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小天点点头:“没错,我一辈子飘飘荡荡,本来想赚了钱再安家的,可到头来却被骗个精光。可可已经够苦了,我也不可能赚到什么大钱,老老实实地种好一亩三分地,傍着墙走路,走个十年八年,总会走出条好路来的。”
罗苏点点头,坐在楼梯上,盯着远处的星月,也是无限感慨,说:“恩,女人像花一样,风光不了几年,你既然喜欢可可,就不能让他受苦,结了婚,她有了依靠,二人柴是柴,米是米,一天一天过,虽然苦点,也很开心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求婚?”
连小天从怀中掏出戒指:“我准备今天晚上求婚,再几天就跟他结婚。”
“恭喜你,看样子我得准备些礼金了。”
连小天哈哈一笑,直说不必,头一抬,瞧见张拔刀从村口进来,他对罗苏说:“那小子对你有意思,你不会没感觉吧。”
罗苏低下头:“我一个**,全村人瞧着都讨厌,况且带了个儿子,怎么攀得上他。”
连小天倒不以为然:“人,怎么过都是一辈子,你啊,别想前想后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将来还得过,还得生活着。”
罗苏沉默不语,连小天也不好再说,免得又提起她的伤心事。
过了会,夫正老头便领着小虎子来了,后面还跟了帮小家伙。罗苏眼神一暗,下了楼梯,径自离去。连小天晓得,他们是公媳,关系糟糕,所以不愿打照面。肖虎抱着个地球大的西瓜,整个脑袋伸到里面吃。
“夫正老爷爷好啊。”
夫正老头没讲话,坐下,小家伙们围成一帮,
夫正老头吧嗒吧嗒抽着大烟,打开了话匣子:“谷地总共有三座村庄,只设一个总村长。历代村长在继位之时,都会立下誓言,这誓言只有八个字:保卫地藏王。这地藏王啊,是佛教中的菩萨,它统率了十殿阎罗王,专管人间善恶的。”连小天听着无趣,怎么扯到佛教了。夫正老头接着说,“地藏王每逢一百年,便会寻找一个人,将‘六道’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上,我们管这个人叫‘转世体’。最近的一个转世体叫伊武,凡是谁做了恶,都会下地狱,只有做好事的人才不怕。”连小天越听头越大,故事果然是故事,又是兽,又是神,讲得天花乱坠的。
“什么是地狱啊,是不是设在地下的监狱?”
夫正老头哈哈一笑,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也可以这么讲。地狱这东西,没个准定的说法。大致上讲,就是没有亲密感的人住在一块。在地狱里有四条河,怒河守誓河,怨河苦恼河,悲河悲叹河,火河。它们又称为四大冥河,里面住着炼狱之王。人生在世,或为英雄或为狗熊,或上天堂,或下地狱,全在一念之间。你们年纪轻轻,福量无限,只要行善,必然能度过万劫。”
没完没了,真是没完没了,尽说些拐弯抹窃的疯话。连小天听了大半个时辰,他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连小天打着呵欠,于是告辞,领着小虎子到石老太太那儿睡觉。
油灯下,石老太太还在织鞋,一针一线,眼凑得极近。口中唱着童谣:“东边树,西边树,我家信在老土布。阿叔阿爷要问路,东拐西拐有棵树。树结子,屋满路,两边娃娃捉老鼠。老鼠老鼠好可恶,捉了笼子关进去。”见到连小天领着肖虎回来,便放下活计,直叫“小单,过来试新鞋。”肖虎推了推连小天,让他过去。连小天只好走过去,石婆婆让他脱下鞋,试了半天,并不合脚,石婆婆喃喃说:“老了,老了,糊涂了,记不清大小了,明天再重做过。”连小天哭笑不得,大声说:“妈,不用了,明天去买一双。”石婆婆摇手说不好,拣出许多话来反驳,说外面专是骗子,鞋底不硬,走几步就坏了,坚持要自己做。连小天只好放弃。
回到屋,便问起萧虎小单小双的事。萧虎头摇得当当响,说七八年前,村子里的孩子一齐失踪了,不只土布村如此,其它的邻村也照样,总共失踪的孩子有几十个,找来找去,全无线索,后来官家说有怪物路过,叨走了,也就无法再追究。
连小天心中一凛,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见小虎子抱着个大瓷猪睡觉,知道一定藏了不少私房钱,于是说:“小虎子,我结婚了,你是不是应该送点礼物。”
肖虎大脑袋跑出来,双眼也跳出来,不得其解地盯着连小天,问:“结婚是干什么?我为什么要送礼物?”
