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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教训我吗?”倾风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那些无聊的道理?”
清见月气得脱口而出,“你有绝望过去自杀吗?”
“你自杀过吗?你?”倾风盯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敢肯定,你没有,而我却有。我自杀过无数次。吊脖子,树枝太细了,吊得我半死不活的节骨眼上,它喀的一声,断了;跳河,在水里噗咚噗咚拼命挣扎,呛得脸红脖子粗,没死,因为水太浅;还有冬天把自己丢在大雪里冻。”
“硬是没有冻死?”
“都怪那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大、特别急,眨眨眼的功夫,它就变成一床特厚的被子把我埋在下面。最后,不但接灵的小鬼和等着超渡我的阎王爷烦,连我自己都烦了。”
“你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肚子饿呗。哎呀,一说起肚子饿,我肚子就咕咕地叫唤起来了。要是刚才那条肥鱼捞出来,烧烤了肯定美味。”
“清见月,你没有死成,我杀了你。”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死了。”
“耍我很开心吗?”
“我耍你?自杀可以耍着玩吗?你以为自杀是很好玩的事吗?一个不小心,我就投胎变男变女、变男再变女轮回三次不止了。”
这回轮到清见月火冒三丈。
“气死我了。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怎么会知道肚子饿的滋味?饿呀,饿得呼吸都不均匀了,饿得全身的筋肉簌簌发抖,饿得手指头放在嘴里恨不得当肉啃了吃。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你肯定没有。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吃饱了撑的闲了没事干吗?整天恨啊爱啊,活得累不累啊?刘梅不就是背叛你不要你了吗?好啊,她背叛得好。她要是不背叛你,你现在就已经娶了她,娶一个不爱你的阴谋骗子,骗了你的金钱,骗了你的身体,把你变成残花败柳,再也找不到个更好的女人来爱,那才叫吃亏大呢。”
倾风瞪着清见月空有一副凶恶吓人的架势,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堡主为什么横刀夺爱来抢你的女人?那是老天爷命令他干的。因为老天爷想告诉你,小子,错了,那女人不是我为你安排的。我为你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女人,温柔、善良,勇敢、聪慧,最重要有一颗爱你的心,甚至可以为你献出她宝贵的生命。你自已选,你是要刘梅,还是要她?”
倾风什么怒火生气都没有了,他惊奇地瞧着清见月。
“有仇必报,说这种话的人,是最狭隘自私的。看待事情,不能只肤浅地看表面。就说你的堂兄,他为什么抢刘梅?难道就是为了显示他比你有魅力,讨女人欢心吗?他有这么蠢吗?当然没有。他只是想告诉你,刘梅根本不爱你。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虚荣心作崇,死也不愿意承认瞎了眼睛,爱错了人。你不懂这个道理吗?承认错了,下次不要再犯相同的错,那么你就是正确的,没有错了,你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了。你能变得这样聪明,自然要归功于你的堂兄。现在,你还要报仇吗?”
倾风的眼神变得严肃和冷峻。
“令尊被杀,虽然脱不了刘建华的挑拨离间、心怀叵测,但是令尊就没有错了吗?他狭隘地报仇,逼迫堡主引毒自尽,是一个叔父可以做的吗?令尊为他做的事付出了代价,同样的,刘建华、刘梅也跑不了老天的惩罚。”
倾风默默地望着他的目光是微妙的,时而忧郁阴暗,时而坚定如石,时而如火般炽烈,显示出他内心急遽的变化。
“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教训你。好啊,我倒要问问,三年前的你,与现在的你比较一下,有什么不同?三年前的你天真无邪,少不更事,白痴似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现在的你,刘建华尾巴一竖,你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象你现在这样成熟、稳重富有智慧和谋略的人,哪个看着你的眼光不是充满了敬畏呢?你一瞪眼睛,我就吓得浑身哆嗦,多厉害啊!”
“我很抱歉让你承受我的怒气。”
“悲惨的活一世也是活,幸福的活一世还是活,端看你如何选择?如何看待?你瞧,老天爷不算冷酷无情到底是不是?”
“这就是你为何总是这样快乐和幸福?”
