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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希贤平时吃的很清淡,简亦遥也是,这家是铜炉炭火的火锅,他们觉得名字很有趣。
点了菜,不一会锅子被端了上来,中间的烟囱高高的竖着,足有半米高,浓稠的汤里翻滚着红枣、枸杞。
庄希贤解下围巾,等服务员一出去,她就拍着右边的简亦遥吃惊道:“这锅这么夸张呀。”
她是第一次见,拿起筷子拨拉了一下旁边的铜扣,饶有兴趣。
她的头上依旧戴着刚刚买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简亦遥看着热白的气薰在她的脸上,带着肉香,她的整张脸都白生生的好看,她在虔诚的等吃,脸颊鼓鼓,简亦遥的心中爱意翻滚,觉得庄希贤都变得可口起来,只想在那脸蛋上咬一口。
他伸手拿下她的帽子,露出她细弯的双眉,明亮的眼,庄希贤看着冒烟的火锅,依旧被他热烈的目光盯到脸颊发热,她抿着嘴斜睨了简亦遥一眼,带着淡淡的撒娇,唇紧紧抿着,压薄成“小鸭子”的嘴。
服务员敲门进来送菜,刚一出去,庄希贤就拿起筷子飞快的夹起一卷羊肉扔进了肉汤里,而后忽又想起:“对了还有你的。”又夹起一卷扔了进去。
简亦遥笑着拿起筷子,夹了小半盘羊肉一下扔进锅里:“这样快点。”
庄希贤看着他拿着筷子在锅内翻转,生羊肉挨上中间的炉胆“滋滋”作响,引人食欲,她捧着碗可怜兮兮的看向简亦遥:“好了吗?”
初冬吃火锅正应景,大概是因为一起吃饭的对象不错,简单的晚饭两人竟然吃的分外开心。
饭后,两个人散着步去取车,庄希贤忽然想到:“对了,范丽诗买的那栋房子人家卖主坚决不给退,我帮她买下了,听说那楼盘很好是不是?”
简亦遥皱了下眉:“二手的房有什么好的。”
“不好吗?没有人住过,要不我们明天去看看吧,不好就卖掉。”
一句“我们”,简亦遥瞬间被融化了,那房子他也很清楚,范丽诗这次闯祸中最大的一笔。竟然就这样被庄希贤原谅了。
庄希贤的这份胸怀,令简亦遥的心里又翻覆起五味杂陈,只觉得那事压在心里,像根尖利的刺。他看向庄希贤,她戴着他买的帽子,帽檐盖住了她高贵的眉,妩媚的眼,只剩下一种自然的单纯。
带着某种诱惑性和冲击力……
简亦遥忽然觉得一种恐慌,是拥有过担心会失去的恐慌,他这一辈子,注定什么都得到的太容易,而不容易有“终于得到”的快乐!
庄希贤是第一个他喜欢的人,不是迁就,般配,而是动心!
他的心里一时喜一时忧。
于是渐渐地,简亦遥就有些沉默。
到了酒店,他直接在前台拿到钥匙,庄希贤看他忽然变得心事重重,也没有追问,到了电梯里,简亦遥按了楼层,她也伸手跟着按了自己住的那一层。
简亦遥一看到了分别的时刻,更觉得心里那根刺压得自己难受,刚刚一直拉着手,后来上了车,一直到酒店,他都没有机会再握住她的小手。
他心里怕的就是这样,明明很近过,转眼却可以站在身边也如同隔着千山万水。
1。2。3。4。5……
电梯的数字变换着,如同他幸福的倒计时,“叮——”一声,他所在的楼层到了,他一把拉起庄希贤:“你和我来!”
庄希贤被他大力的拉着,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来了倔脾气,她穿着高跟鞋跟不上他的大步子,跌跌撞撞了两下有点蹒跚,手腕被拉得死疼,而简亦遥反而握的更紧。
门卡划开门,灯一亮,庄希贤看出依旧是套房。
门刚一关上!
