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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晔安静淡雅地站在那里,将百里思青的失神收入眼底,握着杯子的手指逐渐泛白。
百里愔却笑得隐讳莫测,宫人昨日将南书房内的动静都细细与他说了一遍,没想到才毁了一方墨砚,慕子衿今日就送了亲自雕刻的来讨他父皇的欢心,究竟是凑巧还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倪美人见陛下因为一方墨砚而欢喜异常,吐纳了气息便在稍嫌清冷的殿内缓缓起身,看着靖安帝含羞带怯的花容绽了抹妩媚,“陛下,昨儿个高阳公主回宫,臣妾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相迎。恰好前些日子闲趣时编排了个节目,臣妾今日便献丑了…”
她顿了一顿,唇角勾了些许得意,“臣妾想,高阳公主应当会喜欢。”
闻言,百里思青扭头看向她,见她一副为自己费心的模样,视线却半分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嘲讽一笑,便移开了目光。
陈公公也颇为意外,他在后宫待了十多年,自然深谙妃嫔常言的“恰好”之意,料到倪美人定然是精心准备了良久。
他思忖着,不知道倪美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虽不屑这些女人的刻意讨好,但若真能搏他的高阳宝贝一笑,也算谄得其所了。
习婕妤心一紧,她怎么不知道她这姐妹竟然在私下有安排?
她悄悄扯了扯倪美人的袖子,以眼神询问她想做什么。她实在是担忧她的智商,可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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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粉墨
众人的胃口一时被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倪美人给刁了起来。
前年一道圣旨下来,数以百计的秀女将泱国后宫给填充了实,可靖安帝除了独宠万昭仪之外,其余的只挑了几个尝了一时鲜,便都弃在了后宫。
此时听这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的倪美人毛遂自荐,陈公公眯着眼睛翘了翘手指头,迫切地想要知晓她接下来会带来什么样惊喜。
靖安帝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点头当应了。
倪美人立即欢天喜地地扬起了眉梢,忽略习婕妤的无声询问,给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pnxs。 ;平南文学网)
得了她的暗示后,小宫女连忙退了下去。
须臾间,众人只听见“咚咚锵锵”的锣鼓声传来。
锣鼓响了三声,便歇停了下来。
有软软的伊哝声飘进殿内,“进花园顿觉得心怡神爽飒,果然是艳阳天万芳齐发。海棠红茶麽白春光如画,飞燕啼鹨莺啭鸟声喧哗…”
众人头皮一麻,心突突一跳,睁眼就见到两名浓妆戏子扮相的人甩着云袖而来。
见到这两人,靖安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陈公公老脸一僵,来不及阻止,两人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大殿。
水云袖扬起,卷着一色的粉墨,其中一人伊哝唱道:“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锦绣般非因梦幻。一阵香风,送到林园…”
百里明等人不约而同看向静坐在那儿的百里思青,深沉的,不屑的,窃喜的,讥诮的,可怜的,道道各异的目光穿过狭隘的空气,通通投放在了她的身上。
百里思青心口骤觉冰冷的抽痛,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浑身的每个毛孔都似被人堵着。看似一动不动地坐着,颤抖的手指却已然溃败了她的情绪。
中间的两人卖力地唱着,一众皇子公主和资历最高的几个妃子都哑了声。
画面缱绻,戏文嚼绕,如火纯青的演技带着吸人的力量,将百里思青的思想悉数放空。
对面的楚离晔身体紧绷,隔着青衣粉袖看见了百里思青那张清绝的面容遽然变得苍白。此刻他眼中的她就如被拔了刺的刺猬,卸了不可一世的伪装,再瞧不出之前的盛气凌人。
握在手中的杯子陡然一滑,酒水洒在了他的白袖上,不一会儿就将那一块湿透。
晋国的人乍然被面前的两名戏子给迷住了,无人看见他们二皇子的失态。
唱词唱景里没有人生说教,有的是惊天的情爱,冲破世俗的热情,那份旖旎与缠绵令他们也不禁动容。
连带着也勾起了那些平日里被深埋后宫的嫔妃们伤怀与渴慕。
偌大的蒹芳殿很是空敞,两名戏子的动作被细化,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长长的云袖抛在空中,软软的弧线划过,蛰起一圈圈涟漪。
百里思青猛地掀翻了身前的桌子!
“哐!哐!哐!”只听得几声巨响,连排的桌子皆受到殃及,酒水杯盘瞬间四下飞溅,殿内白玉石铺就的地面被砸出了数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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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绝宠狂妃》作者,潇隋缘
简介:彪悍重口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强强联手,渣人贱人给我跪下唱征服!
邪王表示,爱妃太狂太拽,作为相公的他,在榻上总是要吃点亏!
萌宝表示,爹娘太不靠谱,做事不关门窗,为人子觉得鸭梨山大!
狂妃表示,相公儿子傲娇,整日无病呻吟,为人妻母很手痒难耐!
