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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新闻言跪坐在地,听了这话,就知道这事完了,县太爷是肯定不站在他们这边了。该招的是一定要招了,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行贿大人的事是不能说的。自己的罪不致死,可是要是把县太爷招出来的话,是肯定是没好果子吃了。
思量以后,他便从头到尾讲述了一次,从赶考落榜回乡途中被江伯所救,到留在“江家茶馆”做伙计,到被江伯认为义子,又到娶了妻子郑氏以后,被妻子盅惑,心生邪念,骗下茶馆,将老人赶出门。事无巨细,一一详细说明,且签字画押,低头认罪。郑氏一见如此,也不敢再抵赖,哭哭涕涕地把自己做过的错事全都招了。
县太爷心里明白,偷银子的人必是捏住他命根子的人,哪敢再追究,当下就判决了。
“茶楼判归江伯所有,更名为江家茶楼,且签下官府文书,郑新夫妻个人财产全都归还江老伯。郑新不念恩情,心有邪念,恩将仇报,判罚杖责二十,入狱十年。郑新之妻郑氏,为人妻为人媳,不安守妇道,不孝顺公公,与丈夫共谋害人,掌嘴二十,判入狱十年。”
两人一听完了宣判就傻了眼了,瘫在地上怎么也拖不起来。江伯这时候也上前求情,“大人,小的年事已高,无力做些辛苦之事了,他们两个毕竟是我的儿子和媳妇,您先让他们将我侍奉归天以后,再行责罚吧!”
县大人也乐得做这个人情,当庭嘱咐,“念你二人老父求情之份上,先不服牢狱之刑,不过杖责与掌嘴之罚不免,不过二人一定要尽心竭力侍奉老人,若有半点不敬,咱们堂上见!”
堂下三人当下千恩万谢,郑新夫妇受罚以后,也扶着江伯回茶楼去了。经过这次教训,谅他们也不敢再起歹心了。
衙门外围观的一干众人,见到如此大快人心,全都鼓掌叫好。县太爷坐在堂上,见这么多人叫好,自尊心是空前的满足啊。得意洋洋了好一阵,才想起寻找那抹冷眼旁观的眼神,再往堂下一找,哪里还有啊,苹儿早就闪身而去了。
三
苹儿扮回小乞丐,便离开了临江镇。她不会骑马,因为在山上没有什么机会骑马,她又不喜欢乘马车,因为受不了颠簸之苦,所以在不累的时候就慢慢走喽。十几年一直在山上生活,对山下的一切都是很好奇的,所以这一路走来,虽然辛苦,却还是很有趣的。
可是离开了临江镇,她觉得累了,从心底里涌出来的累。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事情,山上长大的她单纯得近乎一张白纸的,就是有的见识都是从书本里得来的。习惯了简单安逸的生活,一下山就体会人情冷暖,世事艰辛,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就拿周伯这件事来说吧,会做这么多事,应该出自本能吧,有个从小调皮捣蛋的哥哥,她应该也有一点天份就是了。不过如果是遇到再难办一点的事情,她估计就要慌了手脚了。
独自坐在郊外的小溪边,远离了城镇的喧闹和复杂的人群,好寂寞,好想家啊,想念爹娘,想念哥哥,想念一家人在山上的生活。虽说爹常责罚他们,娘常逼他们吃百毒宴,哥哥又常闯祸,可是头一次离开他们这么久,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万能的,一个人闯江湖,还真是辛苦。
哈,刚下山就动了回家的念头,要是被哥哥知道了,一定被他笑死了啦。苹儿悠闲的坐在水边,无聊地胡思乱想着。
光着脚丫随意地踢踏着清凉的溪水,真是好舒服啊。低头看着清澈的水里,惊奇地发现,居然有鱼耶,摸摸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抓条鱼烤来吃吧。说干就干,跳下溪水,开工喽!
半晌,一条收获都没有;
又半晌,还是一条都没抓到;
又是半晌,她开始觉得烤鱼要吃不上了……
就当玩了吧,继续抓鱼!
