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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右手!
可是,可是——
齐风云额角冷汗冒出,咬牙切齿。
可是如果斩断了自己的右手,那么自己就形同一个废人,自己存活至今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复仇么?如今却要自我断去持剑的右手,他不甘心,他死也不会这么做!
当啷!
“可恶——”他将手中碧泉扔到地上,一脸的不甘,随着意识逐渐的模糊,他抓住右腕,彻底昏死过去。只是昏死前,他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石珠虽然在吸取他浑身的精血,却同时也反馈给了他一种极其阴凉的灵力,使他变成了活死人般的傀儡。
在何鱼儿的注视下,石珠将齐风云浑身精血吸出,令他变成一具干尸,然后再由淡褐色的石珠中,诡异的将精血重新注入到他的体内,使他变回原本的摸样,随后又诡异的吸噬、反馈,如此反复数百次,方才罢休。
何鱼儿彻底吓傻了,看也不敢看,只是抱着头伤心地痛哭着。
然而此时,齐风云虽然一身污秽,却并无大碍,那颗散发淡蓝色瑞光的珠子,也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本虚道明,太浩荡荡,本素之体,乃以质生,通玄窈冥,开阳形具,瑶光冲盈,灵虚化神,上玄之成,灵阖还返,归气归元,归墟归明……”
当齐风云醒来之时,入目的第一眼便是无尽的黑暗与阴冷。他看向自己手中安静躺着的珠子,只见通体透明晶莹,温润如玉,脑中还在回荡着那雄浑有力、威仪十足的声音。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珠子是血魔留下的魔物,却未曾想到,此物不仅不是魔物,还是极具灵气的神物,方才他所听见的,便是王殿中那具枯骨所说的修炼之法。
现如今他意外的与这灵珠骨肉相融,“滴血”认主,经过了灵珠一番塑体,不仅修为大大精进,还得到了灵珠内的修炼功法,这种功法并不是妖道所为的杀人嗜血之功,而是比紫霄派更为高深莫测的功法!
齐风云略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发现浑身肮脏污秽,奇臭难闻,便连自己都忍受不了,何况是何鱼儿呢?
何鱼儿正蹲坐在地道中,埋着头,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似是完全没有发现齐风云已经醒来一般。
齐风云走了过去,何鱼儿闻声抬头。只见她梨花带雨,容颜凄美,不由让他心头一颤,定了定神,问道:“你没事吧?”
何鱼儿急忙向后爬去,手指齐风云,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齐风云苦笑:“如你所见,不人不鬼!”
“啊!”何鱼儿惊叫一声,抱头道,“你、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齐风云哪有时间去理她,冷声说道:“现如今我们被困在这地道之中,你最好还是跟紧我,要不然你就自己在这里呆着等死!”
何鱼儿猛然惊醒。是的,不论齐风云是人是鬼,她都已无路可退,只能向前行走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齐风云如今身陷绝境,还要照顾这么一个累赘,心里自然不悦,闷哼一声,便借着手中夜明珠的微光,先前走去。
何鱼儿见远处光明越来越微弱,她急忙站起身子,向齐风云跑去。
沿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何鱼儿已在黑暗之中跌跌撞撞了不下数十次,浑身都是瘀伤,齐风云却不理她,也不给她一点提示,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间,齐风云顿住了身子。何鱼儿大喜,急忙跟了上去,岂想浮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个死胡同。
原本以为生存有望的何鱼儿看到这一幕,不由绝望,蹲身悲哭。齐风云也不着急,四下伸手敲打了一下,察看了一番,最后将耳朵贴在了石墙之上,但闻风声嗖嗖,什么也没有。
齐风云微微一笑,看来这里就是出口了。
思定,齐风云退后一步,手持碧泉,发出一道强悍之极的剑气破岩而出,前方现出了一道大口子,无尽的凉风,夹杂着湿气吹进。他许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沐浴春风的快感,简直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何鱼儿见外面竟是一片绿洲,惊喜之余,人已冲了出去,在外面放声欢呼。
