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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
他满意地望着殿内的宫人在他的指令下认真地忙活着。听莱山那边的人来报,公主前日晌午就出发回京了,不出意外明日早晨就能回宫。
可也保不济今夜就能到,“给咱家通知下去,小厨房的人今晚都守着,一个不许偷懒!”
站在宫外的女子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颇为不敢置信道:“哪位主子这么金贵?”
皇宫大内上下人口众多,上至帝王下至宫人,各人的平常饮食一日三餐都是由御膳房供应。自古除了陛下、太后和太子,还从未听说过谁有设私小厨房的权利。
而太后早就薨逝了,陛下又迟迟未立太子,谁能有这样的荣宠?
她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宫殿漆金牌匾上的三个字——宝仪宫,这才恍然大悟。
她们早就听说过宝仪宫的这位主子是陛下的宝贝疙瘩,连里面的宫女出来都能踩死一名采人。以前她们还不信,如今陛下身边第一红人亲自来为小公主布置宫殿,其荣宠足见一斑。
月前才升了位份的倪美人咬了咬牙,“向来只听说过母凭子贵,没想到这宫殿内的一条鱼都能借着主子成了龙!”
一旁纤弱的习婕妤赶紧捂住她的嘴,“呸!倪妹妹,这话你在姐姐面前悄悄说也就罢了,若是被人传到陛下耳里,十个倪府都不够杀的!”没脑子的东西!什么都敢比作龙!
方才还恨意寐寐的女子立马变了脸,“姐姐说得极是,瞧妹妹这张嘴,该打!只不过——”
窈窕的美人皱了皱眉,不甘心又道:“这小公主怎么就这般得宠?”
习婕妤扶了扶发髻上的朱钗,“谁知道呢!本以为端妃娘娘生的蕊公主够得宠了,没想到比起这高阳公主竟是小巫见大巫!”
“唉!”她几不见闻地叹息了声,“许是陛下念旧情罢!”先皇后都去了十几年了,后宫多少女子挤破了脑袋却也没能挤上后位,就连操持后宫多年的端妃到现在也…
妃与后,仅差一步,却隔了天!
算了,不提也罢。
“都给咱家麻利点,敢碰坏了殿内任何东西,仔细你们的皮!”随着女子的远去,殿内的陈正仍旧喋喋不休地叮嘱着。
虽说一切都进行地有条不紊,可似乎他还忽略了什么。
望着殿内洁白光亮的地面,他猛地一拍脑袋,“哎唷!你,去内务府将那盘金丝毯取来!”
高阳宝贝从小便喜欢赤着脚在寝殿内玩耍!这天还寒着,若是冻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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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回宫
三匹骏马驰往皇宫的方向后,昏迷的小妇人被好心的百姓抬去了医馆,禁卫不敢迟疑地将朱蛮给带了下去。
街道的人群开始恢复流动,小商贩们整了整自家的摊位,复又吆喝起来。
就这样没了?
对面楼上的人眯着的丹凤眼里尽是不痛快。好容易出来一趟,方得了点乐子就这么被搅了局,真是可惜。
百里思青。
想起之前倒映在眸中那抹刺目的红色,玉折扇“啪”地一收,惓懒的声音瞬间换成了温吞暗哑,“铜子,回府。”
随之阖紧的窗户遮住了光线的探测,只余背对着黑暗的唇线,生硬薄凉。
这方落窗,隔壁却大肆敞亮,那临窗而立的人盯着渐行渐远的白马红衣,冠玉似的面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忽而又隐去,落上淡淡的哀愁。
端坐在茶楼内观看到京街所发生的一幕的客人们立即找到了新的话题,高阳公主刚回京就惩治了朱蛮的行径让他们抚掌称快,完全忽略了少女自始至终的冰冷。(。pnxs。 ;平南文学网)
而显然禁卫没有完全领悟到“扒光”的含义,毕竟城门可是一国的门面,每日经过的人川流不息,各国的商贾更是来来往往,无人敢真的让朱蛮辱了国貌。
于是,被小心吊在城门上的朱蛮勉强被留了一件亵裤。可在久不见大事的泱京,此事还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京兆尹家的公子在回京的高阳公主手中栽了跟头,朱大人闻讯带人赶来时不过两盅茶的时间。
围观的百姓暗自吐了口怨气,真是该!