她是杀手界第一高手,杀人放火,装神弄鬼,心狠手辣,不畏天地,穿越而来的狡诈腹黑诡计多端小女子。
他是七情六欲不懂,三刚伦常不在,阴狠、霸道、铁血而残酷,却独独宠她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狂傲邪王。
她对他说,“善良是最廉价的奢侈品,咱要不起,就丢弃,做最恶的人,走最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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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砍了
“啊——”
桌子倒地发出的巨大轰鸣,压盖了金杯玉盘磕落在地的碎裂声以及一众女子的尖叫声。
“百里思青,你这是做什么!”百里明和百里愔的桌子猝不及防也被碰倒,原本安坐的二人狼狈地退到了一边,先前的笑意被愤怒所取代。
缠抛在空中的云袖软软地耷落,两名戏子为这突来的一幕所惊骇。
一直得意含笑的倪美人也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
碎渣碎片四处迸溅,离得近的妃嫔和皇子们无一幸免地被砸到,有几块甚至越过台阶飞到了靖安帝面前。
万昭仪在第一时间抱住了身侧的奶娘,唯恐襁褓里的百里恪受到波及。
陈公公在端妃挡在靖安帝身前的前一刻便已将那些秽物扫开,看向下首的百里思青,神色充满了担忧。
楚离晔抿唇看向突然发难的百里思青。见她隔着乱糟糟的场面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那双幽亮的眸子灰暗一片。
腿脚不知不觉便离了座。
“高阳!”靖安帝的整张脸都黑了。待下面的动静一消失,立刻怒叱道。
楚离晔的身子猛然一震,拔出的脚步也收了回去。
百里思青盯着他的动作,良久后也跟着收回了目光。
而后却是看也不看靖安帝,冰着脸一言不发地抬步离开。
“你给朕站住!”靖安帝气急。
即便是这贱人的错,她也不该如此嚣张跋扈,当着后宫所有人的面摔桌子不提,还更加不将他这父皇放在眼里!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闻言,百里思青脚步在倪美人的面前停驻,但未转身面对靖安帝,只死死地望着呆若木鸡的倪美人。
星眸淬光,眉宇冷冽。通身所散发的寒气令倪美人不由自主一颤,“娘娘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本宫确实——很!喜!欢!”
“臣妾、臣妾…”倪美人愈加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她费尽了心思才打听到百里思青的喜好。进宫两年,后宫内不管谁的生辰之喜,却从未响过戏乐之声。她以前并没放在心上,可数月前她偶然听下面的人说起百里思青从小便喜欢听戏,还曾蛮横勒令不准其他人听。而陛下因为爱女之心,才在后宫颁布了旨意…
那小宫婢的窃窃私语还历历在耳,怎么如今却大相庭径?
她咽了咽口水,颤着声回道:“臣妾听闻这两人曾师从过玉轩园…”
“住口!”
百里思青唇角一白,还未有所反应,靖安帝已勃然大怒地摔了面前的东西,动静比之百里思青方才还要剧烈。
端妃垂下了头,白皙的脖颈弯低。陈公公也煞白了脸,手心捏着汗大气不敢出。
“来人,给朕将这二人拉下去砍了!”
“陛下饶命!”一直愣着的戏子“噗通”一声跪倒于地,脸色盖着的粉也倏倏剥落。
“还有,将这个贱人打入冷宫!”
“陛下——”倪美人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没想到事情居然变得这么严重。听着靖安帝的声音,她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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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月光
百里思青不再理会这哄闹的场面,大步朝外走去。
这些人的死与活,都捏在她的父皇手里。他是泱国之主,谁都不可违逆,管你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
只需他一句金口玉言,通通都成了铁板钉钉。
她无权干涉帝王的命令,又再一次见识到了那人的从容与沉静,留在这里已是毫无意义。
这殿内许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以为她发了怒,使了性,就能拿捏住她的心思。
大泱国的嫡公主喜欢过一个戏子又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她允许他们将它暴露在光华下,随便他们嘲弄,刺激。
但也要承受得了最后的代价!
她只是掀了桌子,他的父皇就这样恼羞成怒,以为杀了人,打入冷宫,就能堵住其他人的嘴。他坐在那个高位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人心的杂碎。
两年前能做的事为何现在不做?有本事他将知晓那件事的人都屠尽,包括他的宠妃和皇儿们。
也好昭示天下,他们仁德贤明的陛下,只是因为皇家面子,曾做过多么龌蹉阴暗的事!
禁卫很快就进殿将人带走,无论倪美人如何挣扎,叫嚷,都于事无补。
靖安帝不听她逻辑混乱的解释,龙袖一挥,连同那两名在内,三人都被拖了下去。
殿内的混乱早让众人没了用膳的兴致,靖安帝压了压眉心,无力地吩咐道:“都散了吧!”
楚离晔站在一边,颀长不迫,敛下的眼睑却稍稍迷离。
“让二皇子见笑了。”靖安帝不咸不淡地唤回他的神智。
稍显俊酷的面容夹了丝不耐,他对晋国的厌恶已不是一朝一夕,眼下也没有招待楚离晔的精力,“今日实属意外,朕改日再为二皇子设宴洗尘。来人,送二皇子回去歇息。”
楚离晔半点也不为靖安帝的态度所恼,他的修养与耐心比常人好太多,只浅笑道:“谢陛下,离晔告退。”
百里蕊见他这副由始至终都淡然风度的模样,急忙摆正自己的身姿,脸颊愈加晕红。
她刻意忽略端妃临走前的数次呼唤,没有提前离开这乱糟糟的地方,等着楚离晔从她身边走过,注意到她。
楚离晔却并未看她一眼,任她醉了万花盛展的心田,带着晋国的人缓缓离开。
经由他走动的空气似乎变得格外清新,百里蕊近乎贪婪地呼吸着,直到百里明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劝九皇妹还是莫要芳心错付地好,就算是想要得到,也得先由高阳挑,等她挑剩了的,才可能有机会变成你的。”
百里蕊的脸倏然变青,贝齿轻咬着瞪望百里明,“大皇兄的话未必作准,许是不用八皇姐挑呢?”
她忽地柔媚一笑,粉嫩的脸颊如剥了壳的珍珠,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八皇姐的品味向来独特,二皇子怎能入得她的眼?”
百里明却是意味深长一笑,“九皇妹的话就不大中肯了!谁说不能入眼?能扮青衣,唱花旦的头牌已经没了,上哪里再去找那一个白粉儿郎?高阳妹妹退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我看高阳对那二皇子上心地很,方才席间可是一直…啧啧…算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