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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下替常州百性谢您。您此举既造福百性,又添一笔政绩,相信江南处置使狄大人知晓之后,必会为您大大记上一笔。”
“哦?狄大人?”刺史大人的眼睛一亮,要知道啊,处置使是专门负责查询各地吏治的官员,所见所得都是要报告皇上的。能被处置使记功,便是在皇上面前长脸,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感觉自己过于兴奋了,他马上端起茶碗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才开口:“本府不敢居功,为百姓谋福是本府的职责,自当尽力。”
湛无拘和苹儿相视偷笑,这家伙刚才听到处置使大人的时候,眼睛都绿了,现在又这样说,转得还真快。
刺史大人又开口:“二位少侠,还有一事。本府前些日子曾下过榜文,为我常州城除鬼之人,获赏银2000两,二位居功甚伟,本府再从库银中拿出3000两,共计5000两赏银。二位定要收下才是。”
苹儿惊讶,哇,5000两耶,这下发了。
谁知,湛无拘当下推辞,“大人,听说前些日子土匪曾经洗劫常州,想必百姓损失不小。我和舍弟愿将赏银全部捐出,救济灾民,相信待百姓回到常州后,用钱用力的地方会很多,我们愿尽微薄之力。”
明白了他的意思,苹儿心里感动,还有一点点吃醋,这个家伙,心里还记挂着那么多人,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他记挂之列。想着想着就闪了神,直到湛无拘拉她的袖子,像在询问她的意思。
她马上绽开灿烂的笑,“是,在下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他想的,她都支持。
刺史大人不仅感慨,“本府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二位少侠这样以百姓为先的人士,二位善举,本府一定谨记在心。这笔银子,一定全都用在援助灾民,帮助百姓身上。”
要说为官之道,他能爬到刺史的位置,当然是深谙此道。可今日之事,却让他感触良多,行走江湖之人都能心挂百姓,他身为刺史,以前却一心为官为财为平安,对赵一虎之人称霸常州睁一眼闭一眼,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像想到了什么,他才又开口:“二位少侠,威远镖局和四通钱庄已经被查,没收为官家财产,二位不要赏银,就把这钱庄和镖局转让给二位,你们为常州城做了这么多事,赏是一定的,请不要推辞了。”
湛无拘想了想,“谢大人赏赐。没事的话,我们告退了。”
“嗯……”刺史大人像有话难以启齿,“我想请问少侠是在狄大人手下当差吗?还是……”
两人偷笑,原来还是在这等着呢,还真是官迷。
“在下与狄大人算是忘年之交,我们告辞了。”
“二位慢走。”
出了衙门,苹儿赶紧把刚才憋了一肚子的问题问出来:“为什么不要赏银,却要了镖局和钱庄呢?你想在这里定居啊?还有啊,你真的和那个什么狄大人认识吗?”
“笨丫头。”二人边走边说,“你想想啊,他们吞了那么多百姓的家产,我们把钱庄和镖局拿过来,等他们再回常州的时候,可以归还给百姓啊。至于狄大人,当然是认识的,他可是个好官,以后有空讲他的故事给你听。”
“对哦,对哦,你真厉害,这都想到了。”
“哈哈,谁都像你这么笨啊。”
“可是,我们不是要去山西嘛,你不是要把我留在这里看店吧?”
“当然不是,找人是要找的,你觉得小二怎么样?”
