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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土国赏功宴上怒了那么一次,也是因为这母女的表现太过丢人——近三十年的夫妻,这莫皇后又没可以继承皇位,她至于对的下手么?
归离出去传消息了,我还一直在想,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像坏人的没理由,有理由的却又不像坏人。
唉,乱麻一团啊。
还有那悲催的火皇,究竟到哪儿去了?
秋湛若要翻身,这火皇是必须要找到的,否则这火国就该乱了。
第二日,我又照例的去清洗飞玉池。
走到侧门前,掏出锁匙刚想去开锁,却微微一愣。
昨日我锁门的时候,归离正在清扫园中落叶,我一边看他一边锁门,锁好之后,我记得我好像拉了拉门锁。
这门锁的长条状的,一根铜条贯穿凹形的锁身。
我拉了之后,这门锁便应该是朝右边倾斜的。
可现在这门锁却是朝左边倾斜的。
垂眸想了想,我开门进去打扫,换水。
放水的过程中,我在殿内仔细的转了一圈,摸一遍。
四周纱幔低垂,几个高大的石柱,直直的接到顶部横梁。
墙体也是巨石所制,除了中间高台上的飞玉池,殿中虽然雕梁画栋,装饰美轮美奂,但一眼便可全观,也没有特异之处啊。
查了半晌,池水也差不多放好,我关了进水的机关,退了出来。
慢慢的,把门锁好。
这日,夏公公突然来了,同归离说了一句后,又匆匆离开了。
我迎了上去,归离转身进了他的屋子,我也跟着进去。
他看着我,低声道,“秋娅去了宣德殿。”
秋娅去了宣德殿?
我们来了这么多天,她们母女从来没有去探过大皇子,我还一直盼着呢。
这可是看清他们关系的一个好机会。
我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目光后,我嘻嘻一笑,跳到归离背上,搂住他的脖子,一边开启了镯子,一边笑问,“归离,我们像不像雌雄大盗?”
他轻笑,搂紧我,“傻漓紫。”
潜到宣德殿,却是迟了一步。
我们还未上树偷窥,秋娅已经带着几个侍女从殿内走了出来。
一身粉蓝宫装,妆容精致,抬首昂胸,气势倒是不凡。
看她已经出来了,我们便躲在一边树下,没有再动作。
只见她走到这边花圃前,一个太监猫着腰迎了上去。
我定神一看,认出这便是给大皇子送膳然后晚上又鬼祟监视的那个太监。
只见他左右看了下,凑到秋娅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指了指宣德殿的后墙。
隔得远我们听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但却看见秋娅的神情徒地阴沉了三分。
那太监说完之后,便退了一步,低头哈腰的站在一旁。
秋娅阴着脸,垂了垂眸,偏头朝他低声说了一句后,便提步朝外行去。
待她离开后,我朝后面望了一眼,心里若有所悟。
同归离对视一眼后,我们回到了飞玉池的园子里。
既然秋湛的人有盯着宣德殿,轩夜又盯着秋娅母女,我们这一夜没有再去宣德殿守着。
我心里已经有了朦胧的判断,不过还有几点是需要搞清楚的。
只能等待时机了。
第二日起来,我走到飞玉池的侧门看了看后,便微微一笑。
进去又细细的搜索了一通,却仍旧一所得。
叹了口气,要是轻柳在这里就好了。
先把水放了,我出去找归离,凑到他耳边细细一说,他讶然的望着我,“你怀疑?”
