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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对儿臣来说真的受益非浅。所以,今天你看到了,儿臣是真正的王者,真正可以称霸天下的王者!”
他顿了顿,从父亲眼里捕捉到一抹绝望之色,唇边的笑意更浓:“这种药造成的症状就象中风,你今晚好好躺在床上,感受死亡的过程。明日被人发现,太医肯定会诊断出你兴奋过度,又喝了酒,所以会中风而亡。”
兰殊的嘴角抖动着,有些歪斜,手脚抽搐不停,只剩下一双眼睛愤怒到极点。兰策毫不理会,俯身抱起他,将他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好好安歇吧,我的父王。我一定会为你管理好浥国江山,你可以死而瞑目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房门随风开启的声音,床上的兰殊面上迅速掠过一抹喜色。兰策猛地转身,腰畔的剑唰的出鞘。
“兰策太子,你的心真是太急了,我本以为你会等朝廷稳定下来再动手,想不到,你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一个清朗的声音淡淡响起,犹如和风拂过,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持剑站在门口,剑尖微垂,上面有鲜血一滴滴地落下来,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一室死寂中清晰可闻。
他的另一只手中拎着一颗头颅,兰策的目光触及那颗头颅时,就象被鞭子猛的抽到脚上,几乎控制不住跳起来,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你……你是谁?你如何杀了国师?”
“我是谁?你可能不认识,可你父王一定认识,半年前我与他见过一面。”那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挺直的鼻梁勾勒出高贵、冷静,漆黑的眸底深藏着沉稳、睿智,微垂的睫毛划出一排弧形的阴影,带着某种神秘诱惑的美。
他绝世的容颜衬着雪白的衣衫,明明是神仙的气质,可手中握剑,剑上滴血,并携带着一枚头颅,又令人感到寒意彻骨,犹如见到地狱的修罗。
“你……你是穆国靖王萧然?”兰策忽然想到这个可怕的名字,顿时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一步。
“呵呵,孺子可教。”萧然微笑,轻轻抛下那颗头颅,“我跟了你们一路,你其实早该熟悉我了。”
兰策的身躯猛地震动了一下,蓦然抬手剑指萧然,脸色狰狞,可指尖却在微微颤抖:“原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元贺?”
“不错,越来越聪明了。”萧然点头赞道,“酥骨散对我起不了作用,我去浥国时身上带着各种解药,虽然并不对症,可加上我的功力,就足以能化解这种毒药。”
兰策好像听到晴天霹雳,手指抖得更厉害,却拼命克制着:“凭你一人之力,你能干什么?”
萧然轻笑:“凭我一人之力,至少可以杀你。黎泱已死,你也很快可以随他去了。你听,外面已经有泽国卫队与京城士兵杀进来,与你们浥国兵马战成一团。你们驻扎在城外的大部队也已遭到袭击,明日天亮,一切就该尘埃落定了。”
兰策侧耳一听,果然宫外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喊杀声、倒地声……整个王宫已乱成一片。原来,投降是假,请君入瓮是真!
“还有,我们穆国水军加上泽国水军,已对你浥国水军构成里外夹击之势,我们的水雷战船在泽国海湾大展雄风,可惜,你已不能亲眼看到了。”
兰策的身子摇了摇,踉跄着倒退一步,几乎跌坐在兰殊床上。
萧然笑得更加愉悦:“还要告诉你一点,其实,泽怿的神智已经恢复,他与泽悦兄弟连心,杀死泽悦后,他心中剧痛,那种力量已经化解了离魂水的威力。”
兰策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
“他在船上跟你说的话,其实是为了挑拨你们父子感情。你父王根本没有想要废除你的太子之位……”
兰策象受伤的野兽一样狂吼一声,冲向萧然。萧然闪身避过他的剑,一边出招,一边摇头叹息:“听到这个消息,你竟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注你父亲,有子如你,真是兰殊的灾难。可笑你这样的人,竟然妄想得到云王后,真是不自量力!”
