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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扫了一眼,夏君诺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脚尖轻点地面,飞快地离开了刘府,他们的离开就好像是一个契机般,不久后,刘府内忽然传来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的惊悚、幽暗,似乎是野兽濒临死亡之际的哀嚎,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有什么东西忽然碎裂了。
而第二日一早,正在用早饭的夏君诺三人,就听到了周围人对刘府的谈论,似乎是在称赞洛阳神医医术了得,一夜之间,那刘家少爷竟然已经醒了,至于什么惨叫之声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及,好像那一切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听到这个消息,赵白霍然睁大了眼睛,面上布满了疑惑,夏君诺却微微挑了挑眉,轻勾的嘴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厉胜男却只是微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关于刘家的议论已经渐渐地停息,众人的谈资转到了其他的方面,她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夏君诺的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响的都是夏君诺昨晚跟她说的一句话,“胜男,如果全天下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为什么要问她会怎么做?她会把夏君诺夺回来,她要做什么别人没有资格管!
抬眼定定地望着夏君诺的笑,厉胜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许,她早就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就在赛神仙算姻缘签的时候,意有所指的话里面埋下了什么东西,放手吗?想到这里,厉胜男笑了笑,不可能,她不会放手,不管阻挠在她前面的是什么!
就在厉胜男主动握住夏君诺的手的时候,一个略带轻佻意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语声夹杂着很轻的脚步声,有人在慢慢靠近。
“二弟、弟妹,真是好巧。”故作惊喜的声音带着一点油滑。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白张大了嘴巴,顺着声音望过去,最先看到的是华丽到刺眼的锦袍,再向上是笑眯眯的桃花眼,以及那千年不变的嬉笑表情,嬉笑轻佻,风流公子,不是曾经在村子里见过的南宫陌又是谁。
此时的南宫陌手里还捧着个火红色的狐狸,长长的尾巴蜷起来,躺著身体,只露出一动一动的耳朵尖。南宫陌笑眯眯地走过来,大刺刺地坐到赵白旁边,看着夏君诺和厉胜男也只是笑,不过在瞄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时,南宫陌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桃花眼微眯,笑得更加暧昧了。
在这里遇到了应该在深山老林里找药材的南宫陌,夏君诺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他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问了一句没有头尾的话:“就是这里?”
轻抚着怀中的狐狸,南宫陌好似已经绷不住面上的笑,眼睃微睁,桃花眼中的流光略微沉了一点,有那么一丝阴冷的意味,“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望着夏君诺云淡风轻的神情,南宫陌已然维持不了嘴角勾起的弧度,他略略苦笑地道:“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你头上,若不是因为我在医药方面确实是不行,我也不会开这个口了。”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南宫陌想的是怎么说服夏君诺帮忙。
“好。”看了眼厉胜男,夏君诺无视南宫陌苦恼的表情,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一声好字干脆利落,倒是让还准备着要长篇大论的南宫陌吓了一跳。
“你?”南宫陌猛地睁大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分辨着夏君诺话中的意思,面目惊悚到扭曲,“你、你答应了?”
