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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冲忙道:“属下说错了。属下说错了。”
张朗、郭国、毛鹰吃吃地笑。
隔壁张三林的提议立刻引来那些人的起哄,说出来的话是愈来愈下流,愈来愈不堪入耳。没一会儿,俩个女人的喘息声彼此起伏地叫起来,到激烈处时,那些人还大声喝彩,而这边的黄冲、张朗、毛鹰、郭国的脸色愈来愈尶尬。若是只有他们四人,或许还没什么问题,可是他们现在陪着主人,自然是不同了。
黄冲再也忍无可忍,“他妈的,他们还真是越闹越不象话。”
张朗、毛鹰、郭国蹭的一声起来。清见月瞪眼道:“干什么?都坐下。”三人愤而叫道:“公子。”清见月道:“黄冲,叫于大掌柜换个房间。”
很快,于大掌柜被叫进来,一脸为难地道:“不若这样吧,属下过去提醒骆爷一声。”
“不用了,回堡。”
清见月面色发青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地就走,吓得黄冲、张朗、郭国、毛鹰抓起披风提着东西,慌慌张张后面紧追。于大掌柜也不劝阻,恭恭敬敬送他们下楼,看着他们骑马离去,嘴角上逸出一丝老奸巨猾的笑意。
卯时,他们回到城堡。小麻雀、小乌鸦早就候在园门口,笑盈盈地迎接他的归来。清见月回小院,小乌鸦打开雕花门,清见月正要进房,小麻雀拉住了他。清见月奇怪地看着她,小麻雀呶呶嘴。清见月转回身看过去,只见黄冲、张朗、毛鹰、郭国一字排开,气冲冲地望着他。
清见月笑道:“你们不累吗?回去歇着吧,让小乌鸦做点饭菜,今晚就凑合着吃吃好了。”
黄冲道:“公子,您为什么任着骆玉亭胡作非为而不管,他这样胡闹,传出去,本堡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清见月叹口气,“于大掌柜想利用我除掉骆玉亭,那么明显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吗”
四人怔了怔。黄冲又道:“可也不能任骆玉亭那样胡闹下去啊?”张朗忿道:“太过份。”郭国嚷道:“铺张浪费也就罢了,还当众嫖妓?”毛鹰叫道:“咱们陆家堡的脸都被丢完了。”
“你们是否想过,骆玉亭新立功在前,提为副领主在后,现在是骄气冲天,只这么一个冲天就冲昏了他的头脑,再加上醉气冲天,我过去斥责他,不但无济于事,还会被他趁醉羞辱。”
四人脱口大吼:“他敢,我们宰了他。”
清见月笑道:“是啊,我怕的就是这个。你们宰不了他,也会跟他大打出手,这一传出去,陆家堡的堡主就丢大脸了,大执法脸上不好看,林枫脸上不好看,你们的主子我更丢脸。”
黄冲、张朗、郭国、毛鹰来回地看着,有点回过味了。
“行了,回去歇着吧。”清见月摆了摆手,“就算我们不管,也会有人插手去管。那个于大掌柜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派人报告给堡主听了。“
黄冲、张朗、郭国、毛鹰连连点头。
“小麻雀,狐儿怎样了?”
这是清见月最关心的。
“狐儿在闹脾气。”小麻雀笑道:“您没带着它,它气坏了,连最喜欢的黄焖鸡也不吃了。”
清见月慌忙跑进房,白狐早听到他的声音,从棉被里爬出来。清见月一冲到暖榻旁,它立即扑进他怀里发出婴儿似的哇哇哭声。清见月搂住它,顺着它雪白的长毛抚摸,笑眯眯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不该丢下你,可你也不该不吃东西啊,这样的话,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白狐仍是气愤之极的哇啦哇啦叫。
清见月笑嘻嘻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乖,不闹了,主人的肚子饿了,你的肚子也饿了。小麻雀,麻烦弄点吃的来。”
外面传来张志春的声音,“公子,堡主请您过去一趟。大书房里已经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您享用呢。”
清见月心道:还真是快啊。他抱着白狐,走出房门,只见黄冲等人还没有离开,张志春恭恭敬敬地候着,后面还有俩个战士挑着灯笼。清见月笑道:“有劳张大哥了。小麻雀,你帮狐儿弄好吃的就送到书房来吧。”
小麻雀道:“是。”
俩个战士前面带路,由张志春陪着,他们出小院,来到大书房。王洁打开雕花门,大书房里灯火通明,一张大桌上摆着热腾腾的一个汤三个菜,陆倾城怒容满面地坐在桌前,在他左侧站着蔡伯安,右侧站着林枫。林枫就象被人揍了一顿似的脸色发青,又羞又愧,又气又恼,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跳。
清见月进来,张志春侍候他解下貂裘披风。清见月抚摸着怀里的白狐,笑道:“堡主,这是怎么了,您在跟谁生气呢?”