养不教,父之过。这朱兆尹就不是个好东西!
指指点点的目光让朱威老脸气得充血,接近城门的腿硬是退了回去。
大理寺卿素来就与他不对盘,俊儿落在他的手里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何况这次还是调戏高阳公主的大罪!
孽子!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了那位主子!可想而知,陛下会如何震怒!“赶紧随本官去越王府!”
……
守在宫门前的侍卫眼尖地望见远远有马匹朝他们奔来,向来记忆过人的他们一眼就认出那是上驷院的专属良驹,一个个赶紧单膝跪下。
马上的人利索地落地,随手扔出的黄金令牌让侍卫不敢多问一句便快速放了行。
“小白累了,涮洗喂食。”百里思青将手中的银鞭扔给跟在身后的人。火红的披风扫过脚边的紫黑色靴子,每迈出一步都令人胆战心惊。
大脑慢了半拍的人瞬间回过神来,“快去派人通知陛下!”
眼睁睁地望着那团火焰般的身影消失,侍卫赶紧将留在原地的马儿牵走。
蝶香与蝶衣目不斜视地跟在百里思青身后,努力地吸纳着自家主子从进了城开始就透出的冷意。
从前朝走到后宫,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宫人见了突然出现的少女皆慌了手脚,但宫内长期训练出的奴性令他们的身体比思想动得快,“公主千岁。”
百里思青面无表情地穿过软了一地的膝盖,经过御花园时,愣是惊了膳后出来散步的嫔妃。
“那是——?”不明所以的美人睁大了眼睛。怎么连在崇政殿伺候的宫人都变了脸色?
再一转头,连前不久被拨来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也跪了下去。
纤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宝仪宫时,陈公公正尖声地训斥着小太监。
“什么?!新赶制的盘金丝毯被清芷宫的万昭仪提前给取走了!”谁给她的权利!各宫的份例都是规定好了的,谁敢越过他去内务府要东西!
刚生了小皇子有什么了不得?以为他当年铁了心思进宫做太监总管是摆着看的?!敢动他为高阳宝贝准备的东西,看他不去拆了清芷宫的墙!
“陈正!本宫的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
谁?谁敢这样大声与他说话?怒气正盛的陈公公立刻扭头看向殿外。
想捏死人的心在见到满脸写着不悦的少女后骤然软化。眨眼间,他的脚步就移到了百里思青的面前,鬼魅的身手直教蝶香与蝶衣瞠目结舌。
两年不见,这老太监的功力见长啊!
“您怎么提前回来了?”传消息的都是死人吗?竟弄错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陈公公眼含热泪,再三打量着面前的人儿。两年不见,高阳宝贝长高了,模样也长开了,与当年的皇后娘娘何其神似。
殿内的宫人听到动静后忙不迭地停下手里的活,纷纷涌到殿外,“公主。”
“还不快去让御膳房准备膳食!”陈公公将离得最近的宫人踹开,继续哽咽道:“奴才收到消息,还以为您明儿才能回京。”
“咦?怎么只有蝶香与蝶衣这两丫头?护卫呢?”
百里思青被陈正眼中的泪花搅得颇为不自然,面上终于浮了丝少女该有的稔色,随即解释道:“那些人明日才能抵达京城。”
陈公公立马不干了,收起眼泪板着脸道:“您怎么能独自提前回京?若是路上出了闪失怎么办?”
“陈公公,有我们保护——”蝶香受不了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你闭嘴!待会自个儿去领板子!”陈公公狠狠地瞪了她两眼。不靠谱的丫头,赶明儿就扔出宫!
