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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今晚范立坚都要自我厌弃的失眠了!
庄希贤静静的看着手上的名单,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然范立坚怎么会因为急于推开自己,而自己要什么,他就顺着说什么?
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6祸端
敌人鬼魅似的不出半分钟就走了个干净,徐箐看着被蹂躏的乱七八糟的房子家具和院子,简直要疯了,可是更让她生气的是,老公竟然没有帮自己。
“她还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的什么劲?”这是范立坚刚刚说过的话,说完这句话,他就去了后面的书房,他倒是清静,书房因为在后园,所以他现在依旧可以去躲清静。
徐箐恨得差点咬碎一嘴牙,想到临走前,庄希贤还不忘给自己挖坑,那样看自己一眼,老公一定是以为自己亏待了她,天地良心,她真是比窦娥还冤枉。
可是生气归生气,依旧得安排人收拾,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而且很挑战自己的神经。
而书房里的范立坚,已经开始安排人来装修隔壁的小楼。
其实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在女人和自己女儿之间,如果男人不是太禽兽,都会倾向于无条件的保护自己的女儿,哪怕素未谋面,那也是自己的血脉,哪怕女儿已经亭亭玉立,在父亲心中,她也依旧是孩子。
*****
四百多平米的元首套房里,汇集了这个城市据说最高级的配置,从窗帘沙发,到桌上刻着自己姓氏缩写的水晶镇纸,一切细节都无可挑剔。
这是庄希贤一早准备下榻的地方,也有她的人一早根据她的习惯过来打点过,此时她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半湿着头发,手里是镀金的叉子,桌前是刚刚空运来的草莓,香槟,还有几样西点。
相比她的惬意,不用想,她也知道徐箐现在一定在焦头烂额的收拾战场。
叉起一小块草莓,慢慢的吃着……她当然不会想要去住到庄家,如同一个被其它女人睡过的男人,就算再好,自己也是不会要的。那房子,她就算要了回来,也不过是搁在那里缅怀,但是让她们继续住在里面,她的乐趣才会多。
更何况,她非常的清楚:
自己今天不过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自己也才重生了半年,而距离上一次她们动手,也不过早了一年半,而现在,一年半也过了半年,也就是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一定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要留着她们,才能查出真相。
今天看来,徐箐还是很认真在和范立坚生活,如果她不在乎这个男人,她就不会在意那些身外物,但今天,她明明还很紧张那个家,那些紧张并不是伪装。
一个女人,怎么样才会狠下心去害死她的枕边人。
“叮咚”思绪被门铃声打断,庄希贤精神一振,紧接着就听到门廊那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庄希贤随手把叉子扔进盘子里,来不及穿拖鞋就跑了出去。
“哥——”她站在华灯下大喊道。
门口正和天生说话的男子转过头,看到她,笑着说,“小希,你回来怎么不叫哥哥去接你?”
庄希贤挺直腰板,故意露出一贯高傲的表情,“哼——我有人有车有飞机,你要怎么接我?”
“哦——”范希晨拉长声音,然后打开身后的酒店房门,惋惜道:“可惜,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能自己买的。”
房门打开,一片花团锦簇,几百朵香槟玫瑰被分别插在水晶花瓶里,酒店服务员鱼贯而入,很快,房间各处都摆满了颜色清丽的玫瑰。
房门一关,庄希贤立刻指着范希晨说道:“拾人牙慧,是二哥的主意吧。”
范希晨笑起来,“你学的律师专业吗?这么牙尖嘴利,你二哥果然没说错。”
看吧,她就知道!
去年的时候,庄希贤的二哥去看她,有次他们聊天,她告诉他,这世上没人会不喜欢花,给女人送花,尤其是这样,越好,越精贵,数量越庞大,女人记忆的越深刻。
就像这几百朵的香槟玫瑰,空运过来价格也不低,买成首饰哄女孩子开心都够了,可是,偏偏要送花,这样,就是一周的美好。
美其名曰,送你一周的美丽心情。
多昂贵有品位!
