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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赵白所说的地方在邙山派的后山,那一处离着夏君诺现在居住的地方还是有点远,而且人烟稀少,罕有人至,又因为那种草药必须晚上才能采摘,所以,夏君诺三人吃过晚饭之后,就立刻动身了。
一出了小院,赵白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前方,他肩膀上的小鹰也用爪子抓紧了赵白的衣服,也随着他一蹦一跳的动作上下轻扇着翅膀,灰蓝色的羽翼时不时张开,露出小鹰腹部的白色,一人一鹰配合得天衣无缝。赵白跑得急了,小鹰就仰脖一声鸣叫,翅膀猛地全展开,唰地一下飞上天空,然后在上空一个盘旋,又速度奇快地再一次俯冲下来,翅膀一收,停在赵白另一边肩头上,惹得赵白哈哈大笑。
眼见着一人一鹰玩得不亦乐乎,夏君诺那是哭笑不得,只能够连连摇头,也任由着赵白玩闹,与夏君诺并肩走着的厉胜男见此情景,也是弯了弯嘴角,显然,因为看到赵白孩子气的动作,厉胜男的心情变得很好。
赵白和小鹰傻乎乎地玩了很久,大概是累了,终于不再闹腾。其实,真实的原因是,边玩边跑的赵白已经来到了今日找到草药的地方,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指,指着不远处的山崖,赵白一边满脸兴奋地嚷嚷着,“先生,就是那里了,紫绛被那些蔓藤给挡住了,我可是找了许久才发现的。”
眼见摇头晃脑的小娃娃眼睛弯弯,满心的得意都一一写在脸上,整张小脸上全是夸我吧夸我吧的暗示,看得夏君诺失笑不已,但他还是轻轻地拍了拍赵白的小脑袋,温和地赞了一句,“赵白,你做得很好。”
得到先生一句夸奖,赵白喜滋滋地咧开嘴角,整张小脸因为开心而泛起了红,甚至连眼圈都兴奋得红了起来。
自从赵白指出了草药所在的山崖,厉胜男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赵白所指的方向,只见山峦叠翠间,有一处悬崖突石格外明显,那出崖壁如同被一把巨斧一刀劈开,整面石壁平滑直下,陡峭艰险,半边石壁气势如虹直插云端,而一道深沟正搁在他们所站的地方和悬崖之间,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过去,让人徒然升起一种咫尺天涯的感叹。
赵白所指的藤蔓就密密麻麻地攀在此悬崖之上,远望去,大片的藤蔓是灰褐色的,衬着一山的绿树林荫,越加显出枯败之色,萧条之景,也根本无法看到赵白所说的草药。瞧见这样的情景,厉胜男心中的疑惑更深,这样的陡峭山峰,即使是她要爬上去,也须得费一番功夫,赵白是如何找到了被藏在藤蔓之下的草药?
但是很快,赵白就解开了厉胜男心中的疑惑。给先生指出了草药所在的地方,赵白又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此时,天色已暗,月亮也已经悄然爬上了枝头,银月如钩,静静地照出一片清冷宁寂。走在前面的赵白好似也受到这种无声气氛的影响,没有了先前的跳脱活跃,整个人都变得乖巧起来,小鹰早已经安静地停在赵白的肩头,一动不动,它收敛起身上灰蓝色的翅膀,定定站在赵白的肩头,看起来温顺得好像一只家鸽,没有半点野性。
跟着赵白的脚步,厉胜男和夏君诺并肩走着,脚步不紧不慢。几人顺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往上,越是向上,道路就越加的窄小起来,脚下的石子也渐渐地变多,杂草丛生,坑洼不平,夜间的露气在脚下凝聚,山林中的孤寂隐隐含着一份危险。
“先生,到了。”终于,在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几人来到一处崖边,赵白指着他身边八尺开外的地方,就见褐色的藤蔓上,灰褐色的叶子正迎风摇摆,衬着银白色的月光看过去,另有一种别样的鬼魅凄美。
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藤蔓,厉胜男皱起了眉,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离那片茂密的藤蔓确实只有八尺之遥,可是,就这八尺的距离,中间却隔着一条大约四尺宽的深沟,深沟深不见底,山风从狭缝中呼啸而上,呜呜的风声好似鬼哭狼嚎,给夜色平添一份危险。
看了藤蔓一眼,夏君诺朝赵白点了点头,他刚想迈步,却听见一个冷得有些别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也一起去。”想也没想,厉胜男上前一步。
看着厉胜男亮若星辰的睃子,夏君诺忍不住微微一笑,望向厉胜男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点什么,“胜男,我让你陪我来,不是为了草药。”温和的话语意未明,在厉胜男还困惑的时候,夏君诺已经一步跨过了深沟,踩在陡峭石壁上唯一凸出的一小块石头上。
