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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太子与晔皇子得知世子与高阳公主今日大婚,特来叨扰一杯喜酒,不知世子是否欢迎?”夜枭笑得一脸坦诚,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感到心惊肉跳。
赵茗秋几乎是一瞬间低下头缩躲在了赵夫人身后,她今日发上别了一只玉质蝴蝶,身子一颤,那蝴蝶的翅膀便不停地扑闪。
赵夫人赶忙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为女儿在人前的依赖感到高兴的同时,又为她的反常感到担忧,“秋儿,你怎么了?”
赵茗秋咬唇,轻声道:“娘,女儿突然觉得身体不大舒服,想先行回府。”
赵夫人一听,望着与文阁老喝得正欢的夫君,立即推了杯盏,差人礼貌前去与慕王爷告辞,“娘陪你一起。”
夜枭和楚离晔的出现让两人的离席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赵茗秋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却始终感觉一道目光牢牢地盯着后背,无论她怎么加快脚步,依旧挥之不去。
“太子和晔皇子能来我王府,实令王府蓬荜生辉,”慕尹昶笑得欢喜无双,连忙吩咐下面的人为夜枭和楚离晔添了上座。
二人也不推脱,翩翩入了席。
楚离晔亲手倒了两杯酒,目光锁视于慕子衿,“慕世子今日大喜,离晔敬你一杯。”
众人皆知慕子衿已经不胜酒力,可毕竟来着为客,眼下也容不得他推脱。
慕子衿脚步晃了晃,很给面子地接过其中一杯,随即一饮而尽,“多谢晔皇子。”
“世子好酒量!”夜枭也跟着倒了两杯,邪肆笑道:“本太子也敬你。”
慕子衿双目已是朦胧,凤眸微挑,清秀的容貌间不期然流露出一丝绝世的魅惑来。他盯着夜枭的手指一会儿,还是接过了他的酒慢慢饮尽,“太子客气。”
然后他的身子一歪,整个人便醉倒在了铜子的怀中。
慕尹昶立刻站了出来,“将世子扶进新房。”
夜枭漫不经心地一笑。楚离晔的手一顿,指间的酒杯悄然碎裂。
银子与铜子快速将慕子衿扶了下去,因大婚,府内多添了不少布置,有小厮随处服侍,一见慕子衿从喜堂出来,立即掌了灯火跟上,一溜笼纱银灯照上回廊,曲曲折折,勾勒出雕梁画栋精美的轮廓。
夜幕愈发黑沉,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为大婚新添来身边的宫女正在小声夸赞着什么人。
听着听着,百里思青忽然从喜榻移步到了红桌边。
除了糕点外,上面还摆着两只鸾凤杯和一壶酒。繁琐的喜服穿着不大便利,她捋起了袖子才勉强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上等的女儿红,一倒出便飘出一股馥郁的酒香味。
她一口一口地慢慢啜饮着,可还是很快便喝光了一杯,辛辣充斥喉间,却尝不出一分香甜。
她的酒量很好,千娇阁和湘江楼里练出来的,可以喝很久也感觉不出一点醉意。但是现在她却感觉自己只喝了一杯便有点醉了,不然为何看着旁边燃烧着的红烛,会觉得它们高矮不分?
