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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闲来无事的霍京到县城的小茶楼与朋友们小聚。大家正聊得热闹,一个朋友嫌天气炎热。于是顺手推开了包间里的窗子。而这时,霍京一转头,望见了窗子对面的绸布庄里,一位身姿曼妙婀娜的红衣女子正在挑选绸缎。
霍京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女子玉骨冰肌、皓白胜雪,水葱似的纤纤玉指轻柔地摆弄着滑润的艳丽丝绸,阳光下,那若隐若现的玉腕闪烁着莹莹如玉的光泽。
霍京的目光一下子便被这位红衣女子吸引住了。只是她手中的绸缎暂时掩住了她的容颜,不过这反倒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梦幻。
微风拂过,那绸缎飘逸如湖中涟漪,待到华美的锦缎如风一般飘过,终于显出那女子国色天香的艳美姿色,那华贵的气质更是绝不输于锦缎之美。
娥眉淡抹,明眸善睐,朱唇一点,皓齿微露。那一颦一笑间。眼角眉梢尽是妩媚娇柔。如清风细雨下略带娇羞的一朵清荷。于摇摆中天生出了一种迷人的魅力。
霍京的心中一震,双目痴痴地盯住了这位女子,简直如坠梦中。他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女子。难道她是仙女下凡不成?
朋友们见霍京对白玉娇一见倾心,都互相递了眼神。彼此明了了他的心意。于是一位热心的朋友介绍道:“哎呀,霍兄真是好眼光啊,这姑娘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
霍京的眼神始终不能从对面的女子身上离开半刻,直看得脸颊绯红,喉咙如着火一般。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是哪家的姑娘呀?”
朋友挑着大拇指脱口答道:“她是白员外的千金白玉娇啊。”
白玉娇,这是霍京第一次听到这个悦耳动听的名字,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这天之后,霍京便像是着了魔似的,每时每刻脑海中都是白玉娇的倩影。他吃不下、睡不好,整天如同丢了魂儿。
霍京的父亲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痴迷于白家千金,也只好请人下了重礼到白府提亲,谁知却遭到了白玉娇的婉言谢绝。霍老爷自觉颜面扫地,震怒之余,再不准儿子在他面前提及白府。
尽管如此,霍京却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与父亲的关系也因此闹得僵持不下、水火不容。
霍京对此次提亲失败不以为然,他自认为那是因为白家小姐并未见到自己、并未真正见识到自己过人的才貌。
他甚至一厢情愿地相信,若有一天,自己能站在白玉娇的面前,凭着自己英俊的外貌、满腹的才华、精湛的武艺,定能打动这位天仙般的美女。
于是霍京想尽了一切办法,等待了数日之久,终于巧设妙计,在郊外见到了自己心仪的白玉娇。
那一刻,霍京的一颗心激动得简直要跳出了胸口。他不顾白玉娇的惊慌羞涩,大胆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迹,情真意切地诉说着自己对玉娇的万般痴情,恳求玉娇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甚至当场立下重誓:此生非白玉娇不娶!
当然,霍京的冲动和鲁莽着实吓到了这位千金小姐,白玉娇还不等霍京说完,便寻了个机会匆匆逃走了。
事后,霍京也自知此番表白略显唐突了,于是他又多次亲自登门道歉,给白玉娇送来了各种珍稀的古玩首饰,希望能打动小姐的芳心。
对于霍京的执著和出手阔绰,白玉娇似乎并不为所动,而白员外倒是逐渐改变了对这个小伙子的看法和态度。每次霍京来到白府,白员外都热情款待,也不时有意安排他与女儿相见,这让霍京甚为振奋。
可是就在霍京自以为水到渠成、可以再次与白家谈婚论嫁之时,白玉娇却给了他当头棒喝!