我点点头,把他拉到侧门前,把锁上的那根断发指给他看,“我一头系在门上,一头打了个结套在锁上,只要门开过,头发才可能断。昨日我察觉锁好像被人动过,可又拿不准,就先没同你说,只系了根头发试试。”
归离神色有些肃然,“此人能避过我的耳目进去,功力应当不低,至少轻功当是一流的。”
我点点头,随即皱眉,“可我在里面查了好久,也没。”
归离想了想,“皇家的机密自然是隐秘的——轻柳若在此处只怕还能看出一二。”顿了顿,“不过此人既然连续两日都来了——那我们不如守株待兔。”
这一夜,我们二人便在侧门边的一颗树下开启镯子等候。
我坐在归离腿上,他把我抱在怀里,“漓紫,你先睡,有情况我再唤你。”
我笑了笑,在他唇上一吻,靠着他闭目。
本来是想让他安心,只想闭目养神,结果没过多久还真睡着了。
直到他轻轻的在我腰上捏了捏,我惊醒,他朝我点了点头,下颌抬了抬。
轻轻转头看去,一个有些臃肿的蓝衣女子身形正站在侧门前。
看着她前胸凸出的那一块儿,我有些诧异——那形状肯定不是胸部,到像是藏了。
只见她左右看了看,当她的脸转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月光正好洒在她面上。
只有一瞬间,她便转头,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在锁上捣鼓了两下,然后便开门进去了。
我却还在发呆。
愣了片刻,转头看向归离,用目光询问。
归离面上也有些愕然,朝我点了点,用口型道,“六七分。”
看来不是我的觉了。
这个陌生的女子,她的面容竟然有六七分同我类似。
尤其是眼睛和鼻子。
她是谁?
看她穿的衣物却是一个下等侍女的服装。
这种靛蓝的服饰是火国皇宫里最低等的侍女才穿的。
还没等我多想,不过盏茶,那女子又出来了。
胸前鼓起的那块已经没有了,不过她的人看起来却有些恼怒的绝望。
月光洒在她的面上,她的眼里好似还有泪水的残留,面色却显得惨白。
她站了片刻,又伸手抚上了的腹部,然后咬了咬唇,朝那已经锁好的侧门望了一眼,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扭头,足下一点,身形便拔起。
两丈多远的距离,她只中途落地一次,便跃上了高高的围墙,然后消失不见。
好高明的轻功
我呆了呆,很快反应,“归离,你去追她,不能让她跑了,务必查清楚她是哪出的侍女”
归离也知这女子是关键人物,点了下头,便欲行动,我又抓住他,“千万要——对了,这女子可能有了身孕,若是动手需着。”
只有做过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我方才看她的动作和表情,心里便隐隐的有这种直觉。
归离握了握的肩膀,“你也着。”
紧急,他说完便沿着那女子出去的方向追去。
园子里只剩我一人。
低头想了想,又看了那侧门一眼,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垂眸推敲片刻,我拿出那笛子,使劲的吹了起来。
黄公公说旁人是听不见的,果然,我吹了半天,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生怕这笛子是伪劣产品,我只能不停的吹着。
现在可是关键时候,若我猜测是对的,只怕只能争分夺秒了。
我一直不停的吹着,吹的腮帮子都发疼了,还没见有人出现。
心里发急,取下笛子仔细看了看,恼怒的嘀咕,“奶奶的,该不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吧——拿给我之前,也不验验货”
轻笑声在我背后响起,我一惊转头,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先出声啊——大半夜,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一身黑锦长衫的秋湛面带笑意的望着我,见我埋怨也没生气,只是那眼里的笑意却又添了三分。
可他身后的黄公公面色却有些呆滞,看了我一眼,又瞟了他主子一眼,只腮帮子颤了颤,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秋湛轻轻一笑,语声却柔和,“你们让查的事查过了,我正想着进来同你们商量——方才我正同黄公公,你的笛子便响了。我要避人,所以便慢了些。”
说到这个,我倒有些奇怪了,“这笛子我听不见?”
他笑了笑,身边的黄公公瞄他一眼,低声道,“这笛子是训鸟的,只有鸟听得见。笛子一响,奴才屋中的鸟便会不同,奴才便——姑娘这厢有事了。”
我明白了。
这同五鹤唤小不点儿的笛子其实是一样的。
点点头,才想起正事,一把抓住他,“你跟我来”
他愣了片刻,也没追问,转头对黄公公低声吩咐了一句后,便同我朝侧门行去。
打开门,我四壁上的烛火点亮,然后又揭开盖在明珠上的红缎,整个宫殿顿时敞亮。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的动作,却没有开口询问。
我又把门关好,这次凝重的看着他,“你可知此处有没有密室地道之类的?”
