的去处正是向着镇外。
夏古月闻言立刻从一处被打破的窗户跃出,与梁十三一起发力循着血迹奔去。
“那四个家伙不是让你给杀了吗?怎么突然在这出现?!”百忙之中夏古月发问。
梁十三一面凝重,“当初杜传略受的伤太重,我只能选择放弃追击那四个无耻之徒。后来他们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