外面的宫女声音小了点,她握着鸾凤杯慢慢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可还没等她睡着,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她立即警觉地坐起。
银子和铜子扶着人跌跌撞撞地进了新房,见她卸了凤冠坐在红桌旁,立即移开了目光,不忘解释道:“世子喝醉了。”
慕子衿的身形孱瘦,但好像并不轻,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扶到了床榻上,然后擦了把额间并不存在的汗,退出几步,朝着百里思青躬身道:“烦劳公主照顾了,我二人就守在外面,若是公主有需要,可以随时传唤。”
他们说完便出了房间,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榻旁的香炉内燃着不知名的香,有袅袅香雾升起,冲淡了空气中弥漫的酒味。
百里思青环顾四周,脑子也清醒了几分。慕子衿喝醉了酒,不省人事地躺在床榻上。而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她,什么人也没有留下。
床榻上的人眉心微微轻蹙,那微醺的脸上现出苍白的清弱,如破晓时天边极浅的弧月,仿佛随时都会消失远去,令人不敢上前惊扰。
百里思青屏息,床榻上的人忽然微一侧身,盖着的锦被不期然地滑下。
百里思青迟疑了一下,最终轻轻抿唇,放开了鸾凤杯,从喜案前起身走至榻边,为他牵过被衾重新盖好。
身上加了重量,床榻上的人蓦地睁开眼睛看她,凤眸掠过一缕不明的情绪,顷刻薄唇边扬了丝笑,徐徐抬手,然后触上了她纤白柔婉的玉颈。
凉薄的手指触上脖颈,百里思青一惊,想也不想就快速地退离了床边。
她仔细瞧着床上的人,发现慕子衿只不过翻了个身,这才放了心。
她不晓得怎么面对他,面对这样的新婚之夜。他喝得太多,醉得太厉害,她一走到他的身边便能闻到阵阵浓烈的酒味,比她喉间残留的女儿红还要令人呛鼻。
她端视着他半晌,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去了房间屏风后面。之前宫女为她备了热水,她没有用,这会儿已经成了温水。
她伺候人的手法很娴熟,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娇生惯养的公主。舀了温水拧干了帕子后细心地替慕子衿擦拭了脸、脖颈和手掌,又将他额前的发丝慢慢理顺,拨到了两侧。
“咳咳咳,”听见床榻上的人无意识地咳嗽,脸颊跟着涨得通红,她连忙拿开毛巾用手指试了他额头的温度。觉察到没有发烧才拿开了手。
冷不防,她的手却被他握住。
慕子衿睁开眼睛,凤眸迷离,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
百里思青想也不想地轻声问道:“好受了些没?”
她的声音愈发轻柔,看得出来照顾醉酒的人很有心得。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她第二次照顾醉酒的人。
从前那个人的应酬就很多,在遇到她之前,总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人设宴请他。能推的便推,有时候碰到位高权重不能推的,他也不得不给面子。
这些她本是不知道的,她总是随心所欲地活着,就以为别人也能如她一般,不想做什么便不用做。
后来有次她去玉轩园找他,却得知他被刑部尚书给请去了府,打听之下才从其他戏子口中得知他经常不得不赴那些明明不想却不能拒绝的约。于是她气恼之余,当即踢烂了刑部尚书家的门匾。
就因为这件事,吏部与刑部那些人开始参她蛮横骄纵,父皇也才知道她时常偷溜出宫与一名戏子厮混,后来,才将他召进了宫…
她蓦然想起了宫女在外面说的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漂浮了起来。
慕子衿很享受,心中欢喜却不敢表现出来,只作醉酒人的形态,带了丝迷茫望着她,然后稍微点头。
自被下旨赐了婚后,外面总有些人以讹传讹她的嚣张跋扈,还可怜他被胁迫才娶了她。可他心里清楚,那些是可怜还是羡慕,不然也不会一口一怨恨世子保重。
他有什么可保重的?他自是不会遂了他们的心愿让她妻子成了寡。
他可爱的妻这么地体贴,这么地温柔,教他心里的火一把一把燎烧地厉害,直想现在就能将她拆骨剥肉直接吞进了腹中。
百里思青的手被他握着,他也没有松手的意思,还闭上眼轻轻地将她拉向了自己。
耳边传来虚弱且淡的呼吸,如有一根羽毛在挠来挠去,痒痒的,百里思青面色微晒,她未料到酒醉的他力气这么大,她竟然就这样被他给拉了下来。
她伏在慕子衿的胸前,他的身体明明看似很瘦,趴在上面却很宽实。男子的气息钻入鼻翼,她突然鼻子一酸。
若不是她非要嫁给他,他也不必抱着病躯受别人灌酒。好不容易养好了些的颜色刚刚又恢复了苍白。
她知道自己的手力有多重,怕一不小心伤了他,也不敢大幅度挣脱,只哄劝道:“你先将我放开来。”
慕子衿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地无影不见,她是如此地抗拒着他的亲近。
就因为他清楚她的心里还有别人,这样的洞房花烛夜,若是两个人都清醒着,端的只有难堪。所以他才很识相地“醉了”。
也省得傻瓜心血来潮地在成婚第一天就闹着与他分房而睡。
他从不指望百里思青会在今天就能够履行作为妻子的本分,她的温柔已经算是让他非常满足。
可又远远不满足于此。
------题外话------
最近回了趟祖家,乡村大家懂得,木有网,连手机信号都不稳。哭瞎,跟大家说声抱歉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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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色
不止是他,但凡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满足。新婚之夜该是良宵苦短花烛双垂,哪里来得疏远逃避?
