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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苏有点扫兴,骂道:“真没出息,洗个澡也推三阻四的。你把这雾弄浓点,我把湖煮开。”
05 图灵的索扬
此后几日,连小天逢人就问秀秀的下落,还画了肖像,请“娃娃抢劫团”的人四处张贴,结果沓无音讯。
秋意更深了,满山黄叶,萧索而清冷。他照旧是噩梦不断,只有白天,才能趟在草堆里睡个好觉。这几天,身子每况愈下,动不动就流血,幸亏可以吸回来,这才保住条命。他总是疑心死期将至,如此折腾了数天,整个人松垮垮的好似要散架,两眼也掉下去很深。梦还是不休不止,白盘上的人招式越来越快,连小天的双眼已经无法跟上。快速切换的画面,时不时的闪现,像影子一样,挥之不散。到后来,竟然是满天的指影,操纵着成千上万的红线,织着异样的画面。连小天猜不透其中的奥妙,只觉得这像是武功,招式怪邪,变化不一。
也不知到了第几天,山里传来一阵鹤鸣,连小天惊觉,从草丛里伸出头来,远远一望,只见一只白鹤振翅高飞,身上驮了个红衣女子,直冲而来。连小天惊得三魂出窍,待那一人一鹤飞近,才打量个清楚。上面驮着荣依依,年纪不大,满身红衣,扎了两个辫子,容色艳丽,身材苗条,虽然年轻,比上回夜晚窥见的更标致。连小天细细一品,回过神来,原来这女子正是那天晚上所见的,似乎叫什么荣依依,是罗苏的朋友,不行,得讨好她一下,以后若是疯女人还搞还魂,至少可以向她求救。
有了异性,来了精神,连小天整整衣冠,恭敬地问:“姑娘您好!”真是个礼貌的孩子。
白鹤一立地,荣依依立刻起了警觉,看到陌生人,满脸惊讶,粉脸通红,贝齿微张,失声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像鬼一样?”
真是扫兴,自己的殷勤换来一句伤心话,不过,求女孩要屡败屡战,这样才有成功的机会。
“姑娘,你刚才在天上有没有发现一个叫秀秀的女孩。”
“没有,没有。”
“姑娘,你大慈大悲,把鹤借我骑骑,我到山里逛一圈,找找我女人,行不行。”
“不行,不行。”
连小天火了,管你漂亮不漂亮:“不行也得行,这鹤我借定了。”二话不说,一爬就跨了上去。鹤满声抗议,飞了几米,一个倒转身,将连小天扔到地上。连小天拍着屁股大骂:“你以为我是土豆,随你欺负么?”说完还无赖捞了个石头,往鹤狂扔。
身后气喘嘘嘘咆来队人来,冲头的是个胖子,捏只鸡腿,边冲边喊:“您这贱种居然敢开罪依依姑娘,这不是找死么。”
连小天正要教训来者一顿,见对方人多势人,双拳敌不过四手,于是就不好发火。胖子一见荣依依,立刻双眼发直,往鸡腿上猛咬几口,一扔骨头,喝道:“依依姑娘,你好,晚生有礼了。”晚生!太阳正坐在头上,晚个屁,真他娘的寒酸。见对方不理不睬,他只好改进表达方式,将右手放在胸口,躬身道:“我索扬王子久仰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天姿国色,国色天香,我茶不思饭不想,成天就想着姑娘。”
“你是谁?来做什么?为什么又想我?我要嫁的可是白马王子,你这么胖,又丑,我可不喜欢。”
荣依依实话实话,对方的尊容的确不太雅观。
索扬老脸一红,立刻斗志全无。连小天拍拍索扬的肩,安慰说:“兄弟,这位荣姑娘不会将我们凡夫俗子放在眼里的,你看我,长得这么帅,居然说我像鬼,再看看你,明明一个美男子,居然说成又胖又丑。兄弟,你不如先回家去,减减肥,整整容,再来求爱,这样成功的机会就大多了。”
不料索扬王子并不领情,骂道:“放屁,荣姑娘说的话,字字珠玑,条条有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插嘴。”喝斥完毕,又笑脸相迎,对荣依依道,“姑娘批评得是,我这次是代父亲来参加‘拜月节’的,虽然胖了一分,丑了一分,但善良像白兔,温柔像春雨,尤其是对女人,更是百依百顺。我的属下可以做证的!”背后一串“是是”声。
连小天听得大为佩服,这人自吹自擂的本领,绝对不亚于风向东。
