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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闪
初遇
黑夜,皎洁的弯月半挂在空中,静静洒下一片冷清的光辉,繁茂的枝叶密密实实地遮住了落下的月光,树干之下,雨后泥泞不堪的草地上满是枯枝残叶,四周没有一丝光,树林中漆黑一片,一切悄然无声,唯有一片孤寂相伴。
忽然,在安静的树丛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几个跳跃之后,黑色人影轻巧地停在一处树梢之上。那道黑影似乎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纵身一跃,飘然落下,无声地落在草地上,黑影静静地站着,一身黑衣勾勒出的曼妙身材,显然是一名女子。
黑衣女子四顾片刻,突然一甩衣袖,带出一丝银色的亮光,亮光只是一闪而过又归于黑暗,见此情景,女子十指连弹,在转身之际,她轻盈的身姿已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远,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黑影已然远去,消失在黑夜茂密的树林当中。
黑衣女子离开后没过多久,“快追!”一声暴喝远远传来,粗鲁难听的声音霎时划破树林的寂静,顿时,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远及近,扰乱了这一片宁静之地。
“快追!别让那个臭丫头跑了!”又是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吼遥遥传来,在漆黑的树林中隐隐亮起了火光,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越来越亮,最终,停在了黑影曾经伫立过的地方,火把被高高举起,带着雨露的草地被火光映照得染上隐隐约约的红。
火光之下,现出十几个男人凶神恶煞的脸,站在最前面,脸上有一道贯穿左脸的狰狞刀疤的男人半蹲下来,锐利的目光在泥泞的草地上扫过,又定在一处,满是枯枝残叶的草地上,暗红色的血迹清晰可见。刀疤脸男人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唰地站起身,一手指着刚才黑影离去的方向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要是让那个臭丫头跑了,你们谁都活不了!”
“追!”大汉怒斥威胁的效果显然很明显,那些拿着火把的人听了刀疤男子的话,立刻毫不犹豫地朝大汉所指的方向追去,但众人还没有追出几步,忽然闻到一股香甜之气,若有若无,却缠绵入骨,撩人甜腻的气味混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头晕目眩。咚一声,已经有人在香气之中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明显是领头的刀疤男子看到只是一息之间,自己手下的人皆东倒西歪,甚至连他都隐隐约约感觉到头晕目眩,好厉害的毒!刀疤男子不禁骇然地高声大喊:“赶快闭气离开,这个妖女使毒!”说话间,男子已经屏息快速向后倒飞。
就在树林中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树梢上,几个模糊的人影一晃而过,看也没看地追着黑影离去的方向远走。
此时,那道黑影早就已经遁出了这片茂密的树林,但是现在,她的步履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轻盈飘逸,黑衣女子只能低着头,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天空中,皎洁冷凝的月光洒落,清晰地照出泥泞的草地上鲜红的血迹。
黑衣女子跌跌撞撞地再走了两步,不留意被脚下的石块绊住,她脚步不稳地一个踉跄,无力地软倒在地,昏迷过去。
不过在几息之间,那几个追着黑影而来的人停在了不远处,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旷野,他们一眼就看到了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虽然女子现在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但似乎是对这个黑衣女子颇为忌惮,追来的几人竟然也停下身形,静静地站在一丈之外,踌躇着不敢上前。
“老大,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看到黑衣女子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意识,说话的男子自然是大喜过望,但是他一想到女子一身阴毒诡异的功夫,以及无处不在的毒药,又有些犹豫地不敢上前,只好踌躇地询问老大。
“堡主要活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行。”面相斯文却眼露阴寒之气的中年男子阴森森地道,隔着老远,中年男子一甩长鞭,柔软的鞭绳瞬间化作利剑向趴伏在地上的人影打去,鞭绳微抖,连续打在女子背上几处大穴,然后鞭尾一卷女子腰身,中年男子执鞭的手微使力往回拉,就把那名黑衣女子拉至眼前,明亮的月光下,现出女子苍白美丽的脸旁,面无血色,却半分无损女子的美丽,反而更加显出她的冷傲凌厉。