单手抓住上方的藤蔓,夏君诺微侧身,用另外一只手轻拨开密密麻麻的叶子,灰褐色的叶子之下,露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洞口,洞内黝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何方。而就在洞口处,一株翠绿色的小草安安静静地生长着,小茎上面是一朵紫色的花,花瓣形如蝴蝶翅膀一般。因为夏君诺已经一手拨开了挡住小草的叶子,莹白色的月光就毫无保留地照在了紫色的花瓣之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如蝶翅般的花瓣在月光之下,慢慢收拢成一颗椭圆的珠子,然后掉落下来,正巧被夏君诺单手接住。
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中的紫色果实,夏君诺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又再一次将挡住洞口的藤蔓合上,夏君诺这才很小心地跨过深沟,回到平地。
从夏君诺攀上崖边开始,厉胜男就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看见夏君诺又回到自己面前,厉胜男皱紧的眉头才松了一些,望着夏君诺,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只是脸色有些白。
夏君诺自然是看到了厉胜男神情的变化,他将果实放进一个非玉非石的盒子中,收好盒子之后,夏君诺微微勾唇,看向厉胜男,晴朗缓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安慰,“胜男,我没事。”
夏君诺一句温言,先是让厉胜男心下一松,但是很快,她又皱起了眉,恶狠狠地瞪着夏君诺,厉胜男的语气有些不好,倔强而生硬,“你好不好,关我什么事!”一扭头,气恼的厉胜□本就不看夏君诺的目光,只是她的耳根微微有些发红,但却隐藏在发丝当中无人察觉。
“胜男。”夏君诺走近一步,轻唤厉胜男的名字,温和的语调如同清泉滑过,牵起点点的涟漪。
听着夏君诺唤自己,厉胜男咬咬牙,又抿了抿唇,最后弯了弯嘴角,什么气都消了。心中的别扭消失了,厉胜男自然就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情景,那株紫色的花朵在月光下有如此神奇的反应,又能够让夏君诺这么费心寻找,必定是一种奇花异草,但是对于现在的厉胜男来说,她更加在意的是,赵白是如何找到了这株草药。
夏君诺当然注意到了厉胜男眼中的疑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中透出了隐隐约约的笑意,因为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一点放不开手了,既然放不开,那就握住不放手。夏君诺微笑,眼中隐约有流光闪过,一抹淡淡的红隐藏在其中。
正狐疑地分析着,厉胜男忽然感觉到左手一暖,她回望过去,正对上夏君诺含笑的睃子,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赵白认真地看了一眼自家先生和厉姐姐,然后回过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背上的小鹰,他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难道他真的要多一个师娘了?不过厉姐姐做他的师娘也很好,就是有一点凶了。回想起厉胜男凶巴巴的眼神,赵白浑身一抖,单手挠了挠小脑袋,很是苦恼。
夏君诺当然不会知道,赵白的小脑袋瓜子里都在瞎琢磨些什么,现在,他与厉胜男既然都清闲下来,那一起趁着夜色游玩一下邙山也是不错的。看皎洁的月光下,山峦好似罩上一层银白,厉胜男回握住夏君诺的手,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染上温度,厉胜男第一次觉得,其实夜,不一定只有杀戮和鲜血。
月下的邙山平静幽美,但是很可惜,他们的这一份游兴很快就被意外打断,在望向远处之时,厉胜男忽然停下脚步,皱起的眉间隐隐浮现杀意,那是足以毁天灭地的冷。
注意到厉胜男的不对劲,夏君诺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隐入树林当中,消失不见。
面对即使是化成灰都能够认出来的人,厉胜男冷冷地笑了,她忍不住紧紧回握夏君诺的手,声音沙哑,有着刻骨的恨,“君诺,那个人是孟家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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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厉胜男眼中闪过的厉色,夏君诺紧紧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回头吩咐了赵白一声,“赵白,你先回去。”
厉胜男本来正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她忽然听到夏君诺温和的话语,忍不住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厉胜男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却正好对上夏君诺嘴角牵起的笑,温润如水。