陆倾城怒道:“见月,你为何不当场劈了骆玉亭?”
清见月瞥了眼脸色比锅底还黑的林枫,笑道:“堡主气糊涂了。骆玉亭只是喝醉了酒,酒后失德,再怎么罚也不至于劈了他。”
经他这样一说,陆倾城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过来坐吧,你还没吃饭,一定饿坏了。”
清见月在他指的位置坐下,把白狐放到大腿上,伸手从碟子里捏起一片肉喂给白狐,白狐也是饿坏了,一口吞下肉片,又含住主人的手指拼命舔。
陆倾城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地弹着,“你们也坐吧。”
“我现在就去绑他回来给堡主、见月公子请罪。”大概是气糊涂了,林枫吼完,就象突然掀起的一股狂风,倏然间就卷出房门。
“林枫,你给我站住。”蔡伯安又急又气地追出去,但是林枫就象一头下山猛虎,转眼间已经去远。无奈,他只好回来,拱手道:“堡主,请您把骆玉亭交给属下处置。”
陆倾城叹口气,“你就酌情处理吧。”
“是。”蔡伯安匆匆离去。
小麻雀把香喷喷的黄焖鸡用盘子乘着送进来,清见月放下白狐,白狐狼吞虎咽。清见月也端了碗,用筷子挟菜,和着米饭大口大口地吃。
陆倾城把鱼肉剃了刺,送进他碗里,“慢点吃,小心噎着了。”还真被他说准,清见月一口吞得太猛,顿时噎得直捶胸。陆倾城慌不迭倒杯茶喂他,“哎呀,你若是因为吃饭被噎死,会让人笑破肚皮的。”
清见月顺过气后,又端起碗,“若是噎死还能拉几个垫背的,也不算吃亏。”话未说完,挟着陆倾城给剃好刺放在他碗里的鱼肉就往嘴巴里塞。
陆倾城一把拉住他,“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要说话,也等说完了再吃。还有,吃饭的时候慢点吃,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粗鲁相,吃饭也是有礼节的。”
清见月哀声大叫:“堡主,您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他哇哇大叫的同时,又挟了一大筷子菜。
陆倾城怒道:“你能不能斯文点。”
“我快要饿死了。”清见月也扯高了嗓门嚷,“斯文能当饭吃吗?“
“混蛋,我让你怎样吃,就怎样吃。再敢跟我叫唤,这个月的俸银全扣光。”
“暴君!专制!反抗有理。”
“来人,把这些端出去扔了喂狗吃。”
“不要,我还没吃饱。”
白狐吃饱肚子,斯文的舔舔嘴边的毛,然后甩着雪白的大尾巴,找地方睡觉去。要想伤快好,就要多休息。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激烈的争吵声,都不禁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第二天晌午,清见月收到黄冲兴奋的禀报。昨晚,林枫进城把烂醉如泥的骆玉亭绑了回来,如果不是蔡伯安,今早骆玉亭就算不被揍断两根骨头,一张脸也会肿成猪头。骆玉亭连降三级,从副领主被贬为一个普通的护卫。
时间就似那沙漏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又过去十天。
“鱼弘作郡,号为四尽。重霸对棋,觅金三锭。陈留章武,伤腰折股。贪人败类,秽……秽……”
侍从恭恭敬敬地打开雕花门,清见月神清气爽地走进大书房,他提着一只藤编的大蓝子,蓝子里铺着碎花小棉垫,白狐舒舒服服地卧在里面。它伸长了脑袋好奇地看那个因为背书而背不出来的学生,纠正,不是学生,是满脸通红的何志强。
清见月睁大了灿烂的黑水晶眸子,好奇地看着抓脑袋一脸窘态的何志强,“你在背书吗?背的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啊不,不是,我不是背书。”何志强急忙解释,“一时间想不起下面怎么念的了?”
