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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开口,“小倩姑娘,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小倩美丽的脸上马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怯样儿。丽江微微皱眉,她这一皱眉,令小倩更紧张了。
“小姐有什么吩咐?”
丽江哼一声,“云雅,你跟她说。”
“小倩?”何云雅握住她的手,忧愁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思索着如何措词才是最恰当的。
“啊?”小倩莫明其妙。
丽江道:“见月来了一封书信,这封信,是给你的。”
“给我的?”小倩难以置信又惊喜交加,“见月公子给我的信?”
“是。”丽江拿出信,“你看看吧。”
小倩看着丽江递过来的信,不禁有些犹豫。她有些疑惑,求助地望着蔡仲和。
“不用担心。”蔡仲和从丽江手里接过信,伸手扶她到荷里坐下,“来,打开看看吧。不象你想的那么坏,如果你看了信,能想起什么,只会是好事。”
小倩小心翼翼地打开信。与其说是信,倒不如是几副水墨画,小倩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些画确实出自清见月的手笔。小倩稍稍宽心,一张张翻看,越看她越心惊,越看她越震骇。
为什么?为什么每副画都与昨夜梦里的情景惊人的相似?
小倩的心在颤,小倩的手也在颤。梦里的情景仿若电闪雷鸣似的倏倏地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圈,不,似乎还有更多,就象潮水般拼命地涌了出来,仿佛要挤破她的脑袋。
“想起什么了吗?”蔡仲和急忙问。
“想起来了吗?”丽江也问。
“小倩姑娘,你想起来了?”何云雅也问。
小倩骤然起身,眼前突然一黑,身子向后就倒。蔡仲和大惊失色,迅速抱住她。何云雅失声道:“小倩姑娘。”丽江喝道:“快,送她回房。”
望着他们一个抱,俩个扶的带走小倩,杜平疑惑不定地走进荷亭,拾起遗落在地上的画纸。
小倩病了。她一直在作梦,梦里的情景反反复复,不停地折磨着,令她痛苦不堪。这一病,就病了七天。陆老人派人把她接进了怡心园,特意划出一个别致的院落给她住。她病的七天里,堡里的太太小姐们都过来看望,就是蔡老太太每天早晚的都会派人问好些了吗?可是,醒来后,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回,不仅蔡仲和急,大家都跟着急起来,可是又没一个敢问她,生怕逼的急了,又加重她的病情。
这天晌午,何云雅端着药与丽江进来。小倩靠在仰枕上,目光向着窗外如画般的园林,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秋水似的眸子里幽明闪烁。她们进来有一会儿了,她却仍是不觉。
“小倩姑娘。”何云雅微俯下身子,低柔地轻唤,唯恐吓着她似的。
小倩渐渐回神,脸上的表情仍是辩不出悲喜,“为什么?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这些天,不管谁来看她,她总是这么几句话。她头脑里混乱极了,心里总是一阵阵痛得似有一把刀子在绞。来看她的人,一个个都跟着难受,却又不得不想着方子的安慰她。
“没有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丽江坐下,拿过她手腕诊脉,然后起身,吩咐道:“喂她吃药吧。”
何云雅坐下,一手轻搂着她,一手端着药碗喂她。小倩很是合作,药汁再苦,她也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她要赶紧好起来,因为她有太多的疑团等着见月公子来揭开。
吹完药,何云雅又端来水给她漱口。小倩漱了口,忽然,她竖起耳朵,努力地倾听着,“哪儿来的鼓乐声?还有鞭炮声?是谁家要扮喜事吗?”
何云雅看向丽江。
丽江微微俯身,严肃地直视着小倩,“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激动。陆堡主和见月回来了。”
小倩的身子轻轻地颤了起来,“公子回来了?”
