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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最有名的就是粉蒸肉了。”
“肉?”一听到肉字就受不了的苹儿当场干呕起来。引得湛无拘是又心疼又好笑:“还说你最爱你,才吃了这么几天就吃成这样了,你说你这是何苦?”
“人家哪想到吃多了会这么恶心啊。”苹儿委屈地皱着小脸:“小二哥,我们不要肉,给我们上个鱼吧!”
“哎哟,不好意思,二位,咱今天的鱼已经卖光了。”小二连连道歉。
“啊?不是离江挺近的吗?这才刚过晌午就没有鱼了?”湛无拘觉得很奇怪。
“是啊,最近这半年多都是这样的,二位还是吃点别的吧。”
“那就上几个素菜吧。”苹儿只好退而求其次,本来还想着换换口味,尝尝这里的鱼呢。
“好咧,二位稍等!”小二哥呦呵着就下楼了。
苹儿忍不住抱怨:“还‘望江楼’呢,看不到江就算了,离江那么近,居然连条鱼都没有。”
“嗯,连鱼都没有,这确实是怪了点。”
苹儿贼兮兮地凑过去:“湛哥哥,你闯荡江湖那么久,以你来看,会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因为有一只特别想吃鱼的大馋猫,把鱼儿都吃光了,害我们的苹儿吃不到鱼!”
“讨厌,人家问你正事呢。”苹儿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
“等会儿问问小二或者掌柜的喽。”
“你问!”
“好,我问你吃。”
“嘻嘻……”
说话间几个小菜就端上了桌,湛无拘叫住小二,塞给他几两银子,跟他打听事情。小二见有银子赚,现在又没什么客人,喜孜孜地坐下给他们讲了起来。
“跑马江虽然改了道,但离咱这也不远,不过因为江水太湍急,所以都是在稍微下游一点的缓坡处的小湖里捕鱼的。这湖虽说不大吧,产的鱼虾蟹贝是足够附近几个城镇的饭馆吃用了。”
湛无拘见苹儿吃得津津有味,也觉得饿了,端起碗筷,边吃边听小二说事。
“结果去年桃花汛的时候,出了事。连下了几天的大雨,江水猛涨,一场水比一场大,别说河堤了,就连城外的几道防汛堤都给冲垮了。多少户都是颗粒无收啊。”想到当时的情景,小二又感叹了几声,这才继续说。
“大水以后,就开始有怪事了,这小湖里不停的翻船,不断地淹死人。都是些一辈子活在水上的老水手啊,就是平时把他们扔在湖里,都能浮上几天的人,就这么一个接着一个地淹死。哪还敢有人在湖里打鱼啊?咱这店里每天有的几条鱼还是从好远的地方运来的呢。”
“啊?这么怪?那有没有人看到湖里有什么啊?”湛无拘忍不住插话。
“有啊,听他们说,湖里时不时地会连冒一大长串的泡,水面上就跟翻江倒海了一样,遇到这样的事,小船转眼就翻了,过个几天才能在别的地方找到几片船的碎片还有淹死的人。”
“水怪?”湛无拘和苹儿对望了下,异口同声地说。
“嘘!二位小声点啊,可别触犯了神灵!”小二赶紧做个噤声的手势,“咱镇上的法师说了,这是河神!是趁着涨潮的大水过来的,一定要好生供着,那些被淹死的渔夫都是触侵了神威才被河神给收去了。”
“它在河里啊,那得怎么供啊?”苹儿听得入了神,也顾不上吃饭了。
“唉,就是逢初一十五的三牲五果就往里湖里扔呗,水边也一直供着香火,唉,那些几辈子靠打渔为生的人天天在岸边拜求河神大发慈悲。”
“现在的江水还是那样吗?”湛无拘问。
小二压低了声音,“还是那样啊,有不少人都看见那水跟煮开了似的滚,唉,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这时候有几桌客人又上了楼,小二哥马上起身了,“唉哟,客倌,我得去招呼客人了,您二位有什么事再叫小的。”
“好的,谢谢小二哥。”
“唉,可惜,这回的热闹我是凑不上了。”苹儿托着下巴苦着脸。
“为什么?”湛无拘奇怪她什么时候转了性了。
“因为我不会游水啊,连船都没得坐,怎么去见识这‘河神’啊。你会不会游水啊,湛哥哥?”
