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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希贤这才想到,她并没有给简亦遥带圣诞礼物。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主动来追一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做得是不是对,恋爱的时候,是不是先妥协的一方容易造成弱势,或是,这样会不会被简亦遥在心里看轻?
一些她曾经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在赶往酒店的那段路上,一个一个问题接连不断的跳出来。
她觉得如果自己稍有犹豫,就会想转头回家了。
“小姐,还是联系不到他。”天生挂上电话说。
何况,她一遍一遍打电话去他的公司,他也永远不在。
他是在诚心躲她吗?
圣诞节她应该和妈妈在一起,可是她现在却来到这里。
这还是第一次圣诞她没有和妈妈在一起。
人的热情是会起变化的,庄希贤忽然有些不确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来。
她看着路中间高挂的蜘蛛网似的圣诞灯饰,心中惶恐的不安,她这样来这里,这个圣诞无论如何都会是难忘的,不知道以后想起来的时候会是甜蜜还是悲伤。
忽然想到那一天简亦遥和她一起在街上逛,像最普通的情侣。
那时候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现在的他们,算不算天各一方?
他有没有想自己?
******
同一时间,简亦遥在他位于金融区的办公室里,把一大叠刚收到的资料交给董亚伦:“全都快递出去,明天一早!”
董亚伦慢条斯理的把东西推回给他:“圣诞放假了!先生”那句先生拉长声调,不加掩饰的调侃。
简亦遥愣了一下,看向日历,才发现明天就是圣诞夜了,他伸手按向眉间,话在嘴边转了几转,终是没有问出口。
董亚伦知道他想问什么,偏偏不说,走到窗口看向楼下广场,大惊小怪的说:“那边的广场有人在滑冰,你也过来看看,外面多热闹!”
简亦遥靠向椅背,定定的看着他,他哪里有心情。以前圣诞也是一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今年,他心心念念就是和庄希贤一起,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剩下他一个人。
是不是就是命?!
当然不能是,很快这种消极的想法就被自己否定,站起来拿起椅背上自己的西装,抖了一下穿上,“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西装裹着的身形有些消瘦。
“不出去喝一杯吗?”董亚伦邀请他。
简亦遥笑了一下,淡淡道:“不了,我怕喝多了认错人会打你!”说完拿起大衣大步而去。
董亚伦对着他的背影腹诽,看他走了才走出去,悄悄问简亦遥的秘书:“今天有打电话来吗?”
“yes!”秘书递过来一张便利贴,“时间都在上面,打了好几次,都和前几天一样扣下了。”
董亚伦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秘书看着他提醒道:“最后几通电话是本地的手机号。”
董亚伦的笑容僵在脸上,那就是说——人来了!来伦敦了?来伦敦干什么?她来找简亦遥了……
半响他忽然大笑起来。
******
街上的圣诞气氛很浓,还有两天就要圣诞了,大家都挤在街上加紧最后的时间购物。
牛津街的橱窗布置每年都会上杂志,商店里轮番轰炸着圣诞曲目。
每年的这个季节,好像大家都是只剩下了喜悦,全世界都是快乐,往年他没感觉,今年却终于觉出了一个人的孤单。
对面的玻璃上映出穿黑色大衣的男子身影,标准上班族的打扮,大衣里系着的浅紫色领带是一身黑色中唯一的亮点,他的目光收回在自己身上的聚焦,转而看向橱窗内的陈设。
圣诞餐桌:
樱桃红色配白色的桌布,正中除了无数烛台,还有各种松果堆砌成的小圣诞树,上面撒着银粉,红色,白色,绿色和金色,是圣诞节的传统用色,简亦遥看着满城的热闹,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她真的要这么骄傲吗?连个电话也不打?
