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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返程了。回去还有诸事须得准备”秋湛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继而目光落在一旁地毯上,轻柳放在香囊之上的冰光石上,胶着片刻,却未言语。转头看向我,“你昨日说石灰石可灼 伤暗族?”
我回视他一眼,把目光看向榻边的石灰石,想起昨夜白仞被烧伤的手——我竟然都忘了给他包扎……
凝视那石头,沉默片刻,我轻声道,“昨夜,我拿页岩和石灰石让他试,后来他被石灰石烧伤了手——他并不识得石灰石。说明暗族并未挖过东北地界,应该就在东南这一块儿活动。”我转头看向他,“白仞是暗族女王之子,他的功力在暗族中也是高手了,他都会被烧伤,那对其他暗族想必也是有克制作用的。此番一旦探得暗族动向,大家须得考虑圈定战场的范围了。大漠面积过于广袤,若是以整个大漠作为战场,战线拉得过长,对我方是不利的。毕竟,他们是攻方,且有人数优势”
帐篷内的人大家交换了视线,都点点头。 秋青突然道,“那你的意思是?”
“围绕东南修筑工事把暗族圈在这块儿打,反正地下他们是挖不过去的他们。想进攻就只能爬出洞来跟我们正面交战。高温烈日下,低等暗族并不能支持太久。即便不能全剿,只要我们能严守阵地一年,漂移大陆便会离去,他们不退也得退”我正色道。
“可这里黄沙之上如何修筑工事?且修筑工事所需材料皆是沉重之物,运输压力也是过大。”秋湛看着我都道。微微一笑,我道,“大漠黄沙浅者不过数米,深不过十米,黄沙挖掘清理并不费力。我们只需围着这东南挖出一圈修建工事即可。至于材料——不妨就地取材西南和中部便在开采地下岩层,质地虽坚硬,但有内力者辅助工具想必也不是难事。而东北部则可就地采那石灰石来修建工事便可。”见他面有喜色的颔首,我又道,“而那石灰的烧制处,除了大漠外部,我觉得大漠内也最好多设置几处——东北自然是要的,而北部和西北部最好也设几处。暗族既会被石灰石所克,而烧制后的石灰的腐蚀性更强,想必更有效果才是。就近烧制,免去运输之力,也可节约时间。不过这石灰烧制甚为费时费力,而且,除非将暗族丢进石灰池中——想取其性命恐怕是不能的。所以,只能做辅助之用,不可将希望全托。”
“你不是说石灰也可建造房屋么?”秋青抬眼看我。 记性还真不错。我微微一笑,“石灰并不能直接建造房屋,须得和其他东西一起烧制成水泥,才能坚固。”
我没有把水泥的制法讲出来——这与这场战争并无关系,我为何要说?这石灰的制法。首先得实验不说,说来也是话长,再则以后我还得养家糊口,定然也要留一些秘密才行。
秋湛定定看向我,我冲他挑了挑眉。他微微垂眸,并未发问,而是看向其他人。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我这一说,便即刻明了。炎赫笑看我一眼,对秋湛肃然道,“此计划当可行。只要暗族大军未至,加派人手,只要有一月的时间足以修建这工事了,不过要完善恐怕至少得一月半时间才够。眼下,最紧要的恐怕便是时间了。”
秋湛正若有所思,轩夜却道,“时不我待,我会先派人回去通知爷爷,这该做的准备得先做了才是。这暗族躲在洞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碰上——”说着看向我一笑,又正色道,“大漠气温,自古愈是往南便愈高,从未出现过南部比北部温低的状况——仅凭这一点,暗族之动向,十之七八便可确定。我等不可墨守成规,毕竟稍有疏漏,便会多伤亡无数。”
大家都不语,只是把目光看向秋湛,秋青嘴动了动,喊了一声“二哥。”秋湛垂眸良久,复抬眼看向我,“你果真能确信暗族此番定在大漠东南之下筑巢?那白仞是暗族王子,你果真能信他?”
我淡淡的看着他,目光清澈坚定,却未言语。只见他眸光几度变幻,最后深深看我一眼,转头向轩夜,“我修书一封,你让人一起带回吧。”
轩夜抿唇一笑,点了点头。“诸位请移步,我们须得商议人手调派之事,这查探之事还需加快进行。商议好了,下午便出发吧。”秋湛淡淡道完便转身。
大家也纷纷起身。“等一下”我叫住他们。秋湛停步回看,“郡主还有何事?”