“我白玉娇只可嫁与大富大贵之人,你既身无功名,何来大贵?亦无白银万两,也算不上什么大富,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是白玉娇断然拒绝霍京时所说的话,那轻蔑的眼神霍京至今难忘。
听过此言之后,霍京近乎疯狂地变卖了所有家产,又急急地四处筹措资金。半年之后,他带着艰苦筹来的白银万两再次到白家提亲时,却被告知,白家小姐已经远嫁他乡了。
霍京听到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五脏六腑都撕裂一般地剧痛难忍。白员外遗憾地安慰了霍京大半天,口中一再地强调着:“是小女无福啊!”
只是霍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呆呆地问了一句:“敢问白小姐嫁与了何人?”
那白员外迟疑了良久,才答道:“小女让老夫转告霍公子,她已得偿所愿,嫁与了心仪之人。”
霍京愣愣地动了动嘴角,算是挤出一个冷笑,痛苦地自言自语道:“好啊,她已得偿所愿,那么便是嫁给了一个大富大贵之人了?!”
白员外含着泪微微颔首,却又苦着脸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心如死灰的霍京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白府,回到家中,从此一蹶不振。
霍老爷因这半年来儿子的败家之举气急败坏,不久便病逝了,霍夫人悲痛万分,也随着自己的夫君同赴黄泉。
从此,霍京从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子弟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小子。他心中对白玉娇那刻骨铭心的爱逐渐化作了痛彻心扉的恨!霍京恨自己看错了人,那白玉娇原来是个贪慕虚荣、爱财如命的轻贱女子。
他恨白玉娇轻易便毁掉了自己原本十分美满的生活和家庭,肆意践踏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并葬送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霍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走出阴霾。他远赴他乡,来到了宁波灵山脚下,立志要重振旗鼓。机智的他找到了一个迅速敛财的好办法,还煞有介事地称之为一门“生意”。俊美的他也迅速娶到了一位美人秦婉卿作为自己的夫人。
今日,霍京的家庭和“生意”都已步入了正轨,去年还喜得贵子,年轻时的那些往事早已被他抛在了脑后不愿忆起。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再次遇见了白玉娇——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掀起了波澜。
黑暗中的霍京静静地躺在床上,四脚朝天,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凄凉的脸庞之上。
心灵的伤疤被再次揭开的滋味很是难受,霍京不明白:命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于我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与自己作对?他剑眉一纵,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愤恨。
思量良久,他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阴冷地怪笑了几声,口中低声喃喃自语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大富大贵’的夫君究竟如何!”
霍京心中暗道:或许这是上天有意安排下的,让我可以与这个女人重逢,可以有机会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霍京不禁仰面大笑,只是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而眯起的眼角边却分明挂着一丝泪痕。
狂笑之后,霍京便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下了。而后宅之中,他的妻子秦婉卿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对于霍京的这段往事,秦婉卿并不知晓,但她今晚见到自己的夫君之后,总觉得心中不安,仿佛今晚的那个霍京与以往并不相同。但究竟是哪里不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我太多疑了?秦婉卿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
夜已深沉,银色的月光冰冷如水,霍京和秦婉卿这对夫妻的心一如这月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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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集 有缘之人再重逢
一点心雨:流星,注定一闪而逝;浮萍,总是随波逐流;白云,只能在天空漂泊流浪。真实的世界不是一部温婉的童话,或许这些往事会化成最美的那朵云,停泊在记忆里,得到和失去会在这同一源头回响。得到和失去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也许只有我们不懂。霍京的遭遇乍看之下让人同情,但细细品味,却又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第4…13问:你也有过不经意间的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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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春光明媚、微风送暖。文秀这个八府巡按与师爷刘飞一起,闷在驿馆里连续核查了好几天的账目,弄了个头晕眼花、腰酸背疼。
秀秀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单调枯燥的生活,于是无论如何要刘飞陪着她到城里集市上去逛一逛、散散心,缓解一下略显压抑的情绪。刘飞无奈,也只好同意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秀秀看得眼花缭乱。离开了那个憋屈的小屋,躲开那满纸的数字,现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秀秀的心情别提多爽快了。
“哎呀,咱们天天关在那个屋子里面,对着一大堆的账本,我都快要闷死啦!还是外面好啊!蓝天白云的,我看着心里就舒坦!”秀秀一边昂首挺胸地阔步而行,一边豁然言道。
刘飞望着秀秀那可爱的样子,低头偷笑了起来,好半天才转头望着周边的小摊,幽幽地言道:“是啊,这些日子。大人您勤勉督查,的确辛苦了些。”
文秀眼眸流转,轻瞟了一下刘飞,嘴角一扬,掠过一个顽皮的微笑,探身凑到刘飞的身边,轻声言道:“呃,我倒是没什么。反正也看不懂,只是装装样子,只是劳烦刘大师爷您了。”
刘飞转头瞥了秀秀一眼,那眼神中尽是讥讽。
秀秀见刘飞不作声,于是变本加厉地在刘飞肩头一拍,大方地笑道:“师爷劳苦功高。今日本巡按做东,请阿飞下馆子、大吃一顿,如何?”