“是。”丽江道:“见月回来了。他听说你病了,就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你千万不可以再病了,否则,你怎么对得起见月。”
小倩强忍着泪水点头,“好,我不生病,我也不激动。丽江小姐,我想迎迎公子。”
丽江轻叹一声,“若是不答应你,你又要急得什么的。好吧,我叫人备个软兜。云雅,你帮小倩换套衣服,把头发梳一下。”
何云雅答应了。
很快的,何云雅帮小倩梳洗整齐,换了套鲜艳的衣裙,又往脸上匀了点脂粉,点了唇红,也好掩饰一下过于苍白的脸色。之后,丽江把她抱上软兜,由俩名大汉抬着,她们俩也乘了软兜,直奔议会厅。到议会厅,蔡仲和早接了通报在门口等着,见她们来到,蔡仲和亲自抱她进去。大厅里聚满了人,陆家堡所有的领主、主管、执事及家属都来了,准备迎接将要凯旋归来的亲人。蔡仲和抱小倩进来,人们的目光全注视了过来。小倩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吓的小手攥紧了蔡仲和的衣襟,这回就算再浓的脂粉都盖不住她脸上的雪白了。
蔡仲和安慰道:“别怕,大家没有恶意。”
小倩抖颤着点头。
陆老夫人早叫人端了张椅子放在她脚边,上面还铺了软垫。蔡仲和放她坐下,丫头婢女们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伺候的要多周到就有多周到,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陆老夫人、蔡老太太也连连问她身子可好些了,各府的太太、少奶奶、小姐们也是嘘寒问暖。
小倩因为身子虚弱,没有精神力,所以从头到尾都由何云雅替她应付着。望着大厅里的人们,小倩心里不禁感叹。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当然了,这一切自是托了见月公子的福。可是,为什么呢?以前见月公子就算再疼惜她,也没见这些人对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如今,就连高高在上的陆老夫人都对她和颜悦色的。她想不透,也想不明白。
终于,陆倾城、清见月还有雪白的小狐狸一头走进大客厅。
小倩缓缓起身,泪水挡也挡不住地掉了下来。
清见月也满含泪水地望着她,张开手臂,微笑道:“星儿,过来。”
陡然间,象是有什么东西,从小倩心灵的最深处破土而出,一股脑的全涌了出来,一下子塞得小倩脑子里满满的、涨涨的。转眼间那些东西又象泛滥过的洪水刹那间又归于平静。小倩什么都明白了,她奔向清见月,投入清见月的怀抱,拼命地抱住清见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了出来。
“我怎么可以把你忘了?我怎么可以把你忘了?我怎么可以?”
“星儿,星儿。”
“对不起,月,对不起,我把你忘了,我把你忘了,对不起……”
这天,姐妹俩抱在一起哭得肝肠寸断,所有人的都陪着掉了眼泪……
正文 第七十九章大婚
骆不群自裁,李英投降,并愿意赔偿天龙堡、陆家堡所受的损失。赵家山庄仍是回复原名,星月山庄,归还到清见月、赵星名下。至于赵武扬的家眷,由于清见月宽宏大量,仍旧可以留在星月山庄。清见月终于为父报了大仇,找回失散多年的妹妹,在李林的帮助下连最后那点心结也解开了。陆倾城再次向她求婚,她也爽快的答应了。
陆倾城把婚期订在八月十五中秋节,之所以又拖延了几个月,还是为了给清见月适应的时间。可不是吗?为了换回女装,清见月可是吃了大苦头。
首先,从女子的礼仪着手,蔡大奶奶不愧是大执法的贤妻,铁面无私,毫不循情,为了防止她活蹦乱跳,站没站相,走没走相,坐没坐相的,脚上、手上各绑了条绳子,不能蹦不能跳,不能摇不能晃,坐下来只要歪一歪,棒子当空就揍。清见月泪眼汪汪。若是稍有反抗,小倩,不对,现在应该叫她赵星了,她就会用那双水汪汪的美眸委曲难过地看着姐姐。清见月不投降才怪。
然后,就是衣饰装束,女人们围着她,把她当成布偶似的,描眉画眼,擦粉抹胭脂,穿衣打扮,今儿一个样儿,明儿一个样儿,后儿又是一个样儿,非要找出最适合她,也最能衬托她的个性和独特风格的装扮。除了拔眉毛让清见月呲牙咧嘴、惨叫连连之外,其它的时候,她都在打瞌睡。