可是,这是她教给哥哥哄女孩子的,又没让他们来哄自己。
“我本来还准备明年六月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呢,怎么你现在跑了回来?”和庄希贤心中藏着谜团一样,她这样突然回来,别人也会奇怪她的想法。
庄希贤看向远处似明还暗的灯火,她是想毕业呢,可是,等毕业了再回来,就只能给他们收尸了,于是她说:“就是突然想回来看看,我今天见到父亲了。”
范希晨在沙发上坐下,看到她刚才正在喝的香槟,还有桌上的美食,不由想笑,那边都闹翻天了,“早前爸爸打过电话给我了,说是旁边的凝霜楼已经让她们腾了出来,他让我找人给你装修,顺便问问你的喜好。”
庄希贤没有惊讶于那边的速度,而是惊讶于自己哥哥的态度,她有些生气的转头,“你怎么一点不生他的气?”
范希晨一愣,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上辈子的庄希贤,有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关注国内的这个“烂摊子”,每年自己的哥哥会过去看自己,他们感情还好,但是仅此而已,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这些都被打破了,她的生活重心,不再是下周的舞会要穿什么裙子,或是下个月的旅行要准备什么东西,而是——家破人亡!
所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范家,对她都是那么的陌生。
因为她从来都表现的完全不在意范立坚这个爸爸,所以现在她突如其来的怒气令范希晨有些不知所措,“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范希晨被妹妹的怒气完全镇住了,解释道:“母亲和父亲决裂的时候,有过协议,当时母亲刚生了你,得了很重的忧郁症,所以急着离开换环境。但是如果要带我和希言走,就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她当时和父亲一人退了一步,父亲同意她留下庄家的人照顾我们,而她,不争我们。”
庄希贤曾经也听人说过母亲险些患忧郁症,那是可轻可重的一种病,重起来,她知道,有人抱着孩子跳楼的。
现在听自己哥哥这样说,她也许该庆幸,捡回一条小命。
☆、7事因
奢华的套房客厅,拥有一百八十度的无敌海景,香槟玫瑰环绕中,却站着一位面色极其不和善的少女。
“那房子呢?为什么是你们住在外头?”连口气都是质问的。
这些问题,庄希贤以前从来没问过,对于她这种突然充满保护欲的口气,范希晨笑起来,“哥哥结婚了,当然要住自己的家。你二哥,为了大学上学方便,那时候就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后来又出去读了一年MBA,你也知道,他上个月才回来。”
庄希贤楞了一会,如果她说自己不知道,那显得太不关心家人了,但她确实是——没怎么关心过。
“你也不要太生爸爸的气,他对我和希言还是不错的,上周,他才请律师立了平安纸,以后公司是留给我和希言两个人的。”
平安纸=遗嘱
电光火石间,庄希贤忽然抓到了什么,她转头看着哥哥,惊讶道:“你说,爸爸把公司只留给你和二哥?”
“嗯,他订的时候,我和希言都在,但外面还没有人知道,你知道,咱们国人迷信,不喜欢订立遗嘱,但父亲不忌讳这个,据说,这也是他曾经和母亲一早说好的。”范希晨看妹妹有兴趣,解释的格外详细。
庄希贤追问,“那父亲留给那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什么?”
范希晨被庄希贤这样直白的问询吓一跳,安抚的口气说道:“你别太在意,只留给两个女儿一人五百万做嫁妆,另外会安排一栋房子给徐箐养老,你知道,毕竟她和父亲没有结婚,而后,每个月会给她五万的生活费。”
“没有结婚?”庄希贤狠狠瞪向远处餐桌边坐着的天养,这么重要的讯息,他们竟然忽略了。
天养感觉到她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抬头和她对视。
他们怎么知道她发的什么疯,以前都是各过各的生活,半年前忽然就开始关注对方,就算要收集资料,也考虑一下自己在这里有多少人脉好吧,他们也不是万能的。
这些陈年旧事,他们没关注到也完全正常。
天养很快就为庄希贤等下的发难找好了借口,大家都是专业滴!
