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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她看着我正在给木棍穿上衣服,立时明白过来,“奴婢会。”
我笑了笑,然后对旁边的士兵说,“今晚你们分成两组,一组上半夜休息然后换另一组。”
“娘娘,我们不用休息。”他也蹲下身访着成形的稻草人动手坐了起来,“娘娘,我们就在您门口守着您。”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语气不由柔了下来,“本宫今天都休息一天了。明天你们还要继续守卫,必须要有充分的休息时间。”
“娘娘。”玉儿突然开口道,“我们都只愿守在娘娘您的身边。”
一阵暖流突然涌上心头,抱住玉儿,“好,我们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适时,我命令他们点上一些蜡烛,我要制造出一种水中看月雾中看花的景象。然后让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两个稻草人,蹲下身,像是在玩皮影戏一样。从这个房间匆匆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就像是窗户后藏了很多士兵,多的让你无法猜测。
“王子,您果然猜中乾元的援军已到。看这样子,北岭城应该有不少士兵。”阿塔那帐下的一个参谋说道。
阿塔那叹了口气,“本王子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一向狡猾。”
“那王子,我们怎么办?”
“我们的援军到了吗?”
“已经到了。”
“这一次乾元倾巢出动,恐怕是一场硬仗。”阿塔那闭上眼睛,“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手中的纸扇由于用力过度而折成两段。“今晚,加强防守,以防偷袭。”
“是。”
相安无事,平安度过一夜。
五更了,天亮了,这是第二天了。刘将军应该已经带领百姓到达安全的地带了吧,他应该碰上援军了吧。再支撑两三日,就可以了。
我闭上眼睛,不断安慰自己,再过一两日就有救了。
“开城门。”
城门再次打开。
“玉儿。”我一个眼神,玉儿就已经会意,弹起了古琴。
北岭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是雾蒙蒙的好天气,今天就刮起了大风。
猎猎的风声吹动旗帜,吹起了衣角,吹远了缭绕的琴声。
不知为何,从听到城门开启的声音开始,心就开始慌乱。如果说昨天是担惊受怕的话,那么今天就不仅仅只是害怕而是惊恐,惶恐,无名的担忧充斥整个心房。
深呼吸几口,吸进几口冷空气,肺顿时清凉了不少。
暗暗告诉自己要镇定,十一条,不,是十二条,我抚摸着肚子,平坦的根本就想不到这里面有一个生命。为了他们,为了腹中的孩子,必须要存活下来。
和昨日一样,突厥士兵只是远远地观望,而没有任何轻举妄动。
但是,却没有看见阿塔那。
在突厥骑兵中眼神来来往往搜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阿塔那的身影,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他不在阵前,那他在哪?难道他想从后面偷袭。可是,不可能啊,如果从后面偷袭那就要绕过北岭城。北岭三面环山,他昨天没有进攻说明他已经相信北岭城内驻扎大批军队,那么他应该就不会冒此大险。可是,阿塔那不是一班人,如果他不按正常人思维思考那怎么办?他不用绕过北岭,甚至只要登上旁边的高山,就能发现北岭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他,到底在哪?
心乱如麻,差点连手里的茶杯打碎在地。
已经是中午了,还没有见阿塔那。
突然,从旁边斜插出一支人马,而为首的就是阿塔那。他果真想从旁边或后面偷袭。
“进攻!”一声令下,突厥所有的士兵整顿戎装进攻北岭。“里面没有一兵一马,杀!”
“关城门。”
就算是关城门又何用,完全抵挡不住突厥的虎狼之势。
我眼睁睁的看着十名勇士,所有的汉子,奋起抵抗。亲眼看见昨晚那个说我们就在您门口守着您的侍卫大刀一挥砍倒一批突厥士兵后被数十柄矛插,入胸膛,临死时,他还看着我,“娘娘快走!”
“娘娘您快走。”玉儿挡在我面前。
走,走去哪,我能走到哪里去?