我没有回答,走到一边打开我的药箱,数出数十粒药装于盒中,递到他面前,“每人带三粒。若是灰色冰寒毒,一粒可解。深灰色冰寒毒,两粒可解。若是黑色冰寒毒,须三粒全服用。虽不能解,但足可抑制。只要能坚持到回来,我自有办法可解。”
他伸手接过,打开——数十粒药一起,淡淡血腥味飘于帐篷内,也有点点馨香于其中。突然想起了白仞说我的血有香味的事,不禁微微一笑。
众人面有惊异,只五鹤看着我微微皱眉摇头。
正文 第二九零章 药与心!
我朝他莞尔一笑,眨了眨眼。他也无奈的回我一笑。很快他们几人便反应过来,归离深深的望我一眼,眸中浮上一抹痛色。轻柳一把拉起我左臂,除了昨夜那道明显的血痕之外,还有几道淡淡的,来不及消去的白痕。
抬首看定我,眸中一抹怒火,“制了多少药了?”我缩了缩,嗫嗫低声道,“只有一百九十三。”炎赫凑近一看,抬头咬牙道,“只有一百九十三你还想制多少?”
我咬唇不语。只见他蓦地转身从秋湛手里抽出盒子,“啪”的摔到地上,“这药,我们不吃”药丸哗啦啦滚了一地。
众人面上一惊,神情复杂,却都不言语。盒子落地那一下,我只觉心中一紧,抬头看着他,他却偏头看向一边,不看我。默默从轻柳手中抽回手,我慢慢蹲下把药丸一颗颗捡起,盒子已经摔坏,我把药丸拢在怀中。捡着捡着,怀里放不下,稍微倾身,药丸又滚落地上。
终于,忍不住眼泪滴滴落下,“我不会武功,你们身入险地之时,我只能在后方等——之前在烈城,尚有榕树可挂千纸鹤……而这大漠之上,我连千纸鹤也折不得……唯有这身血还有点用处,可血虽珍贵,毕竟是可再生之物……你们若有事……我活着还有意义么?……炎赫,你为何要摔我的药……你不能摔我的药的……你……”
面前多了一双手,咬唇抬头一看,却是五鹤,他看着我,微微一笑。接着归离、轩夜、非月,清九都过来俯身拾药……
我慢慢站起,轻柳已经重新取过一个盒子,把药装入盒中,“莫要担心,我们会带上的。” 听得他的保证,我又转头看向炎赫。他正定定看住我,眸光似有晶莹,唇角却是紧抿。抹了一把泪,我慢慢走到他面前,望着他,“莫要生我的气,好么?”
他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却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低声道,“你这个傻丫头”秋湛四人看着我们,神色更加复杂。冼红羽看着我,咬了咬唇,转身一掀帐门,走了出去。
秋湛突然道,“我们那里还备有多余的帐篷,这蓬顶坏了,换一个吧。”我从炎赫怀里直起身子,笑了笑,“不用换了。只要不下雨,这帐篷夜里还可赏月观星——正合我心意。”
非月闻言一笑,对轩夜抬了抬眉梢,“不若我们那顶,也弄两个窟窿吧。这等好事,可不能让丫头一人得了。”
众人闻言皆笑,秋湛唇角微勾,“那便快些商议吧,出发之前留点时间给你便是。”众人鱼贯而出,炎赫拉起我的手,“制药归制药,自己身子定要保重——我们会保重自己的。”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深深看我一眼,转身大步而出。顷刻间,帐篷里只余我和清九。
只见他双眼微微有些红,一脸感伤的望着我。我走近,朝他眨了眨眼,“我那是装哭的”他一噎,也眨了下眼,我嘻嘻一笑,“眼泪是女人最好武器。我若不哭,他们能乖乖把药带上么?”他嘴角抽了抽,露出了一个对我无语的表情来。
在他肩上拍了拍,“七七呢?”他朝帐外一望,“在我和夜影的帐篷里,先前我出来时候,夜影在喂它吃东西。”夜影和七七?这个组合未免有些怪异了。
清九忽然贼忒兮兮的一笑,“夜影说要教七七武功呢。”额,我无语。还真把七七当人了么?未时中,他们便出发了。
商议之后,共派出两队,共十二人。营地只剩七人了,一下子便冷清起来。功力高深者除冼红羽留下之外,还有一个秋湛。他们商议后决定以三日为限,无论是否探得暗族踪迹都会返回营地。
我只能叹气。又要过三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一方面希望他们早日探得暗族踪迹,我们可以早日返程,另一方面却又担心他们此行的安危。世事无两全,岂能尽如人意啊。呆的烦闷,走出帐篷透气。
