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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日神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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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幽大真力如此而已。”他沉声说,“你老了,火候虽精纯而真力本复当年。全力一击只能损耗在下三成护体玄功,我将回报你这致命的一掌。”
  “老夫不相信你能支撑得住。”潜蛟地魔拒绝承认眼前的事实.自信这一掌必可将张天齐置于死地。就算站起来,也站不子片刻。
  张天齐不但站起来了,而且迈步向前逼进,一脚踏下去,浮雪掩及膝盖,明显地失去了提气轻身的能耐,也明显地表现受伤不轻。
  潜蚊地魔大感惊骇,夺命三棱刺本能地徐徐上升。
  张天齐的雷锤,也随着距离的拉近而缓缓升起。
  “老夫估错了你。”潜暗针魔不得不承认事实,“恒在劫者难逃,老夫加一掌送你这雷神归天。”
  双方正要扑上发动攻击,积雪的柴门突然拉开了,灰影疾射而出。
  是一个相貌狰狞的老人,大冷天仅穿了灰蓝色的夹袄,挟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鞘长剑。精力充沛,一双老眼冷电四射,在外表和行动上,似乎都比潜蚊地魔年轻。其实年纪要大七八岁。
  “黄兄,且让他多活片刻。”老人一闪即至,及时制止潜蛟地魔发动攻击,“让他死得明明臼白,挖出他的根底,斩草除根,必须刨出他的老报永除后患。““陈老哥,先擒下他再问。”潜蚊地魔说,“这样问不出什么来。”
  “他还有元气,何必和他作困兽之斗?等他内伤发作就省事多了。”老人向潜蚊地魔附耳说,“他的眼睛虚弱,正是元气将尽的凶兆,你已经重创他了。”
  潜蚊地魔信以为然,真不愿与一头临死的猛兽相搏,点头表示同意。
  假使他们知道张天齐也在争取时间,必定后悔不迭。
  张天齐确是受到创伤,但情势不许他运玄功恢复元气,必须拼全力一击把潜蚊老魔击倒才有生路。
  目下多了一个更高明钓飞龙天魔,一击之后,他就无力自保了,正好抓住机会暗中恢复元气。
  张天齐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块高四寸宽三寸的银铸符牌,中间铸了两个字:忠义。左面是日形图案,右面是月形图案。
  ”你先看看,就知道在下的来意了。”他将银符牌抛在老人脚前,“飞龙天魔陈伯刚,不要说你不认只这块忠义符髀。”
  飞龙天魔脸色大变,似乎浑身抖了一下。
  “三十年前,扛南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文一武。文,是昆山顾家大明遗老的叛奴变节案:武,是金陵江南忠义案。
  “这是忠义军的虎符,共祷了十二块。你盗取了一块,因此,导致江甫忠义案死亡三百八十人。
  “你也因此而获得百万丧心病狂之财,然后在江湖横行霸道,以掩饰你的罪行,表示你与这件大案无关。
  “廿年后你改名遁隐揚州,做你的地方富豪。陈伯刚,我说对了吗?你还有什么补充?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会赖债吧?”
  “你是……是谁?”飞龙天魔沉声问。
  “忠义军在江于暗图大举,十二位志同道合的将士中,有一位报应神崔方远,事败后战死牛首山,他是家师叔的族侄。
  你,那时是义军的南路总先锋.也负责监管由各地志士捐输而来的百万军饷与军械。预定举事的前三天,你盗取了崔方远的虎符为证,夜入两江总督衙门,向总督舒穆禄图海告变,派手下心腹死党七个人,替官兵带路搜杀十二路敢死队,忠义军因此全军覆没,战死与俘杀的共有三百八十人。
  尔后两年之內,被株连搜杀的男女老幼,与及被嫁祸破家被杀的无辜.总算已有一千出头。
  你吞没了百万军饷,你哪七位心腹事后也被你杀掉灭口。
  可是,天网恢恢,琉而不漏,崔方远毁家纾难,捐出全部家产,早年窖藏的官银,五十两的元宝皆另刻了暗记。你并没把那些有暗记元宝改铸,八年前有人在杭州发现了三只有暗记的银锭。
  在下去年受家师叔的嘱托,着手调查这件事,足足花了一年,从杭州循线索追查至京师,这才获得确证,知道元宝的主人仍在江南。
  京师小西天勇襄府还有一些人没死,图海死了十六年。他手下的家将仍有一些人在世。他的儿子图沁是个敬酒色掏空了的半白痴,虽然袭了爵位却不配做官,所以在勇襄府像猪一样活着。  我找他并不堆,不到一个月,我就从那些老将口中,查出你卖主求荣的无耻勾当。之后,便是追踪你,你躲了十年,但能躲得了吗?”