见到南宫陌因为不相信而纠结扭曲的表情,夏君诺失笑不已,倒是也不兜圈子,“你不就是为了让我注意到这件事,所以才专门在对面的店铺里留了东西,难道你不是想让我出手?”夏君诺笑看着南宫陌,一进城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好似有什么,再看到那家关着的店铺时,他才确定,那是南宫陌故意留了东西在那。
“当然!当然!”南宫陌慢了差不多一盏茶功夫,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夏君诺是同意了。以为很难办的事情忽然办成了,南宫陌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他还迷迷糊糊的,忽然看到夏君诺似笑非笑的表情,冷不防觉得后背一凉,他赶忙就连连点头,生怕夏君诺会反悔,至于夏君诺到底是为了同门情意,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忽然就大发慈悲,那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了。
看到南宫陌现在一脸惊疑,然后忙不迭点头的模样,夏君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话带到了正题上面,“原来你上一次找我要清灵丹就是为了这件事。”夏君诺看着南宫陌手中火红色的小狐狸,啼笑皆非,“你既然要让我出手,那可有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南宫陌一听就知道夏君诺指的是之前说好的药材,他急急忙忙地点着头,将手伸进袖子中,掏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摸出来一个小盒子,方方正正,非石非玉,雕着奇特的花纹,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厉胜男看到南宫陌拿出来的东西,眼中流光一丝,她下意识地抚上手腕上的镯子,光滑温润的触感似乎在诉说着某个相同的秘密。
南宫陌没有注意到厉胜男的异样,他大咧咧地将盒子放在了夏君诺面前,苦着脸说:“东西可都在里面了,为了找到这些东西,我的腿都快要跑断了。”南宫陌小小声地抱怨着,带笑的眉眼垮了下来,风流公子变成了病猫,看起来好不可怜,竟跟赵白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七八分的相似。
夏君诺扫了一眼盒子,也没有打开看,直接伸手把东西收进袖子中,算是真正答应了要帮南宫陌的忙。
见夏君诺把盒子收了起来,南宫陌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精力去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香气四溢,南宫陌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鼻子,垂涎地看着桌子正中央摆的一大盘烧鸡,金黄油亮的外皮诉说着无声的诱惑,馋得南宫陌直咽口水,他也不管什么失礼不失礼了,直接豪迈地伸手一拉,将整盘鸡挪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就大块了吃起来。
原来蜷缩在南宫陌腿上休憩的小狐狸似乎也闻到了味道,它噌地一下立了起来,毛茸茸的耳朵尖一动一动,火红色的尾巴有规律地左右扫着,一点一点地拍打着南宫陌的大腿,好像在交换什么秘密。
吃得满嘴肥油的南宫陌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小狐狸一眼,皱眉,再皱眉,终于忍痛把烤鸡撕成两半,小狐狸离开抢去了其中一半,看得南宫陌心痛不已,他的鸡呀!某人含泪。
不管对面的一人一狐多么默契地啃着同一只鸡,单手抚着镯子的厉胜男只看着夏君诺,从昨天起,应该说从很早开始,夏君诺就一直隐隐地透露出一些不同的事情,但从来没有解释,或者摊明白。看着夏君诺眼睃中的笑,厉胜男忽然有一种预感,她只要安静地看下去,一切的事情就会悄然浮出水面。
厉胜男的预感没有错,夏君诺就是在一点点将事情摊在厉胜男面前,没有隐藏,没有欺骗,是不保留地坦然,他是在耐心地等待厉胜男明白,也是体贴地给予选择的机会,在真实没有摊在阳光下之前,厉胜男随时都有机会离开。
但是真的有这样温柔大度的选择?望向窗外,夏君诺的眼中有着笑意,浅浅的温柔中深藏着魅惑的光,是算计,也是势在必得。
还在猛啃着烧鸡的南宫陌看了夏君诺一眼,很费解地摇了摇头,他一直想不明白,怎么夏君诺就这么像只狐狸呢?
恩怨(上)
乖巧的小狐狸窝在南宫陌的怀中,一点点啃着被慷慨赠予的半只烧鸡。小狐狸似乎能听得懂南宫陌的心声,它忽然抬起小脑袋,望向夏君诺,尖尖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琉璃珠般的眼球转个不停。细微地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小狐狸又低下头,瞧那小模样,像是万分同意南宫陌的说辞。