刚刚一掀帐门,对面冼红羽也正好走出来。瞟一眼过来,全然的不服气。只得无奈苦笑,“冼小姐,你我并无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她哼了一声,“你若把轩夜让给我,我自不会找你麻烦。”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能无语。说来,其实这个冼红羽心眼也不算坏,只是对轩夜太执着了些。
我就不明白了。她以前应该没见过轩夜,怎就这般一见钟情了?只见她咬了咬唇,看向我,“反正你都那么多了,把轩夜让给我也不算为难吧。凭你的本事,想多收几个夫君也不是什么难事。”说着,瞟了一眼西北角秋湛兄弟的帐篷,语有所指道,“即便有女人,只要愿意,也是可以休的啊。”我摇了摇头,“冼小姐,感情是不可替代的。世上只得一个轩夜——在我心中,他们每一个都是不可替代的。”
慢慢走近她,诚恳道,“相信我,冼小姐。感情须得两情相悦才能圆满——和他们在一起,我也曾惶恐过,退缩过。可最后终究还是放不下。你看我们如今虽是这般,可我们之前经历了很多。即便如此,如今也未得圆满。可是,这一生,我不会再放弃和退缩了。对我而言,他们就是我的命,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冼小姐才貌双全,又系出名门,为何不找个能欣赏你,爱护你的如意郎君呢?”
她看着我,似有一丝动摇,很快又隐灭,抬头道,“不轩夜就是最适合我的。他有练‘火纹功’的天赋,我也有。若是我们二人日后生了——”
她有些脸红,没有说下去,我却是懂了。有些崇拜的看着她,这妹妹太强悍了 连孩子的基因都考虑到了,真是有远见啊。
可是——我吞了吞口水,“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这孩子的培养除了天赋的遗传,还得有良好的环境。而父母的相爱是很重要的。这孩子若在爱的环境中长大,那个,才会更聪明,而且性格才能更健全。”
我很努力的想说服她,可她却不领情,撇了撇嘴,“我娘嫁给我爹之前都没见过面,我和我哥也很聪明啊。我爹那般偏着我那三娘,她不也生了个傻子么?再说,我娘说了,成亲之前不爱,成亲后便会爱了。你休得唬我”我彻底无语了。
谁知道她那三娘的傻孩子是不是妻妾斗争的结果可这话也无法与她分说啊。
只能默然。只见她神情坚毅,目光坚定,“你不让给我也不打紧。只要我立下大功,他日庆功宴便可请火皇陛下下旨赐婚我知道你很本事,可我冼红羽也不是闺阁弱女子。我会正大光明的抢回轩夜的”说罢,傲然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这妹妹还真是一根筋啊。苦恼的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发现我的口才居然没有了用武之地。我只能无奈叹气,低声自语道,“果然是秀才莫遇“兵”啊”
身后有轻笑声出来,我转过头。只见一脸笑意的秋湛从我的帐篷后走了过来。还是一身黑缎长衫,今日腰间围了一根金色花纹的腰带,更显华贵。我提防的后退一步,看向他,“二皇子有事么?”昨夜的事,他也算多有维护。可毕竟有前科在,还是小心为上。
看着我的动作,他收住笑,“如今不但躲我,也怕了我么?”我垂了垂眸,不语。只见他神色渐渐冷漠,定定看了我半晌,蓦地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待他走后,我松了一口气。这人一冷起来,气温都跟着低了。
我虽有几分把握他不会如何,可也不是一点不怕的。收拾一番心情,才慢慢朝营地外圈走去。主子的帐篷都在中心,这唯一剩下的两个主子我已经碰见了,也不想再碰见——不如到外面去找清九和七七去。
清九和夜影的帐篷在东面。我一面四处张望着,一面慢慢度了过去。迎面忽然走来一个抱着高高草垛,穿侍卫装束的红发男子。他的脸被草垛挡住,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