荣依依叹了口气,道:“那也不成,我的心上人,身高必须七尺三寸,高了不行,低也更不行。身家至少要有一个亿,必须在朝为官,官不能太小,三品以上。为人必须学富五车,出口成诗,下笔成文。还有,要一心一意,不能三心二意。还有,必须体贴温柔,不能大大咧咧。还有,吃饭时不能叽叽乱响,睡觉时不能打鼾。不能生病,就算是伤风也不成。还有……”连小天听得头都大了几圈,世上哪有这种男人,有的话,也早被女人瓜分完毕了。
索扬是图灵部族长的儿子,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思想上认为自己比神仙还大三级,所以并不把什么“拜月节”放在眼里。没想能见到佳人,立刻色心大起,此望软的不成,脸上挂不住,面色一变,只好来硬的:“荣依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捆起来,押到村里去。这女人,我要了,收了做少夫人,你们不准伤着他,明白么?”后面又是一片“是是”声。
话刚落地,索扬连同十多名随从双脚被大力所拉,整个人陷进土里,只露出一个头来,一眼望去,好像栽了一地的黑西瓜。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后,西瓜嗓门一起打开,又叫又骂。是那个哭哭啼啼的疯女人,就站在不远处,像片雪花,美,但也冷,一见面就问:“索扬家雄,怎么,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没有!”索扬双眼放着光,像发情的野兽一样,“苏苏姑娘,我对你死心踏地,怎么会另结新欢?”
“还说没有,你这没良心的。”一句话,把整个秋天都融化了,就算是连小天,也被罗苏的一句话吓楞了,“我一直等着你来提亲,等得太阳都长白头发了,也没见你的人影。”
“是么!”索扬似乎并不记得有这回事,“提,我明天就来提亲。”
罗苏稍有不满:“明天?明天可不成,等着来提亲的人可多着,你如果不趁早,错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
“是,是,我今天晚上就来,晚上。”
“那现在就给我滚远点!”罗苏俏脸生寒。
“是,是,现在滚回去,今天晚上再滚回来。”
06 空心盔甲战士
人一走而空,连小天刚要开溜,面前一阵黑雾,盔甲,活生生站在面前,也不讲理,抬手就是一拳,揍得连小天鼻血直流,差点门牙被敲落。算了,反正这几天血没少流,不能生气,一生气,说不定这女人又要指使植物捆绑自己,还要拿去复活。忍,百忍可成金,成了金就能发财!
罗苏站在盔甲面前,挽着盔甲的手,轻声道:“萨德,本来我已经帮你转世成功了,不料这小子横插一脚,坏了我们的好事,现在,你可以尽情找他报仇了。死,多美的事,他这么年轻,躺在棺材里一定好看。”盔甲如人偶,双拳横击,两腿猛踢,树叶全震到空中,传来哗哗的声音。连小天胸口吃了几招,嘴角已经沾满了血,跪在地上喘气不止,连骂的力气也没了。
连小天慌忙向荣依依求救,不料荣依依无动于衷,睁着一对明眸问:“你又不是白马王子,又没有钱,我为什么要救你?”连小天没被揍死,反而差点气死,这土布村的女人还真是怪,怪得让人望而生畏。
连小天男子汉大丈夫,再难忍耐,喝道:“你……你打够了没有!你别以为你是黄金,你只是女人而已。”
罗苏冷眉冷眼,大有杀人的架式,连小天惧意极深,只见她右手变瓜,说道:“本来,我可以复活丈夫的,我们又可以在一起骑马,打猎,还可以看雪景。你不知道,这蓝山的雪影的多美。”说着,眼里寒意顿浓,纤手一伸,捏住连小天的脖子,冷喝道:“都怪你,全都怪你,是你害死我夫君的!”连小天像条死鱼,被他捏得喘不过气来,双手使劲往前抓,不小心触及罗苏的双峰。罗苏红颜大怒,单手一甩,竟将连小天丢出老远,头额直往岩石上砸去,眼见小命归天。
忽的一声轻响,原来是条马鞭,从空挥过,缚住连小天的腰身,将他一带,落在草丛里,滚了十来个圈。连小天满脸是土,跳了起来,大骂道:“你这恶婆娘,我跟你无怨无仇,你这般三番五次要我性命,到底是啥意思!”