今年是最糟糕的圣诞节。
简亦遥心情越发低落,为了这个圣诞节的准备都白费了。
英国的圣诞所有商店餐厅都会停业,所以每年在圣诞节前,十一月就会提前预定圣诞大餐,他今年第一次有爱人可以一起庆祝,早早就准备了一通,谁知道临到最后,两人竟然会是这样陷在冷战中。
可是明明是她错了。
无精打采的走到家。
简亦遥住在Baker street和 Marylebone之间,是一条由南至北的长街,他住的公寓和卓闻天的相连,他住B座。
这种18世纪末兴建的住宅,一直都是伦敦鼎鼎有名的高尚住宅区。
天气很冷,门口邻居家花篮里的花还开得顽强,他看了一眼,觉得这个有点励志。
打开黑色铸铁栏杆的栅栏门,掏出钥匙,他的心里有股无处宣泄的郁闷。怎么就成了这样?
门打开,把钥匙随手扔在边柜上,他愣在那里,忽然发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他是不是应该去找她?
如果她一直不来找他,他是不是应该去找她?
他站在黑暗里,楞楞的自我天人交战着……
不行,过了一会他又沮丧起来,脱掉外套随手放在门口的椅子上。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两层公寓,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是他的卧室,书房兼工作室。摸黑向楼上走去,恨不得这样直接睡着,明天就是新的一天,继续工作然后不用烦恼。
“咚”一声闷响,简亦遥停下脚步,踢到了什么?
按亮了门口的壁灯,下一秒,看到地上刚刚被自己踢到的——高跟鞋?!
他瞬间激动了起来,金色的鞋面,红色的鞋底,他知道有人最爱穿这种鞋了,他激动的抬头,冲向并没有亮灯的客厅……
灯亮了,
没人?!
他转头看向二楼,想也不想的冲了上去。
楼上的卧室里,庄希贤老神在在等在那里。
一地的蜡烛,她穿着他的衬衫趴在他的床上,右手撑在额头,手里还有一支手电正好照在面前的杂志上,她左手翻了一页,两条细而直的腿闲闲的晃着……
怪不得在楼下看不到灯光,简亦遥楞楞的看着她
她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来了他家,她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等在这里……还有心情看杂志?
庄希贤看到他,手电向他这边晃了一下,暗暗的房间里,他看不清她细微的表情,灯光一闪,只听到她说:“你也太小气了,就这样跑回来。你不知道了吧,徐箐是卓闻天的妈妈,所以幕后的人有可能是卓致远……”她坐起来,蓝色的衬衫纽扣只“随意”系到胸口,其实一点也不随意,这样的春光正好。
简亦遥一下愤怒了!
她总是这样,凡事都爱取巧,他是很盼着见她,可是他希望她穿的整整齐齐坐在自己的客厅里道歉,而不是这样,她当他是什么?
想到这里气恼的转身下了楼。
☆、112此时此刻
简亦遥慌不择路的冲下楼;心中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这就是他一直又爱又怕的庄希贤,她想认识林卡,就会花心机去结识人家,总试图用最简单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的不在意,是他最恐慌的。
简亦遥这一刻真的觉得怕了,她这样轻描淡写的处理他们俩的关系;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喜欢他了;他甚至不敢想……他要怎么办?
的确,这才是他一直怕的;他爱她,更怕她!
他三两步下了楼,一开大门;外面的冷风就灌了进来,他眼圈都红了,委屈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真的只想她认真的和他说一句——我喜欢你!或是我以后会顾忌你的感受,不和喜欢我的其他人走得那么近。
而不是要她穿成那样来“安抚”他,这样的安抚——他不要!
急急的摆出离家出走的架势,大步而去,也不管要去那里。
这时庄希贤也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用错了方法,已经追了出来。
“简亦遥!”身后忽然传来了她的大喊:“如果我不能保护自己,就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除了长情,还要长寿,命都没了,我拿什么爱你!”她的声音清脆而清亮,在傍晚无人的窄街上分外清楚。
简亦遥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冷风好像瞬间穿透衣服,吹到了他的心里。
他猛然转身。
细长的窄街如同长镜头下被取的景,尽头是喧嚣的主街,那里灯火通明,圣诞街饰狂闪,而这条小街,此时只站着她一个人。
十二月的天刺骨的冷,她就站在那里,穿着他的衬衫,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砖地上,一头漂亮的卷发被风吹的到处乱飞。
心瞬间疼的要死!
