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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煜稳稳地坐着,随着上官玥与二人不疼不痒地打了声招呼。
说不清为何,他对楚离晔相当不喜。只一眼,就自动地在心中为彼此划了一道阂线。
楚离晔礼貌地回道:“越小王爷,司空少将军。”
夜枭也颌首回礼。
只有夜合欢紧紧地坐在夜枭身边,有些心不在焉。
于礼来说,她应当与女眷们处一阁才对,可她受不了那些脂粉味,便还是紧跟着夜枭。
泱国的宫人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多加阻拦,只能在夜枭身旁为她添了座。
而今日是百里思青的及笄礼,也是摆在台面上的驸马竞选。
要将枭哥哥拱手让人,是她万万做不到的,可是漠皇与她清清楚楚地分析过利弊,她若是阻拦,便是弃国之大义于不顾。
并且,更糟糕的是,自从上一次百里思青在画舫内救了她,她在无形中对百里思青已改了些观,此时百种思绪压在心头,令她难受不已。
她正思索着,骤觉满殿的笑晏停下,抬头便见到上官玥的笑脸,还有前不久曾见过面的司空煜。
她忽然想到有上官玥等人在,夜枭也不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心情便一下子豁然开朗。
刚想神色轻松地与他们打招呼时,却听见了几声低低的咳嗽,但见阁帘徐徐一掀,有男子徐徐入了内。
司空煜见到百里奚寒时,面色暖了些,“十三王爷。”
座上的人无一不将目光投放在了百里奚寒身上,俊美温润的男子数见不鲜,还无人如这般的春风化雨。他只需站在那里,便给人清风拂面杨柳丛生之感。
飘渺俊逸的气质,就连惯以雅致盛名的楚离晔也不能及。
慕子衿虚弱地扶着银子的手,气息完全被百里奚寒所掩盖。
待他又咳了咳,众人才似觉察到了他的存在。直感觉空气里浮了层寒意,连桌上的果酒也凉了三分。
夜枭和楚离晔不约而同地盯住百里奚寒身后低垂着头的男子,上官玥一瞬间收了嘴角的笑容,司空煜也讶异地看向慕子衿,脑中对他的身份一时未作出任何反应来。
百里奚寒在宫人的指引下入座,解释道:“我出门时正巧碰见慕世子,便与他作了伴。”
司空煜恍惚,半晌才想起百里奚寒的府邸与慕王府相邻不远,只是乍见到慕子衿,不免有些惊讶。
上官玥把玩着面前的空杯,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哦?慕世子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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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纳了
慕子衿慢慢抬起头来,平淡无奇的面貌立刻撞入了众人的眼中。
他今日着一身青灰色的锦袍,头发以墨冠箍束,额发顺从地覆住一小半脸颊,特意梳洗过的一丝不苟。瘦削的脸上几无血色,依靠着银子身子,带着久病之人的虚无气力。
他望着上官玥似想回答些什么,一张口却又是咳嗽。
身旁的银子连忙为他顺气,不忘替他回复上官玥,“回越小王爷,我们世子已经好多了。今日是高阳公主的及笄礼,我们世子特意前来祝贺一番。”
听到如此牵强的回答,众人都不免暗自讽笑。他们临来时将所有的竞争对手的底细都摸了个一清二楚,独独没有将慕子衿算计在内。
看来这驸马的位置还真是个香饽饽,还能让一只脚即将踏入棺材的人也敢来此争上一争。
就是不知道这位慕世子安的什么心,难不成将高阳公主娶回家后只观赏供着?也不怕折了自己本就浅薄不堪的寿!