“我只能算是不容易被淹死的水平。”湛无拘讪笑道。
“唉,要是我哥在就好了,他游水实在是厉害。”
不习惯她失落的样子,湛无拘安慰他,“没关系啊,我们下不了水,去看看‘河神’怎么兴风作浪的也好啊?”
“对哦!明天就是十五,我们去看祭河神。”
打定了主意的苹儿有了精神,吃起东西也格外来劲,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终于是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好饭。
※ ※ ※ ※ ※ ※ ※
第二天一早,睡了一个大好觉的两个人就循着人群来到了这传说的小湖边。
时间还早,天还雾蒙蒙地黑着,没想到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陆续有不少人往架好的祭台上搬些水果三牲。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妇人指挥着这些搬东西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穿着打扮的关系,苹儿总觉得这个老妇人有点邪气,悄悄问了句,湛无拘也是这么觉得。
“管她邪不邪性,反正今天是来看热闹的。”打定了主意的苹儿专心看着传说中会翻江倒海的水面。
果然,才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以后,本来只有微波荡漾的水面上渐渐起了波澜,水下就像有只手在不停地搅动,高高低低地动荡不安起来。黑袍老妇人大喊了一声:“河神显灵了!”湖边的男女老幼都跪下拜“河神”,边拜边求河神保佑一家老小平安。
这样的景象对于没见过海水波动的苹儿来说,确实是太震撼了。她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直到湖面上又恢复平静为止。
人群渐渐散去,他们打听了下才知道,原来祭神还要再等一个时辰,而且“河神”现灵以后,要等上一段长短不定的时间才会再显灵,所以大家都散了。
苹儿和湛无拘没什么事情做,就一直坐在湖边,没有回客栈去。看见苹儿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肉干来啃,湛无拘直笑话她,一会儿吃得直恶心,一会儿又开始啃上了。
“无聊嘛,只能在湖边看看热闹,还不许我动动嘴啊。”苹儿才不理他呢,径自吃个没完。
“湛哥哥,你说湖里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湛无拘摇头,“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
“会不会是什么鱼啊?”
“这湖里再产大鱼,还能有多鱼。不过小二不是说了,去年发了一场大水以后,这里才这样的,我想应该和那场大水有关。”
“又不能下水去看看,真是可惜。”
“想来这得潜下去才能看到水里有什么,潜下去我可不行。而且照刚才的架式看,就是个老水手遇到也难保命。”
“唉,这回只能看热闹,不能掺上一脚了。”苹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呀,别吃了,我们回去吃些东西再来。”说着就苹儿起身往回走了。
一直没有分神的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到,剩下的人堆里还有一双特别晶亮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 。。
四十一
卯时三刻,原本散去的人潮又重新聚回到湖边三叩九拜。祭台上那个黑袍老太太的头发更加凌乱起来,只见她拿着把桃木剑在台上手足蹈,口中还念念有词。
一阵阵类似于抽搐的表情过后,她边喊着“河神显灵”边把祭品一样样的抛到湖里,激起一阵阵水波荡漾。本就跪拜着的百姓们也跟着大喊“河神显灵”,然后连连叩头,已经有亲人葬身湖中的几家人跪在湖边哭得不能自已。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这样的场景,让人心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就连本是凑热闹的苹儿都满心压抑,觉得透不过气来。看出她的不妥,湛无拘护着苹儿转身离去,为了哄她还特别给她买了一大堆她喜欢的零嘴,苹儿也没心情出去逛,两个人就窝在客栈里喝茶聊天吃零嘴。
哄了小半天,苹儿的心情才算稍微好起来,才想着下楼吃点东西,就被小二又打听来的消息给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两个人刚到桌旁坐下,就听得旁边的几桌都在摇头叹气,小声地说着谁家的闺女估计要危险了。湛无拘两个人听得一知半解,只好又把小二叫来打听消息。
小二哥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架不住湛无拘的银子攻势和苹儿的软磨硬泡,他这才半掩着口说:“这位姑娘,看你水水灵灵的样子,你们二位这两天快点赶路离开吧,咱这又有姑娘要倒霉了。”
“啊?什么意思?”两个人一样的迷惑。
“祭河神啊,今天祭完了河神以后,王婆说河神还没满足,一定要给河神娶个媳妇,再祭个姑娘给他才行。”
“什么?”苹儿暴跳如雷,“这、这是草菅人命啊!官府不管吗?”