“我们走吧。”夏君诺望了望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阴森森的树林遮住了视线,他温和地笑着,回望厉胜男,声音清朗好听,满是体贴温柔,“再晚了,那人就要跑远了。”
夏君诺眼中漾起的点点星光让厉胜男目光一闪,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暗运起内力,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身姿飘逸,长长的袖袍临空飞舞。
再吩咐了赵白一句,夏君诺也脚下轻点,与厉胜男一同飘然远去,与厉胜男表现出来的轻盈不同,夏君诺的身影仍然是如同闲庭漫步一般,优雅闲适。夏君诺没有一丝停留,他直接追上厉胜男,两人一同遁入那片漆黑的树林当中,不见了踪影。
被先生两句话抛下的赵白傻傻地呆站了一小会儿,然后他歪歪小脑袋瓜,望了望立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鹰。赵白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他忽然露出兴奋的笑容,嫩嫩的小脸因为开心而泛着微红。赵白用胖乎乎的小手指轻轻戳了戳小鹰的翅膀,也不管小鹰会不会不乐意,他自顾自地说着,“先生和厉姐姐都不在,小七,你载我回去吧。”
就在赵白话落的瞬间,只听一声鹰鸣,小鹰忽然展翅飞上高空。冲上与树冠平齐的高度,小鹰没有再高飞,而是一边在赵白头上盘旋着,一边高声鸣叫着,展开的灰蓝色翅膀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小气鬼!”赵白站在树下,仰头望着天空中肆意翱翔却怎么都不愿意飞下来的小鹰,赵白愤怒地挥了挥小拳头,鼓着脸,伊呀呀呀地抱怨着,“小气鬼!为什么不能载我回去?”
似乎听懂了赵白的抱怨,小鹰极通人性地低下头,冲着赵白鸣叫一声,然后一展翅膀,飞向远方,直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示对赵白的不屑,直气得赵白是呲牙咧嘴,愤怒地冲小鹰飞远的方向跑过去。
寂静的山谷中,时不时就传来一声甜甜软软的童音,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抱怨,“小气鬼!小气鬼!”
回应童音的是一声一声的鹰鸣,抱怨和鸣叫夹杂在一起,忍不住会让人产生错觉,这一人一鹰好像都能够听懂对方的话语。
与厉胜男一起追着黑影的夏君诺当然不会知道,自家的小童这个时候正傻傻地跟一只鹰儿对骂,此刻,他和厉胜男遥遥地跟着那道黑影,一路飞奔,穿过无数的树林,已经遥遥能看到远处重重的屋顶,青瓦在月光的投射下印上一层银白。
来到邙山派的后山,黑衣人停下脚步,落在树干之上,看着远处重重院落,一言不发。
眼见着前方的黑衣人停了下来,厉胜男也立刻停下步子,隐在树林当中,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观察着黑衣人的行动。停下脚步的夏君诺与厉胜男靠得很近,因为不能被前方的人发现,两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一动不动。但越是如此,厉胜男越是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浅浅的,似乎与自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咬咬唇,厉胜男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热。
看了黑衣人一眼,夏君诺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之后他就没有再注意前面的人,而是偏过头看着厉胜男,因为追得太急,厉胜男的发上沾了些许枯叶,夏君诺下意识地伸出手,轻柔地取掉了落在她发上的枯叶。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靠近,厉胜男浑身一僵,她下意识地咬紧唇,等来的是发上的轻动,厉胜男一愣,不由自主地望下夏君诺,却见他一手拿着枯叶微笑地看着自己,眼中溢满了温柔,不知为什么,厉胜男心中生起一股恼意,她瞪了夏君诺一眼,干脆地扭头不理他,只是耳朵处的红根本无法掩饰,看得夏君诺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站在树枝上的黑衣人完全不知道就在他身后,有两个人清楚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毫无察觉的黑衣人只是遥望着不远处的层层院落,一动不动。黑衣人大概站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忽然,一声凄厉的鸣叫划破寂静,刺耳难听,那是夜枭的啼鸣。没过一会儿,顺着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