“萧然!”兰策双目充血,手中剑舞得如同疯狂,“紫诺是你救出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萧然一边说,一边轻描淡写地化解着兰策的招术,状似闲庭信步,潇洒之极。
“舅舅!”一声惊呼,泽怿从门外冲进来,奔到床前,伸手去探兰殊的鼻息,见兰殊还未死,他一把将他抱过来,冲到门口狂呼;“来人,去请太医来!”
萧然苦笑:“怿弟,这会儿兵慌马乱的,你到哪里去找太医?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救兰殊?”
泽怿回头,坚定地道:“是,小弟不忍心让他死!请哥哥救他……”
萧然猛然一剑逼开兰策,再一剑划出,流星般的光芒照亮整间寝室。兰策惨叫一声,这一剑斜斜劈下,竟从他右肩一直划到左腹,鲜血狂涌而出。
“哥哥……饶了他吧,求求哥哥了!”泽怿抱着兰殊的身体,扑通跪下。
“傻小子,你这样做,值得么?”萧然心里隐隐作痛,这傻小子,跟自己多么相像。为了敌国的君王,他今日竟向自己屈膝求情。
“萧然哥哥……留他们一条残命吧……毕竟他们曾养育过我……”泽怿仰脸哀求。
萧然弹指点了兰策的穴道,又迅速为他封住血脉,止血包扎。然后从身边取出一个锦囊,回头交给泽怿:“这里是泽悦给我的全部解药,可能吃不好,但至少可以暂时缓解毒药,或可救兰殊一命。”
萧然看兰策一眼,心中暗道,当日你来驿馆,我趁打翻茶壶之际,在你风门穴中刺入一枚如芒的噬心针,此针在你体内,你早晚会血枯而亡,眼下先放过你吧。
泽怿接过解药,从中搜出一粒,喂进兰殊嘴里,将他放到床上,眼泪却成串地滑落下来。萧然惊道:“你哭什么?我不是答应放过他们了么?”
泽怿却越哭越厉害,最后浑身颤抖;语不成句:“可是……哥哥死了,是被我杀死的,我罪孽深重……”
萧然怔了怔,蓦然响起自己刚刚提起了泽悦,勾起了泽怿的心病。轻轻叹息,拍拍他的肩膀:“眼下先打败浥国人要紧,等收复泽国,你再到你哥灵前去请罪吧。这两人交给你,我先出去杀敌。”
“不,小弟同哥哥一起去,他们俩交侍卫看守便可。”
萧然知他充满负罪感,一心想要赎罪,遂点头答应。
????????????????? 第一百零八章 解惑
泽国卫队惊闻大王与太子被擒,又慑于萧然的武功,纷纷弃械投降。萧然与泽怿又赶到城外,协助泽国军队与浥国兵马交战。浥国将士只当泽国已定,根本无需动手,故安然睡去,疏于防守;何曾想半夜里泽兵从天而降,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后来又有萧然、泽怿加入,很快便擒了他们几位将领,群龙无首,溃不成军,纷纷逃往海滨。而那里的浥国水军受泽国、穆国两队水军夹击,早已丢盔卸甲、血流成河。
战报飞回未央时,王宫中已恢复宁静。拂晓前的一场秋雨适时地将王宫中的血迹冲刷干净,空气又变得清新、沁凉,隐隐飘浮着各种奇花异草的香味。
萧然依然衣如雪、发如墨,一双檀眸炯炯有神,毫无作战后的疲惫之态。而泽怿眼里则交织着喜悦与辛酸,如玉的脸上一抹朦胧的阴影,似在悄悄诉说着他心中的忧伤。
金銮殿上景阳钟声声敲响,向朝廷众臣报告平安。
阳光洒进夕玦宫时,床上的泽川睁开眼睛,身子刚刚动了动,就听到身边内侍的声音:“太上皇醒了?今日可感觉好一点?”
泽川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昨夜王宫中那一场厮杀惊心动魄,只有他安然地躺在夕玦宫中,仿佛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其实他何尝不担心,可是他选择将最大的信任交给萧然。他知道,萧然是真正的战神,无坚不摧、无往而不利。
于是今天早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浥国卫兵,而是自己熟悉的宫人。所以他知道一切如愿,泽国王宫又恢复了太平。他微微一笑,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我好多了,扶我起来吧。”
洗漱完,泽川脚步沉稳,丝毫没有昨日表现出来的虚浮之态,于是内侍恍然,原来太上皇竟在演戏?
