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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香软筋散。”嘴里大嚼着牛肉干的苹儿含糊不清地答他。这一路上真是吃到了许多以前吃不到的小吃呢,什么桂花糕啊,冰糖莲藕了,水晶饼啊,反正是好多啦,名字记都记不全。不过她不喜欢吃甜食,还是这又有嚼劲,又浓香的肉干最合胃口了。
看她吃得那么香的样子,湛无拘有点奇怪,“这肉干有什么好吃吗?”
“你没吃过啊?我只有这一点了,不给你吃。”见他望过来的眼神,苹儿赶快吞下嘴里的肉干,再把手上的小袋子藏在身后。
“小气鬼,我不跟你抢啊,你快吃吧。以前着急赶路的时候,为了节省休息的时间,我们都会带一大包干粮,再加一大包的肉干。”
“啊?”一大包的肉干?苹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亮的。
“让你连吃三个月,顿顿都吃这个,看你还啊不啊了!”
“嘁,骗谁哩,我们一直赶路也没见吃一顿肉干呀。”苹儿满脸的不以为然。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呀。”
“那就不要照顾我呀,我喜欢吃肉干,再赶路的时候我一定要带上两大包。”
“这可是你说的哦!”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五马分尸!”
湛无拘无力的倒过去躺在草坪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说的不对呀?”苹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挺顺口的呀。”再一转头,看见湛无拘躺在草坪上专注地看着深蓝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也跟着躺了下来,望着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满天的星星又争又抢地绽放着光芒,很远很远,却又像是可以用手就能摘下来一样的清晰。慢慢的,心里好平静,就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样,不管是喜气洋洋的新房,酒意正浓的大堂,还是身后屋子里的那些人都像消失了,再听不到他们一点声音……
一颗流星划过,湛无拘马上提醒苹儿:“快看,流星!许个愿吧!”没人理他,再一回头才发现,她已经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睡着了。
山里凉气重,湛无拘心疼她缩成一团的样子,想抱她回房里去睡,看了一圈这才想起来,这两天苹儿是跟宝蓝睡一起的,现在那间房成了新房,别的房间都是兄弟们一起住的,连他都是睡的通铺,看来要委屈她露宿一晚上了。
湛无拘脱下身上的外套铺在地上,抱起苹儿放在衣服上,又回房间从包袱里拿了一件给她盖上,再在一旁燃起一堆篝火,驱散夜里的凉气。
望着篝火就想起了和苹儿溪边相遇的那天晚上,她穿着破烂的乞丐服,又把袖子挽起来笨拙的抓鱼的样子,怕是要一辈子印在他的心上了。
※ ※ ※ ※ ※ ※ ※
苹儿睡得很好,不到天明就已经神清气爽了。放下盖在身上的衣服,她对在一旁打坐的湛无拘十分好奇,站起身来围着他转了一圈,正好对上他好笑的眼睛。
“你在睡觉吗?”
“算是吧。”
“咦?坐着也能睡觉?”苹儿学着他的姿势有模有样的盘腿坐下。
“应该算休息,可以凝神静气,心境平和了,当然就是休息。”
“哦,我也来试试看。”
结果是不到一刻钟的时候,苹儿就坐不住了,扭来扭去了几下就站起来:“呃……我去看看那几个人是不是偷跑了。”
“不打坐了?”
“累了再说,累了再这么休息。”说完便落荒而逃了。
湛无拘含着笑也站起身来伸展开腿脚,不一会儿苹儿又蹦蹦跳跳的从房子里出来了。
“嘿,我‘小神医’果真是名不虚传,就下了一点药,都没有一个人能逃走。”
“是吗?那‘小神医’的解药厉不厉害呢?”
苹儿皱着眉头疑问:“你什么意思?你要放人?”
“钓过鱼吗?一个鱼饵钓一条大鱼刚刚好。”湛无拘好整以暇地答她。
“哦!”苹儿一拍手:“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放人!”说完转身就往小屋里跑。
“‘小神医’啊,注意着点,可别全放了。”
苹儿转身瞪他一眼,对他的怀疑深表不满,湛无拘只好过去安抚,顺便监督,万一她一不小心真的把人都放走,那责任可就大了。
※ ※ ※ ※ ※ ※ ※
“起床啦!起来啦!新娘子该省亲去啦!起来啦!起来啦!”