※ ※ ※ ※ ※ ※ ※
这赏金猎人的活,还真是辛苦。前几天捉拿归案的一个采花大盗,湛无拘整整追了他三个月,才把那个轻功了得又狡猾无比的江湖败类绳之以法。朝廷也没有食言,50两的金子也如数交给了他。
唉,湛无拘一直很奇怪,自己辛辛苦苦了三个月没日没夜的卖命,把本来也算英挺的面貌给折腾得邋邋遢遢的,也不过赚了这50两金子的赏钱。可那些大侠们,也没见平时有什么营生,也没见收租放贷、替人卖命寻仇的,哪来那么多钱可供着他们挥金如土,每天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呢?难不成有聚宝盆,会生钱的?想不通,想不通,混迹江湖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个从小困扰他的问题,他还是想不通。
这不,又接了一个案子,要马不停蹄地赶往山西去了。本来路途遥远,自己又刚辛苦了三个月,实是在该好好休整休整,也还给自己个干净点的面容。可这回出事的人家,是贾家庄。庄主是他家的故交,从小便认识的世伯飞鸽传书捎了封十万火急的信来请他马上过去,说有要事求他。世伯都用到求这个字了,湛无拘又怎么能再推拖,领到赏金便马上动身前往山西了。
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了几天路,马儿有点吃不消了,而他又何尝不是。虽说人是可以邋遢点,免得江湖宵小、无名鼠辈们打自己的主意,惹来无端的事非。但他也是有个可以忍受的限度的,像现在这一身的风尘和若有若无的汗臭味就已经快到他的极限了。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黑下来了,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好远的路,马儿已经有点跑不动了,看来今天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不过,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有哪个跑江湖的没在山林露宿过的?
隐约好像听到有水声,心思不仅雀跃起来,掉转马头,向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有水就好了,可以洗洗这一身的风尘,也可以让马儿好好休息休息了。
水声渐响,湛无拘把马放开,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顺了顺鬃毛。让它自己去找草吃了。这匹跟了自己几年的爱马,只要他一声口哨响,它就会跑来了,根本无需拴上。
水声中好像还有些轻微的人声,奇怪?这荒郊野外的,会是什么人呢?湛无拘悄无声息地走近溪流。
这是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不大,流速也很缓慢。在他上游不远处的地方,地势很低,溪水在那里汇成了一个小池。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在捉鱼咧。他的衣袖和裤腿都高高的卷了起来,露出细白的四肢,玩的正高兴呢。
咦?细白?一个小乞丐的皮肤会这么细白?职业的敏感让他心里不禁起了疑问,忍不住走近了前去。
“呀!”前方传来一声低呼,原来是他捉到手的鱼又给跑到了,小乞丐使劲跺了下脚,结果溅起的水花却把自己弄的从头到脚湿淋淋。呵呵,这小家伙还挺好玩的,湛无拘低声笑了出来。
“呼!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你是谁啊?”小乞丐听到低笑声,一回头便看见他带笑的眼。
“在下是赶路的,来水边洗洗风尘。小兄弟,你在捉鱼吗?”又走近了几步,看得更清楚了,露出的小臂上的肌肤比想像中的还要细白,虽然衣衫上都是补丁很破旧的样子,却很干净,没有喉结,有耳洞。嗯,应该是个出门在外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家。
“是啊,讨厌死了,怎么捉都捉不到。”看到是个和自己一样的路人,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苹儿不仅抱怨了起来,“看来晚上要饿肚子了。”
看到她小嘴噘起的样子,湛无拘不禁心生怜爱。“唉呀,我的肚子也饿了。要不然,我来捉鱼吧,小兄弟你做,怎么样?”既然人家姑娘家要扮成男装,那就还是叫小兄弟吧。
苹儿的眼睛马上一亮,“好啊好啊!我去找点柴生火。”
“好咧。”
合作起来就是快,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围坐在火堆旁吃起了香喷喷的烤鱼。
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又能吃到这么新鲜美味的食物,湛无拘怎么能不舒心呢。
两个人一边吃,一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我姓湛,湛无拘,小兄弟贵姓?”
