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着宋庭煞白的一张脸,男人有些满意地笑了笑,看着游盼盼道:“师妹,现下你要退缩可是不行的,你知道我们陷入这般境地,都是谁害的?”
“师兄……”
“是你太天真,轻易着了那女人的道,才会让大师兄知晓我们的计划,若不是你犹豫着不想下杀手送大师兄上路,哪里又能让他逃出我们的手掌心,现下,估摸着大师兄也快回到门里了,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后路可言?”
一想到大师兄那满是失望的眼神,游盼盼也跟着害怕了起来,大师兄素来对他们要求严格,这次他们犯下这么大的错……肯定……不,她不是故意的,她,她没想过要杀大师兄的,她,她只是想……想变强……
抬头,游盼盼看着面前这自己满心迷恋的人,越想越是委屈,眼泪跟着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呜呜,师兄……”
男人一把将泪眼朦胧的人儿搂在怀中,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了,“师妹,别怪师兄对你凶,师兄也没办法,现下我们早没了退路,只能去那怨鬼林试一试运气,若是得了什么天材地宝,到时还怕没有门派收留我们了?”
“师兄,我怕,要是我们什么都没得到怎么办?我们就再也没地方回去了。”
“没事,到时候我会把一切罪责揽下来的,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师兄……”
……
看着水镜里的男人一番花言巧语硬是让屋子里的三个女人归顺了他,花朵倒是有些欣赏他起来,好歹这人临危不乱,虽是心术不正,也算个人才,就是不知道他这背水一战,值不值得。
仙路,可不是那么容易走的,若是过不了贪欲这一关,就算是得了天材地宝,也只能逍遥一时,天劫下来,劈的可不是什么天才地宝,是人,道心不正,修为不足,那便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过,像这几个人,估摸着没那个机缘修到大圆满,活不了几百年便尘归尘土归土了,这世上,这种人,遍地都是。
一时间,她觉得将时间耗在这上面有些不值。倒是现下唯一有兴趣的就是,为何这萧婆婆千方百计地要把人带到那个什么“仙府”去?她可不觉得她是因为受不住那几鞭子才说的?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即使这几人真的笃定她就是厉鬼附身的,他们也摸不清她到底对怨鬼道知晓多少,她大可不必将自己往那什么“仙府”上扯,几番瞎扯他们也不能将她怎么样。她现下弄个什么“仙府”出来,倒是像她故意丢的诱饵,好让这几人上钩?
看着镜子里被人遗忘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的人,花朵挑了眉,眸色里划过明显的血色,好玩儿,好玩儿。
水镜里,镜像突然动了几动。
“嗯?”花朵抬手,食指对着镜面轻轻一点,镜面一阵波澜之后,屋里的景象便是快速缩小,很快屋子半里之内的景象都看得一清二楚。
天上的银轮,早已被一团漆黑的乌云遮住,天幕上几点星子,根本驱走不了半点黑暗,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带着些压抑的暗沉。
耳前的发丝,被一阵妖风吹得凌乱,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妖和满身魔气的修魔之人,花朵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妖和魔修,她进镇子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竟是将气息气隐藏得这么深?
不对,结界?
安静的小院,突然妖风四起,窗棂都发出战栗一般的抖动,屋子里的几人一惊,纷纷回头,“嘭”的一声,正北的那面窗户,受不住强大的妖风,被震了个七零八落,碎渣四溅,妖气扑面而来。
“妖怪!”
黑漆漆的夜色里,一双双发亮的诡异眼睛,让屋里的女子吓得惊叫起来。
游盼盼吓得躲在了男人的身后,看着那冰冷冷地盯着自己这处的好几双兽瞳,吓得白了一张俏脸。
看着从天而降的一众妖物,男人也是皱了眉头。
然后,他们便是听到一声低低沉沉的笑声,冰冰冷冷得让人心底发寒,然后一个响指,又是“嘭”的一声,整个屋子便是四分五裂开了,墙壁屋梁轰然倒塌,尘埃四起。
屋子里的几人“唰”的几声纷纷抽出腰间仙剑,戒备着突然而来的危险,却是在看清那夜色里密密麻麻的一双双妖瞳时,都煞白了一张脸,连向来处事不惊的男人,握着剑柄的手,都是微微抖了起来。
“哎哟,快看,是有四个细皮嫩肉的女人呢。”
“吃了肯定能长不少修为。”
“不行,不行,那两个女人长得也算上台面了,给大爷我先玩儿玩儿再说……”
……
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几个女人,妖群里顿时一阵躁动,众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吓得几个女人一张俏脸全然无丝毫血色。
叫做赵昌炎的男人,没想到这堂堂一边疆重镇,居然藏匿了这么多妖物,看着这阵仗,今日还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他不明白,他行踪一向隐藏得很好,怎么就被这么多妖物看上了?
妖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夜色中,一面软轿,幽灵一般,缓缓停在院子的空地上,软轿周围轻纱隐隐,依稀看得见里面一身深青服饰的人正是慵懒地撑头坐在软椅上,那人手中正拿着一根烟杆,几缕带着些许灵气的烟雾时而从软轿里飘出,惹得周围的妖物,垂涎欲滴,却是没一个敢妄动。
赵昌炎仔细地看去,却是没从软轿里的人身上看出丝毫的妖气,人?
“敢问阁下是……”自己处境现下完全是被动,一滴滴冷汗从额头滑下,赵昌炎硬着头皮问道。
“将死之人,爷可没兴趣告诉你名字。”
听着这冰冷冷无丝毫感情的话语,赵昌炎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冷着脸不悦道:“阁下什么意思?我等与阁下无冤无仇,一来便刀剑相向,要死,也要让我等做个明白鬼吧。”
他却只是等来轿子里冰冷低沉的笑声,“除了被捆仙索绑着的人,其余的,各位想怎样,就怎样”。
“啊啊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要那个女人,给我!”
