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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死吗?一想到这里,小姑娘整个人都狠狠抖动了一下。她现在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多看这个世界一眼,仿佛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惩罚,这个小姑娘恐惧到了极点,这是她之前始料未及的。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吗?小姑娘天真地期许着,希望自己能早日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十天前,四海为家的她只不过偶然间偷听到了别人的几句对话,从中得知了“安乐公主”四个字。而让她万万也不曾想到的是,当她在一个茶楼门口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竟然有人会对自己礼遇有加。
这个人便是知府顾源!阴差阳错之下,顾源不假思索地认定茶楼门口这个昂着头、带着几分傲气和调皮的小姑娘便是私自出宫的安乐公主!
接下来的境遇更让小姑娘惊诧,绍兴知府竟然将自己接到府中款待,而这种吃喝不愁的舒适生活是她许久不曾拥有的。
于是小姑娘沉浸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美梦之中,肆意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奢华生活。
这样的日子,这姑娘只在很小的时候从自己母亲的口中听说过。她的母亲曾是一名宫女,出宫之后许配人家,生下一女。童年的生活尽管贫穷,却也幸福快乐。
可就在她十岁那年,一场饥荒,夺去了父母的性命,她便从此成了一个流落他乡的孤儿。
被知府大人误认为是公主之后,小姑娘痛痛快快地享受了好几天。她也曾想过,这样的弥天大谎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自己还是找个机会溜之大吉为妙,可无奈,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的丫环侍卫,要想脱身谈何容易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八府巡按文必正出现了,师爷的一句话便轻松地戳穿了谎言,让这个沉浸在庄生晓梦中的姑娘刹那间回到了现实。
残阳余光渐弱,牢房里变得更加阴暗了。假公主似乎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这牢中的黑暗所吞噬了。
突然,假公主的耳边传来的“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抬头看时,却见牢房门打开,一个伟岸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阴暗的牢房中。
小姑娘揉了揉噙满泪水的双眸,仔细辨认,原来正是八府巡按文必正。此刻的文大人一身简洁的淡蓝色长衫,朴实亲和,明亮如星的朗目温柔地盯着蜷缩在角落中的罪犯,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完全不似白日里那般威严。
文秀见这个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在口中发出了一声哀婉的叹息,长长的睫毛沉重的低垂了下来,掩住了一双如水的美眸。低眉间,秀秀又无意中瞟见了一旁那不曾碰过一下的晚饭,心中更觉一酸。
“怎么不吃饭呀?”秀秀眼眉一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假公主,轻声问道。
那小姑娘嘴角向下一撇,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几步趴到了文秀的身边,抱着巡按大人的双腿、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起来:“大人,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文秀眉心一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头的酸楚,故作镇定地言道:“你要知道,此番你已是闯下了大祸,并非本官一句话便可以脱罪的。”
那小姑娘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言道:“小……小女子知错了,求……求巡按大人开恩,救……救救小女子吧。”
文秀嘴角一动,那严肃的表情便消失无踪。她俯身将小姑娘搀扶了起来,长叹了一声,眯着眼睛深情地言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知道,你假冒公主的这段时日常常命顾源拿出银两扶危济困,可见你心地良善,本官会向朝廷禀明一切,求皇帝从轻发落的。”