突厥士兵一步步走上城墙,每一步,都像是催命的旋律。
“燕妃娘娘,果然好计谋啊。”阿塔那站在离我两米远的距离,拍着手掌,“竟然能骗了本王子一天半。”
一群突厥士兵成半圈行包围靠近,玉儿突然抢过离她身进一名士兵的矛刺向逼近的突厥士兵,“娘娘快走。”
玫瑰般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裙角。
玉儿回过头看着我,嘴角蜿蜒下一条红色的线条,“娘娘。”
我看着步步走进的阿塔那,心静的如一杯水。
嘴角绽放出凄迷的花朵,仿佛决绝的凤凰花,阿塔那明显被这笑容愣住了。
我张开双手,向后倒,后面没有墙,什么也没有,只有无边的空气。底下是那些为守卫北岭城死去的士兵的尸体。
我看见阿塔那惊倒的神情,风在我耳边犀利尖叫。
孩子,对不起!
我闭上双眼,嘴角往上弯,慢慢往下掉。
70。…满城尽带黄金甲
如果有来生,我只想安定的回到以前的样子。穿着10cm的细高跟和闺蜜招摇过市,普普通通做一个平凡人和普通人结婚生子安然到老。
这一世,终于是要过去了。
没有恐惧,没有紧张,因为已无留恋。
风在耳边呢喃,萧萧风声灌进耳朵。
刚来到这的第一个满天星光的夜晚,进宫时胭脂香粉的夜晚,遇见楚烨时花开遍野的夜晚,离开元奕皇宫时满目凄凉的夜晚,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里闪现。
风声,厮杀声,尘土飞扬声,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快乐,温柔,痛心,怨恨,都乘着风远离。
越来越近了。
“燕来。”突然掉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燕来。”
元奕,不,楚烨,不,是元奕。
“元奕。”我虚弱的张张嘴,咧了咧嘴。
“燕来!”这是我晕过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缓缓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元奕那张脸。
“你醒了。”元奕看上去很憔悴,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邋遢长了一圈。“想吃点什么?朕叫人去给你做。”
我避过他的双眼,“只是哪儿?”
“这是北岭的府衙。”元奕吩咐旁边的侍女去取食物上来。
看着年轻的侍女转身离开的背影,玉儿以及那十名侍卫的身影,他们死去的样子突然卷入脑海中。之前经历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生生的存活在我的生命中,那不是梦,是真实的经历。我抓住元奕的袖子惊恐不住,“他们,玉儿,玉儿他们呢?”
我们说过要死也要死在一块的。
我还记得那个士兵年轻的脸庞,我还记得玉儿死时无辜的眼神,我还记得城墙下尸体累累。
挣扎着起身,元奕一把按住我,“燕来,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不!”我朝他吼道,“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为我而死了!”
“燕来。”他突然抱住我,“朕已经下命厚葬他们了。”
我推开他,边哭边笑,“厚葬?厚葬就能让他们起死回生吗?厚葬就可以时光倒流挽回一切吗?厚葬就可以弥补死伤家属受伤的心灵吗?厚葬他们就能重新活过来吗?”
“燕来。”他上前死死抱住我,“朕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朕发誓,谁都不可以伤害你,谁都不可以。”
我冷冷看着他,冰冷到近似残酷,“伤害我的人是你。”
元奕的眼一点点暗下去,仿佛灿烂的星辰瞬间消失成无边的黑幕。
我看见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一向高傲的头低了下去,仿佛低到了尘埃里去。
“玉儿。”一想到死去的玉儿年轻的士兵,血液就不断往上涌,充斥渐至膨胀每一条血管。
“咚。”眼睛一黑,再一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回皇上,娘娘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情绪不稳,又由于娘娘怀着身孕身体虚弱,所以才一时晕厥过去,并无大碍。”模糊听见谁在外面讲话。
“你下去吧。”
“是。”
再次睁开眼,碰见元奕转过来的视线,撇过头看向另一边。
“唉。”一声悠长的哀怨直达心底,深沉舒缓,像极了那天早上散不开的浓雾。
阿塔那没有想到,前一刻还是无人的空城下一秒就涌出许多士兵;我也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从高高的城墙上摔死而是幸运的躺在北岭城内;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前一分钟还鲜活的生命下一时分就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
抚摸着古老的城墙,一块块凹凸粗糙经历了多少风雨的洗礼,沾染了多少士兵的鲜血。只是,时间过去这么多年了,战争又开始了,或者说,战争从来就没有结束。
“娘娘。”我回过头,是刘大人,“娘娘请勿伤感,守卫保护娘娘是他们的职责。”
“他们也有权利不守卫。人人生而平等,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为谁去死的。”一想到那些稚嫩的脸庞,眼泪不由湿了眼眶。“刘大人,突厥退军了吗?”