“姑奶奶我要那个男人……”
……
得了令的妖物,正要一哄而上,却是突然被远处而来的强大威压生生镇在原地,动弹不得。
众妖物,纷纷转头,眸色惊惧地看向威压扫来的方向,那亦正亦邪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妄动,周围的空气,突然静得出奇,众人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似乎有什么人,踩着虚空,一步一步地向着这处走来。
连软轿里的人,都挑起了身旁的轻纱,向着声音处看去,那人额头上的血红菱形在夜色之下,别番妖娆。夜色里,他看到,黑色的衣角,然后,在夜风中飞扬的发,陌生的脸面,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气势。
这是什么人?
一众的妖物,在看清那踩着虚空慢悠悠走过来的人时,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天,好一个眉眼精致的人物,分明普通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是惊为天人。尤其是那一双夜色般的眼眸,只往身上一扫,仿佛整个神魂,都跟着冰冷。
众妖物,就看着女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满身不容人小觑的王者气势。
没有人敢对此人有半分的亵渎之意,只因,那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如修罗一般的亦正亦邪的气势。
那一身黑衣裹身的女人,就虚空坐在被围困的几人上空,垂着眼眸看着软轿里的人。
“阁下看了这般久,倒是舍得出来了。”软轿里的人,似乎对于女人的出现,没有更多的意外。
花朵仔细地看了那软轿里的人许久,眼色里有些微微的诧异,想不到这罗白,真不是简单的人物。
一个闪身,众人就看到,半空的女子,已是翘着二郎腿,满是不羁地坐在那轻纱隐隐的软轿旁,素白的手指,抬起那一抹轻纱,微微勾唇,道:“有两人的命,我要了。”
“哦?”
“这个,谁也不准动她毫毛”,花朵指着地上被捆仙索绑住的萧婆婆后,转而指向煞白了一张脸的宋庭,“至于她,丹田毁了,手脚断了,都无所谓,我只要她一条命”。
软轿里的人,冷笑一声,“凭什么,爷要听你的?”
“凭你没拒绝的资格。”
第049章 修罗面目
花朵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这么多年,脑海里小师叔的音容笑貌,居然有些清晰了起来,曾经种种,如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有好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睁着一双血红如魔的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似要将之印入灵魂的深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痴傻一般喊了句:“小师叔?”
低垂的眼眸,被长长的睫毛掩住了思绪,好久,那人才抬头,带着些微凉意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的容颜,眼眸黑漆漆一片,幽幽道:“我长得很像你的小师叔?”
痴傻了一般的人,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一抹血红,从那双如炼狱火海的眸子里滑出,滚烫得周围的空气也跟着一起灼热。
他长得像小师叔?
“我……不知道。”像是走到岁月尽头的急速衰老,沙哑的声音,满是沧桑寞落。
花朵皱眉,努力想回忆起小师叔的面容,记忆里,冰雪飘飞的黄昏,总是带着温婉笑意的人,慢慢向她伸出手来,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细细去看清,那人的面容,却是模糊一片。她好像真的把小师叔忘了……她不敢去回忆,更不敢去画他,怕一笔还未落下,她就濒临疯狂,很想将自己一口一口吃掉的那种疯狂。
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亲人在面前灰飞烟灭,这是个什么滋味?永堕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都比这好得多。
小师叔,其实你才最是无情,什么都不告诉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跌得粉身碎骨,回头的机会都没有……我,凭什么要记住你!
是你不要我的!穆锦年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好人!
对,是小师叔自己不先告诉我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
“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记着他干什么?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像鬼一样在这世上飘荡。她不想再做人,做人,一次次轮回,全都是骗局,得到的一切,到头来尘归尘土归土,被老天耍了个彻彻底底,什么都没有。
这世上,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没错,她顺应的是天道,她就是以屠妖为生,她只知道那里有妖,凡是作恶的妖,都该死!
他凭什么在她什么都不知晓的情况下去帮她取淬炼筋骨的仙丹?!他凭什么!不靠那些东西,她也会走出自己的一条修罗道!
对,她就是亲手给了他一剑,该死,该死!
“我没错!”
他没了,谁还能赔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她不知道,他的天劫快来了……
不对,那些正道也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坏东西!不就是个淬炼筋骨的东西,她还给他们就是了,他们却要杀他!他们根本就是怕小师叔成了万年不遇的妖仙!天道什么时候是把妖排在外面的?
她没错,她什么都没错!都是小师叔的错……对,是小师叔,是小师叔狠心把她赶下青阳峰,她才变成那样的……都是,他的错……
“我讨厌妖!”喘着粗气的人,说得歇斯底里,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暴戾,又似冲破了闸门,要全部奔涌而出。
昏黄的暮色,带着些寂寥,深邃的黑眸,染上了寞落黯然。
“我疯症犯了……先,离开一下”,揉着青筋直跳的额角,花朵再没心思待在这里,对着身旁的白狼道,“你在这里护着他们,我去去就来”。
一阵风过,竹叶幽幽飘落,再无伊人身影。
“你到底是谁?”白狼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暴躁起来,恨不得现下将这人祖宗十八代都从地下拉出来认上一认。
那人只是定定地看了花朵消失的方向良久,转眸,看了一眼满眼疑色的白狼,弯身将奶娃娃抱起来,从屋里取了篮子出来,向着怨鬼道走去。
“喂,你去哪儿?”
“摘野菜。”
被晾在一旁的白狼郁卒,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花朵消失的地方,犹豫了一番,这才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