陆倾城把手里的书扔到桌上,“不学无术的家伙。鱼弘作郡,号为四尽。重霸对棋,觅金三锭。说的是,鱼弘当郡守的时候,号称四尽。重霸和别人下棋的时候,索要对方三锭金子。陈留章武,伤腰折股。贪人败类,秽我明主。说的是,为了背布,陈留侯摔伤了腰,章武王元融摔断了腿,这些贪婪的败类,污辱了英明的君主。”
何志强点头如捣蒜。
清见月把大藤蓝放到桌上,问道:“什么叫鱼弘当郡守的时候,号称四尽?”
陆倾城耐心地讲解道:“鱼弘是南朝梁代人,他跟随梁武帝征战,做过南谯、盱眙、竟陵太守。他曾经对人说,他作郡守的时候有四尽,水中鱼鳖尽,山中獐鹿尽,田中米谷尽,村里人口尽。”
“我的老天,他比我还贪婪无厌,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就算皇帝老子不杀他,济富劫贫的侠客不宰他,老天也会罚他,罚他下辈子也做鱼鳖、獐鹿让人吃。”清见月咂巴咂巴嘴,好像已经吃到嘴里似的回味无穷。
何志强忍不住噗哧一笑。
清见月又问:“那么重霸索要三锭金呢?”
陆倾城笑着道:“蜀人安重霸,任简州刺史时,贪图受贿,没有满足的时候。他在任的州里有个姓邓的大油商,喜欢下棋,安重霸就把姓邓的商人传到衙门里下棋,下棋的时候,叫姓邓的站着,每次放了一个子以后,便叫姓邓的退到窗户下,等安重霸想好的时候,再让他上来。就这样,下一天也下不了几十个子,姓邓的站得又累又饿,简直受不了。第二天又要他下棋,他便送了三个金锭,安重霸从此便不要姓邓的来下棋了。”
清见月异想天开地幻想道:“如果我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倾风,不知道能不能敲诈他三个金锭?”陆倾城抓起桌上的书往他脑袋上砸来,清见月慌不迭向后一跳,“为了背布,陈留侯摔伤了腰,章武王元融摔断了腿,又是怎么回事?”
陆倾城放下书,“后魏人陈留侯李崇非常贪财,孝明帝灵太后视察左藏库,叫跟随他的人尽自己的力气背布,背多少就赏赐多少。李崇和章武王元融背得太多,结果都摔倒了。李崇闪了腰,元融断了腿。当时人说,陈留章武,伤腰折股。贪人败类,污辱明主。”
清见月轻蔑道:“真是笨蛋,换了我背布,不但背得最多,还不会伤腰折股。”
陆倾城气得又拿书砸他,他一溜烟跑到暖榻那里,爬到暖榻上,抱着点心盒子就吃。陆倾城瞥一眼想笑又不敢太放肆的何志强,正色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收回赏赐,从简办理婚事。”
“是,属下正是这个意思。”何志强朗声道:“属下虽然立了些微小功劳,但那些都离不开堡主的栽培。堡主不计较赵小姐拒婚,还宽宏大量的成全属下和赵小姐的婚事,属下纵死一千次,都无以为报。怎敢再要赏赐?本堡现在财政吃紧,从夫人、堡主都在节省开支,属下怎敢再奢侈浪费呢?这会减福的。”
陆倾城笑道:“刚才那些话是你媳妇教你的吧?”
何志强腼腆地笑道:“是她教我的,可是属下太笨,记着前句就忘了下句。”
陆倾城取笑道:“你还真是听媳妇的话。”
何志强不以为然道:“媳妇说的对,就要听。见月公子的话,堡主不也是言听计从吗。”
清见月正从雪白磁碟里捏出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忽听到最后一句话,惊讶道:“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你听媳妇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倾城伸手在桌上一拍,“好,说的好,说的再好不过。”清见月目瞪口呆。陆倾城喜笑颜开地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何志强,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汉子,还娶了个好媳妇。”
何志强乐道:“谢堡主。不打扰您和见月公子休息,属下告退。”
陆倾城微笑着点头。何志强躬身一礼,大步走出书房。
清见月瞪着手抱大藤蓝笑眯眯走过来的陆倾城,就象看怪物似的,“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陆倾城把大藤蓝放到漆花小桌上,把白狐从里面抱出来,“来,给我看看你的伤好的如何了?你可是见月公子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