  “你混蛋!这怎能算是卖主求荣?”飞龙天魔顿脚大骂,“我本来就无意参加他们造反,当然没有主从的名义。在公,我是替朝廷立功……”
  “我不管替谁立功,也不问谁造反。”张天齐打断对方的话,“那不是我愿过何的事。我只是一个游戏风尘的江湖客,可是并不是什么无私正义的浪人,只是做事得有始有终。所以我花了一年工夫找你,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你了。
  期间我花了不少金银,雇请了不少三教九流朋友。玩弄了不少手段和计谋,总算心血投有白费。”
  “原来扬州还未被发生的悬疑事故,都是你这狗东西玩弄的手段和计谋?”
  “不错,比方说,神秘人物打探扬州豪门的根底;散布地状传单;骚扰过往的江湖朋友.恐昨公门差役;调查十大富豪的。底蕴…”
  “嘿嘿……真花了不少金银,不但请了不少不知底细的人参予,我自己也以各种令人莫測高深的化身活动,终于逼你采取行动。
  你这位瓜洲镇第一富绅陈老太爷陈天祥,明里登上了私有的画船游苏杭,暗中躲到这座神不知鬼不觉的木屋避祸。陈老魔,你是躲不过的,对吗?”
  “去你娘的!”飞龙天魔怒叫,“我以为是什么诸天大菩萨来找我,以为是某个实力強大的人物来掏我的底,甚至以为是京师内务府派人来掘我的根,呸!原来是你这么一个小有名气的混蛋小王八在捣鬼。
  “你雷神的名号,只能吓唬几个卞九流痞棍,居然胆大包夭,替罪该诛族的叛逆出头,找上我飞龙天魔头上来了,你真该死一万次,你……你……“老魔愈说愈冒火,如山洪暴发,结果是可以预见的,一个失去理性的唯一的行动,是立即诉诸武力。
  剑出鞘幻化为霹雳惊电,看到剑光锋尖便已近身,怒极出手势在必得,这一剑已注入老魔的十成功力,剑上幻化的熠熠光华与慑人心魄的龙吟,显示出无可克挡的威力。
  潜蚊地魔旁观者清,看出了危机。·  .“陈老哥小心……”潜蚊地魔及时提醒忿极出招的老魔,同时挥刺急进。
  大名鼎鼎大威镇江湖的老一辈魔中之魔,竟然在一个晚辈面前同时出手枪攻。
  张天齐的雷锤,已极准地迎住射来的光华。
  光华陡然上扬,不进而反退。
  老魔的左掌,在同一刹那从剑下吐出,刚猛无比的掌力破空前涌,响起一声气爆的剧烈震鸣。
  同一瞬间,夺命三棱刺以神速射到。潜蚊地魔的左掌也在同一瞬间吐出。
  联手合攻,配合得天衣无缝。
  天魔韵忿怒抢先出后,与地魔情急的喝叫.原来都是骗人的把戏,其实是联手合攻的信号。
  天地两魔往昔表面上各在西东,暗地里并肩联手,秘密埋葬比他们高明得多的高手名宿,用的就是这种诡谲的技俩,令对方在心无戒念下上当丢命。
  这瞬间,霄锤突然疾退,斜掠!张天齐的身影,竞变不可能为可能,离开原地突出两魔聚合攻击的中心,出现在右侧三步左右,正好面对着天魔。
  二比一。突然变成一比一,快得令人目眩。
  接触快逾电光火石,没有任何变招易位的机会。
  “铮”一声狂震,雷锤极准地击中了剑身,天魔空门大开,张天齐左手隐藏的天雷钻,神乎其神地反手吐出,贯入天魔的右肋,护体神功消去’三成劲道,钻尖击破护体神功人体三寸。
  两魔的浑雄无匹掌功落空,把积雪掀掉了尺余,但见积雪飞舞。蔚成奇观。
  “嗯……”天魔惊叫,飞退丈外。
  张天齐也被反震出五尺,恰好躲过比魔所发韵第二招苷命三棱刺。
  “啊……”天魔全力长啸,脸色灰白,有点站立不牢,摇播欲坠。
  啸声刚起,三条白彭从张天齐的莳侧和后方,以惊人的速度扑人斗场。
  气爆的轰鸣有如睛天霹靂、白影同时发招,乘扑势双掌连环遥攻,刚猛的劲道,比两魔似要更强烈,更浑雄,更可怕,丈外亦有裂石开碑的威力。
  张天齐的身躯,突然缩小如婴儿,蜷縮成团虚悬在浮雪上,任由浑雄无匹的掌力及体,将他击飞出三丈以上,像扫球般在雪上急滚,再滚出两丈这才停止。
  “不可扑上!”三白影中的一人急叫:“散!”