简亦遥转身忽然双手拉上她的手臂,害怕看不清她的表情,又拿掉她的帽子,拢了拢她的头发,手搭在她的肩头:“我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庄希贤的脸上迅速浮上丝迷茫,她想了下说:“你爸好像官挺大的,我看过资料,天生说那是很厉害的职位,不过我一时忘记他是干什么的了。”
简亦遥被她这样无知的语气雷了一下,庄希贤在某些地方的空白他早有领教,但原来还可以无知成这样。
他低下头,斟酌了下语气,心中知道庄希贤也许根本不会在乎,可他依旧觉得忐忑,她是那么好,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配给她,他尤觉得是委屈,鼓起勇气,他说:“你知道,我其实也算是私生子。”
庄希贤看着他,样子呆呆的。
“国内是有计划生育的,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孩子,当年有了我,我妈妈不舍得打掉,所以算是违反了规定,我是在香港出世的。出生证上也并没有爸爸的名字。”
这些,庄希贤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因为她以前关心简亦遥的侧重点只是这人对自己有没有威胁,知道没有威胁就化为了安全,她管他是超生的还是领养的。
“不过我认识你之后也很庆幸。”简亦遥低沉的说,如果他的户口跟着父亲,他是绝对没可能娶一个有海外护照以及有海外关系的女孩的。
这是国家的政策,谁也没办法。
越是高位,越是要以身作则,他非常明白自己父亲的小心谨慎。
只是这样的他,在心里就觉得有些配不上庄希贤。虽然在小众的圈子里大家都知道他是谁,可是在大多数时候,对外他的身份依旧只能含糊其辞。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庄希贤:“你介意吗?”
庄希贤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么小的事情为何会让他这样不自信:“你一路上变得少言就是因为这个?”
简亦遥看着她的眼睛点头。
他的眼睛幽深璨燃,里面藏着一往情深,又含着某种等待宣判的惶恐,只是谈场恋爱,他却如同献祭一般,庄希贤看着他亮眼的俊容,这样专注的凝视,心中一热,伸手一搂,抬起脚尖吻了过去。
简亦遥没料到她会这样,一呆之下后退半步,过道本就窄,这一下如同被庄希贤压在了墙上。
庄希贤攀挂在他身上,伸手扶上他的脸,亲完了唇,干脆又在其它地方乱亲了几下:“谁现在还在乎那些,你怎么这么傻?”
简亦遥惶恐许久,不止今天,还有之前无数的日子,这一刻如同守着云开,他伸手揽上庄希贤的腰,不敢使劲,尝试着把她紧紧镶进怀里:“你真的不在乎?那你家里你妈妈呢?”
简亦遥还记得当他向父亲提及庄家时,父亲对那几个流亡海外的世家也极是推崇。
哦,原来他是怕庄美惠不答应,庄希贤改为搂上他的脖子,后仰些许看着他的脸说:“这倒有可能,我母亲是很旧派的思想。”
简亦遥的心立时垮了,他把庄希贤搂的更近,把头低埋在她的颈侧,痛苦的不愿放手,想一下都是心痛,可是万一她的母亲介意怎么办。
“傻瓜,我骗你的,你又上当了。”耳边传来庄希贤温柔的语调,带着顽皮,此时却是天籁,他的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温泉里,忽悲忽喜之下,他有些无所适从,只觉得一腔爱意如同火山爆发,他惊喜地抬手捧上她的脸,看着令自己迷恋的眉眼,她的眼波流转,令他心颤,拇指轻划过她的唇,弯腰,侧脸,深深的吻了上去。
和刚才的吻不同,他的双唇包裹着她的,厮磨辗转流连,“希希”他叫着她的名字:“希希……”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想和她先说哪一句。
想说:君子一言,爱人你千万不能骗我!
想说:亲爱的,我爱你,你别被我吓到!!
想说:“你圣诞节的时候和我去伦敦吧?”
而他,也确实说了。
☆、90甜蜜
房间里只亮着过道的灯;庄希贤抬手拉下简亦遥扶在她脸侧的双手,歪起头,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望着他,她该说他什么好,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竟然说这样的话。
“你觉得自己吻技很好;可以令人神魂颠倒吗?”
简亦遥眼神放了空,他做错什么了吗?
庄希贤笑起来:“那为什么刚亲上我;你就敢提要求?还要我和你圣诞节去?”说完她转身向房间内走去,顺便按亮了客厅的灯;一室光华,她打量着房间。其实某种程度而言,商务套间和总统套房差别并不是很大。
简亦遥跟过来;拉上她的手臂:“你生气了?”
“生气?”庄希贤转头看他,“怎么会?”