齐风云走出地道,仰望夜幕星辰,看向四周繁茂森林,清澈泉水,恍然间,竟有种已经走出流沙的错觉。
他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自己一身污垢,连自己闻着都想吐,也不顾一边的何鱼儿,眨眼间便将衣物脱下,纵身跳进寒泉之中,将身上的污秽洗去。
何鱼儿瞅见,惊叫一声,红着脸,飞也似地消失在密林中。
齐风云不去理她,将身上的污秽倾数洗去,又将岸边的衣物取过漂洗,尽管已经十分破烂,但毕竟是此刻唯一可以遮体之物。
做完这一切,齐风云穿着单薄,先寻了些柴火将衣物烘干过,何鱼儿此时却红着脸走了回来,蹲坐在一边石头上。
齐风云并未与她说话,反而起身去林子里找了些野果果腹,再带回一些留给何鱼儿,自己则跳上一株大树上,依干而卧,盯视着满天星辰,他可许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何鱼儿呆坐在柴火堆旁,闷声吃着野果,二人无语,就这般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逆流沙丘,莫潇天与素如从幽暗地道中急冲出来,也不顾守在外面的司马瑾英,朝地上一躺,大口喘着粗气。
素如亦是躺在一旁,她原以为会死,岂想苍天眷顾,不舍收回他们的性命。
此时,一道阴影遮住了夕阳,司马瑾英一脸激动,跪在他身边,双目噙泪:“莫兄,你可算是出来了!”
莫潇天坐起,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给我口水喝!”
司马瑾英取下腰间水袋,递给莫潇天。莫潇天接过,递给素如:“小如。”
素如摇了摇头:“我不渴。”
莫潇天闻言,仰首就是一阵猛灌,再将水袋递还给司马瑾英,同时问道:“司马兄,阿云、韩师兄、秦师姐都已经出来了吗?”
司马瑾英轻叹一声:“除了齐兄,都出来了!”
莫潇天大惊,正待询问,岂料地龙翻身,身后寝陵寸寸坍塌,一人冒着落岩从中冲出,站在地道之前,一脸土灰,剧烈咳嗽。
见是赫天战,莫潇天跑去急问:“赫师伯,阿云呢?阿云怎么没有跟着出来?”
赫天战叹道:“我也不知,起初在寝陵中寻找齐师侄,岂料寝陵不知何故坍塌,师伯也是冒死方才冲出来的!齐师侄,若未出来,恐怕已然落难!”
“什么!寝陵坍塌,阿云落难!?”莫潇天一脸地不敢置信,向后一步步退去。
开什么玩笑,阿云才过万人,勇过三军,寝陵坍塌却要了他的性命,这着实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然而事实就在摆在眼前,他心中绞痛,齐风云是他出生入死、一路相伴至今的兄弟,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此时,司马瑾英从后面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哀叹一声:“莫兄,我相信齐兄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你也别太伤心!”
莫潇天一脸黯然,并未回话,而是往别处走去。
司马瑾英久久盯视着莫潇天那道落寞的背影,心中同样悲痛,发出一声长叹,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素如了解莫潇天,如果是换做当初那个傻里傻气的少年,此刻说不定已经哭了出来,然而此刻却表现的如此坚定,眼神中更有一股怨愤之色,这种感觉,让她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紫霄派,莫潇天魔化时的情景,不由让她心中生出一缕担忧,跟了上去。
赫天战见这么多弟子聚在四周,便挥手道:“寝陵即已坍塌,大家便先回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撤离流沙!”言讫,便返回了中军大帐。
众弟子听闻要撤离流沙,尽皆雀跃,这种鬼地方是个人都不想呆,便各自回去收拾行装去了,空留现场一片静寂。
第六十九章:海市
一处昏暗无光的树林之中,莫潇天面对一棵大树,咬牙切齿,嘴唇已被磨破,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他不信,他不相信齐风云会死。寝陵之壁固若金汤,建筑精致,为何魔宗弟子进出却无坍塌迹象,偏偏他们七晋弟子进出数日,却忽然坍塌?如果说是天意,这都是放屁,他绝不相信有什么天意,如果真有天意,且不说世间生灵无数,天道是否管的过来,就说人生百岁,自然之命,或夭或寿,天道又何必做出这么多事来扰乱人世?如果是天道有意为之,那它就是有眼无珠的混账,为何要让恶人长命,好人短寿,如此岂非自损名誉?