“怿王与靖王可曾回宫?”泽川问道。
“回太上皇,两位王爷已经回宫,宫内宫外都已经安定下来。浥国大王、太子以及一干将军皆已被捕,关押起来。两位王爷刚刚来看过太上皇,见太上皇仍然未醒,他俩便去灵堂了。”
“好,前面带路,我也去看看。”泽川回来后一天都在扮演重病之人,所以泽悦停灵在哪里他尚不知,萧然虽然保护在他身边,但因为浥国耳目众多,他也未曾细讲。泽川的病在上岸时其实已好了七七八八,可因为扮病人,一直躺在床上,日子过得相当沉闷,颇有些胸闷气短。此刻起床出门,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顿觉精神一爽,耳目清亮。
内侍一见大喜:“太上皇,你此刻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王爷看到,不知道会多高兴。”
泽川冷哼一声,轻轻嘀咕:“这臭小子,背了一屁股债,我看他怎么办!”当然这句话说得极轻,没有让旁人听到。
灵堂里素幔低垂,泽悦的灵柩安然停放在窗下。宫外守卫早已换上泽国之人,见萧然与泽怿过来,纷纷跪下行礼。萧然摆手命他们起身,而泽怿则失魂落魄,对周围一切置若罔闻,直奔进堂内,一撩黑袍,膝盖重重地砸到地上。
“哥哥……”一声哥哥出口,泽怿已泪如雨下,额头抵到棺盖上,消瘦的身躯不停颤抖,声音哽咽,语无伦次地呢喃,“哥哥,你在地下……还好么?有没有看见,小弟与萧然哥哥已经将浥国兵马驱逐出去……为你与父王报仇了。哥哥,是小弟害死了你……小弟罪该万死。我多想,此刻躺在这棺木中的人是我,不是你……为什么,一次次让我伤害哥哥?为什么老天爷这样残忍,让我亲手杀了哥哥……哥哥,你醒过来吧,你醒过来狠狠打我一顿,不,你亲手杀了我我也甘心……只求你活过来,不要让我看到这具冷冰冰的棺木……是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我的双手……染满了你的鲜血,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他伸出双手,目光呆滞地看着它们,指尖剧烈地颤抖,就好像看到了当时自己握剑刺入泽悦身体的样子,看到了自己剑上留下的血。他恨不得用这双手掐断自己的喉咙,恨不得自己把十指剁下来……“哥哥,我去地下找你,当面向你请罪……求你原谅我……”泽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诉,泪水在脸上肆意奔流,忽然眼里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腾地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把尖刀,与当初刺杀泽悦的一模一样,猛地向自己胸口插去!
他的动作快到极点,可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萧然已冲上去,左掌打掉他手中的尖刀,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沉声喝道:“怿弟,你干什么?!”
泽怿用力甩了两下,只觉得萧然的手犹如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的手腕,不容他有半分动弹,他心中又急又痛,嘶哑着声音哀求道:“萧然哥哥,求你放开我,让我去死。是我杀了哥哥,我死有余辜!”
“胡说!”萧然厉声斥道,“你明明是被黎泱用药物控制了心神,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本意,你何错之有?”
“可是……”泽怿痛苦地闭上眼睛,“是我一念之差,听到我师父的暗号后,私自出去见他,才有后来之祸。是我分不清敌我,是我意志不够坚定,说到底,还是我害死了哥哥。我无颜活在世上,无颜见父王,无颜见泽国父老……”
提起父王,泽怿心中更痛,喉咙口隐隐泛起血腥味,回身跪下,抱住萧然的双腿,泣不成声道:“萧然哥哥,待我死后,请多多安慰我父王,请他……莫要为我伤心……这是小弟罪有应得……”
“混帐东西!”门外一声断喝,泽川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把揪起地上的泽怿,紧紧拥入怀里,“你这小畜生,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在你哥哥灵前寻死?我刚走到这儿就听侍卫禀报……若不是有然儿在,你……你这会儿……”一语未了,泪水已滚滚而下。
萧然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