他醉了酒,卧在床上连他的妻手指都碰得艰难,更别提将人哄骗在身下教她该有的快乐。
他不禁怨念起自己的心软来。新婚之夜,不管不顾压了她,便是靖安帝在跟前也是理所当然。本来嘛!夫妻之间,若就这么清白,反倒让人怀疑起他的能力。
说不定还会一路嘲笑到他老丈人那里,看吧陛下,这便是您亲自为您最心爱最尊贵的公主挑选的夫,瞧他是多么地无能,连最起码的幸福都给予不了高阳公主…
那可真真是——
他这会儿倒真是羡慕起南之来了,能将北岭山上最调皮的猴子都哄训得服服帖帖,每日任劳任怨地为他炼药,试药,只差为他再生下一帮小猴子…
当然了,他不是将他的妻比作那些个猴子。猴子哪里有他的妻乖巧迷人?她的身子这么香这么醉人,隔着繁琐的嫁衣也能感受到那绵延起伏的柔软,只轻轻贴着,就足以令他心驰荡漾,澎湃万里…
他并不是急色的人,见过最妖娆的美人,也见过最妩媚的小倌,却从未提起过任何兴致。呵呵,现在看来,他的骨子里竟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氓。只可惜,空有心思却派不上用场。
他轻轻地攥着百里思青的手,一想到以后或许要熬过数不清的漫漫长夜,就十分地不甘心。但他不是卫道士,能下手的时候也绝不会只放着看。
不能吓着她,所以他在百里思青瞧不见的地方悄悄吻了吻她的发丝,待唇上沾了满满的香,才非常舍不得地松了她的手,然后眨着更加迷离的眼睛望了望她,如丢了糖的孩子发出不满足的含糊声。
来日方长不是吗?慕子衿的耐心,从来都不是一日两日。
轻柔而冰冷的唇轻轻划过面颊,呼吸轻拂过如雪凝香的玉颈,激起肌肤间阵阵战栗。百里思青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烫,尚不熟悉的人的亲近令她一时无措,待得到解脱,她连忙直起身子,远离了他。
“你想说什么?”
百里思青捏着毛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定些。刚才仓惶间额头碰到了他的下巴,隐隐听他发出了一道闷哼,她却忘了理会。现见到对方一脸迷离地朝她嘟囔,立即轻声问道。
成婚前,她从礼教嬷嬷那里也受了人事方面的教导,可她并未将它们放在心上,直到方才感受到慕子衿的心跳时,她才大略记起这本该是个怎么样的夜晚。
说到底,她还是做不到从心底将慕子衿当成夫君。
好在榻上的人已经醉意模糊,也没有其他人来多舌。她盯着慕子衿的脸,此时无比感激他喝醉了酒,才让她无需太过尴尬。
慕子衿唇角翕合,呼吸浅淡,见她不走近便又自觉地闭上眼睛,并不回应。
站了半晌,见他已然安睡。百里思青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又坐回到了红桌前。
醉酒之人的行为大多都是无心,她原谅他的冒犯。
红帷烛纱徐徐轻拂,室内空荡荡只余了一缕暗香。分明是初夏浅夜,从未觉得如此地漫长。
累了一日,她终是敌不过睡意,缓缓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
夜阑人静,时过三更。
前堂的宾客已经散去,只剩一桌桌的杯盘狼藉,留给慕王府的下人们辛苦收拾。
夜枭与楚离晔二人来得匆忙,事前虽然并未与任何人打过招呼,但是慕王府也不能怠慢。在慕尹昶的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