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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虬髯大汉笑道:「喝茶也有学问?」
赵宫道:「不同的茶,有不同的喝法。像这杯西湖龙井,味道清淡而略带小甜,最好在一个优雅的环境享用。」赵宫望了望窗外的秋景,又道:「这里实在不错。」
那虬髯大汉道:「俺明白了!不就是跟喝酒一样麽?不过,喝酒可爽快得多!」他边说话,一边把酒往嘴里灌。「你也喝一些吧!我请客!」
赵宫道:「不必了。我不喝酒。」
那虬髯大汉愣了一愣,道:「什麽?小子,你知道老子我是谁吗?不知有多少人想跟我一起喝酒,我也不去应酬。」
赵宫道:「哦?」
那虬髯大汉道:「俺就是江湖上人称『酒痴』的公孙平。」
公孙平满面得意,以为赵宫听得自己的大名後必定会吓了一跳,却不料赵宫只是淡淡的道:「素仰大名。我是赵宫。」
公孙平却不在意,大笑道:「哈!哈!不是我自吹自擂,我公孙平的酒量可是江湖上最好的。你知道那个『玉龙公子』徐别愁吗?他想跟我比酒量,可是他喝了几罎酒便醉了,扫了老子我的兴。你不喝酒,我也不迫你,正如你不能迫我喝茶一样。倒也好,这罎绍兴酒全由我一个人享用。咦……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公孙平这才发现赵宫原来一直没有听自己说话,只见赵宫目不转晴留意着邻桌的两名穿得相当贵气的华服男子。其中一人的腰间系有剑鞘,另一人却斜插着刀。看来两人皆懂武功,但却又不像江湖中人。
公孙平奇怪问道:「有什麽问题吗?」
赵宫却在凝神倾听邻桌那两名男子的对话而没有理会公孙平。
只听当先一名男子道:「李兄,这些年头江湖上的事情可变得太快了。」
另一名姓李的男子道:「是呀,江湖事变幻莫测,跟世事一样,其实谁又管得着?」
那姓恒的男子道:「其实当我跟随了戚大人後也没有太多留意江湖上的消息,只是这件事可能关乎到我们朝廷。」
那姓李的男子惊讶道:「究竟是什麽事有此等严重?」
那姓恒的男子问道:「你应该有听过飞鱼帮吧?」
那姓李的人回答道:「当然。这个帮派在我走动江湖时已经存在。记得当年朝廷放宽了渔禁,飞鱼帮刚刚兴起,可是不久之後,帮主张海威与湘凌堡堡主律胜天决裂,二人曾是好友,但决裂後,飞鱼帮与湘凌堡斗得你死我活。」
那姓恒的男子道:「这就是了。飞鱼帮早前大败湘凌堡於桃花峪,挤身成为中原大帮之一。虽然势力上仍不及丐帮,但黄河一带都由飞鱼帮控制,而他们做事只要不太过分,咱们官府也就睁一只眼丶闭一只眼。可是,当他们成为黄河的霸主後,又要面对倭寇入侵的问题。本来,倭寇应该由我们戚家军专门对付,但我们能力范围只限於浙江,对於江北的事情,我们也无法管理。终於,张海威刚在上个月的初十率领帮众与倭寇会面了。」
那姓李的男子问道:「飞鱼帮跟倭寇会面干什麽?」
那姓恒的男子道:「江湖上传言道飞鱼帮欲跟倭寇结盟。」
那姓李的男子拍案叫道:「岂有此理!张海威身为汉人却与番邦勾结!」
那姓恒的男子续道:「可是,倭寇却不跟他来这一套。倭寇突袭了飞鱼帮,飞鱼帮死伤者甚众,连张海威也失踪了。」
那姓李的男子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张海威竟会着了倭寇的道儿。」
这边的公孙平又急着插口道:「张海威那家伙可是自作自受呢!」
那两名锦衣男子皆向这边瞧来。那姓李的男子当先问道:「阁下是谁?」
公孙平拱手道:「在下公孙平!」
那姓恒的男子道:「原来是公孙前辈。」
公孙平道:「哈!哈!好说,好说。没想到竟能在此地遇见恒大侠及李大侠。」
那姓李的男子摇头笑道:「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们早已投靠朝廷,哪里是什麽『大侠』了?」
那姓李的男子又道:「公孙先生,你也到这边坐吧!」