紧接着就是一顿刺耳的敲敲打打之声,苹儿两人忙活完了以后,见到大家还睡得面红耳酣,于是坏心眼的搞破坏。
不到一会儿,山庄里就到处都是东摇西晃、面色苍白、头痛欲裂、无力呻吟的家伙了。看着他们痛苦地收拾昨晚弄出来的满地狼藉,苹儿和湛无拘在一旁边嚼零食边幸灾乐祸。嘻,你们喝了一宿的酒,我们可是看了一宿的犯人呢,现在该你们辛苦啦!
眼尖的苹儿看到杜春阳拖着新妇打扮,一脸酡红的宝蓝从新房走了出来,她兴奋地大叫:“蓝姐姐!”
她这一叫,大伙全都看向他们两个,两眼放光地异口同声:“大哥!大嫂!”
这下宝蓝羞得脸更红了,把脸全都埋在了杜春阳的身上,杜春阳低头跟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宝蓝就羞怯怯地跑去打水洗脸了。
看着杜春阳走近的身影,苹儿悄悄地说:“湛哥哥,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哦,不会怪我逼婚了吧?”
湛无拘撇嘴笑了笑,起身迎向杜春阳:“恭喜杜大哥了!”
杜春阳貌似不经意地扫了苹儿一眼,“是我要多谢你们才对!”
苹儿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我去找蓝姐姐啦!”闪人去也!
“杜大哥,一会儿你们是不是要回贾府省亲呢?”湛无拘边说边和杜春阳坐下。
“按礼数来说是三天后,不过我们就今天吧。”
“我们刚才放走了几个人,相信贾老爷现在已经知道你们成亲的消息了。”
“也好,让他将信将疑,半信半疑,我们再下一记猛药,效果一定好。”
“杜庄主,刚才苹儿还在担心你们会怪罪她给你们下药的事情呢,这件事……”
杜春阳摇摇手,“这事就算了,要没有你们推这么一把,我们哪有机会成亲。”
“你是担心你掳贾姑娘出府的事吗?”
“嗯,在贾府里她毕竟是个小姐,可跟了我的日子,你也看到了,非常清苦。再者说,成亲这事是要当作和她爹谈判的筹码的,我真的怕她会怪我。被你们这么一闹,我们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这才能共结连理。我们怎么会怪你们?”
“杜兄果然大人大量。”
“过奖了,现在我跟宝蓝是夫妇了,真的非常满足了,我也不想跟贾府闹僵,所以已经备了银子和聘礼,等到贾府的时候,还请湛兄来牵线搭桥!”
“这样最好了,千万不用客气。到时候我们就这样这样说……”
“……”
早饭时间,今天是老大新婚的第一天,连早晨都丰盛得很。众人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感慨不已,宝蓝姑娘嫁了老大,以后终于有口熟饭熟菜吃了。
看着大家伙感激涕零的目光,杜春阳好笑得很,“大家快吃吧,等下还要劳烦大家跟着我们回贾府省亲。”
“是!老大!”
