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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海一时怔在原地,他决然没想到,刚才看着点心还一副馋涎欲滴的小乞丐,此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站在那里,望着小乞丐离去的身影,不发一言。
就在小乞丐堪堪走出内室的时候,钱海忽然回过神来,道:“此时天色已晚,小兄弟不如在此歇息一宿,明日离去不迟。”
小乞丐脚步不停,已然向前走着,头也不回,口中说道:“不必了。”
钱海紧步跟上,斟酌了片刻,道:“如此……那在下便送小兄弟一程好了。”
小乞丐这一次没再说话。两人走出大厅,来到院落。在外等候已久的周正连忙为两人打开了大门,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而他的一双眼睛却是向着小乞丐瞪视不已,只是不知为何,那小乞丐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却不似他所意料的那般对着他冷哼一声,然后得意的扬长而去。
钱海站在门外,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良久,他才慢慢收回目光,双眉渐渐皱起,道了一声:“关门。”然后转身向大厅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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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真实的梦
钱海走到床边,向孟忠义问道:“大哥还没醒么?”
孟忠义双眉深锁,面带焦急地道:“都过了这许久了,大哥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可如何是好?”
言语之中,更多的却是一份无奈。
钱海道:“三弟无需担忧,依我看来,这丹药闻之清爽,对身体有益无害,绝对是世间少有的灵丹妙药,只因大哥受伤颇重,是以才会迟迟未醒。”
孟忠义看着沈天龙,低声道:“但愿大哥能尽快醒来。”
钱海亦向沈天龙望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淡淡地道:“三弟,你有没有发现那小乞丐有什么不对?”
孟忠义转头道:“怎么?那小兄弟有什么不对么?”
钱海道:“我刚才问他丹药的来处时,虽然他当时在极力地掩饰,但我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慌乱。”
孟忠义凛然一惊,道:“慌乱?”
钱海缓缓地道:“不错,是慌乱。”
他声音低沉,显然是在思索那小乞丐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他究竟在害怕什么?”他似是在询问孟忠义,又似是在喃喃自语。
一旁的孟忠义双眉不自禁的又皱紧了些,担忧地望着躺在场上的沈天龙。
钱海眼中望着前方,没有发现孟忠义的这一变化。
“在我叫住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有一瞬间的僵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低沉着声音,出神的想着。
夜,越来越深,天空中乌云沉沉。
不知何时,那隐身于云层中的冷月,此刻又悄然地探出头来,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洒向悠长而寂静的街道。
有风吹过,发出不知名的声响。
一个孤单而又瘦小的身影,在这笔直的街道上,一路狂奔。
终于,在穿过第七条巷口的时候,那个单薄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下一刻,只见那身影弯着腰,双手抵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夜风吹起了他破烂的衣衫,吹干了他湿透的衣背,也吹去了青石板上滴落的汗水。
他重新直起腰身,缓步向那条巷道中走去,那里是他暂时的家。
他蜷缩在巷子的角落,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许是夜风的缘故吧。
不知为何,他竟然渐渐有了困倦之意,不觉中,他已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它如同往日一样的,梦见了许许多多的美味摆在他面前,令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真不知道该先吃哪一个才好。
正当他犹豫未决的时候,突然间,画面转换。
那是一个漆黑狭窄的小巷,他正在甜美的睡梦之中,忽地,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清醒过来,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尤其可怖的脸。
那脸干枯至极,就像是被风干了的橘皮,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嵌在深深凹陷的眼眶之中。
他的脑中一声轰响,瞬间空白一片,眼中惊恐之色显而易见,怔怔地望着这张脸,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目相交,一时间世界都仿佛静止。
然而,片刻之后,这张满布皱纹的脸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甚是难听。
那瘦小身影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身体僵硬,一动不动,面上表情呆滞,嘴唇微微张开,合不拢来。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几秒钟,又似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这张恐怖之极的脸忽然收住了笑容,然后,这张脸的主人伸出了右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黑乎乎的物事来。
月光映衬下,只见这只干枯有如鸡爪一般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个椭圆色的黑色瓷瓶,而在那瓶塞之上,赫然竟是一条红色丝带。
月光照耀下,如血一般鲜艳。
那瘦小身影此刻面色苍白如纸,一双呆滞的眼睛缓缓地移动着,一寸……一寸……仿佛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终于,他的眼神从那张可怖的脸上转移到了这个与黑夜同色的小小瓷瓶身上。
那眼神还是同样的呆滞,表情还是同样的惊恐,嘴唇还是同样的张开。然而,所不同的是,他的额头,鼻端,甚而乃至全身,都早已湿透。
深深的月色笼罩着小巷。
天空中,乌云依旧沉沉如墨。
干枯的右手,静静地凝固在夜色之中,鲜红的丝带,伴随着夜风,轻轻飘扬。
忽然,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小东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锐利的眼中精芒四射,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
“你若是把这瓶灵药交给飞龙镖局的总镖头沈天龙,我便不杀你,如何?”说着,他将瓷瓶轻轻塞入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中。
瘦小身影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睛却依然盯着那黑色瓷瓶,原本张开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那干枯可怖的脸上突然绽起一丝笑容,从喉咙中发出刺耳的声音:“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话音未落,身影却已消失。
前方巷口的转角处,兀自传来数声嘿嘿的冷笑,似得意,似警告……
黑暗瞬间涌来,转眼席卷了整个空间。
只有那双惊恐的眼睛,依旧怔怔地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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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树下对酌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飞龙镖局的匾额时,使得匾额上那四个金烫大字显得更加耀眼夺目,气派万千。
内室之中,孟忠义此刻正伏在床边,沉沉而睡。
而同样昏睡了一夜的沈天龙,此时却依旧未醒,只是他的面色看上去比昨天好了许多。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掀开门帘,钱海悄然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了一个木制托盘,盘上放了一碗参汤和一碗燕窝粥。
碗中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做未久。
他轻轻将托盘放到矮几上,走到床边,向沈天龙看了一眼,然后轻拍一下孟忠义的肩膀,叫了一声:“三弟。”
孟忠义蓦然惊醒,失声喊道:“大哥。”
不禁一愣,随即回过头来,面带疑惑地问道:“二哥,怎么是你?”