公孙平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又转头对赵宫道:「喂!小子!你也来吗?」
赵宫摇头道:「不必了。」
公孙平「哼」了一声,道:「真是没趣的家伙!」但又悄声在赵宫耳边道:「他们可是昔日声名响震江湖的『金刀客』恒展及『银剑侠』李开。你能碰见他们,是你走运了。」说罢便在邻桌坐下了。
公孙平向恒丶李二人道:「两位虽已退出江湖,不少白道侠客仍惦记着两位昔日的雄风呢!」
就在他们几位正在寒暄一番之时,一个胖子悄悄踏进了门口,缓步走到公孙平他们的这边来。
「有幸三位大驾光临,使得这里蓬筚生辉。」说话的正是那名胖子。这名胖子圆圆的脸上堆满着笑容,却是一面福相。
恒展回头一看,立刻笑道:「原来是王大老板。」
此人正是春提小栈的老板王柳之,更是江南十大富豪之一,家财万贯。春提小栈既是名人浍聚之地,王柳之这种生意人自然懂得交际之道。名侠丶儒士丶高官丶以致当今皇帝也是其知交。黑道中人不看僧面丶看在佛面,也不敢招惹王柳之。
王柳之眯起了眼睛,向公孙平笑道:「公孙大侠也来了。你来得正好,近来这里少了像你这种好饮之人,我还愁那些酒卖不出呢!」
公孙平笑道:「『大侠』二字我可不敢当。不过,你可要多送几罎酒,酬谢一下我。」
王柳之一副生意人模样,笑道:「公孙大侠真会说笑。人来!再来三罎酒!」王柳之转头续向三人问道:「你们在谈论着什麽呢?」
李开道:「我们正在讨论着飞鱼帮被倭寇击溃一事。」
王柳之道:「嗯……这件事我也听闻过。张海威失踪後,飞鱼帮群龙无首,在江湖上的势力又减弱了不少。不过,我最担心的却是此後倭寇会更加肆无忌惮。」
恒展点头道:「戚大人也注意到这点,所以下月十四日在义乌举行英雄夜宴,与天下英雄相讨如何对付倭寇。戚大人已经委派一众下属向各路英雄派贴,希望江湖上的人也能为中华民族出一番力。我此次出行,正是要去邀请华山派掌门出席。」
王柳之道:「如今奸人当朝,倭寇为祸中原近百年,却幸有俞大人及戚大人这些良将对抗倭寇。我相信,把倭寇消灭只是迟早之事。」王柳之替三人倒了酒,道:「来!咱们再喝!乾杯!」
李开喝了一杯,笑道:「今天不但与恒兄故别重逢,更有幸的是大家能够聚首一堂,理应浮个三大白。」
公孙平道:「哈!哈!好!不醉无归!」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王柳之霍然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四个人,最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却已被打得粉碎。
却见当先一人,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再看看他的手,竟是镶钳着一双钢爪。第二人则面色霜白,脸无人色,而且目无表情,端的是一身白衣,一点也不像一个活人,却像个白无常。第三人和第四人是彪形大汉,身穿劲装,分别使长刀及铁鞭。
掌柜见状,早已迎了上去,面上尽量挤出那一点的笑容,问道:「几位客倌是干什麽来着?」那名仿似白无常的人二话不说,抓起了掌柜,把他直抛出去。掌柜撞倒在墙上,昏厥过去。
王柳之见得有人上门来找麻烦,倒也沉得住气,上前问道:「各位究竟有什麽事?」
那凶神恶煞的汉子道:「哼!交人出来!」
王柳之思索了一会,皱眉问道:「交什麽人?」
那名仿似白无常的人阴侧侧的道:「少装蒜了!武当派玉常子那个胆小鬼不是躲在这里吗?嘿……嘿……」
「金刀客」恒展道冷笑道:「没想到,『阴山五煞』竟然胆敢在这里放肆。咦!怎地五个人只来了四个?」
公孙平听得恒展之话,心中一澟,这四人竟是江湖上无恶不作,为侠义人士所不耻的「阴山五煞」。
那镶着钢爪的是「阴山五煞」老大,「五爪黑煞」金有罪。多少英雄烈士断魂於他的一双钢爪上?