吐出一根刺以后,小乞丐才有空答他,“我叫白苹。你姓湛?战?哪个战啊,好奇怪的姓。”
“湛江的湛喽。(嘿嘿,作者奸笑,对于席绢大大的《逢魔时刻》,作者是尤其热爱的,所以借用下男主的名字,这样不算盗版吧。)”
“哦。”忙着吃鱼中……
“白兄弟烤的鱼还真是人间一大美味,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鱼。”湛无拘由衷地称赞。
“这算什么,这荒山野岭的要什么没什么,要是家什齐全了,我做的肯定比这更好吃。可惜爹娘和哥哥吃不到了。唉。”
真是的,爹娘说是重游江湖梦,把他们兄妹俩扔下就去游山玩水了。哥哥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疯了,她也正好奇书上写得天花乱坠的江湖,爹娘定情的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便打着把哥哥抓回家的旗号大张旗鼓地杀进江湖了。
苹儿的话听到湛无拘的耳朵里,却自动变成了她父母双亡,哥哥早逝,自己孤苦伶仃行走江湖的版本。娇滴滴的姑娘家要扮成小乞丐的样子,真是苦了她了。
“小兄弟,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啊,走到哪算哪。”
“我要去山西,白兄弟要不要跟我同路走?”
“啊,会不会麻烦湛大哥呢?”
“不会的,不过我到山西是有些事情要办,忙起来的时候可能会没办法照顾你。”
“嘻,湛大哥你真好。”
“我要谢你这顿鱼哦,顺便还想有机会尝尝你说的美味是不是吹出来的。”
“哈,到时候你就知道啦。”眨了眨眼睛,苹儿又继续大吃起来了。
唉,这个小姑娘的命那么苦,还能有这么纯真的心态,真是不容易啊。湛无拘看着她的样子,越发觉得心疼了。
说了会话,好像又饿了,他也开始大吃了起来。
这烤鱼可真好吃……
四
第二天一早,苹儿换上了男装,可以和湛大哥同路走了嘛,就不用扮小乞丐喽。她扮男装的俊俏模样,不禁让湛无拘臆想她要是女装会是如何地亮眼了。呵呵,期待……
“哇,湛大哥,这是你的马儿呀,好漂亮啊!”一看到湛无拘的马,苹儿兴奋地过去围着它转圈圈。
“它叫赤链。”拉回心思,湛无拘笑笑地向她走过去。
“它是红色的耶,可是头发是白的,脸上还有一条白的,好像闪电一样!”
“那不叫头发。”
“管它叫什么,反正就是马儿的头发。”真好看,真好看,好想摸一摸啊,不知道它会不会反抗啊。好像是探知了她的想法一样,马儿轻轻地把头靠在苹儿的肩上摩挲,一副愿意和她亲近的样子,让苹儿笑得合不拢嘴。
湛无拘心里诧异,赤链很少和人这样亲近的,看着一人一马这么亲热,他居然吃醋了,吵着要赶路。苹儿不会骑马,二人只好共乘一骑,一路往山西而去,还好苹儿娇小,湛无拘也不壮,赤链跑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一路上风餐露宿,煞是辛苦,不过二人谈天说地,又有苹儿的美味填肚子,苦是苦了点,其实还真是挺惬意的。虽说路上再辛苦都不会有怨言,不过到了能打尖的地方,二人是绝对不会吝啬的大吃大喝一顿的。不过分追求享乐,有随遇而安的适应性,却在该享受的时候享受,是两个人共同的生活态度。
迳自坐在大堂一角的他们自己没有发现,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吃喝的样子甚为养眼。两个不一样的帅哥,一个有些胡子略带沧桑,眼神却坚毅柔和,整个人透出的就是一股子大男子的气概。一个却是明眸善目,唇红齿白,斯文俊秀的小哥,清新自然如沐春风。
虽说这二人的衣饰都略显含酸,却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又对殷勤的小二大加打赏,怎么不引得某些人的侧目呢……
于是,第一位来了——
“两位小哥,行行好吧,老头子几天没吃到饭了……”一个拄着柺杖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苹儿二话没说,请小二上了一份老人易食的粥食,又把桌上不带骨刺口感柔软的菜肴拨了一大半给老人。
谁知道老人只是狼吞虎咽地吃下了清粥,巴巴地望了几眼丰盛的菜盘,却只是吞了吞口水,从随身的小袋里拿出一个小盆,小心翼翼地夹起菜装起来。
苹儿不解地问:“老爷爷?你不爱吃这些吗?你爱吃什么?我再给你叫上一份?”
老人听到苹儿的问话,连忙放下筷子,局促地搓着双手,“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谢谢两位小哥了。老头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