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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为白天的事感谢你。”再转身面对她时,倾风的目光变得就象冰刀似的凌利,“不过,如果你能把接近我的目的说出来,我会更加高兴。”
何云雅烟视媚行地移到他身前,以脚尖轻松地撑高娇体,丰润的红唇凑到他脸颊上小鸡叼米似的亲吻一下,“倾风少爷若要问我的目的,这就是我的目的。”
倾风不受她诱惑,依然冷冷淡淡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据我所查,何云雅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根本不懂半点武功。”
何云雅脸上显出惊讶,“请问奴家是何时引起了倾风少爷的青睐呢?”
倾风道:“这只能怪你太显眼了。象你这样风情万种、国色天香的美女都没有勾起堂兄的兴趣,我怎能不觉得奇怪?”
何云雅邪气地笑道:“那是因为奴家不喜欢令兄,既然不喜欢,奴家自然就有办法让令兄也不喜欢。”
“那些做作全是你装出来的。”倾风嘴角一挑,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你很特别。”何云雅的心陡然漏跳一拍。蓦然间,倾风脸色一整,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云雅失望地叹口气,“我还以为,你被我这样的美人喜欢,终于感动了,已经决定跟我花前月下,谈诗作画,饮酒赏雪。”
倾风面若寒霜地瞪着她。
何云雅只好道:“好吧,好吧,我到这里来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倾风脸色稍缓,“请说。”
何云雅美丽的双瞳变得幽明深邃,“小心佟凤仙。”
倾风皱眉。
何云雅笑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你应该明白,我不会无聊到偷听你和刘梅的对话而鹦鹉学舌。”
倾风沉声道:“我不是怀疑你鹦鹉学舌,我是感到讶异。你们为什么对我说同样的话?你们知道了什么?”
何云雅正色道:“你应该知道,我在佟凤仙身边,常常会观察她。”
“你观察到了什么?”倾风问。
“你身边可有个叫贾靖飞的人物?”
倾风怔了怔,“贾兄?他是通利钱庄的大老板,与我在生意上一直有密切的来往。”
“二年前,贾靖飞突然找到你,愿意巨资助你投标一桩大生意,后来,你成功地获得那桩生意,狠狠地大赚了一笔。”
“是有这回事。”倾风赞赏道:“别看贾兄是个商人,但是文武全材,眼光独到,有魄力,是个能够推心置腹的好汉子。”
何云雅摇摇头,“你却有所不知,在贾靖飞的后面,还有个更加厉害的角色在操纵着一切。”
倾风面上的表情急剧变化,“是谁?”
“陆夫人。”何云雅说。
一瞬间,倾风感到呼息象是被人夺走了似的。他脑子里嗡嗡响了好几下,一张俊俏的脸也在陡然间涨得通红。
何云雅急忙用手揉搓他的胸口,“你别激动,也许是我听错了。你最好先派人秘密地查一查,陆夫人是否真的是幕后之人。”
倾风慢慢呼出一口长气,神色逐渐正常,挪开几步离开她,冷冷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还有你的目的是什么?”
何云雅听出他语气中的怀疑和不信任,芳心犹如被千万只小虫在噬咬般,难受万分。她幽幽道:“倾风少爷果然不记得我。”
倾风惊奇道:“我们见过面吗?象你这样的绝色美人,就算只是惊鸿一瞥,恐怕也很难忘怀。我怎会毫无印象?”
何云雅又亮丽又开心地笑起来,“凭这句甜言蜜语,我就饶你一次。你不记得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刘梅伤你太深,以致你连看一眼其她的女人都觉厌烦,怎会注意到躲在帘后的我呢。”
倾风不由心儿急跳起来。
何云雅幽深亮丽的双瞳里闪耀出炽热的爱意,那么的坦然,那么的无怨无悔,“在杭州,在周大官人的寿宴上,我隔着帘子,远远地看着你。那么多人包围着你,讨好你、奉承你,可是看上去,你却好像只有一个人。你孤独的样子,就象一阵凄惨的风从我心上卷过去;你悲伤的样子,就象一阵阵哀愁的雨鞭打着我的心。我多想走过去,多想对你说,她不爱你,我爱你;她不要你,我要你。求求你,倾风,求求你,别再伤心了。”
倾风感到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就象脱缰的野马,那样猛烈的不顾一切后果地冲了出去。他浑身象火烧一般,他的心跳也得非常厉害,他几乎说不出话,象失了魂般傻傻地望着何云雅,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
一颗犹如珍珠般的泪水从何云雅粉若桃花般的脸上滑下。
倾风颤抖着手摸到她脸上,“为什么哭?”