这下轮到连小天发傻了,他摸摸头,说:“结婚嘛,就是男的和女的一起睡觉。一般来说,结婚是很大很大的事,你得送礼,礼越重,表示我们的感情越深。”
肖虎连连点头,似明似不明,一本正经地答道:“哦,你想和可可姐姐睡觉啊,那可不是很好。我就不喜欢和我娘睡,他老是半夜叫爹的名字,吵得我睡不好,一叫醒又老是哭哭啼啼。老大,我劝你还是不要和女人睡!”说完后,还故做深沉地叹了句,“女人可以很麻烦的动物。”
“什么!”连小天听得差点跳井,一个毛头小孩,居然讲这种话,真是稀罕。
肖虎似乎认定不送礼物是过不去的,于是将就说:“不过,你结婚,我一定送点礼物给你,一个西瓜如何,我最喜欢西瓜了。”
连小天大叫道:“你是我的小弟,我是你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我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居然只送个西瓜,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肖虎不解道:“那你要我送什么?”
连小天也不好直说,只是道:“送点贵重的东西,贵重的就行了。”
肖虎好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理解了他的话,站起身来,神秘地道:“我知道夫正老爷爷有个贵重的东西,最适合给你当结婚礼物了。”
“是吗?”连小天双眼大放光芒。“那快去拿来,记得,越贵重,代表我们的感情越深厚。”
肖虎猫着腰出去了,过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回来了。抬头一看,见他双手捧了个玩意。心头大乐,暗想里面不是元宝就是金佛,就算什么都不是,也一定值不少的钱。
肖虎把东西放在连小天面前,手一推,道:“送给你。”
连小天迫不急待地打开一看,顿时气得成了白痴,一块破石头,他说的贵重物品居然是一块破石头。黑色,圆球状,上面写着古怪的文字,画着古怪的画,也许被水浸过,光滑无比。
“你玩我是不是,你不把我当大哥,不愿送礼也就算了,可也犯不着随便从地里找块石头来应付我。你要知道,这样是很让大哥伤心的。”
肖虎真想击鼓鸣冤去:“不是的啊,夫正爷爷天天向这石头跪拜的。他还说,这是黑石,是天上降的神石,很厉害的,一到夜里会从里面跑出妖怪来。为了防小偷,他还把黑石藏在暗格里,不准我碰它。不过,你可以抱着他睡,听说可以提高功力。”
连小天一听,一看,一想,便信了,心中暗想:“这石头绝对不简单。如果拿到圣城集市里去叫卖,一定有人会出高价的,说不定从此大发特发。”
“多谢小弟的美意,放心,等你结婚时,我一定送你一块更大的石头。”
肖虎连连摇头,说打死也不结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 花烛夜
高雅脱俗,灵秀清新,梁可可初初长成,虽然风姿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极为诱人。
见到连小天,梁可可螓首微低,欲语含羞,涩涩地问:“我嫁过人的,你想和我结婚?是么?”
连小天点点头,亲了一下她的脸蛋:“是的,想。怎么?你答应了吗?”
梁可可也旧样点点头:“是的,一直都想,从小到大都想。我害怕你嫌弃我,不要我,不知道哭过几回了。”
婚嘛,说结就结,也用不着跟风随俗,搞得跟千年盛事似的,这是梁可可的主张,也切合连小天的经济状况。只要你想结的人确定无误,其它问题的就根本不成问题。大家都没有结婚经验,连小天提议,要挂大红布,肖虎说没有“大红布”,梁可可则说“大红布三银币一尺,买不起”。连小天见是终生大事,虽然不用奢侈,但红布还是要的,于是掏了十个银币,叫肖虎去邻村换了几尺回来。肖虎自己帮不上忙,便把罗苏叫了来,她倒是懂行情,几招几式便搞得有条有理。
连小天累得忙头大汗,大喊道:“萨德,萨德,出来帮忙!”