钱海微笑看着他,道:“来,三弟,二哥今早特意叫人为你做了燕窝粥,快趁热喝了吧。”
说着走到矮几边坐下来,从托盘中端出那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放到对面。
孟忠义迅速看了眼沈天龙,而后又转过头来,对钱海道:“二哥,大哥怎的还不醒来?”
钱海笑道:“三弟只管放心,大哥伤势已然好转,不出数日,必能痊愈,你且安心坐下来,喝了这碗粥不迟。”
孟忠义走到矮几旁坐下来,端起碗看了一会儿,慢慢杳起一勺,正欲喝下时,手却又忽的停在半空,叹了口气,又连勺带碗地将粥放回到矮几上,道:“大哥一日不醒,我便一日没有吃饭的胃口。”
钱海道:“你这些时日连日奔波,昨晚又熬夜守在大哥身畔,如果不好好吃饭,身体怎能承受得住,何况大哥伤势已然见好,你总不希望大哥醒来之后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孟忠义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端起碗将粥喝了。
钱海看着他把一碗粥喝完,笑道:“这里还有一碗参汤,原本是为大哥准备的,既然大哥现在还未醒,你就先喝了吧。”
说着又将托盘中的参汤送到孟忠义面前。
孟忠义这次也不犹豫,三两下便将参汤喝完了,起身说道:“二哥,我想到外面透透气。”
钱海微笑点头道:“好,你去吧。”
孟忠义转头向躺在床上的沈天龙看了一眼,转身走出内室。
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洒在庭院中,令人感觉既舒适又惬意。
孟忠义呆呆的站在院中,望着面前的一棵垂柳,怔怔出神。
时值四月,正是花草繁盛,树木葱茏的好时节,只是孟忠义此刻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番美景。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脑中想的尽是当日大战时的情景,而他的眼中,除了坚毅,再无其他神情。
原本放松的五指,此刻也慢慢紧握成拳,越来越紧……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钱海已然站在他的身旁。
孟忠义转过头,见钱海正微笑望着自己,不知为何,她竟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对钱海道:“二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钱海依然笑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钱海抬起头来,仰首望天,哈哈大笑道:“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三弟,你我何不小酌几杯。”
孟忠义心有所感,也仰起头来,向天空看了看,应声说道:“好,难得今日天气晴朗,我就与二哥喝上几杯。”
垂柳之下,两人对面而坐,谈笑风生,开怀畅饮。
小桌上摆了几样简单的下酒菜,和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温暖的阳光透过丝丝柳条,照射下来,打在地上,桌上,以及对坐而饮的两人身上,显得格外舒适。
钱海手执酒杯,笑道:“三弟,这些年来,你不辞辛苦,为咱们飞龙镖局尽心尽力,实在是劳苦功高,来,二哥敬你一杯。”
孟忠义也不推辞,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钱海哈哈笑道:“好!”一仰头,干了杯中美酒。
旋即,孟忠义又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朗声道:“二哥才是真正的劳苦功高,能把镖局中上上下下的一应事物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小弟我可就做不来了。二哥,这杯酒,我敬你!”
说罢,端起酒杯,仰头将酒喝干。钱海哈哈一笑,将酒喝下肚中。
他二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谈笑饮酒,却令镖局中的趟子手们颇感奇怪。
若是像往常一样,镖局中的葛镖师还在的话,想来还是敢上去问上一问的,只是葛镖师在那场大战中,连同另外的二十三名镖师和五十一名趟子手都不幸身亡,使得飞龙镖局元气大伤,就连总镖头也是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现下飞龙镖局之中,除了三位镖头之外,称得上是人才凋零,便是连一个镖师也没有,余下的也只有三十四名趟子手了。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飞龙镖局,此刻竟也显得冷清了许多,而在这冷清的氛围中,众趟子手显然还没有从昨日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各个情绪低落。
然而,此刻他们竟然看到两位镖头坐在院中泰然饮酒,这怎能不令他们感到奇怪。
众趟子手纷纷在心里暗自猜测,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前询问。
而此时坐在垂柳之下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异状。
也许是发现了,只是不想去理会罢了。
两人依旧举杯畅饮,谈笑甚欢,直至日头西沉,两人才将一壶酒堪堪喝完。
不知怎的,两人喝的酒并不算多,但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