刘飞一听这话。剑眉微微一皱,苦笑了一声,躬身抱拳,假装谦恭地答道:“哎哟,多谢大人美意,学生心领了。大人还是留着那么银子施舍给那些素不相识的街头乞丐吧。”
见刘飞对请客吃饭没有兴致,还话里话外有意讥讽着自己,秀秀颇为失望,泄气地嘟起了小嘴,不高兴地嘟囔道:“你这人。真没趣儿!”
秀秀说完,白了刘飞一眼。径直跑到前面东瞧西看地找寻新鲜玩意儿去了。刘飞哪里放得下,忙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闲逛了一路,就他们刚刚回到驿馆门口之时,秀秀突然发现,街边一个灰衣乞丐步履蹒跚地摇晃了几下,随后一头栽倒在地。
此时。街边少有路人经过,小乞丐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街面之上,渐渐失去了知觉。
秀秀和刘飞见状大惊,忙疾步走了上去。两个人俯身细细一看,原来晕倒在地的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秀秀前几日资助回乡路费的那个小姑娘。
那姑娘面色煞白,双唇无色,一身灰布男装,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束在头顶,装扮倒是比上一次见到她时利落了不少,只是脸色看上去愈发不好了。
文秀上前将小姑娘揽了起来,微微摇动,口中轻声唤着:“姑娘,你是怎么了?你醒一醒!醒醒啊……”
可无论秀秀和刘飞怎么样呼唤,那小姑娘都是紧闭双眸,没有半点回应,身子软弱不堪,如狂风摧残之下的纤细柳枝。
她怎么会还在城里?难道她没有回家吗?文秀心中略带疑惑,一抬眼眸,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
刘飞小眼睛一眯,双眉紧皱,长叹了一声,暗道:哎,只怕这是个不听话的疯丫头,秀秀啊,咱们那十几两银子看来是付之东流了。
文秀双眸灵动,冰雪聪明,立刻从刘飞的神色中读出了他心中所想。秀秀尴尬地嘴角一动,双颊绯红,略带羞涩地垂下了眼帘,口中小声言道:“咱们还是先救人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言毕,秀秀将那小乞丐抱进了官家驿馆,又让伙计们请来了郎中为她诊治。
那郎中闭目细细地诊脉之后,笑道:“呵呵,大人不必忧心,这位姑娘只是一时体虚才会昏迷不醒,不要紧的。待老朽开个方子,给这姑娘略略调理一下身子即可。”
文秀微微颔首,刘飞则抱拳致谢,跟着郎中去取药方了。此时,秀秀在小乞丐的身边忙前忙后,而这个小丫头却沉浸在了自己的美梦之中:
梦中她再不是衣衫褴褛,而是凤冠霞帔,衣饰华丽,身边围着十几个相貌清秀的小丫环,皆是低着头,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那小乞丐正身处一座宏伟的大殿之中,肆意享受着周围的锦衣玉食。忽然,大殿里潇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