蝶香立马噤口不言。
“好了,你们下去吧!本宫想歇息片刻。”百里思青扔下小题大作的陈正就往殿内走去,连日的策马令她有些疲倦。
两年未居住的宫殿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
檀木作梁,玉璧为灯,水晶作帘幕。宽大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流苏烟罗帐,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
软纨蚕冰簟铺在榻上,墙边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成花,朵朵成海棠与玉兰的模样,取“玉棠富贵”的意境。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都细腻可辨。暖玉生烟,赤足踩踏也只觉温润舒适。
待撩开水晶帘幕走进内殿,百里思青褪下靴子,脚随意地踩在了地面上。
陈公公心疼地望着她赤脚朝床榻走去,转身对蝶香她们道:“你们两丫头也下去歇会儿吧!”
吩咐好其他宫婢守在殿外伺候,而后他风风火火地带人闯进了清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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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探望
万昭仪抱着才六个月大的百里恪在清芷宫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有什么错?身为正三品昭仪还受不起一张毯子?!可陈正那恶奴竟敢不顾她的身份和小皇子的啼哭,硬是命人将恪儿身下的盘金丝毯给卷了带走!
在一旁的宫人连声劝慰下,她抹了眼泪,美艳的脸上尽是恨意:“给本宫去请陛下来!”
有她这样一个连太监都能随意欺负的母妃,恪儿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过是一位公主罢了,陛下前两日还夸过,诸子之中恪儿最像他!
“娘娘,且听奴婢一言。”知事的大姑姑却是手疾眼快地拦住了要往外走去的宫女,对万昭仪宽慰道:“虽说娘娘进宫才一年多就诞下了小皇子,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陈公公伺候陛下多年,多多少少能在陛下那里说得上话,您犯不着与他交恶。更何况,您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与刚回宫的高阳公主计较,何不借此在陛下那里落个大度的名声?”
末了,她意味深长道:“这宫里可是有不少人见不得娘娘的好,巴不得娘娘您…”
万昭仪心蓦地一惊,论资历论母族势力她确实不如其他人,恪儿如今又还小,她们母子尚未在后宫站稳脚步,若她贸贸然为此事得罪陛下的心腹与心头好…
就算不为自己,她也要为恪儿的将来考虑!“姑姑说的是,是本宫浅薄了。”
“来人!将陛下前几日赏的云翠给高阳公主送去,算是本宫对无意‘拿了’公主的东西赔罪。”再金贵也要出宫嫁人,保不济还可能会远离他乡。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崇安殿内,年过不惑的靖安帝百里奚齐正对着龙案上所摆的国书陷入了沉思。
泱国国土广袤,巍然矗立在九州大陆平原的中央,乃整座大陆的政治中心。虽不若燕**事强盛,但政治文化和谐安泰,各国商旅更是竞相往来,勾成昌盛繁华的京旅。(。pnxs。 ;平南文学网)
这些自然是湿南之地的晋国与荒凉偏远的北方漠国所比不了的。
而下个月便是青儿的及笄之礼,漠、晋两国遣皇子此时前来泱京的目的再明了不过。
“启禀陛下,高阳公主已回宫。”
一道欣喜之音忽然惊扰了他的思绪,靖安帝抬起头,便见到小太监恭敬地站在下首,神色一派喜然。
青儿提前回了京?靖安帝捏着国书的手猛然一滞,那稚嫩浅笑的眉眼立即代替了脑中的纠葛。
几乎是一瞬间,倚坐着的身子站起,威厉的面上因激动产生了淡淡的晕红,“摆驾!”
出了崇政殿,靖安帝素来稳重的步伐竟有一丝颤抖,在走至宝仪宫时,面对千万雄兵不曾变色的帝王对着宫殿的朱漆大门居然产生了踌躇之意。
身后的小太监主动上前扣了扣门,宝仪宫内的人应声而开,待见到靖安帝后大惊失色,“参见陛下。”
“起来罢!”靖安帝摆摆手,随着脚步跨进,紧张地问道:“公主呢?”
他的声音过于急切,目光似要穿过整个宝仪宫,第一刻将心念已久的女儿找出。
宫人连忙回道:“回陛下,公主一回来便进寝殿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