小姑娘一听这话,喜出望外,不顾腮边挂着的大滴泪珠,再次“扑通”跪倒在地,磕头拜谢。
文秀忙神色一转,沉下脸来冷冷地言道:“你先不要急着谢我,本官虽可为你求情,但当今圣上能否饶你一命,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呢。”
那姑娘听过此言,声音颤抖地言道:“巡按大人肯帮小女子求情,小女子已然是感激不尽了,多谢大人。”说着,又继续叩头。
文秀见她十分乖巧懂事,淡然一笑,将她搀了起来,双眸一闪,缓缓言道:“记住,幸福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而并非招摇撞骗、不劳而获啊。”
“是,多谢巡按大人教诲,小女子铭记于心。”那姑娘行礼谢道。
文秀微微颔首,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你好歹吃点东西吧,这里的饭菜虽不能与顾源府上的相比,但总能填饱肚子的。”
回到官家驿馆之后,文秀与刘飞认真地商议了一番,决定立刻将假公主一案奏报朝廷。而在奏折之中,刘飞以八府巡按文必正的名义替假公主求情,文辞恳切,字字动情。
秀秀希望皇帝看到这份奏折,能动一丝恻隐之心、网开一面,饶恕那个不谙世事、鲁莽胡为的小姑娘。
正文 第四十八集 出游小插曲
一点心雨:任谁都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少不更事,冲动鲁莽,或许做过一些让人不屑的傻事。如今再回想起年轻时那些执拗的行为,我们可能自己都会暗暗嘲笑自己呢。不过,就是这些看似傻傻的事情,给我们的青葱岁月留下了美好的回忆,让我们在这些经历中逐渐长大。
第4…48问:你能接受善意的谎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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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公主的荒唐案告一段落,文秀和刘飞众人暂且留在绍兴等候皇上最后的裁定。
这样一个颇有些传奇色彩的案子被老百姓们口口相传,很快被渲染、演绎成了一段精彩的故事,一时间弄得沸沸扬扬,绍兴府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中八府巡按文必正更是被传诵为堪比包拯的青天大老爷,这倒是让秀秀这个假巡按心中忐忑,常常觉得惭愧不已。
而绍兴大小官吏见识到了这位巡按大人的过人之处——目光犀利、睿智果敢,除了钦佩之外,更多的则是人人自危,生怕顾源连累了自己。他们每个人都急切地跑到巡按的面前表白,力图撇清与顾源之间的任何一点关联,以证明自身清白。
看着惶恐不安的众位官吏,秀秀不觉心中好笑:果真是树倒猢狲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不过秀秀并没有将此案小题大做,反而有意淡化,并未因此连带惩处其他官吏。因此不久绍兴官场便平静了下来。摆脱了诸多琐事的秀秀心情大好。
这一天早晨,晴空万里、春光明媚,白玉娇特意换上了一件月白缎的长裙,外罩淡彩轻纱,薄如蝉翼,飘洒间如仙女下凡。而那线条优美的玉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又为这仙女在典雅之余增添了些许柔媚。
如瀑的青丝整齐地盘在脑后,简单装饰之外,头上一支镶嵌有紫红宝石的金钗格外引人注目。玉娇一举手、一投足。那金钗微微颤动,钗头点缀的流苏也随之摇摆。阳光之下,耀眼的金色与淡淡的紫红色呼应衬托,雅而不俗,堪称点睛之笔。
白玉娇虽只略施粉黛,但也是精心装扮,她是想带着文小宝到郊外踏春赏景,说是不能白白辜负了这样的好天气。
小乐乐原本就好热闹,一听说要出去玩。一颗心早就飞出了驿馆,拣了一件水绿色的百褶长裙穿在身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还不等别人招呼她。便已兴致勃勃地等在了门口,招手催促着其他人。
文秀见大家皆兴致颇高,于是也叫上了刘飞和李皓轩兄弟同去。
罗镇虎麻利地套好了马车,李皓轩细心地照顾着白玉娇母子和小乐乐早早坐到了车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文秀和刘飞了。
今日的秀秀。一身淡蓝色锦缎长衫,一如头顶的蓝天般清透纯净。领口和袖口处精心绣着流云的滚边,让这位女扮男装的翩翩公子更显潇洒脱俗。而腰间随意地束着一条靛蓝色的祥云锦带,却又为秀秀平添了几分亲和与自然。
满头乌黑的秀发被一条冰蓝丝带高高扎起,额前几缕秀发被和煦的微风吹散。与那丝带交织在一起随风舞动,轻盈飘逸。明眸闪动间似乎还透出一丝优雅与淡然。
“爹,快一点啊!”文小宝从马车里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皱着小眉头、迫不及待地催促着秀秀。
文秀抿嘴一笑,清丽如出水莲花一般,忙加快了脚步,心中也开始期待着那姹紫嫣红的美好春色。
而这时候,走在秀秀身旁的刘飞却停住了脚,深埋着头,干咳了几下之后,这才轻声言道:“呃,大人……”
秀秀一回身,见刘飞低垂着眼皮,眼神不定,脸颊上仿佛还挂着一点不安。
阿飞今天的神色有些奇怪啊!秀秀心中一动,眨了眨如水的美眸,轻柔地问道:“刘师爷,怎么了?”
