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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一身银蓝衣衫的人,突然觉得,头顶乌鸦呱呱飞过,这大夏天吹的风怎的这么冷?
果然,这一声狮子吼一出,林子里一阵竹林响动之间,一抹红影已是翘着二郎腿满是惬意地坐在花朵刚才坐得大石头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墨倾城一番这才对着旁边的女子翻了一个白眼,“死丫头!算你狠,小爷好好地睡我的觉,你想小爷的‘弟弟’作甚?怎么?这么快就想要爷来伺候你了?”
花朵顺势就踢了他一脚,“谁稀罕你呢,落梅镇那么多活人谁想你个大鬼头?话不多说,你有没有铜板,借我一个”。
借钱的人,完全一副心安理得,一点求人的样子都没有。
坐在大石头上的红衣鬼挑眉,撇嘴,嘿,瞧瞧,这求人的态度……不对不对,重点不在这里,这丫头,这丫头要出村子?
“你要出村?”
“嗯。”
“你要钱作甚?”
“不是跟你说了嘛,嫖/娼。”女子回答得很是利索。
“没有。”青锋回答得也很干脆。
花朵扯了扯嘴角,面上全是不信之色,“你扯吧,我还记得谁以前在我面前吹了,自己以前是什么王孙公子,那陪葬的东西,啧啧……”
“那是我祖宗有钱,可不是小爷。”
“那就向你祖宗借点?”
红衣鬼眯了眯眼,挑眉斜看女子,“怎么?还想刨我祖坟来着?”
“咳咳,瞧你说的,我可没那么野蛮,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去刨?至多就是借……”
“……”弱女子?
花朵摸鼻子,这家伙,怎的跟花大熊那婆娘一样抠?“到底借不借?说句话,刨你祖坟也是刨一个铜板就是了,至于这么抠?我又不是不还,到时回来还你十文钱,这利息高吧”。
“不借。”那人拒绝得斩钉截铁。
“嘿,我说,不借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你个抠人,一个铜板要你命啊?”她不会真信了她会去刨他祖坟?
在女子满是不解的眼神中沉默了许久,男鬼终于幽幽抬眼,满含怨念,“你以为爷是傻子,出钱让你嫖/娼给自己添堵?这天下……”男人突然翘起兰花指很是娘炮地指着她说着接下来的话,“这天下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家妻主在外面嫖别的男人?”
“……”
花朵突然觉得自己的神魂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身子在风中飘零得厉害,“大哥,你能不这么恶心我成不?”
“谁叫妻主大人你要去嫖/娼了?”某鬼也不管人家的正牌男妻好好地站在了那里,掩面哭得“伤心”。
终于看不下去了的花朵,一巴掌拍在那人肩头,满脸嫌弃道:“嫖你个大鬼头的娼,你给我收起这一套,不就借一个铜板么,你至于这么磨磨蹭蹭的?不借我这就走了。”
看着女子转身要走,男鬼立马打住哭声。
“借,当然借,只要妻主大人不去嫖/娼,奴家多少都借”,红衣男鬼,半抚着俊颜笑得甚是妖娆,说着,红袖一挥,手上便是多了好几个不同类型的铜板,“我们这林子不同朝代的铜板可是多得很,瞧瞧,哪种是丫头你要的?”
花朵只是大略瞟了一眼,便是手上一动,一枚刻着“天盛通宝”的铜板便是入了手心,嗯,大概是这种吧,她记得上次去落梅镇时那里的人就是用的这种钱币,现在又不是乱世,时代更替还没那么快,应该现在还用的这一款,“应该是这个没错”。
青锋看了一眼她挑出的铜板,手上红光一动,便是多了一包布袋装的钱袋子,一把便是扔到花朵手上,“拿去给你儿子买糖”。
花朵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却是没有立马道谢,转眸看着他,“我记得那次你对我说过,天上没白来的馅饼,与鬼交易如同与虎谋皮,得之一,失之一”。
斜躺在石头上开始咬起了指甲玩儿的某鬼一愣,抬眼,面无表情地盯了她许久,突然嗤笑一声,一双泛着琉璃之色的凤眸看着她道:“这么多年了,难得丫头你还记得小爷的话。”
那次……
“那你说说,这次,你打算与我交易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一袋子的钱,想换些什么?”
“咔嚓咔嚓……”
某鬼“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指甲碎片,满是嫌弃地看着被自己啃得不成样子得指甲,他奶奶的,这指甲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才经住了几下就碎了?
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墨倾城,看着前面的红衣鬼物,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意味。
花朵皱着眉头看着这没事就喜欢咬指甲的鬼,面上全是嫌弃,“幼稚,这么大了还咬指甲”。
青锋也不反驳她,只是撑头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来,我那坟头几百年都没来人看过一眼了,杂草都长了好高……不如,你回来的时候,买些香蜡纸钱与我烧了?”
面前的女子神色一愣,“哦,好”。
“得得得,契约这就定了,速度走走走,爷还要回去补眠呢,昨晚折腾了一晚可是困得慌。”
青锋边打着哈欠边抬手赶人。
“嘿,我稀罕与你多待了,滚滚滚,速度滚,我还怕耽误了行程呢。”说完,她转身便是拉着身边的墨倾城离开。
“喂,丫头,你不会跟你男人去私奔吧?”
撑头看着前面离去的一家三口,某鬼突然觉得心里酸溜溜得酸的厉害。
“私奔毛线啊?”那人头都不回地答道。
……
待怨鬼道上再是看不到那一家三口的身影,一身红衣的青锋,才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手上红光一动,便是多出了几锭金灿灿的金子,本来,这是他刚才想给她的,可是突然又打住了……
“丫头,你可别怪我抠门,我若是给了你太多钱,你跟你的野男人跑了,这怨鬼林可就只剩小爷一个人了,就一点都不好玩儿了。”
那个男人,呵……
哦,对了。
“秀才,给爷出来。”
“大人有何吩咐?”