他绝不相信有什么天道。天道自然,世间万物之异变,皆人力所为,所以寝陵坍塌,绝非偶然,必定是与齐风云失踪在寝陵有关。所以他若是要哭,也得见到齐风云的尸首再说,如果想要报复,也得确认他真的已经死了再去。
正胡思乱想间,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在他身后站定。
莫潇天哀叹一声,转身看去:“小如……”
素如亦是伤心,但她还是坚信地道:“你也不要难过,我相信风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莫潇天仰天长叹,目露悲伤:“我知道,可阿云毕竟是我出生入死、同乳而生的兄弟,情重如山,不管他是否已经落难,他即遭此变故,我都应该伤心难过才是!”声音越来越低,隐约哽咽,两行清泪流下。
就在此时,左手传来一股温暖,莫潇天诧异道:“小如!?”
素如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粉腮微动:“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莫潇天热泪盈眶,嘴唇掀动几下,却是无语,最后只能扯过素如,将她揽入怀中,哽咽道:“小如,谢谢,真得谢谢你!我莫潇天今天以性命担保,此生此世,纵使万死,也绝不会让你受伤,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你不利!”
素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刻冲昏了头脑,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抱着他,放声痛哭起来。
莫潇天呆了,呆怔原地,许久也未做声,就这么静静地与素如相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莫潇天方才推开素如,说道:“小如,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回去吧,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素如轻拭眼泪,点了点头,被莫潇天送回住处休息。
翌日晨起,莫潇天来到赫天战所在中军帐中,拱手道:“赫师伯,弟子有一事相求。”
赫天战问道:“何事?”
莫潇天道:“弟子请行,前往海市。”
赫天战皱了皱眉头,旋即提醒道:“你去吧。不过你要记住,流沙海市,聚集的皆非善类,各方散修皆在此鬻(yu)货,你背上之剑不要显露人前,你所习功法,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滥用。你身上的服饰也换下,换上普通些的衣饰,以免暴露了你的身份。”
莫潇天拱手道:“多谢赫师伯提醒,弟子告辞!”
赫天战扬了扬手:“尽快回来,以免让你的师尊担心。”
见莫潇天已然离去,帐中的肖长老问向赫天战:“流沙海市,妖邪聚集,你果真放心他一人前去?”
“唉”赫天战叹道,“寝陵坍塌绝非偶然故,若齐师侄已逃出寝陵,或许前往海市便可探听到线索。再者,我亦不希望七晋弟子有任何一人出现什么闪失,这对于我紫霄派没有任何益处,让莫师侄前去接应,凭借弟子机智,足矣。”
肖长老自然明白赫天战之所以放莫潇天走的原因,这当然不完全是他的立场,而是在这名弟子的身上,那令人颤栗胆寒的东西。
走出中军帐,司马瑾英迎面走来,将一个包袱交给了他:“这里面有一些应急时的药品,还有一些修仙道通用的金子,你且带上。”
“这……”莫潇天显然有些犹豫。
司马瑾英见他不收,硬将东西塞了过去:“拿着!对于齐兄落难一事,我未有任何作为,现在想想,仍感愧疚。如今从赫师伯那里得知齐兄或仍然在世,对此我也只能用这些物什,来弥补心中惭愧,希望能帮上你!”
莫潇天紧握手中包袱,展颜笑道:“想必阿云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好友,而感到高兴的!”
司马瑾英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说这些了,今日我便要随赫师伯返程,你要尽快找到齐兄的下落,快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