果然啊!这权势富贵总会让一些自不量力的人认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慕子衿咳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多谢越小王爷关心。”
上官玥眯了眯眼,感兴趣道:“上次落水后青妹妹可是养了数日才痊愈,没想到慕世子这么快就能走路了,还能进宫。看来关太医的医术又精湛了不少,不知道给世子吃了什么仙丹妙药,赶明儿本小王爷也去向他讨一颗来尝尝。”
慕子衿被银子扶入座位,虚浮的脚步落入众人眼中又是一阵讥诮。
听了上官玥的话,他淡淡一笑,寒波无烟的眸子竟生出了一分魅惑,“小王爷说笑了,治病的药又不是什么佳肴,岂能说尝就尝的。”
上官玥眨了眨眼睛,赞同道:“慕世子说的也对,那仙丹还是世子自个儿留着吃吧!说不定哪天就真能羽化登仙修炼成佛了,哈哈!”
满阁的人皆讶然地看上官玥,对他的狂放不羁和口无遮拦又深入了解了一分。
司空煜再瞧不出他对慕子衿的敌意,就真的不用混了。
他微微侧身,不解地低声问道:“好好的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慕世子哪里得罪了你?”
上官玥给自己斟了杯酒,“纯粹看他不顺眼,算不算?”
司空煜见他一口饮尽,忽然笑了,“莫不是还对人家以前赢了你的事耿耿于怀?”
上官玥放下酒杯,手指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你当我是那么看中虚名的人?”
司空煜愈发不解了,“那是为何?”
上官玥面色不改,注视着对面端坐的慕子衿,掀了掀眼皮,“哪有为什么?喏,还不就跟吃菜的口味一样?不喜罢了。”
司空煜汗颜,怎么就与吃菜联系到了一起?这信口拈来本事,上官玥当得第二,无人当得第一。
慕子衿回望他,嘴角翘了翘,片刻又垂下了头。
众人只看见他的肩膀不停地颤动,便知他的咳嗽又剧烈了些,不免又唏嘘不屑。
楚离晔和夜枭二人紧紧地盯着慕子衿,神色不一。
百里奚寒坐在慕子衿的上首,始终含笑着应对晚辈们上前的攀谈和敬酒,注意力没有过多的放在慕子衿身上。
为方便观礼,阁楼四面的帘幔都早已被人高高挂起,随着礼乐声响,阁内的人都停止了一切动静,定眼间,一道妍丽的身影翩然而至。
满地花香中,百里思青缓缓踏上台阶,面容迎耀天光,泼墨般的长发随风肆虐地飞扬,轻衫展动,裙带飞舞,宛如九天玄女悄然降临。
夜合欢见夜枭眸里闪过的一丝惊艳,眉心高高蹙起。楚离晔手指握紧,肌肤触到袖中所藏的冰凉东西,面容有一瞬间失神。上官玥和司空煜皆凝视着那道纤瘦的身影,诸多记忆在脑中快速划过。
百里奚寒嘴角的笑容也凝住,整个天地间,清眸里只容下了一个少女。
慕子衿却是坐直了身体,眯眼扫望着阁内的众人,寒气冒盛,只差将身旁的银子冻成冰雕。
趁众人失神的空档,他悠然地支起了下颌。这么多双眼睛,怎样挖才好呢?
再一一扫去,嗯,表哥,皇叔…
皆是他动不得的。
怎么办呢?
凤眸不由地又转到了慢步上移的百里思青身上,这么多年轻才俊,他又如何凭着这具破败的躯壳将人抢回府?