只是简亦遥怎么没有电视上或是电影里演的那种狂热和沉迷?
她哪里知道对于单纯的简亦遥而言,某些方面还未苏醒,他现在满心都是希望带她到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地方去,他不像卓闻天,回到帝港城迅速就可以呼风唤雨,不像林卡在帝港城声名狼藉也能引得半城女子疯狂,他的天地,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男人都想心爱的女人知道——他能有带给她幸福的能力,他要的不止是和她片刻欢愉,他定下心喜欢她之后想得都是如何更好的照顾她。
哪怕她只会花钱并不会养活自己。
哪怕她一无所有散尽家财。
他只想她知道,他说得是真的,他能成为她的依靠。
酒店里温度很高,庄希贤已经脱下了外套,围巾也被她解下,乱七八糟的扔在沙发里,她从不用管这些,生活上,她是娇养长大的,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只是不想委屈她而已……
他的手机忽然响起,在他的外套里震动着,简亦遥拿出一看,上面的名字跳跃着,他递给庄希贤:“天生。”
庄希贤接过电话:“说……我已经到了,在楼下……在简先生这里。”
她踱到窗口和天生说话,简亦遥脱下自己的外套和毛衣,又把她脱下的外套拿起来,想挂去柜子,又怕她挂上电话就说要走,羽绒服的面子很丝滑,他的手无意识的搓着那块料子,刚才一路上,他都搂着她,这种触感,一直挨在他的手掌那里。
这时又听到庄希贤说:“你不许睡,等我回去和你好好算今天的账……什么头疼?不行!还睡我房间沙发上……”
简亦遥只觉得心里冒出一股酸涩,侵入自己的四肢百骸,舌根底下都又苦又涩,仿佛晚上吃得不是火锅而是苦瓜宴。
他觉得自己这种酸劲来得莫名其妙,天生对他不错,老给他创造机会,他不应该猜度别人,那样也不够君子,但是不可否认,天生和庄希贤太亲密了,他甚至可以睡在她的卧室里。
那他睡哪儿?
庄希贤挂上电话,回头看到简亦遥的面色发白,抱着她的衣服站在那里有些进退维谷的不安,她看了一眼电话,自己说什么了吗?
她也不想立刻就走,但那个人就那样“傻”站着,她气闷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旁边的小桌上台灯亮着,黄色半中西的摩登样灯罩,她抬起手指划拉着灯罩垂下的穗子,这时候应该告辞了吧,反正又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她又心不甘,突然觉得谈恋爱怎么这么难,怪不得要吃饱了饭没事干才好干这样。
她心中一恼,站了起来。
简亦遥看她站起来立刻慌乱,抱着她的衣服紧了紧。
庄希贤一扭身,原本想说的话在看到简亦遥的时候卡在了嗓子。
她看到他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她一个人睡,大大的房间华贵漂亮,可是她独独羡慕天生天养可以在一起,一间房子两张单人床,到处是足球篮球男孩子的玩具,乱七八糟根本没办法和她的房子比,但她就是喜欢去,看他们俩玩,但无数次她在人家房子玩了一会就会被要求去洗澡睡觉。
而她总记得,离开的时候天生天养会继续聊天,就像她根本不重要。
她是大小姐,也不代表可以在别人心中赢得发自内心的珍视。
于是,她从来都知道,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她再喜欢听人家两兄弟聊天,他们再陪着她玩,转头她离开了人家还会继续。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此时看到简亦遥,她竟然在他脸上忽然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同样的不舍,那时无数次自己被拉着,穿过客厅时,酒柜的玻璃里会映出自己的脸,上面就是这样的表情。
原来他在不舍得她,心中迅速涌上了甜蜜,她走过去把手塞进简亦遥的手中:“你有话和我说吗?”
简亦遥看着自己手中细软柔滑的小手,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迅速淹没了他,他一把把衣服扔在沙发上握紧庄希贤的手:“你要是圣诞没空也没关系,等你有空我们再去。”
庄希贤看他还在为这件事夹杂不清,斜嗔了他一眼:“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答应,圣诞节是要回去陪妈妈的。新年的时候或许可以。”
简亦遥脸上涌上笑,俊挺的双眉神采飞扬,他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双眼瞬间灿亮生辉。
庄希贤笑骂道:“也不嫌脏,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洗手。”
简亦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