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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从后面追来的官兵也已经到了,开始抓捕这群企图抢劫的庄稼汉,小路上更加的混乱了。
“官兵来啦!”
“快跑啊!”
人群里呼喊声不断,既有被官兵缠住不得不交手抵抗的,也有趁机溜下小路、跳进了路边小河的。
罗镇虎回身张望着人群中的文秀,想把这姑娘从一片混乱中救出来。这时候的文秀已经被四散慌忙逃命的庄稼汉们挤到了路中间,她早就看见罗镇虎巴巴地踮着脚欲穿过人群来接自己,赶紧朝着他大声喊道:“快去照顾刘飞和五叔,别管我了!皓轩一个人不行的!带他们先走!”
尽管文秀一连嘱咐了好几句,但嘈杂之中,罗镇虎仅隐约听到了一、两耳朵,但他依旧听懂了文秀的意思,立即转身跑进了茶棚。
小路对面,那群弓箭手们被罗镇虎扔来的木料弄了个七零八落,尽管真正受伤的不多,但却半天才恢复了队形。这时候,弓箭手中的小头目见洛阳县官兵追到,便朝着手下人一挥手,轻声命令道:“撤!”
一声令下,大家立刻收起弓箭转身而去,只留下一路扬起的灰尘。
不消一会功夫,追来的洛阳县官兵便包围了路中这群庄稼汉,尽管大部分人已经四下里逃走了,但是为首的几个人都还在,他们没有逃走,而是留下来照顾被射伤的兄弟。文秀也在其中,正在帮忙给一个伤势较为严重的大汉包扎伤口。
洛阳县知县张协跑得气喘吁吁,绿色的官袍上尽是尘土。他先是朝着那队弓箭手消失的方向望了又望,见的确是撤退了,这才安心,用手拍拍心口,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顾上命令手下官兵将闹事的庄稼汉们全部抓回去。当然,也把混在其中的文秀带回了县衙。
文秀本来为自己设想了无数进城的场景:有威风凛凛打着八府巡按的牌子大摇大摆进城的、有带着刘飞他们轻摇折扇边欣赏着名城古迹边谈笑风生着进城的、还有趁着月色化作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入城的……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被官兵当做罪犯押解着一路进城的,原本应该心中憋屈,但文秀又觉得新鲜好玩,东瞧西看倒也不耽误欣赏街景,这样的进城方式恐怕不常有吧?
这群人被投进了县衙大牢,张协第一时间找来了大夫为受伤之人疗伤,见这几人伤势无碍,才立即升堂,将大家一并带上了公堂。
“跪下!”就在文秀还在好奇地四下里打量这知县公堂的时候,一名衙役不客气在文秀的腿上一踢,文秀腿肚子一软,跪了下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其他人都已顺从地跪倒,只有她不习惯下跪,还直挺挺地站在堂下,因此遭到了衙役的猛踢。
文秀抬头看了看这位洛阳知县张协,听刘师爷介绍,这位张知县年纪不过四十有余,可是文秀仔细一看,眼前这位知县大人却像是年过半百的,肤色阴暗,脸上皱纹密布,尤其嘴角边那两道深深的褶皱,在严重缩腮的衬托下更加明显。因其太过显眼,所以不管离着多远的人都能第一眼看到这两道皱褶,仿佛成了这个人的一个标记一般,文秀怎么看都像是前后括号将突起的嘴唇括在其中。
“啪!”张协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吴黑岩,你也太放肆了,前几次你聚众闹事,本县念及事出有因,便轻饶了你,谁知你不知悔改,今日竟敢聚众抢粮!这还得了?来啊,给我每人重打二十大板,这个领头的吴黑岩重打五十大板!已经受伤之人便免于处罚了。”
文秀在下面静静听着,微微点头,心想这刑罚倒是轻重分明,也知道怜惜伤者,看来果然如刘飞所说,这个张协本质不坏,若是去了其他县城,绝对早早升迁了。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领头男子,这才知道他的名字。
“啊?”地下跪着的吴黑岩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叹着气,一脸的无奈。只有吴黑岩无奈之余仍是目光倔强,不服气地争辩道:“大人,你怎么能问也不问,就随随便便就打人呢?”