“您小点声,小点声啊!”小二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安抚她,“官府能不知道吗?可有什么办法,河神一直在闹,官府也想快点把事了了。听说在找姑娘了,没有卖女儿的就找死囚家里的女儿,实在没有就只能任由王婆偷个抢个了。所以您二位可千万小心啊。”小二刚说完,正好又上来一桌客人,他见苹儿气得脸都绿了,生怕惹麻烦上身,就去招呼新客人了。
“气死我了!”苹儿坐了一会儿,还是气愤难消,使劲跺着脚又回了客房。
猛灌了几口茶以后,她一拍桌子:“气死我了!我去杀了那个该死的老妖婆!”
湛无拘赶紧拉住她:“苹儿、苹儿,你杀了她有什么用?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妖言惑众的出来啊。”
“那、那我把他们全杀光!”苹儿还是一脸的深仇大恨,“拿活生生的人去祭什么狗屁河神,全都该死!”
湛无拘抱住她坐下,耐心地哄她,“小声点哦,我们苹儿这么漂亮,要是被那老妖怪拐去可就可惜喽。”
谁不爱听夸自己的话呀,虽然听着有点变味,苹儿还是美滋滋的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顺势倒在他怀里,苹儿软趴趴地说:“唉,怎么办啊,不把他们杀了的话,怎么把姑娘救出来啊。”
“这姑娘还没影呢,你就开始想怎么救了啊。”
“喂!”苹儿嘟起嘴抬起头狠狠地看他。
“我错啦我错啦,我们的苹儿菩萨心肠。”
“唉,可惜我不会游水,连船都不敢坐,要不然下水里看看河神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在做怪。”
“如果真是‘鬼神’做怪,我们就是会游水也没办法,可是如果是‘人’在做怪的话……”
“呃?”苹儿一听这话,眼睛突地一亮,“是‘人’的话,那肯定就会有破绽!”
“对,所以我们等下就去湖边守着。”
“现在就去!”苹儿说着就要跳下去。
“唉呀呀,小急性子,现在湖边人那么多,去了也没用啊。我们先休息休息,晚上再行动!”湛无拘赶忙把手一紧,才没让她跳下去。
“对哦!嘻嘻,那就休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苹儿就闭上眼睛了。
折腾了一个早上,她也确实是累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睡得香香的,连湛无拘把她放在床上,闪身出门,她也一点都不知道。
湛无拘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人在暗处看着他和苹儿。当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你的时候,感觉再迟钝的人也会有些异样,何况是以“赏金猎人”为主业的湛无拘了。可是他寻找过去,在人群里却又找不到那双注视的眼睛,早上开始,如此反复已经多次了。
是敌?是友?这双眼神,是他陌生的,所以没有办法判断。趁着苹儿睡下的时间,他独自出门来,一是准备些晚上守在湖边要用的驱蚊虫的药草,还有苹儿离不了的零嘴,再就是想看看这双眼睛的主人会不会自己找上门来,在他落单的时候。
买好了东西,他回往客栈而去,走到一个街口拐角的时候,那个异样的感觉又出现了。顺势走进巷子,果不其然,深处的阴影中站着一个黑衣人。
湛无拘没有开口问他是谁。这种情况下,人家想说的话自己会说,不想说的话,再问又有何用。
“你很敏锐!”黑衣人转过身来,不过依然是蒙着面的。但那带着笑和欣赏的眼睛,让湛无拘知道,这不是敌人。而且,这双眼睛很熟悉?
“我知道你是谁了。大哥!”湛无拘笑了笑,淡定地开口。
“哦?”黑衣人一挑眉,明显地不相信。“这么肯定!”
“当然,江湖上会对我感兴趣的人不多,可以想见是因为我旁边的宝贝。而且,你们的眼睛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