厉胜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小狐狸极通人性的表现,应该说,是在她凝视夏君诺的时候,练武之人的敏锐,让她察觉到了那一丝微不可察的视线,好似藏着一点探究和疑惑。厉胜男敏感地转过头,看到的只是小狐狸动动鼻尖和低下头的动作,那像琉璃般的眼睛中好似藏着慢慢的情绪,这样极相似的情景,也让厉胜男想起了另一只同样通人性的小兔子,或者说,那可能并不单纯是一只兔子。
思绪飞转,厉胜男将目光移向了赵白,小家伙正低着头,乖乖地扒着自己的饭,萝卜、白菜、青菜,一样样挑简着素的吃,绝对不沾半点油腥。望着乖巧的赵白,厉胜男的眼睛中多了一点若有所思的光芒。
其实,并不需要厉胜男过多费心思考,自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在吃过早饭后,拿了药材的夏君诺就把自己关在了房中,说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百无聊赖又大嘴巴的南宫陌无事可做,自然就将目光定在了厉胜男的身上,准确地说,他是把注意力定在了厉胜男的手腕上。晶莹剔透的镯子能闪花人的眼,南宫陌煞有介事地欣赏着,精致的镯子衬着纤细白皙的手腕,有一种纯然的美。
一眨不眨地盯着厉胜男手腕上的镯子看了半晌,吃饱喝足的南宫陌很满足地打着一个饱嗝。红日暖人心,南宫陌浑身犯懒地歪着身体,纯属是闲着没事,又以为夏君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厉胜男。实在闲着没事做,南宫陌笑着,桃花眼微挑,风流轻佻,“弟妹真是有福气,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夏老弟专门炼制了东西送人,深海玄冰,这可是好东西……”南宫陌边看边赞,笑嘻嘻地说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透露了不少消息。
炼制?听着这样的词语,厉胜男微垂下眼睃,静静地听着,并不言语,微风拂过她的衣摆,轻扬的衣袖有着精致的绣纹,厉胜男微低着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颈部,给人以一种沉默的平静。
而最沉默的是南宫陌怀中的小狐狸,与抱着它的人喋喋不休的举动不同,吃完烧鸡的小狐狸又恢复了原来蔫巴巴的模样,它低下脑袋,毛茸茸的长尾巴圈起,挡住了别人窥视的目光,小狐狸将头埋在尾巴中,挡得严严实实。无人能看到它眼中闪过的光,那是怨,也是哀伤。
一只小狐狸怎么会有这么复杂哀伤的眼神?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只怕会立刻将这只火红色的小狐狸与山精鬼怪联系在一起,乡野之间最不缺少的就是传说,报恩的仙女,索命的恶鬼,魅人的狐狸精……一切一切真真假假,永远是蒙着面纱的神秘传说。
那些神秘莫测的山精传说是不是真实的?无人知道,而这只趴在南宫陌怀中的小狐狸只是蜷缩着身体,安安静静地等待。
在等待中,从日正当空到日暮西斜似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白昼变成黑夜,在斜阳尚余有最后一丝金芒的时候,一身青衣的夏君诺已经地走出了房间。举止间从容优雅,带着一身没有散去的药香。
等得快要睡着的南宫陌猛地清醒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夏君诺手中的瓶子,青瓷的小瓶端端正正地放在夏君诺摊开的掌心上,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和微微晃动,南宫陌立刻跳了起来,接过了白底青花的小瓶子。
瓶子晃动,传来细微的声响,南宫陌听得笑了,似乎很确定这其中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颇为开心地拍了拍小狐狸的头,眼眉也因为这丝喜悦了开满桃花,“谢了。”南宫陌很满意地收起了小瓶子,满心想的都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么那阵东风是什么?其实南宫陌真正需要的“东风”并不在东边,而是在刘府西边那个铃铛声声的小院中。
日暮降临,升腾起淡淡的水汽,黑夜慢慢笼罩大地,在静谧当中,细细微微的声音渐渐响起,在一片安静当中,声音不断地增大,一声又一声,极有规律,带着奇妙的韵味,一点又一点,清脆而又悠远,清晰地似乎近在耳边,却又诡异得好像是远从黄泉中来。
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刘府的夏君诺几人,自然也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声音,在声声铃铛的掩饰下,似乎还有另一种声音细细微微地挣扎着,带着不甘,带着愤恨。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划破夜空的寂静,却打不破连绵不绝的铃声,也没有惊醒任何一个人,整个刘府安安静静,沉寂无声,似乎没有一个人听到那诡异惨烈的叫喊。
站在瓦顶上,夏君诺握了握厉胜男的手,厉胜男会意地点点头,提气跃起,施展轻功,跟着夏君诺向刘府深处飞去,而那个方向正好就是昨天看到刘家少爷的院子。
南宫陌在后边看着默契远去的夏君诺和厉胜男,以及夏君诺肩上那只雪白的小兔子,他抽了抽嘴角,抱着小狐狸跟上去。南宫陌一边慢悠悠地跟着夏君诺两人后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