执鞭的中年男人虽然恶狠狠地瞪着她,并到底不敢去触碰这名昏迷的女子,他只是哑着声音对身边的人说:“她已经被我点了周身大穴,现在就算她再诡计多端也逃不掉了。”
“还是老大英明,我们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白白胖胖有一双小眼睛的男人谄媚地上前,咧着嘴恭维中年男子,他说着话,一双小眼睛就贼兮兮地朝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扫去,那种美艳中透出的冷然和傲气让白胖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从胖子眼中透露出的贪婪,中年男子哪里还看不出他心中的打算,中年男子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冰冰地扫了胖子一眼,冷哼一声,无言地提醒他,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被中年男人这么阴深深地扫一眼,胖子冷得浑身一抖,他立刻回想起堡主的手段,不由得更是抖成一团,哪里还敢再看这名昏迷的女子一眼。
中年男子看到胖子战战兢兢地往后缩,眼中不由得闪过不屑,他冷哼一声,一扯鞭绳,冷冷地开口,“走吧。”
但是,就在这三个人准备提气离开的时候,被中年男子束住腰身昏迷不醒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美目中全是凌厉嗜血的锋芒。
中年男子刚一提气就觉得气血上涌,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还是着了这个妖女的道,他不禁骇然地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衣袖翻飞,剑舞游龙,寒光划过,手握长剑,黑衣女子提气轻盈地向后飘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女子微微勾起毫无血色的唇,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不自量力。”
黑色的身影飘然远去,唯有冷清的月光仍然静静地洒落,照着这一地狼藉,寂静却荒凉。
此刻,那个离去的黑衣女子正快若闪电地在山谷中飞遁,直到隐隐约约听到流水的声音,一直勉强提气狂奔的女子,再也无法抑制住体内翻滚的气血,眼前一黑,无力地倒在溪水边。
月光静静地照在倒在溪水边的黑衣女子,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安静一会儿,又是一阵细微的响动,不一会儿,从草丛中跳出一支只要巴掌大小的雪白小东西,毛绒绒的小东西忽地竖起两支长长的耳朵,红彤彤地眼睛紧紧地等着黑衣女子,过了好一会儿,小兔子才小心翼翼地一蹦一蹦向溪边跳去。
正一跳一跳向溪边前进的小兔子并没有发现,就在它身后的草丛中,一只色彩斑斓的蛇正悄无声息地接近它。雪白的小东西已经渐渐接近溪边,跟在它身后的蛇也悄然竖起头,它牢牢地瞪着自己的猎物,张口吐露出红红的蛇信。
就在小兔子停在溪边,将头凑向溪水的瞬间,早就等待已久的毒蛇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自己的猎物,本已经昏迷不醒的女子感觉到危险来袭,她本能地睁开双眼,撑着一口气一剑将毒蛇斩断,而自己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口吐鲜血,重重地倒下。
从毒蛇跃起到女子挥剑,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受惊吓的小兔子灵活地跳进一旁的树丛当中,等了好一会儿,似乎感觉到已经没有危险了,雪白的小东西才又怯生生地跳了出来,它用红如宝石般的眼睛看了看断成两半的毒蛇以及昏迷不醒的女子,毛绒绒的长耳朵竖了起来,终于,雪白的小兔子灵活地跳转身,又一蹦一蹦地跳入草丛当中,消失不见。
溪水边,唯留下断成两段的毒蛇,以及昏迷不醒的黑衣女子。
溪水潺潺,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脚步声隐隐从远处传来,轻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从树林中走出一名年轻男子,男子肩上趴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兔子,白衣胜雪,温文儒雅,男子微勾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和煦的笑,他缓步走到昏迷的女子身边,弯腰轻柔地将她抱起,转身向来处而去。