见吴黑岩不服自己的判罚,张协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站起身来,指着吴黑岩的鼻子骂道:“好小子,这你还不服气吗?本县没有治你一个抢劫官粮之罪你还不知足吗?若非本县及时赶到,你还不定惹出多大乱子呢……”
张协话没说完,便被吴黑岩打断了:“大人,不抢粮我们吃什么呀?您总要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就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用微弱的声音附和着。
张协的脸上立刻气得黑一阵白一阵的,颤抖着嘴唇说道:“嗨,你小子还敢顶嘴?来啊,给我打,现在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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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集 公堂之上挨板子
一点心雨:本集中,文秀抓住的张协审案的纰漏(具体情况大家看文章哈),转守为攻,大家觉得是有理有据还是强词夺理呢?不过据说在古代,只能算是强词夺理。谈判之中,抓住别人的纰漏和弱点很重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往往可以转败为胜。
第64问:抛却一切法律观念,大家觉得文秀转守为攻这招用得怎么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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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且慢!”
衙役刚要上前动板子,文秀和吴黑岩的声音同时响起。
文秀是想着为黑岩他们求个情,他们只是普通农民,又没有真正抢劫粮仓,充其量不过是犯罪中止,怎么说也应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啊。可是秀秀忽略了一件事,自己也在被处罚的对象中,那二十板子,她也有份啊。而吴黑岩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开口阻止,想要为文秀求个情。
两个人的异口同声倒是让堂上的张协一惊,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心中暗想,总算是有人害怕了,这就要说几句软话求情了,也罢,若是他们能够服个软、认个错,便就此饶过他们了。想到这里,张协嘴一撇,假装板着脸言道:“你们还有何话说?一个一个的来!”
吴黑岩没等文秀开口便抢先朗声言道:“大人,这位公子本是个过路人,草民并不认识,并非一起去抢粮的,呃,不该牵连人家一起挨板子。”
文秀听了心中一暖,嘴角挂着一个感激的笑容转头望着吴黑岩。
张协则是略有惊讶,仔细打量着文秀,见其衣着气质的确与吴黑岩他们大相径庭,于是盯着文秀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吴黑岩所说是否属实啊?”
“我……”自己该如何报名呢?文秀还真有点为难了,她美眸流转,面露难色,两根纤纤玉指漫无目的地轻抚在耳边发髻之上。
见文秀支支吾吾不作回答,张协倒是心生几分疑惑,若这位公子与吴黑岩他们不是一伙,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小子的身边呢?如若真是半点牵连没有,又怎会被抓至县衙的呢?
左思右想,张协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了吴黑岩的话,他把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厉声问道:“本县问话,你听清没有?还不快快如实说来!”
文秀被这一声惊堂木吓了一跳,心中刚刚斟酌出的那点小心思竟被这一声脆响惊得消失无踪,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文秀不禁心中气恼,又抬眼瞟一下张协那副装腔作势的嘴脸,心生厌恶,于是眼眉一立,目光转为无畏,不耐烦地眯着眼睛,伸手点指他厉声喝道:“张协,你这个昏官,公堂之上,你居然问也不问便对犯人用刑?”
这一句话让公堂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吴黑岩惊诧地转头望着文秀,完全不知所措。而张协更是没想到堂下之人竟会对他如此严厉。
张协嘴角微微颤动了几下,这才缓过神来,又是重重地一记惊堂木,怒火冲天地说道:“好啊,你……你竟敢直呼本官名讳!你可知罪!”