真是头疼。
百里思青在数不清的惊艳目光中沉静地登上了乐姗阁。
早就等候在上方的靖安帝霍然站起,在百里思青进来的一瞬,他以为是青儿踏着百花耀光向自己走来。
直到百里思青跪下冷淡的地唤了声父皇,他的神魂才重新被勾回。
司空皇后薨逝已久,宫中嫔妃愿以为为百里思青梳发之礼会落在端妃身上,却不想靖安帝弃了礼规,要亲自为她加更。
端妃和百里明等人陪在靖安帝身边,内心颇不是滋味。
百里思青随着典仪官的悠长的唱赞声跪拜如仪,祭谢天神,按部就班地完成那些繁复礼仪,而后便由靖安帝为她梳发加更。
古往今来,哪里有一国之君做这些事情?诸国的人暗暗称奇,心中越发肯定了百里思青在靖安帝心目中的份量。
百里思青任他的手指颤巍巍地绕上自己的发丝。男子的手指不若女子的手指灵巧,靖安帝折腾了许久才为她挽好发,最后用一支海棠花玉簪将象征着公主身份的鸾凤金冠束好。
良久后,百里思青听得靖安帝的喟叹,“青儿,终是长大了。”
百里思青默不作声地站在祭台上,鸾鸟之上精致的步摇在她额前摇曳晃动,宽大的礼服罩住她的身体,一重又一重的宫纱覆在身上,直到及笄礼成,昭示着她已成人才作罢。
“谢父皇为儿臣执此大礼。”
靖安帝从陈公公手中取过为她准备的及笄礼物,紫檀色的盒子庄重无比,“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百里思青接过他手中的盒子,靖安帝的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时,她想起小时候,他也曾多次不厌其烦地哄着不听话的自己梳发穿衣。
宫中伺候的人那么多,哪里由得上帝王做这些?可只要她一开口,靖安帝永远都会放下九五之尊的地位和繁琐的朝事,陪在她身边。应承着她所有的要求,包容着她所有的无理取闹。
他对她的宠爱一直都是如此地真心实意。
只是…
百里思青忽然想问问他,他是以何种心情做了那件事情?有没有考虑过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
他将自己一直对他的敬仰与孺慕置于了何地!
可她还没有开口,靖安帝便又说道:“你且看看下面的男子,可是有心仪的?”
百里思青冷笑,手里的盒子也跟着沉重起来,“父皇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儿臣扫出宫去?”
靖安帝无奈道:“父皇自然是舍不得你,可你已过及笄,总归是要嫁人的。”
他沉吟道:“父皇私心里最属意煜儿,兵部尚书之子也不错,还有韩老将军的孙子…这些你都可以考虑。”
他说了许多人的名字,皆是在朝廷举足轻重之人,多为元老世家。
百里思青嘲弄一笑,“父皇属意的人这么多?莫不是要儿臣全纳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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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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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骇俗
她的话听着无礼,从女子口中所出更是惊世骇俗。
离两人最近的有司差点将掌中的托盘摔落,端妃等人更是不敢置信。
百里明抢先以长皇兄的身份规劝道:“高阳,如今你已成人,当要遵循女子的德言容功。”
百里思青袖摆一振,昂头与他对视,“德言容功只是世人用来约束女子的借口,为何男子能堂而皇之地娶妻纳妾,女子就不行?还是说女子生来就比男子低贱,由着你们随心摆布?”
“你——”百里明顿时恼羞成怒,“身为女子就该本分!嫁人生子,相夫持家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父皇好心为你操心终身大事,你却这样地无礼取闹,岂不是寒了父皇的一片心?”
若不是出生高贵,就凭她的脾性,哪里配得上底下那些好男儿!
真是不知所谓!
“好了!”靖安帝威严地开口,“你如今已经大了,不可再如以前那般任性。父皇何尝不想让你多留在身边几年,可纵然不舍,你已到适龄,总不能一直不嫁人。婚姻不是儿戏,父皇自然会以你的心意为先,可你也要考虑到你的身份。”
他的话里虽有轻微的苛责,然而看向百里思青的目光中竟是含了分欣慰和赞许,“父皇没有任何想摆布你的意思,你也知,我泱国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联姻来固守地位增加砝码…”
他轻轻抚了抚百里思青的衣衫上的花纹,“父皇不愿你远嫁他方,不希望有生之年与自己的女儿时难相见,你明白吗?”
一旁的百里蕊死死地咬着唇,大而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自懂事起,靖安帝从来没有以这样温柔的口气与她说过话!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为何她与百里思青的待遇如云泥之别!
众人只知今日是百里思青的及笄,可有想过,明日就是她的生辰!同为一国公主,她与百里思青只相差一岁,却时刻被她压着,好容易在她离京后过了两年舒坦的生活,为什么一回宫后又固态重萌?
之前她忍了,可一年才一次的生辰,令她岂能不在意!被人忽视的滋味,如置身火烤,简直生不如死!
嫉恨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