紧接着紧接着的又是一场关于“不要叫老大”的会议,其结果的结果还是大家以“老大”为口头禅,呃,现在又多了一个“大嫂”!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十九
纵使贾老爷是千般不想万般不愿,那块地也已经改了风水,女儿也已经嫁为人妇,把柄也落在了人家手里,这时候要是还不收嫁妆,那就傻冒了。
没好气的贾老爷在湛无拘和苹儿的软硬兼施下,不得不签了契约书,把山脚下的土地给了同福山庄。不过那一大车的嫁妆已经相当丰厚了,除了心里怄了点气以外,其实这个女儿嫁的还是很赚。至于土地嘛,贾老爷自我安慰,自己离入土还远着哩,只能再找了。
满心不愿的贾老爷签了契约书以后,就去后宅找儿子了,他的心肝宝贝,他的开心果。果然,女儿没一个靠得住的。
大厅里的几个人相视而笑,对付财迷的办法其实简单得多,就是拿钱砸晕他。既办了事,又不伤和气,毕竟面子上还是翁婿不是。
杜春阳和宝蓝要去拜见岳母大人,探望贾家的朋友,湛无拘和苹儿见没什么事了,也就告辞了。他们再三承诺一定会再回山庄探望他们,宝蓝才眼泪汪汪地松开苹儿的手。
根据杜春阳的情报,前些日子是在广阳府听到的可能是苹儿哥哥的消息,虽说没多大希望,两个人还是兴致勃勃地上路了。当然了,苹儿可是随身带了一大包的肉干,她现在可是爱上这东西了。
一路上,他们还顺便抓了几个小毛贼,领了点官府的赏银,苹儿这下玩高兴了,非要跟着湛无拘做“赏金猎人”这一行。湛无拘也只好由着她,知道她是想趁机玩个够罢了,等觉得没意思了,玩够了,他们再安定下来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以后都一定在一起。
赤链这些日子在同福山庄里吃的好,睡好的,养了一身的肥膘,驮着他们两个人更加地轻松自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行进了数十里,午日的太阳太毒,他们便在路旁的小亭里休息。
苹儿刚坐下拿出肉干嚼嚼嚼,突然就直盯着湛无拘身后的柱子不动,湛无拘好奇地也转过身去看,这才发现柱子的底部露出了几道奇奇怪怪的划痕。苹儿凑过去,把挡在下面的茅草拨开,就露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图案的上面交叉着几道横竖相间的条纹,像是半个长方形,中间呢是个椭圆形加几道划痕,下面又是几道扭曲的线条。
湛无拘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也没看出来这是哪门哪派的标志,这是代表了什么。
“这是什么?”
就听苹儿嘟囔了一句“这个白痴”,然后才答他:“这是我哥留下的,就画了这么个图,也不说他要去哪里,这下要去哪里找他嘛。”苹儿嘟起了小嘴。
“你哥画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苹儿也懒得再坐回去,直接就坐到了湛无拘的旁边,边嚼肉干边含糊不清地说,“就是那个白痴画的啦!你没看出来嘛,那是只架在火上烤的鸡。”
啊?湛无拘又凑近了一点,左看看右看看,这才看出来意思来。
“画只鸡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他饿了!真是的,白替他担心了,饿了还这么有力量画图,就不知道多写几个字给我。”苹儿恨恨地咬着肉干。在山上一直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这个哥哥有多重要,等到下了山,离开了家,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特别特别想他。她的心里这才明白,什么是家人。
爹娘不知道恩爱到哪里去了,哥哥也找不到,心里一直空落落的,看见这幅丑了叭叽的图,她一下子特别想家,特别想亲人了。
湛无拘看着她眼泪汪汪地咬着肉干的样子,知道她想家了,心疼得他马上把她抱在怀里哄着。这一哄哄了老半天,又是许愿带她去哪里玩,又是发誓一定找到她亲人,苹儿这才转涕为笑,就是怕他笑话,始终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起来,湛无拘也乐得美人在怀,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连赶路都忘记了……
四十
两个人一路上游山玩水,顺手捉捉小贼,顺顺当当的也就到了广阳府,正如苹儿前面说的,湛无拘给她准备了好几大包肉干让她嚼了一路,这下可真是把她嚼恶心了,进了广阳府就找最好的馆子要好好吃一顿。
“望江楼”--两个人打听了一下,都说这是最好的馆子了。
湛无拘和苹儿在二楼坐下,二楼的视野很开阔,四周的窗子都是开着的,能看到城内的建筑,远处的小山……
“看不到江啊,叫‘望江楼’也太名不符实了吧?”苹儿满心的疑惑。
湛无拘也没来过这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答不了她的问题。正好小二过来招呼了,“二位客倌,吃点什么?”
苹儿又抛出了刚才的问题:“小二哥,在这也看不到江啊,为什么叫‘望江楼’呢?”
“哦,是这么回事。”小二殷勤地回答:“咱这‘望江楼’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从前在这楼上是可以看到跑马江的。后来夏天一次洪水,跑马江改道了,咱这楼上这才看不到江的。”
“这样啊,小二哥,谢谢你。”苹儿心满意足地道谢。
“你们这有没有什么招牌菜啊?”湛无拘看着门口的菜牌,随口问道。
“咱这最有名的就是粉蒸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