范希晨看庄希贤忽然沉默,有些摸不清头脑,难道她看上了范立坚的公司,那不可能,范家的财产比起自己妹妹名下的基金,那可不是一个级别,她不能看上这点东西。
而庄希贤心中的谜团,混沌,此时豁然开朗。
一个女人,跟了他二十多年,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分到,如果不是这份遗嘱的内容不小心透漏了,那女人狗急跳墙,她庄字倒过来写。
庄希贤握紧拳头,压下心中的愤怒,上辈子,那个女人最后如愿,继承了范家所有的一切,可是,她为什么还要把手伸到自己家?
五百万的嫁妆,在这个两室一厅都需要上千万的城市,那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况,那五万元的生活费。
天哪,她现在怀疑范立坚其实是不是和徐箐有深仇大恨。
但是无论怎样,因为他做男人的愚蠢,而令遗嘱间接变成了自己家的催命符。
“天养,小希喜欢什么样的房子你一定知道,告诉我。”而范希晨今天显然也有自己的任务,眼看在庄希贤这里套不到想要的资料,就转而去问天养。
天养看了一眼庄希贤,他可不敢轻易违背她的意思。
“那我就按照这里的标准,主色调为米色,或者,我可以打电话去汉普顿。”范希晨故意提高声音。
庄希贤喝了口香槟,淡淡道:“妈妈已经离开那里了,现在正在环球旅行中。”
“什么时候开始的?”范希晨笑着看向她。
庄希贤从容回答:“今天下午去过范家后临时决定的。”她放下香槟杯,双手交叠靠向沙发,轻笑着:“还是直接问我吧……”
帝港城临海,又是经济商业中心,这里国际一流的酒店无数,本来,她是准备一直住酒店的。
但这一刻,她改变了主意,她要搬回去住,让徐箐每天看到自己着急气闷!
她要住回去,更因为她一定要查出来,那个女人她究竟是联手了什么人,才有那么大的本事。
有了庄希贤本身的意思,房子装修的很快,这次装的很彻底,几乎除了保留房子的原架构,其它能拆的都拆了。
被坏人住了那么多年,要不是这件事关乎一家性命,庄希贤无论如何也不会住回来。
她不在意范家究竟是如何掀起的惊涛骇浪,也不在意那两个要求被搬出去的女孩有没有不高兴,她只在意,会和她们联手的那个人。
不出一个月,庄希贤已经搬了进去。
比自己下榻的酒店更为精致的装修,全进口的装修材料,现代风格,客厅开门的整面墙都几乎打掉,装上了细白格子的落地窗,蟹壳青的墙壁清幽雅静,一进客厅,正对的就是米色金线暗纹的沙发。
而为了庄希贤进出方便,范家紧闭将近二十年的侧门,也特意重新修葺。
因为这个门口,最近庄希贤住的地方,这样她进出可以更自由。
徐箐恨的夜夜失眠,而庄希贤自己,其实也不怎么好受……
*****
人来人往的咖啡馆里,妆容精致如同画中人的女孩,静静的坐在皮沙发里,闭目,靠在旁边的男子肩头,小睡中……
黑色短裙外搭天青色的珍珠毛线衫,拇指大圆润的珍珠缠在她的颈上,来往买咖啡的俊男美女,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一眼。
男人看闭目的女人姿容艳丽,女人都看向被她靠着的男人清俊不凡。
“卡擦”手机摄像的快门声,引来天养不善的目光,天生晃着自己手中的电话笑眯眯道:“这种难得的时刻,一定要拍照留影。”
庄希贤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天生对上她的目光,吓一跳,那眼中全是噩梦初醒的混沌。
庄希贤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含糊道:“我们有麻烦了……”
声音沙哑严肃,天生天养心中一慌,她很少会遇上麻烦。
但很快,庄希贤就修正了自己的措辞,“不对,是我……我有病了!”
这更糟糕,天生看着她,天养不敢动,让她继续靠着。
庄希贤沉默的痛苦着,她真的有病了,每天一闭眼,就会做恶梦,那些挥之不去,丑陋的裸体男人们,是上帝对她的惩罚。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