眼前一顿混浊,日光下之,盔甲人立刻现身。连小天吩咐道:“你……天天睡着对身体不好,应该多运动运动,来,给我抬几根木头来。”
萨德的盔甲得得一响,立刻便去搬木头,绝不说话,埋头苦干,一天到晚,还不吃饭,真是最棒的劳动力。连小天心情大好,腰一挺,拿根树枝左点右指,喊道:“大头盔甲人,你把这树劈成柴,小虎子,你在这里拾个棚子……”张拔刀也带了十几个人过来帮忙,开口就说要打造最美的屋子,造到下半天时,才初见规模,只是不太雅观。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在建造“世界奇迹”。行动在理论的支持下,效果貌似得到了放大一样。
梁可可也不讲究,坐在木阶上,捧着俏脸,微笑着看二人忙活。眼前不是历史剧,也不是喜剧,但放在梁可可狭窄得可怜的见识里,它确是一场空前的好剧。
对于女人来说,恋爱,结婚,生育,本来就是一串的因果关系,因为前者,而有后者。小时候,各街与各之间都红眼相向,因为自己家太穷,不配交际。到了年终,男男女女会有组织的相见,男的有选择权,女的只有展览权,分工明确得有点残酷。大姓子弟不论牛头还是马面,都尽漂亮的挑,穷人家的女孩一满十六岁,便难逃虎口。嫁女儿,在街里是鸡毛蒜皮的事,而娶媳妇就大不一样,往往会风传百里,成为各牌坊的头条新闻。原因很简单,嫁女儿,往往赔了女人折了兵,大红缎子十匹加金银币各万是起步价,最高则上不封顶。女儿,在各部的市场价都很低,如果哪家没有儿子,那好,等着破产便是。梁可可并不懂婚姻,她只懂规矩,父亲教给她的婚姻定义是:“跟男人睡睡觉。”睡觉是极容易的事,也是极经常的事,所以,她觉得跟连小天睡觉也不会产生深远的影响。然而,最终还是嫁给了一个不愿嫁的人,现在,老天给了她修正婚姻的机会,她不愿错过。
月亮一跳走过来,星星一路走过来,都不是来祝贺的,没有准备什么礼品,只带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光。
张拔刀是名义上的主持人,不过,他说话怪里怪气,连 “一拜天地”也说成了“一拜乾坤”,十分不专业。连小天干脆免了他的职,自己担当新郎大任,同时兼了主持人的角色。梁可可并没把婚礼当回事,只当是过家家,走到哪里,就在哪瑞安身。
“梁可可过来,跪在这里,我们先要拜天地的。”
梁可可穿着大红衣,蹒跚地走到他身边,乖乖地跪下。连小天牵着他的手,一阵温暖击穿了心脏,暖流让身体差点软成水,还好,他镇定了心神,大力握着梁可可的柔荑,大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一齐低头,煞有其事似的。
“二拜父……”连小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梁可可,“你有没有父母。”
“我没有母亲,只有父亲。”
连小天想了想,做出了重要的决策,他说:“我父亲母亲加上你的母亲都归西了,我们向西边拜三下。”
梁可可觉得这一步十分聪明,至少对得起良心,也表达了怀古之意。拜完之后。连小天又问:“你父亲在东边,我们也拜拜他吧!”
……
消息走得很快,仪式还未完,便涌来许多人。都是村民,提着酒,拿着大饼,前来道贺。碰了头,自然少不了责难,都说“要罚”,因为没通知大家,差点错过了高兴的机会。一幢小破屋成了幸福的乐园,大家席地而坐,都大饮大嚼。夫正老头也来捧场,后面跟着石婆婆,这老太太一把泪一声哭,捉着连小天的手不松,口上教训说:“混帐儿子,结婚也不告诉老娘……小单,多生几个儿子,你爹最喜儿子,生得越多,他越开心。”连小天大声说是,梁可可倒是红到脖子边去了。
村民们不依不饶,都抱怨说没见过人亲嘴,逼着二人演示一下。连小天倒是无所谓,只苦了梁可可,进也不是,退也无路。到后来,果然没办法,只好亲了。极快,只轻轻掠了下嘴唇。几个小家伙全被轰跑了,说是少儿不宜,只有大人才可看。
夫正老头发了言,算是祝辞:“一日夫妻百日恩,人海茫茫,彼此殊途,今天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