“因为你不开心。”何云雅回答。
倾风恨不得紧紧地抱住她,但是害怕再次被伤害的心让他胆怯了,阻止了他。何云雅看了出来,忧伤的、哀婉的一笑,突然回转身,把螓首一偏,一股香味从她飞动的乌绢般的秀发里飘散出来。
“很晚了,我真的该回去了,如果被哥哥逮到,他一定会把我罗嗦死的。”
她的笑容,就象一道闪电契入倾风的心深处。倾风好像听到冰的碎裂的脆响声。
“是啊,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这样晚回去,恐怕令兄一定很着急。”
倾风突然间好想留住她,但他知道,他不能冲动。眼前女子身上的疑团实在太多了。但是,他多么希望能够与她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啊。虽然,这是很危险的。
“是啊,他一定会骂得我狗血淋头,并且再也不准我出门的。”
只是小小的殷勤,都何云雅愉快得笑不拢嘴。她的快乐感染了倾风,暂时抛掉所有的怀疑、恐惧和不信任,也轻松地笑起来。
“令兄很疼爱你。”
何云雅笑着点头,“他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疼爱,我非常感激他。他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身份,还把我当成亲妹妹一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时候,我真得很怀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呢。”
倾风称赞道:“令兄才是真正大智大慧的人。我只是仗着点小聪明。我不如他。”
何云雅笑容可掬地望着他。
“你在笑什么?”倾风问。
何云雅笑道:“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能够这样亲近的跟您说话。虽然不象想象的那样好,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很快乐。”
刹那间,成千上万种感觉在倾风心里激荡。他说不出话,贪婪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笑容深深地刻在心里,牢牢地记住。
把刘梅主仆无情地赶出牡丹园,吕英、周兰摇摇摆摆地回来。周兰一跳一跳的,哼道:“可恶的女人,害得咱们少爷还不够,居然又想纠缠。”吕英气愤道:“我早说过不要见那女人,少爷偏偏不听。这不,好好的又弄得一肚子气。”周兰叫道:“要是我,早把那女人赶出陆家堡了。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想的,真是气死我。”
俩人正嘟囔他们的少爷的不是的时候,倾风扶着何云雅从楼上下来,把吕英、周兰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到厚厚的雪地里。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兰结巴起来,“为、为什么走了一个刘梅,又来一个何、何云雅?”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躲你
下了一夜的雪,天亮时,风小了,纷飞的雪花仍然象满天的鹅毛在飘舞,没有停下的意思。清见月穿上温暖舒适的漂亮新衣,带上白狐,欢笑声飞扬在雪花飘舞的世界里。他飞快的奔跑,象头小鹿似的快乐的蹦跳着。白狐也快活地跟着蹦,多么幸福啊,伤口已经不痛了,又可以跟着主人到处撒欢玩乐了。然而乐极就会生悲,突然,清见月脚下一绊摔了个小狗吃雪。白狐吓得猛一跳。
“啊呀。”
前后传来三声啊呀,一声啊呀发自杨雪梨口中,他被丈夫拥着急急地赶来,另两声啊呀传自一直辛辛苦苦紧追在后的郭国和毛鹰。
杨雪梨关心地问:“见月,摔痛了吗?一定很痛。翔哥,愣着干什么,快扶见月起来啊。”
“公子,您没事吧?”郭国和毛鹰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
清见月俐落地跳起来,扬起好像沾了一副雪胡子的脸蛋,颇显滑稽地眨巴眨巴眼,“雷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雷永翔皮笑肉不笑地道:“今晨赶回来的,为的就是陪雪梨看你这张猫脸。”