“没有。虽然今日突厥军队受到重创,但他们只是驻扎在离城五十里处,随时可能反攻。”
一提到阿塔那,满心的都是恨,咬牙切齿的恨,不共戴天的恨。
咬着牙,看着远处一片灯火的突厥驻扎地,深深的恨意。
“微臣认为昨日一战,我军元气有所损伤,不应贸然行动。”
“臣也以为不如多等一日,等楚将军援军一来再全军消灭突厥反军。”
“哄”的一下我推开门,“不,应该趁着我军士气高涨一举歼灭阿塔那。”所有人愣愣的看着我,“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我军取得大捷正是士气最高时分,如若再等上一日士气必然下降,而且一日后说不定突厥援军也到。那个时候,未必一定能赢。”
“但我军今日子这战,损失惨重,士气不一定高涨。”其中一个臣子反对道。
“请明日皇上一早亲征。”我跪下,“皇上如若亲征,战士必定视死如归士气高涨。”
“但。”元奕抬起手阻止刘大人说话,“朕决定明日一早率军歼灭阿塔那。”
“皇上。”
“燕昭仪言之有理,朕意已决,明日亲征。”元奕挥手做散朝状。
我随同大臣们起身离开。
夜晚,夜凉如水,门轻轻被打开。
“皇。”元奕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我装作睡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听见他轻手轻脚走近,在床前站定,久久的站定。
我仿佛又听见那声悠长悠长如蜿蜒的巷子般的哀叹,然后,他关上门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我刚醒,就听见“咚咚咚”的鼓声。
“怎么了?”我忙问旁边的侍女。
“回娘娘,估计是开始打仗了。”
我慌忙起身“快更衣。”我要去城墙那,心里一种莫明的冲动。
“娘娘。”侍女拦在我面前,“皇上吩咐,娘娘一早起来先把这碗鸡汤喝了。”
我厌恶的看了一眼油腻腻的鸡汤,不知为什么,自从怀孕后,对油腻的东西有一种深恶的痛觉。但是,看着侍女一副你不喝鸡汤我就不走的大义凌然之情,闭着眼睛,一咕噜喝下去。
“娘娘。”喝碗鸡汤,侍女接过碗继续说道,“皇上吩咐,现在娘娘怀着身孕身体虚弱,所以喝碗鸡汤后让太医来诊脉。”
我不耐烦挥挥手,好吧好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太医一手摸着白花花的胡须一手诊脉,时而皱眉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叹气,搞得我一头雾水。看得我莫名其妙,刚想开口,他就抬手阻止。
诊脉一盏茶的功夫就差不多了,可现在桌上那根香都快燃烧完了,他还没诊完。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腹中的胎儿怎么了?”
“这。”太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使我完全没有心思还想其他什么东西,“你尽管说,本宫能挺住。”
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畸形吗。没事,畸形我也要把他生出来。
71。…落地生根是缘分
白胡子太医,沉重的叹了口气,“回娘娘,因为娘娘这几日过度操劳身心憔悴,加上没有得到合理的饮食补充,又因为惊吓过度,所以脉象有些微弱。”
“那到底有没有事啊?”他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圈,重点不说,急死人了。
“只需稍加调养就无大碍。”我松了一口气,他又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