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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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女子的白衣男人穿过树林之后,沿着一条山间小路一路向下,没过多久,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村庄,家家草房竹篱,在月下显得格外宁静,白衣男人抱着女子走进了一家种着翠竹的农家小院,男子肩上的小兔子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家,灵巧地一跃而下,落在小院的石桌上,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走进里屋,男子将昏迷的女子轻柔地放在床上,他一回头,就见一个发分两髻的小童紧张地看着自己,白衣男子不由得摇头失笑,压低声音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我的药箱拿来。”
“是!先生!”小童猛地一跳,满脸紧张,他满口答应,就莽莽撞撞地往外间冲去,不一会儿,小童又捧着一个小药箱,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先生,药箱来了。”
“好。”被小童称为先生的男子接过药箱,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执起女子的右手,就将手指搭在女子的腕上,一边诊脉,白衣男子微低头,却看见小童正趴在床边,眨着双大眼睛担忧地看着自己,神情紧张。
“先生,我还能帮什么忙吗?”皱着小脸,小童问。
白衣男子笑着拍拍小童的头,温言安慰,“这样就很好。”说完,白衣男子将注意力放回女子身上,看着女子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的脸,男子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他就让小童倒来一杯温水,再打开竹藤编成的药箱,从中拿出两个小药瓶,一白一黑,呈葫芦状。
白衣男子揭开瓶盖,从白色小瓶子中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将它投入温水之后,只是一瞬间,接触了温水的药丸就已经消融,无色的液体变成了纯净的天蓝色,似乎还隐隐散发出浅淡的香味。白衣男子看着杯子中的天蓝色液体,稍微停顿,又拿起了另外一个黑色的小瓶,打开,将其中的白色粉末倒入淡蓝色的液体中,只是轻轻一晃,天蓝色的液体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无色透明。
一手执杯,白衣男子俯身揽过女子瘦削的肩,将昏迷的女子扶起,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然后小心地将杯子凑到女子唇边,一点一点喂她喝下杯中的药。
黑衣女子喝下药没有多久,额间就沁出了细汗,女子眉头紧皱,似乎正在抵抗极大的痛苦,即使在昏迷当中,她仍然下意识地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好白衣男子反应得快,立刻抓住了女子的双手,不然女子的手掌心现在只怕已经是鲜血淋淋,低头看着女子纤长十指尖上若有若无的紫光,不难猜测其上沾染的毒药毒性有多猛烈,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昏迷中女子脸上决然的冷傲,白衣人取过药箱中的针带,从中抽出数根银针,飞快地插在女子身上,随着银针入穴,半寸长的针头在昏黄的烛光中隐隐透着冷冽,那昏睡的女子也渐渐地放松下来,不再浑身颤抖。
见女子情况好转,白衣男子小心地扶她躺下,又拿起小童早就准备好的笔,笔尖微蘸墨,他提笔一口气在信笺上写出数十种药名,搁笔之后,男子将信笺交给小童,细心地吩咐,“记住,两个时辰之内,用文火将七碗水熬成一碗。”清朗温和的声音让人听得心中温暖。
“记住了!”双手接过信笺,点头答应的小童灵动的眼中似乎有火光跳过,他把信笺往怀中一塞,就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白衣男子看着小童莽莽撞撞的动作,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药箱中拿出另一个靛蓝色的小瓶,他回过身,见女子身上的银针已经变色,就一一取掉女子身上的银针,又从小瓶中倒出一点伤药,小心地抹在女子受伤的唇上。收好药箱,白衣男子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棉帕,就着小童刚刚端上来的热水,打湿棉帕之后,动作轻柔地替女子擦拭额上的汗。
轻柔的动作让女子放松下来,似乎是能感觉到藏在其中温柔的关心,黑衣女子眉眼间渐渐带上柔和。
做完这一切,白衣男子把棉帕放在一边,就静静地坐着女子的旁边,他从药箱中拿出一本医书,轻轻翻开,一边细看,一边守着这个昏迷的女子。
狭小的房间中安静异常,一名柔美中带着刚强的女子合目躺在床上,而一身书卷气息的温和男子正安静地守在一边,一手执卷细读,室内,唯有烛火跳动,似乎蔓延着若有似无的温馨恬静……
女子第一次醒来是在第二天的午后,白衣男子请了隔壁的妇人来替女子换衣,自己则避到外间。在他正看着一本药经之时,却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