由于陆倾城说了,清见月只要能换回女装,行为举止象个高贵的女人就够了,女红什么的就免了,所以女人们也就在这方面放了她一马。但是,最难熬的还是赵玉和丽江那一关,丽江也就罢了,她是从来不会放过整治她的机会的,赵玉凑的什么热闹,腆着微隆的小肚皮,前前后后,指手划脚。
今儿个送来几百味中药,磨成粉,糊成糊,从头到脚又是搓呀揉呀。搓完揉罢,再丢进热腾腾的药水桶里煮一煮。还不够,肚子里更是灌满药汁,以致于吃两口饭就饱,陆倾城还以为她患厌食症呢。清见月心道:这些臭女人,把我当成药炉子、药锅子使劲操,想操死我。
当然,现在的她乖了很多,肚子里再怎么骂,都不敢出口的。
明儿个厨房里送来一百只鸡蛋,几罐子蜂蜜,两袋子面粉,侍女们把清见月从头到脚揉上面粉,糊上蛋糊,蘸上蜂蜜……。清见月心想:只要烧一锅热油,就能把我放进去炸一炸吃了。可惜本人吃不到,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再一天,赵玉还真弄来一锅油,也不知道是什么油,把清见月泡在里面,沙漏一放,一个时辰不准出来,清见月昏倒。
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亲朋好友从四面八方赶来庆祝。天龙堡龙凤鸣、龙凤翔来了,风月山庄康博英来了,天鹰教李英、李林来了。陆倾城兄弟热诚地把他们迎入城堡,奉为贵宾。
应龙凤翔的请求,同时陆倾城也有心炫耀,竟然带他们往冰园而来。
然而此时此刻,水院的浴室里,清见月怒目横眉地瞪着那锅油,对着的是杀父仇人似的,“我不要,死都不要泡。我情愿泡鲜花浴,也不要泡这个。臭死了。要泡你自己泡。”
赵玉生气道:“说什么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熬出来的猪油膏,柔嫩肌肤,效果最好了。你别闹别扭了好不好?快进去泡,泡过了还要揉呢。尤其是你的臀,一定要好好的揉,那可是男人最喜欢摸的地方。”
清见月气得一张脸差点滴出血来。
那边丽江邪气地笑道:“见月,我又特制了一种药膏,给你搓胸部,保证能让你那俩只小萍果变成大萍果。”
清见月从头发丝颤到脚指头,“笨蛋,早就从小萍果变成两只肉包子了。你还想让它们变多大,整天挺着这么俩个大玩意,累也累死了。可恶!不玩了,我要回去睡觉。简直气死我了。”
“不行。”赵玉双手叉腰,腆着肚子,娇声娇气地叫道:“今天最后一天了,不能前功尽弃。星儿呢?星儿哪儿去了?见月又不肯听话了。”
何云雅脸红红地笑道:“星儿小姐被二爷缠的无瑕分身。”
“二爷也真是的,只要见月答应了,还怕星儿不肯嫁他。”丽江道:“大奶奶,您快去看看,让星儿赶紧过来。”
清见月一听,吓得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往身上胡乱一裹,拔脚就跑。
蔡大奶奶惊道:“见月,没穿衣服,往哪儿跑?”
“谁说我没穿衣服,笨蛋。”
叫骂的功夫,清见月已经溜出浴室的房门。女人们尖声大叫,震天动地。清见月两脚一跳,跑啊逃啊,打死都不要再被抓回去被她们玩了。她受够了,没错,受够了。然而,慌不择路之下,她直冲客厅而来。
在陆倾城、倾风陪同下,龙凤鸣、龙凤翔、康博英、李英、李林走进客厅。陆倾城满面春风地笑道:“大家请入座,等我派下人进去禀报一声,请见月过来相见。”他这边话音还未落地,清见月直冲而入,蓦地看到这么多人,吓得失声尖叫。
她叫,龙凤翔也跟着叫,哇呀呀的叫完之后,他又兴奋地大笑:“清见月,我来了,我来看你了,我是龙凤翔,你不认识我了。哈哈哈,哎呀呀,你怎么这副奇怪的样子?”
清见月吓的面无血色,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当然不止她,陆倾城、倾风、龙凤鸣、康博英、李英、李林看着她,也是惊骇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这也难怪,清见月丝发披泄,犹如瀑布似的,本来就漂亮,再加上近些日子的保养,更是美丽如蓝宝石般光彩耀眼。可是,如果只从这方面欣赏她,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她裸着肩臂,两手抓着一件衣服蔽体,一看就知道里面是光溜溜的,又由于这些天的搓呀揉呀,煮呀泡呀,肌肤欺霜赛雪,晶莹通透,一对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