他眸光一闪,神色也肃然了,却摇了摇头,“我从未来过此处。”
这可就麻烦了。
只能奈的看着他,“那你最好还是赶快找找——”他蹙眉看向我,明显不解,我翻了个白眼,有些有气力,“你父皇或许就藏在这里。”
第四五一章如此机关!
那女子每日都来,还带了,走的时候却没有了。
若是一般的,就算再要紧,眼下宫中风声这么紧,她何必这样冒险。
只能说她有每日必须来的理由。
那就是这里藏了人,她需要来送食水。
加上她的动作和身形,我怀疑她有了身孕。
而且这个飞玉池是火皇专用的,她能这般熟悉,那有很大可能她同火皇应该是有关系的。
他眸色倏地一凝,唇抿了抿,也没有多问,便开始四处搜索起来。
我看他在四壁搜查,我便爬上了高台,四下里看了看,摸了摸,连那瑞兽的嘴里的每颗牙我都摇了按了。
可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暗门之类的出现。
秋湛也爬了上来,眉头紧锁。
我叹了口气,把那女子的事情说了。
说完看向他,“你父皇身边可有过——”顿了顿,“可有过长得同我有些像的女子?”
他一愣,我翻了个白眼,懒懒道,“那个长得同我有几分像——好像还怀了身孕的样子。”
他眸光闪了闪,眼底掠过一抹思索之色,“我未曾见过,不过倒听三弟提过——父皇上次从土国带了一名伺人,说是同你有些像,比你个高些。”
土国带的?
他的话一下子触动了我的记忆。
原来是她
难怪同我有几分像,难怪有那么好的轻功,还有身孕……
线索一下子便合拢了
我垂眸一笑,可有些不解,抬眸看向他,“可今日我看她的穿着是低等侍女的衣物呢?”
他摇头,“这个我就不知了——父皇身边的人,我们是不好多在意的。”顿了顿,“不过即便是伺人,也是没有品级的,同一般的侍女也太多不同,只是……”
他看我一眼,没有说下去。
看着他的神情,我却是明白了。
伺人说白了也是奴才,只不过多了一项任务,就是陪皇帝上床。
说白了,就是玩物。
我撇了撇嘴,没有再。
把我的神色收入眼底,他的嘴动了动,却还是没。
把心思收,我的目光继续在殿内搜索,最后停在池中那几个造型各异的石墩上。
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这石头是做用的——干嘛放在浴池里啊?”
他神色却有些僵硬,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不自然。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盯着他,“你干嘛?”
看他的神色分明是的,为何却一副梗住的摸样?
又瞟我一眼,他微微垂眸,“父皇偶尔会带人来同浴。”
同浴?
偏头又盯了那几块石墩看了看,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几幅少儿禁止的画面。
额——
我噎了噎,摸了摸鼻子,不了。
想了想,我起身去打开机关,把池子里的水都放掉。
其他地方都找过了,也就只有这几个石头没看过了。
等水放完了,他看我一眼,跳了下去。
我也跟着下去,在石头上摸索开来。
一边用手摸着,一边用目光在那些形状各异的石墩上好奇的梭巡。
这些石墩有凹的有凸的,表面都很光滑,分布在池中各处,还有两个并排的。
有些我能大概猜出用途,有些却让我法想象。
只能腹诽,有那么多花招么?
忽觉不对,抬首却见秋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能故作事的清了清嗓子,又不知该说,随手指了块靠近池边的石墩,“那块用的?”
一说出口,就想咬舌头——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那是一块弧形的长方形石头,弧形向下,两头高,前方还有一个葫芦状的石头,却是较为低矮。
他被我问的一愣,看着我滞了片刻,眼里慢慢的便起了笑意,却是促狭十足。
心里发窘,可话既然已经问了,也只能装作一本正经,“我在想,如果这里真有机关,你父皇肯定不会随意告诉他人,或许她是意间的——”顿了顿,又咳了咳,“这个意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