“叫他们立马去给小爷垒个坟出来,长了几百年杂草的那种,荒凉点的,再弄个断碑,青苔多爬点……反正,弄得要好惨就好惨……”
“……”
第015章 哀其不幸
花大熊却是听都不听他说,一把将人甩开,一巴掌便是要继续招呼在花朵身上,却是刚抬起,便是被那人挡住了,那力道,她怎么动,都再打不过去。
那人就站在那里,一双夜色般的黑眸,死死地瞪着她,那眼神之凌厉,吓得她心头都跟着抽了一下。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死了是不?”
“你倒是试试……”
看着母女俩神情不对,一旁的狗子又是急又是担忧,终究还是一家人,这么下去,这一大家子的,就过不下去了……
这花大熊再怎么说,终归还是这家里的顶梁柱,哪个女人没犯错的?要是一直这么跟她对着,又有什么好果子?就是二丫,现在成了家,还是要望着她娘的……
都忍了十多年了,这剩下的日子,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二丫,你别跟你娘扭着了,赌了就赌了吧,她是当家的,我们什么都靠着她,依着她的。”
狗子心里的那唯一的一些希望,都完全破灭了,他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就好,这个家,是他们父子几个唯一能待的地方,何必闹得一家子不高兴。
“你别惹她生气了,我们一家子都这样了,就这样过吧……”狗子抱着花大熊的大腿,哭得肝肠寸断。
“爹……”花朵挡在脸前的左手,颓然落下。
“老子今天就是要治治你这兔崽子!”狗子这么一说,就无形长了花大熊的气焰,她知道,她说什么,这二丫是不听的,但是,这贱男人说一句,她肯定得听。
“大丫,过来把你爹拉开,老子今天不给这兔崽子点教训老子就不姓花,我呸!还敢爬到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了起来。”
看着二丫受苦,她大丫当然是乐意得不得了,当下便是跑过来将狗子连拖带拉地拉走了。
这下,再没人来管两人的事了,花大熊当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往着花朵脸上扇去,那力道之大,直接将人给扇倒在了地上。
“敢打你老母了,看老子今天整不死你!”
看着地上被打破了嘴角的人,花大熊是一点都不来气,平日里本就不喜欢这野种,今日就是弄死了她都不心疼,便是狠狠地一脚又踹过去了。
花大熊本是个干农活的粗人,常年干着农活,有着一身用都不用不完的力气,花朵本来平日吃的少长得也不壮,那一脚下去,花大熊根本就没留半分的情面,一下子便是将人给踢开了好远。
“当家的,你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够了够了!”
不远的狗子吓得脸色卡白,却是始终挣脱不了大丫的钳制,在一旁急的泪水直流,这当家的力气之大他可是清楚得很,二丫那个身子哪里经得住她打。
看着花大熊要去拿一旁的扁担来大人,一旁的花云这下终是反应了过来,一下子猛冲过去,将花大熊给拦住,“娘,娘,你别打了,你再打二姐她就没命了,二姐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我求你了……”
“滚开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跟那死丫头鬼混,你连生你的是哪个都不知道了?”
花大熊一把将挡道的人扯开,她今日就是不把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死崽子打死她就咽不下那口气。
“你把她打死了!以后怨鬼道上那些田地谁去种?!以后你和大姐再去赌谁给你们还赌债!”
正要弯腰拿扁担的人动作一顿,转头,看着身后的女娃,脸上的神色是从来没有的可怕,一时情急地说了了不得得话的花云硬是吓得连退了好几个步子。
那花大熊却是看了她许久,一句话都没说,手上扁担一扔,转身,走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的花朵面前,又是狠狠地加了一脚过去。
“你给老子记着,下次再敢这么放肆,老子把你命给要了!”
说着,她便是气哼哼地背起一旁的背篓,对着身后的大丫道:“还不赶快跟老子去地里扯草?是要等着太阳大了晒死你不成?”
“哦哦,好好。”
这母老虎老娘的虎毛她哪里敢去捋,大丫立马也背了一个背篓,疾步跟上去,只是临过花朵身旁时还顺带也踢了一脚过去。
……
待两人都出了院子,花云连忙跑过去,将地上的二姐给扶起来,看着二姐嘴角的血,一下子便是哭了出来,“二姐,你怎么样了……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被吓着了……我没反应过来……我没保护好你……”
“没事,你扶我去黄果树下坐着。”
院子里的两个娃,早已被今早发生的一切,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花大熊那一脚可不轻,花朵苦笑地将喉咙的一口血吞下去,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仰头靠着树身,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喃喃道:“以前我读鲁迅的书,他有一句话,最让我印象深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有些事,有些人,又何必去忍?
“哈哈哈哈……”抚着半面的人,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二姐,你,你怎么了?……”花云被这样得二姐,有些吓住了。
“二丫,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狗子满是眼泪地跑过来,将人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着。
“没事,没事。”
待笑够了,花朵才转头,看着满是泪痕地老爹,微微叹了一口气。
爹,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有好多都是你不知道的,有个世界,那里女人和男人地位是平等的,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有感情就在一起,若是已经被消磨得没有一丝存在,那便分开,不然,勉强过日子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开始,她还想改变这里的一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懒得去管了,一切存在既有它的道理,就像那个怨鬼林一样。
看着抱着娃娃走过来的墨倾城,花朵抬眼,对着他点点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