刘飞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淡定,上前一步,微笑着抱拳拱手,施礼言道:“文大人,您与夫人同去赏春吧,学生今日身体略感不适,就不相陪了。”
“哦?是吗……”文秀一听这话,不知为何心中竟泛起一丝疑惑。
她偷眼上下打量着刘飞,但见他眼下略带乌青,像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于是关切地问道:“阿飞,你若是不舒服,我便让皓轩留下来帮你请个大夫吧?”
刘飞嘴角一扬,掠过一个淡淡的笑容,双目却避开了秀秀的眼神,略带惶恐地躬身答道:“呵呵,多谢大人关心,学生只是有些疲累,不要紧的,休息一下也就无碍了。”
秀秀耳边听着刘飞如此客套的言辞,心里倒是多少有些不悦,总觉得这些话并非出自他的真心。
“当真不用请大夫吗?”秀秀歪着头,眯起眼眸,目光犀利地紧盯住刘飞,满怀深意地问道。
刘飞眼眉一挑,与秀秀飞快地对视了一下,随即又逃避开来,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笑道:“呵呵,没事的,大人不必担心。”说着,他又朝着门外的马车瞟了一眼,调侃道:“再说了,马车里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啊!今日,学生乐得清闲啊!”
见刘飞心意已定,文秀也不好再勉强,只得微微颔首,耐心地叮嘱了刘飞几句,随即飞身跳上了马车。
“驾!”罗镇虎一挥手中的马鞭,马儿应声前行,等候多时的马车终于“轱辘、轱辘”地出发了。而文秀则轻轻将窗帘掀开一条小缝儿,不动声色地偷偷观望着刘飞。
白玉娇见秀秀撅着小嘴,那气呼呼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禁掩口笑了起来,那笑声温柔悦耳,宛如缠绵于爱情中的莺燕在窃窃私语一般。
文秀狠狠放下了手中的窗帘,紧咬着贝齿,气恼地白了玉娇一眼。而白玉娇并不生气,高傲地仰起头,扭捏地言道:“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秀秀气得七窍生烟,剑眉一立,目光如利剑一般怒视着白玉娇,探身凑到她的身边,厉声问道:“此话怎讲呀?”
白玉娇见秀秀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趴在秀秀的肩头,掩口悄声言道:“你怎么就忘了,这里可是刘飞的老家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文秀恍然大悟,神色立转,明眸一闪,击掌叹道:“对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了呢!”说着,她感激地望着白玉娇,亲昵地伸手挽住了玉娇的臂膀,甜甜地笑道:“多谢夫人提醒啊!”
这样的情景让同在车里的乐乐气愤不已,尽管她并未完全听清夫妻二人的对话,但文必正如此亲切地对待白玉娇已然让小乐乐怒火中烧。
她朝着白玉娇一吐舌头,口中小声嘟囔道:“恶心。”随后便背过身去,故意用手掩在了耳边,再不搭理他们。
不过白玉娇才不在乎这些呢,她正得意地昂着头,朱唇一撇,不屑地小声对秀秀言道:“我看你啊,还是少操心为妙,人家在老家总有些亲戚朋友需要走动的,这不足为奇。”
“那他为何不明说呢?”秀秀不解地追问道。
“呃……”这话倒是难住了白玉娇,她杏眼一转,尴尬地挤了挤嘴角,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揽到了怀里,一边替小宝打理着衣衫,一边嘟囔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猜透师爷的心思?”说完丢下秀秀不管,径自与小宝聊天去了。
文秀颀长的玉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