  三白影三面飞跃而起。
  地魔也闻声知警,向侧方鱼跃出三丈外。
  “砰!”爆震似霹雳,火光令人目眩,浮雪飞溅,热流扑面,硫硝味中人欲吐。
  惊天动地的一震、雪花成雾然后飘落,雪地中人影已杳,整座树林积雪震动,声势惊人。
  只有张天齐一个人站在雪地中,欢脚发软,似乎巳无力支撑他沉重的身躯,露出的双目神光已敛,疲态显明可见,站在及膝的深雪中,依然摇摇雄欲倒。  他吃力地勉强站稳了,收了雪锤天雷钻,静静地注视小木屋片刻。
  “可惜!”他喃喃地说.“假使我的剩余功力多一分,这一钻老鹰难逃公道,我该想得到他们还有党羽的,我该用雷锤先下手为强。”
  显然那三个白衣人中,有人知道他情急会用雷锤杀人。
  他最后瞥了小木屋一眼,转身蹒跚地离开。
  “我得用些心计摆脱他们,他们必定会跟来用暗器杀我,永除后患的。”他自浯,往积雪的林中一钻,”我已无力自卫,这几个狗东西的掌功可怕极了,我的冥天神罡;竟然禁不起他们全力一击,几乎毁了我的根基,下次我得小心了。该死老魔这一走,我到何处找他?我……我误了大事!”
  不久,五个人在小木屋中聚会。
  “不要管我。”飞龙天魔急躁地推开替他裹伤的潜蛟地魔,“诸位务必再辛苦些.务必把小畜生效出来斩草除根,不然……”
  “陈老哥,你省些劲吧!”那位大马脸白友人不悦地说,“咱们已搜了三里地,到外都有可以藏人的雪坑树洞,如何搜?分头搜,谁禁得起雷锤偷偷一击?那可不是血肉之躯能禁受得起的,你认为雷神的绰号是白叫的吗?老哥,假使他恢复功力去而复来……”
  “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另一外以白巾蒙面的人说,“咱们三人以盖世奇掌全力一击,丈内足以化铁溶金,但小畜生依然能站起来,我可没有勇气等他恢复功力之后找来讨债,何况,明老兄与那内上婆娘的事还未了呢。”  “黄兄,请背我走。”飞龙天魔脸色大变,“赶快离开险地。
  小畜生挨了你出其不意的九幽大真力致命一击,似子并没受伤,他很可能很快地恢复功力,万一他找来,咱们…小快走!”
  三又河,在城南十五里左右。
  这是运河的交会处,从上江来的船,从仪真县驶入(仪真尚未改名为仪征)兆运河。从苏杭越镇江而来的船,渡过大江从瓜洲驶入南运河。
  南北运河在三叉河会合,所以是自府城流下的运河分流处,上段运河建了一条扬子桥,是官道至瓜洲必经的要滓。
  一早,桥上游的西岸芦苇丛中,距桥约半里地,一艘小鸟篷船隐藏在内.透过芦荡,可以看到桥上往来的旅客,桥头的景象一览无遗。  小船不见有人,近岸的芦丛中,却有两名渔夫打扮的大汉,伏在草中监视桥头。
  旅客络绎于途,风雪中讨生活的人你来我往。  近午时分,张天齐以本来面目出现在两大汉身旁。
  他脸色发青,似乎很怕冷。
  “怎洋,有何发现?”他向西大汉向,气色不佳,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旅客来来往往,就是洠Ъ缴裢档挠白印!币幻蠛阂⊥房嘈Γ罢判郑亓艘辉缟希涞檬懿涣恕E叮∧愕钠懿缓谩!
  “我知道。”他呼出一口气。
  “你像是病了。”
  “差不多。”
  “那你就不要来等了,干脆我们送你回城。”
  “不必了,快晌午啦!再等片刻。”
  “这……也好。“终于,正午过去了。
  风雪漫天,不易从天色估计时刻,但江湖人在任何时候都能正确估计出时刻,相差不会太远。
  他从百宝囊中。取出四锭十两的金元宝。
  “两位必须离开杨州,以免灾祸临头,有多远你们就走多远,走了就不要回采。”他将四锭元宝递给大汉,“谢啦!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我们用船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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