“店小二?”苹儿歪头想了想,“他伶牙俐齿的功夫倒是挺厉害的。”
“走,我们去找他。”
“啊?什么?让我打理镖局和钱庄?您二位不是开玩笑吧?”小二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不是。”二人喝口茶,轻松回他。
“那我一定是在做梦。”小二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苹儿被他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小二哥,你不是做梦,我们也不是开玩笑,以后威远镖局和四通钱庄就拜托你了。”
“是啊,小二哥,我们两个人还有事情,不能在此久留。常州城我们也不熟,只能拜托你了。”
二人拉着小二坐下,把赵一虎等人勾结装鬼,杀人放火,侵占百姓产业的事情都讲给小二听了。
店小二气得义愤填膺,大骂他们不是东西,“二位小爷,多谢二位信得着我,小的一定会努力给二位打理好镖局和钱庄,也把二位交待返还百姓产业的事情做好,二位放心。”
当下苹儿下厨,真正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三个人一起大吃大喝畅快痛饮了一番。把酒言欢,直到天明方休,而第二天,两个人就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小二哥,动身赶路了。
十三
快刀斩乱麻地处理好常州城的闹鬼事件后,湛无拘顾虑到伯父的信件里焦急的语气,所以没多歇息,便带着苹儿又上路了。苹儿也觉得无所谓,常州城里萧条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确实是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多走走多看看。
出了常州地界,便是平原地势了,看到的景象也变得不太一样,苹儿从小在山里长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一望无际的平原,她兴奋的不得了,一会儿拉着湛无拘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不过没过多久,她便开始抱怨起无聊了。这平原上的太阳还特别的大,晒得人晕晕的,不大会儿的功夫,苹儿便缩在湛无拘的身上昏昏沉沉了。
湛无拘无奈的苦笑,看她好像没了力气的样子,也十分不舍,怕她掉下马去,就用披风裹好她,又腾出一手护着她,才小心的继续赶路。没办法,一路上没什么休憩的地方,要是在这大大的太阳下休息更是辛苦,还不如赶路了。
驾,驾……
“苹儿,苹儿!醒醒!”湛无拘放慢了马速,轻轻的唤醒怀里昏睡的人儿。
“啊……”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苹儿只是呢喃着揉揉眼睛,便又倒在他的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湛无拘好笑的看着她,“好吧,那你继续睡,我去吃东西,喝凉茶了!”说着,便要松手下马。
“啊!凉茶!”苹儿扑腾的坐直身子,张大眼睛东张西望。
“看,前面有个茶摊,我们去休息一会儿。”湛无拘扶她下马,这小妮子听说有凉茶可以喝,立马来了精神,反而还嫌他走得慢了,一个儿劲地催促他快点快点。
“老板!来碗茶!”苹儿大剌剌地坐下,边用手煽风边喊着要喝茶。湛无拘也让赤链自己去找草吃了,坐到苹儿旁边,可是等了半天还是没人来招呼他们。
“奇怪,怎么没人招呼我们?没关门吧?这茶摊的招牌还在啊?”
湛无拘看看周围,桌椅虽是完好的,却有层薄薄的灰尘,像是几天没打扫过的样子,不过不像是个废弃的地方。
“我们进去看看有没有人。”湛无拘指着茶摊后边的院子说。
“好。”苹儿听话起身,跟在他身后。
“有人在吗?”
“有人吗?”
两人试探性地推开院子的门,小心翼翼地喊着。
院门应声而开,院子不大,却很规整,四方小院里一条笔直的青砖小路通向主房,两侧是绿油油的菜园,小路上还支设了木棚,种满了藤蔓植物,挡去毒人的太阳。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觉得不像没人住的院子。
“有人——”苹儿的话还没喊完,就被湛无拘轻捂住嘴,指了指耳朵,示意她听。
这时已走过青砖小路的一半了,主屋里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呻吟声,听得出来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同时还有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嘤嘤哭泣,听起来好不凄惨。
走到主屋门前,湛无拘把苹儿挡在身后,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细琐的脚步声传来,开门的是个脸上犹带泪痕的年轻女子,她又用手擦了擦泪,才回问,“二位是喝茶的吧,对不起,我刚刚没听见你们来的声音,请跟我来吧。”转身关门的时候,又轻叹了口气,才领着湛无拘和苹儿回到茶摊。
给两人倒上新茶,配了点干果,女子便坐在茶摊邻路的位置上,望着小路发呆,眼里还噙着泪花。
苹儿心满意足的喝了几口茶水,暑气消了一大半了,看着女子的样子觉得很好奇,给了湛无拘一个眼神,意思我去打听一下。经过这段日子的这么多事,两人已经相当有默契了。湛无拘也回望了她一眼,轻点了下头。
“姐姐,你看起来很不好,出什么事了吗?”苹儿轻问。
女子听见问话回了神,看见苹儿这俊俏小哥一脸亲切的样子,强忍住的泪花终于掉了下来,“我相公得了很严重的病,公公婆婆请了好多大夫给看了,都说没得治了。”
“这么严重?是什么病?”