见知县大人真的动了气,吴黑岩在私下里偷偷扯了扯文秀的衣角,示意文秀及时改口。
文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称呼有误,尴尬地瞟了吴黑岩一眼权作感激,自己低眉略作思索,想到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便淡定地抬起头望着张协,眉宇间透出无限的严厉,趁着张协正气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时候,从容言道:
“你身为父母官,理当对你的子民负责,公堂之上,就该审问清楚再定刑罚,你怎能问也不问,便直接量刑?此举是否有违国法?此举又怎对得起‘父母官’这三个字?我骂你一声‘昏官’不为过吧?既然你不配为官,我自然不愿意称呼你一声‘人大’,真不知道如此审案,在你张协上手,会生出多少冤魂啊!”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听得吴黑岩等人都心生敬佩,那张协顿时也自觉理亏,羞得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文秀根本不懂得什么“国法”,那只是她按照现代法律理念的推测,见自己这套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居然效果不错,让自己瞬间转守为攻,文秀不禁心中暗笑,看那张协如何解释,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干咳了几声,松下了一口气。
张协沉下心来思索良久,才长叹一声,冷笑着言道:“你可真是狂徒啊,你怎知本县没有问案呀?那吴黑岩实属屡教不改,这次抢粮又是在路上被本县当场抓获,难道还能抵赖不成!你一介草民,直呼本县名讳,已属不敬,又干扰本县断案,实在可恶……”
“大人!”就在张协马上要惩罚文秀之时,吴黑岩高声打断了张协,诚恳地言道:“大人,这位公子虽说与我们素不相识,却曾经一再阻止我们抢劫粮仓,又帮助草民照顾受伤的兄弟,所以草民请求大人让草民替这位公子受刑。”
文秀一听,略有不忍,刚刚要争辩些什么,吴黑岩却抢先拍着胸脯对文秀言道:“公子,黑岩身体壮得很,五十大板与七十大板并无区别,公子无须担心。”说完,又转头望着张协言道:“请大人恩准!”言毕不住地叩头。
文秀双颊绯红如霞,心中更是一片感激,说实话。自己一个女孩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脱裤子、挨板子,倒非疼痛不能忍受,实在是羞愧难当,且真实身份也极易暴露。
文秀知道,吴黑岩抢在自己前面求情,只是怕自己再言语不当,激怒了张协,便连代替受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协转头又看了看文秀,文秀此时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送给他,闭口不言,眼神乖顺。张协一看便也心软了,他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于是点头言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吴黑岩一并重打六十大板!即刻行刑!”
“是!”两旁的衙役领命。一名衙役在吴黑岩面前摆下一条长凳,另一名衙役将他推到趴在长凳上,将裤子扒下,这就准备动手打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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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集 大牢中的巡按
一点心雨:其实文秀转守为攻,无非就是转移了话题,把“直呼官吏名讳”转移到了“你是昏官”上,把“自己的行为是否违法”这个话题转变为“自己的行为是否有理由”。其实这招在回答领导提问的时候可以用用。
第65问:明天心雨的书就正式上架了,有人肯支援一下首订吗?话说,心雨还弄不明白啥叫首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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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吴黑岩就要挨板子了,文秀不禁心中焦急,暗自念叨着:师爷啊,你怎么还不来呀?
负责行刑的衙役面无表情地举起的板子,趴在长凳上的吴黑岩眉头一皱,紧咬牙关,眯起眼睛,就等着空中落下的板子了。
“砰、砰、砰”,文秀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想到吴黑岩那六十大板中还有十板是替自己挨的,她心中便觉得愧疚不安。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知县张协一声令下了,张协刚要开口,这时候,突然从外面跑上来一个衙役,伏在张协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协疑惑地思索了一下,朝堂下言道:“先将一干人等押回大牢!”
举着板子的衙役显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敢有所抱怨,只得停止行刑,将吴黑岩、文秀他们又押解回了大牢。文秀的一颗心总算又放回到肚子里了。
县衙大牢内还算干净整洁,大家过堂回来身心都有些疲惫了,纷纷坐的坐、躺的躺,各自休息去了。
文秀走到吴黑岩面前,脸颊微红,嘴角挂着感激的笑容,言道:“黑大哥,刚才真是要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