清见月抬手抓着脑袋,两只眼睛眯成一对可爱的弯月牙,放声大笑。伴随着他快乐的大笑,一股温暖的灿烂的光芒从他身上迸发出来。雷永翔夫妻也跟着笑起来,郭国和毛鹰也跟着笑。他的笑声,把远处巡逻的护卫们吸引了过来。
“见月公子,堡主请您到花厅用膳。”张志春毕恭毕敬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清见月差些被自己的笑声呛住,他皱着沾满了雪花的脸蛋,黑水晶眼眸里闪出不高兴的光芒,“我现在还不想用早膳。”说完,他飞快地跑起来,围着一棵身上压满了雪花的青松跳圈,白狐追在他脚边笑咧着小尖嘴也跟着跳。
张志春只好追着他跑,急切地道:“早膳都已经摆好了。”
“既然是这样,你去禀报堡主,请他老人家先用早膳吧。”
清见月轻松地摆摆手,意思是,别再来吵我,我还要继续玩呢。他用脚上的新靴子使劲的在厚厚的雪地上踩出脚印。他是个从来不会无聊的人,他总有办法找到有趣好玩的事,让自己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快乐。
张志春坚持不懈地劝道:“公子,别玩了。您是知道堡主的脾气的,他说等您,就非要等到您不可。”
清见月生气地站住,非常不爽地瞪向张志春。张志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样子,好像不把他请回去,就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就在他们俩瞪眼时,毛鹰慌慌张张的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
“公子,堡主来了。”
陆倾城从远处走来,后面还跟着黄冲、张朗。他通身着黑,走在雪白的世界里,显得那样抢眼。郭国、毛鹰还有不远处看热闹的护卫们纷纷躬身行礼。陆倾城微笑道:“坏家伙,什么事让你玩得饭都不吃了。”
清见月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堡主,您怎么来了?”
“见月公子,请您用早膳啊。”陆倾城捉住他的手握住,柔和的声音就象哄孩子似的,“吃了早膳再玩吧。凉了,又要麻烦厨房里重做。”
清见月心里叹口气,越是想躲着他,还越是甩不掉。
陆倾城的目光落到雷永翔夫妻身上,微笑道:“永翔兄回来了。大清早的,这是要陪嫂夫人去哪里啊?”
雷永翔笑道:“属下今晨回来的,本打算送内人去蔡府后,再到书香院给您请安的。”
陆倾城点头道:“嫂夫人,蔡伯母大概要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已经去接了,差不多要到晌午。”杨雪梨娇怯怯地道:“大奶奶从昨儿就忙着准备,今儿个恐怕会有很多人过去拜访,所以我想着过去帮点忙。”
“哪儿来的蔡伯母啊?”清见月问。
陆倾城笑望向他,“忘了告诉你,蔡伯母是伯安兄、仲和的母亲,自从蔡老领主去逝后,伯安兄也成了亲,蔡伯母就去游山玩水,一年回不来几次。蔡伯母是个英姿豪爽的人,她见了你,一定会非常喜欢。”
清见月来了兴致,“堡主忙,就让属下代您去拜见蔡伯母吧。蔡伯母是蔡大执法和蔡四领主的母亲,堡主不派个人代替您亲自去迎接,实在说不过去。”
“倾风会代替我亲自去迎接,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陆倾城一口拒绝,清见月大失所望。陆倾城微笑道:“回吧。”
清见月知道扭不过他,但众目睽睽下,实在不想闹出被人嚼舌头的事。无奈,他只好赌气用力抽回手,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前面蹦跳着走了。陆倾城跟在后面,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着他们走远,杨雪梨轻声道:“我怎么觉着,见月好像在跟堡主闹别扭。”
“小孩子总算长大了。”雷永翔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们也走吧,这雪越下越大,你身子骨弱,禁不住风寒。”
杨雪梨却忽然噗哧一笑。
雷永翔满头雪水加满头雪花,“什么事这样好笑?”
“还记得,我说要嫁给见月时,你恨不得勒断见月的脖子吗?”杨雪梨含羞带媚地斜睨着丈夫。
雷永翔老脸一红,“那是气糊涂了。人一糊涂,就失去辩别黑白的头脑。”
“你现在倒是清楚了。”杨雪梨戏谑丈夫。
“哎,翻那陈年老帐干什么?走吧,爱妻。”
清脆的笑声里,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