“是,我选择了好好地活着,开心地活着,这样才不算白白地来这个世上走了一遭。” 清见月脸上迸射出强烈的炫人的光华,深深地震憾了倾风的心。
“我了解了。”很久后,倾风说。
“你是否了解,都不关我的事。总之,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要是真想不开的话,你家的荷塘尽管跳,今晚的月色多好啊,死了也凄美。不用送了,我走了。”
清见月气呼呼犹如大螃蟹似得横着走。吕英、吕良张大了口目送他远去。
“见月,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知道了,我会记得你的话的。”
倾风笑了。那笑容,没有了寒意,也没有了忧伤,那样温暖,在月光下,犹如昙花一现。
正文 第二十章 将计就计
回书香院,张志春已经重新布置书香院的警戒安全,佣仆们井然有序、悄无声息地出出进进。清见月一回来,张志春急拉着他进卧室。
“堡主伤势如何?”
“堡主左肋裂开一条三寸长的血槽,胸前刮破。右腹侧面最严重,是近距离刺伤,一剑刺下去,没有穿透,还真是万幸。”
“那一定是曹卫利用堡主的信任突然偷袭,真该剁碎了他。”
清见月心中震憾不小,真想不到陆倾城在受到重创的同时,还能从容杀死四名围攻他的刺客,并且面不改色地支撑到援兵的到来,此等毅力岂是常人能有的。
白纱帐轻轻地飘飞,陆倾城躺在雕花大床上,伤口已经清洗、包裹好,并吃了药,除了面色过于苍白之外,精神还算好。
“倾风呢?”这是陆倾城最关心的。
“倾风少爷一直关起牡丹园大门祭奠亡故的言夫人。”清见月谨慎地答道:“倾风少爷听说堡主遇刺受伤,非常担忧。属下来的时候,倾风少爷说,等他祭奠过亡故的言夫人,即刻就会赶来。”
陆倾城那张惨白的扒不出一丝血色的脸上,绽出清风拂面般轻柔的微笑,呢喃道:“太好了。他没事。”
清见月的心湖象被投下一颗石子般跳起浪花。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关心倾风。
外面传来禀报声,“倾风少爷来了。”
清见月心里狂跳,暗道:这么快就过来了。会不会还想报仇?
雕花门关闭的声音后,倾风绕过大屏风翩然而入。清见月仔细观察倾风脸色,不知是否因为挨了一顿骂,倾风显得很平静,眼中的黑暗宛若雨后晴天般消散,闪耀着湛然澄澈的莹光。
清见月暗吁一口气,心道:看样子,他理智了很多。
走到床侧,倾风俯身看向床上的人。不想,他没有关心地询问伤势,却突然骂了一句,“笨蛋。”
清见月吓一大跳。
陆倾城微笑道:“你来了。”
倾风哼道:“我是那么容易就被刺杀的吗?这样幼稚的把戏都识不穿,亏你也是陆家堡的堡主。”
陆倾城苦笑了一下,“白天被那个女人一番撩拨,心情坏透了,也变得乱七八糟。到了古松林才发现不对头,幸亏见月及时赶到,否则,咱们兄弟真要两世为人了。”
倾风眼中厉芒一闪,“你一点都没有怀疑我吗?”
“我太了解你了。” 陆倾城低沉温柔地道:“纵然你再怎么恨我,你仍是下不了手伤我。”
“你错了。”倾风愤怒地大吼:“我恨不得杀了你。”
陆倾城嘴角上掠过一丝狡猾的笑意,“你不会。”
倾风咬牙切齿道:“可恶。”倏地,他瞥向一旁发呆的清见月,冷冷道:“见月。”
清见月又是吓一跳,“啊?”
“你退下,我有些话要跟这个混蛋堂兄单独讲。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扰。”
倾风凤眼一瞪,散发出冷酷的威严。
“是。”
清见月慌忙退出卧房,把雕花门一关,嘱咐了张志春几句后,他跳到廊栏上倚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真是苦了他,折腾整整一晚,实在累坏了。他仰首望天,无聊地用手指点着天上那几颗稀疏的星子,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屋子里那对兄弟此刻在聊些什么呢?他们是否能够冰释前嫌,携手合作,共同对抗外敌呢?