老二是「白无常」,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有人说他是个阉人,从前是宫内太监;也有人说他曾是东厂的人。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的「太阴无常功」绝对是江湖上最可怕的邪门功夫。
老三「断魂刀」彭恨天。原名彭宵,曾经是山西彭家弟子丶「五虎断门刀」传人,後来因为弑兄,而被逐出师门。彭宵却仍努力钻研「五虎断门刀」,并自创「断魂刀法」,易名「恨天」,以「阴山五煞」的身份重出江湖。
老四「铁鞭追命」宇文雷,使的是「三十五式雷公鞭法」。两年前,约战泰山派余道人於雁荡山。结果余道人重伤,用了半年时间才回复元气。
还有,老么「鬼斧」袁弃,一把「鬼头斧」令白道之士吃尽苦头。
可是,「鬼斧」袁弃现在没有出现。但是,公孙平也知其馀「四煞」是难缠的家伙,心中已感不妙。
「五爪黑煞」金有罪道:「我再问一次,玉常子在不在这里?」
王柳之踏前一步,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就算他在我这里,我是个做生意的,客人付得起银两,我就要让他舒舒服服的住下来,不容许被他人骚扰。」
白无常阴侧侧冷笑道:「你倒是个好老板。」
王柳之作揖道:「那麽,请几位慢走吧!」
宇文雷铁鞭向旁一挥,「轰隆」巨响,一张桌子已变为粉末。
「住手!」李开丶恒展皆亮出了兵刃。金刀闪烁,银剑辉映。金刀银剑照耀着春提小栈的豪华大厅,但当中却已经充满杀气。
众人如箭在弦上,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大部份客人都被吓跑了,但有些人却只是躲避在一旁,好像想看热闹一般。公孙平本来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打这场架,但见两方如此局势,自己刚又被王柳之称呼「大侠」,在情在义,唯有硬着头皮,准备打了。
金有罪望了金刀丶银剑一眼,道:「原来两位是『金刀客』及『银剑侠』。听说恒兄已经成为了浙江参将戚继光的部属,而李兄则当上了捕头。两位都是六扇门的高手,早就想领教一下。」
「断魂刀」彭恨天已经忍不住向恒展挥刀冲前,道:「你也使刀的吧!看你的刀法强还是我的强?」
恒展道:「正想领教阁下高招!」右手握刀,架起招式,蓄势待发。却见人影一晃,一个年轻人挡在他的身前。
彭恨*道:「你是谁?你想找死吗?」
那年轻人道:「我不想死。我也是练刀的,想跟你切磋一下。」
公孙平看得清楚这个年轻人正是赵宫。
那年轻人向恒展问道:「我想向你借刀一用。」
恒展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金刀递了过去,道:「小心点儿。」也不知真是要赵宫自己小心点儿,还是要赵宫小心点儿用丶别弄坏这把金刀。
赵宫接过了金刀。
赵宫抚摸刀身,金刀的光辉照射着他那俊朗而带着三分英气的面容。
赵宫道:「果然是好刀。」
彭恨天道:「出招吧!」
赵宫道:「那麽,接招!」
「当!」
很快但却很轻的刀声。
彭恨天还是握着他的刀,赵宫的刀却已收了。两人就好像没有交过手一样。
众人还没弄清怎麽一回事,彭恨天的长刀却慢慢出现了裂痕,然後断为两截,他握着的只剩下刀柄。
彭恨天竟然连一招「断魂刀法」也未能使出,长刀却已经被赵宫砍断。可见赵宫的刀法实在快得匪而所思,而且下刀之处也掌握得恰到好处,武功之高令人大为震惊。
公孙平丶恒展等人当然又惊又喜,但彭恨天却吓得呆在当场,双腿也发抖了,心想自己练了几十年刀,却连一招也使不出来便败了。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可能发生的。
「没有可能。绝对没有可能!」彭恨天喃喃自语,形状痴呆,抛下了刀柄,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金有罪铁青着脸,问道:「你是谁?」
赵宫淡淡的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白无常冷笑道:「嘿!嘿!以你的武功,可算是当世顶尖高手了,何需太谦?可是,为何要和我们过不去?」
赵宫道:「没什麽,你们只不过打扰了我喝茶的兴致。」
白无常问道:「就是这样?」
赵宫道:「不错,就是这样。」
宇文雷纵声笑道:「哈!哈!这真是个笑话!不过,既然得罪了我们,你今天休想活命!」说罢,金有罪丶白无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