大道上驰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侏儒,被马挡去大半的身影,手中钢鞭极长,当空一挥,发出雷鸣般的轰响。见到马车,罗苏脸色更不好看。马腾空一跃,立刻止步,马停帘开,冒出一个老头儿。夫正老头!连小天心道不妙,这夫正老头是笨城主的跟班,此时定是得了黑书之令,要来捉自己回去烧烤。
夫正老头脸上无血色,似乎大病初愈,一见到罗苏,立刻动怒:“你还敢来见我!挖人祖坟,毁人骸骨,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罗苏倒是不喜不气:“我可没打算见你。挖人坟,毁人骨,也是为了救活你的宝贝儿子。你自己心肠歹毒,送儿子去死,你根本就没资格说教我。”
夫正老头气得要爬进地里自埋:“你滚,快滚!”
罗苏二话不说,领着荣依依,径自离去。连小天见她走远,这才放心,低着头,连说两声“谢谢”,扭头便要开溜。不料夫正老头见他黑头黑脑,大为惊讶,问道;“小伙子是黑人么?”
连小天一喜,心想,他叫小伙子,肯定是认不得我。我也是太紧张了,先前,我衣冠楚楚,现在我破败蓝缕,先前我白如雪,现在我黑如炭,他认得我才怪。他吃了定心丸,镇定地说:“我是来找我未婚妻的,她和我约好要在土布村见面,不过,都三天了,还没音讯。”
赶车的矮子问道:“你说的是不是个穿绿裙的姑娘,笑起来很好看的那个。”
“是的,是的,她叫秀秀,你见到她了么!”连小天狂喜着问。
那矮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救了,没救了,我早和她说,如果做我老婆,我就救她。她偏不听,还说死心蹋地要做别人的老婆。结果他被帕深一王抢了去!没救了,没救了。小花朵落在在色狼手里,铁定是没救了!”
连小天一听帕深一王的名字,更是心急如焚。可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双脚难挡四脚,冒冒失失冲去,除了送死,还是送死。
“罗苏,把你盔甲借我穿穿,我瞧这东西蛮灵活的。”
“什么盔甲!”罗苏怒喝,好似人格被踩一般愤怒,“这是我丈夫,萨德,土布村最勇敢的战士。”
明明一幅盔甲,还战士,还丈夫,有病不是。连小天也懒得反驳,盯着盔甲瞧了三眼,只见片片鳞甲坚硬,中间用丝线串连,蛮是漂亮。
“这盔甲会打架么?”
“当然会!”罗苏搂着盔甲,作偎依状,娇声说,“老公,砍棵树给他见识见识。”
轰隆,盔甲怒拳一击,连小天身后的大树被壮烈牺牲,树叶洒了一地,差点淹没连小天。我的娘啊,这盔甲真是神勇,没心没肺,力气倒是一等一的厉害。如果能造个十万八千件,卖到五湖四海,一定是发不完的财。
连小天好奇地问:“这盔甲真的听得懂人话,是魔术吧,你可别骗我。”
荣依依嘲笑说:“兵器,战士,都拥有灵魂,长年沙场征战,情比手足。人死了,灵魂会感化兵器,你是不懂这些的。”
不懂不是羞耻,可在女人不面不懂,那就是大羞耻。
“去,我有什么不懂的,这世上,神奇的事多得去了,比如‘影子人’,比如‘血境界’,多有趣。萨德,也就是这臭女人的丈夫,生前肯定是个好战士,立了不少战功,血沾在盔甲上,兵器元素思维化,所以主人一走,她遇到气息相近的人也能发挥无穷战斗力。我说得没错吧。”
一番高论,引得荣依依惊讶不己。
“没想到你还晓得‘兵器境界’。”
“当然,当然。”连小天得意洋洋,幸亏先前不耻下问,讨了劳信雄的教,今天才不会出丑,“不单‘兵器境界’知道,就是‘钱境界’‘商人境界’‘开店境界’,我都略知一二。”
夫正老头催促马车进村,连小天拦住问:“赶车的,有没有瞧见一个姑娘!”
侏儒摸了摸胡子,点点头:“瞧见了……”然后举起三根手指,补充说:“瞧见三个。”
连小天比比划划,描述说:“圆脸的,大约这么高,黑头发,很可爱的那种,名字叫梁可可。”
“看见一个。”
“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