灯光由远移近,很快的,白一挺扶着爱女,在亲随侍从的簇拥下赶来,张志春迎了上去。清见月心道:为什么白一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呢?风儿微微地吹,满园清洌的菊花的药香味。虽然园子里远远近近全是守卫,却是那样的寂静。清见月下意识地又望向卧室的门。
“见月公子,你的狐狸呢?”白兔子清脆如铃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
清见月心不在焉地道:“狐儿领着方副执法去捉拿刺客了。它不在这里。”
白兔子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轻咬了一下嫣红的嫩唇,难过道:“你还在生气吗?”
清见月的注意力被她忧伤的声音拉回来。他奇怪地望向白兔子,月光下,白兔子那张漂亮的脸宛若粉雕玉琢一般,找不到一点瑕疵。
“你别气我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用鞭子抽狐儿的。那次之后,我一直都很后悔。”白兔子杏眼里闪出晶莹泪光,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
此情此景下,纵有怨气,也烟消云散,更何况以清见月这样性格的人,早把那件不愉快的事忘了一干二净。清见月绽开一朵又纯洁又灿烂的笑容,“白小姐,我有责怪你的意思吗?”
白兔子被他的笑容炫得眼前一花,失神了片刻,才噘起小嘴撒娇道:“那你为何不理我?”
“实在是因为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
清见月叹口气,宛若一只垂下耳朵的小狗。他担心啊,屋子里的那对兄弟到底有没有手拉手,大家都是好朋友啊?
“你不必烦恼了,有爹爹在,什么事解决不了。”
大概是被他感染了,白兔子脸上闪耀着孩子般自豪且稚气的光芒。好像她老爹一出马,万事就能迎刃而解。
清见月被她逗乐,忽然间觉得这女孩子并不象想象中的那样娇纵,不觉心生好感。却不料,白兔子突然话题一转。
“见月公子,你的狐狸好漂亮啊!”
白兔子软声娇语,脸上的表情楚楚动人,那样的惹人疼怜。天生的敏锐感让清见月警觉起来。这小丫头做出这样迷惑人的表情,想干什么?
“我好喜欢你的狐狸,”
白兔子杏眼里闪耀出水汪汪诱人的光芒,声音又甜又美。如果这会儿面对她的是杜芳伟,相信不管她想要什么,杜芳伟都会无条件地拱手送来。
清见月不动声色,还咬着一根手指头,歪着脑袋,犹如一个无辜的小孩,眨巴着眼睛看她。
“见月公子,你把狐儿让给我玩一天好不好?”白兔子娇滴滴的声音,就象一把无形的柔尺,能把铁汉的心绕在指间。
清见月淘气的一笑。
白兔子喜道:“你答应我了。”
清见月脸色蓦地一整,那股气势令白兔子心头震动。清见月用一种既庄重又严肃的语气说道:“白小姐,狐儿虽是头狐狸,却也是有生命、有灵魂的。无论何时,我都会象尊重一个人一样尊重它,绝不勉强它做不喜欢的事。”
白兔子象被人打了一巴掌般失去颜色。良久,她才回味过来,突然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地大吼:“清见月。”
清见月受惊的猫儿般跳下栏杆,做出一副落荒逃跑状。他瞪圆了黑蓝色的澈眸,好像在说,哇呀!母夜叉!
他顽劣可恶的模样,真是又气人又逗人发笑。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王洁把一切全看在眼里,禁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白兔子气得满脸通红,差些又要挥出手里的鞭子。
白一挺温和的声音传来,“兔儿,不得无礼。”
白兔子恨得牙痒痒,“爹,清见月欺侮我。”
白一挺在张志春的陪同下走来,白一挺气度雍容地道:“见月公子恕罪,小女无礼,还请莫怪。”
清见月象个做了坏事的小孩般吐吐舌头,笑道:“没有了,我只是跟令爱闹着玩。”
白一挺淡淡地笑道:“见月公子,今晚真是多亏了您。”
清见月一怔。
“如果没有你,真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那个人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堡主身边会有你这么个足智多谋的人物。见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