“不知道,大夫也说不清,前面村子里听说也有人得了这种病,也没有治好,已经死了。不知道我相公能撑到什么时候。”女子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苹儿还是头一次见女子哭得这么惨,从小到大,除了娘和自己为了骗爹和哥哥干打雷不下雨过,还从来没哭得这么惨。她这下可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回过头去求助湛无拘。湛无拘皱着眉,刚才女子的话他当然都听到了,他对医术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顶多会洒个金创药,绑几圈绷带,这么多大夫都找不出毛病,他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正相顾无言的时候,茶摊旁的官道上传来一阵急驰的马车声。
年轻女子马上站起身来,遥望着马车的方向,嘴里还念着:“大夫来了!爹娘请大夫来了。”
马车行驶得很急,转眼就到了茶摊前,两位老人扶着大夫下了马车,急匆匆地往屋里走去。
苹儿也打算跟过去看看,被湛无拘一把拉住,轻声说:“人家的家事,我们又不懂医理,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了。”
苹儿反牵住他的手,拖着他一起往屋里走,“我们就在门口看看嘛,而且不懂医理的是你好不好,我可是号称小神医呢。”说完还不服气的嘟了嘟嘴,给了他一个白眼才继续向前走。
“啊?”湛无拘不相信地低喊,“小神医?谁封的啊?”
“我爹、我娘和我哥。”
湛无拘苦笑的摇摇头,被她拖着走到门口。两人在门口站定,只是远远地望着大夫诊脉的情形。
湛无拘虽然不懂医理,但也看出病床上男子的症状不一般,他身上祼露的部分就像被充了气一样鼓胀起来,被子下面也鼓起好大一块,他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低头看了苹儿一眼,他敏锐地发现她的表情很严肃,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正在认真思考一样。呵,真是个惊奇的发现,原来这个小东西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难道她真的懂医理?小神医?呵呵,一想到这个称号,他就忍俊不禁。
听到他的低笑声,苹儿头也不回地凑到他耳边轻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哼,呆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小神医的厉害,保你佩服得……那词怎么说来着?”
“五体投地?”湛无拘好心地提醒她。
“对,五体投地,驷马难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绊嘴的功夫,大夫已经诊治完了,收拾好药箱朝门口走来,二人赶紧让开门口的地方。
老妇人跟着大夫走出大门,哭着哀求:“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老头子也跟在一旁抹着眼泪,眼见亲生骨肉这样痛苦的挣扎,天下哪对父母能受得了呢。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唉,我实在是尽力了,这个病症老夫平生未见。各种可能性都试过了,可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上次开的药方,已经是老夫最后的法子了。”
“大夫,大夫,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求你救救他吧!”老妇人还是不相信地哀求着。
“要是有,我早就下方了,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这好几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啊。二位还是赶快另请高明吧,我无能为力了。”说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登上马车离开。
两位老人忍不住抽泣着,还有屋里年轻女子的啜泣声,让苹儿忍不住走上前去,“二位老人家,在下也略懂医理,令郎的病能不能让我看看?”
“你是大夫?”二位老人看着这么年轻英俊的后生,有点不敢相信。
“嗯,我家世代都是大夫,专治疑难杂症,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此话一出,二位老人赶忙胡乱地抹干眼泪,请苹儿和湛无拘到内室去了,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只能是有病乱投医了。
湛无拘不禁好奇,这小丫头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好像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前头的苹儿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你等着瞧好吧”的眼神,才跟着老妇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