也委屈的要死!!
她总是会做出很多令他不知所措的事情!!!
他真的爱死她了,可是他不会说,他也没办法令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爱她。
只是……简亦遥,你忘记你说过会保护她的吗?
你忘了你说过她太累,你愿意照顾她的吗?
嫉妒,吃醋,为什么都会令自己忘了最初的诺言。
为什么对别人都可以宽容,唯独对她,连句解释也不敢问。
还是没有自信了吗?
他大步向她跑去,就算生气,他也不舍得她这样站在寒冷的大街上。
简亦遥出来的急,也没有穿大衣,庄希贤被他一下抱起来,直直非公主抱的姿势抱了回去,因为打横她容易走光,进门的时候,门框甚至差点碰到庄希贤的头。
门一关上,简亦遥立刻拉起门口刚刚脱下的大衣包上她,急问道:“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庄希贤被冻得不轻,上牙磕着下牙打着颤问:“什,什么话?”
简亦遥心疼的抱起她上楼准备放水给她去寒,这次是正经的公主抱,现在屋里没其他人也不用怕。可是这样抱的时候,没经验的他又差点把庄希贤的头磕到楼梯转角的位置。
庄希贤木头娃娃似的装没感觉,由着他抱。
终于心惊胆战的被抱到了浴室,这地方她刚才其实已经偷偷的用过了。
简亦遥把她放在墙边的地巾上,转身去开水,紧接着就发现不对,在周围看了一圈,低下头继续放水,嘴里说着:“你什么时候到的?”她还用了自己的浴室,那大概是下了飞机直接就来了,不然没有理由来了先洗澡。
庄希贤靠在墙边,这里空间小,比楼下暖和许多,庄希贤觉得好多了,至少不再发抖,她的右脚在地巾上慢慢划着:“下午……本来我想在外面等你的,可我怕你不让我进来。”她低头用幽怨的声调说。
的确她本来准备今天去酒店好好休息,明天容光焕发再找他的,最少也可以洗去旅途的疲惫,结果发现,一但知道了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她竟然一刻也等不得。
去公司当然没有直接来他家方便。
起初是没有破门而入的打算的,但是来了之后,一门之隔,她就等不下去了,她要进来!
“反正我一向就是这么霸道你也知道。”说完偷看向简亦遥,毕竟这样未经人家许可直接进来的行为是不对的,她自己也知道,简亦遥却没有生气,他调好了水温,伸手拉过毛巾擦了手上的水。
然后二话没有转身紧紧的抱上她。
这是一年最冷的时候,那样在门口站一下也是很容易生病的,简亦遥紧紧搂着她,旁边的浴缸“哗啦啦”的升起雾气,来了就好,他难道还抱怨她撬了他的门吗?
“我那天走神了,不是,不是要故意和他怎么样。”庄希贤再一次解释,轻轻推开一点简亦遥,她要看着他。
才分开了没几天,为什么她觉得过了好久,她仰头看着简亦遥,这样她伸手就可以摸上他的脸,还是那样浓黑的眉,还是那样不笑的时候生人勿近……她有些痴的看着他,顷刻间,竟然有些想要痛哭的冲动,她真的很想他。
但她没有哭,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要是不能理解她,她还为什么要哭?
简亦遥没有看她,感受到她的目光,感受到她推开他,只为能看着他,他也只是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刚刚说了爱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说爱他。
庄希贤问道:“哪一句?”她现在脑子里木木的,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简亦遥又紧搂上她,“在门口说的。”声音都是从头顶的位置传来。
是说长情不够,还要长寿吗?
不是她不想在意他,不是她不想爱他,要是都活不过三月,她还怎么爱他?!这其实是她最悲哀的状态之一,所以她有时候就急进了。
却听简亦遥说:“最后的那句。”声音里隐隐有期待。
庄希贤明白过来,知道了他想听什么,她伸手搂上他,他的西装搂着不够亲热,她手伸进他的衣服,贴着他的衬衫搂上他的腰:“活下来才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