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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不生哥的气。”女娃阴谋得逞的雀跃答音,使千婳忽然想起自己和姐姐同在崖城时候的情景,不禁心酸涌上心头。
“不许耍赖!”男孩清亮的嗓音在千婳的耳边久久回旋不去,可是,她将周围都看遍了,却还是没有看见那对说话的小娃娃。
……
“咚”的一声闷响,祥和的气氛就被巨大的水声打破了,周身不再清凉而是被灼烤的炎热。葬西楼的声音在黑暗中牵引着千婳向前走的脚步,她隐隐约约听见大哥在说什么“繁星续命”的事。
躺在地上的千婳嘴唇微微翕动着,好像在呼唤着什么人,伸手想要扶起千婳的上半身,她身上却忽然膨胀出一层光晕。葬西楼观其状就是一怔,“难道损耗了一个将星,还不足以唤醒你吗?梦儿。”
苍穹之上,乌鹰的叫声一次近似一次地传来,那声音急迫像是在告诉葬西楼——劲敌来了。
第九十八章 幻境之中觅真相
仔细观察着千婳体内经脉金色灵气的运转渐渐通畅,葬西楼才将视线移向已经飞近的乌鹰,“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若往常一般,什么都不曾改变。”
纵身一跃,葬西楼立在乌鹰的背脊之上,再次观望了一下已然安然的千婳,“走吧!咱们去朝孤星海,天上一起陨落了好几颗星宿,必得先告知孤月一声。”
乌鹰振动着翅膀低声呜咽地俯瞰着下方的千婳,葬西楼盘坐在它的背上,轻笑一声,“梦儿只是倦了,残存仙灵尚能护她一阵,足够她醒来的。”
闻言,乌鹰扇动着翅膀向着东方太阳每日升起的方向翱翔而去。葬西楼一离开,千婳的周围顿时骚动起来,细碎的声响慢慢近了,日在当空投射下来的影子也仅仅是那么一分半厘。
一些鬼鬼祟祟的东西凑近千婳的身旁,不停地撞在她身外的光晕上,发出飞蛾扑火似的“刺啦刺啦”响声。虽然有很多“死士”前赴后继地消磨着那层光晕,一批多似一批,暮色时分,光晕变得微薄,眼看着就要被撞破了。
光晕碎裂的“喀喀”声慢慢清晰,千婳依旧沉静地躺在金沙上毫无起色。
随着夕阳缓缓下垂,周遭不安分的力量愈演愈烈起来,细小的精怪尚未幻化成人形,灵识也很粗浅,所以被头目利用起来就更是无所畏惧。
原本灼热的沙海,到了夜幕低垂的时候变得凄冷,千婳的存在反而使得这冷冷清清的荒漠热闹起来。
清晨那群啃食蝮蛇的蚂蚁趁着夜色接近千婳的身边,一拨儿一拨儿地爬向金光泛起的外缘,只是对金光的致命杀伤力无可奈何,死了一批又一批。
蚁群似乎是倾巢出动,源源不断未有尽头,千婳表象上看起来了无生趣,内力却在极其激烈地两股力量相斥相冲。人道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亲眼见证了光晕生生被无数细小的蚂蚁用“血肉之躯”给撞出缺口,一旁赶来的抱琴女子也不禁汗颜。
奔跑的双足因为越来越接近千婳的身边而渐渐合拢,她惊讶地看着自己将要变回原形的腿,不由得轻笑起来。
迟疑的神情不加掩饰,再抬眸看见千婳一动不动的样子,一鼓作气,即便是变回蛇身,也在所不惜。抱琴女子望着千婳,口中碎碎地念着,“就早说过的,好心不见得就有好报。”
千婳救了女子离开的时候,女子便醒了,只是不晓得天下怎么会有像千婳这么傻的人?千婳的话,她尽数收入耳中,因为感应到葬西楼等天将的存在,才不敢轻举妄动。
用尾巴扫开地上那使她恶心不已的厚厚一层蚂蚁,腰部以下都变成了蛇身,粗而长的蛇身将千婳的四周围了一圈,女子端正地坐在千婳的头处,抚琴弄乐。
蚂蚁们一味地向着吸引它们的充沛至纯灵气冲击,女子厌倦了总是晃动尾巴,一手抱着琴,另一只手轻轻一拨琴弦,从琴身发出“嗡”的一声,接近自己身体的蚂蚁就灰飞烟灭了。
低头望向千婳微微蹙起的眉头,女子也嘟了嘟唇,“你能不能快点醒过来啊?先说好了,我是还人情,可不是认同你的修行之法。”
远在几百步的地方外,一个黑影从半空中落下,没有立即接近千婳,而是潜伏在那里,似乎只是为了观望。
千婳本来已经依稀看见了葬西楼的身影,可是看见光明的同时,面前平白无故出现了一面冰墙,想要绕行,几次三番都是徒劳。身处幻境之中而不自知。
“大哥!大哥——”尝试着呼唤葬西楼,但是自己嗓音的回音都一次次的回来了,却再也没有听见葬西楼的声音。
“铃~铃~~”听见“云儿”悠悠地轻唱着自在之歌,千婳更是心急如焚。自己的前后左右,除了面前横加阻拦自己去路的冰墙,透过来些许的光,其他都是黑的。
“别吵了!我知道有妖物……”不过是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握住“云水之心”清净一下耳根,一抓之下却抓了个空。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了许久,还是没有“云水之心”。千婳顿时就呆住了,以为是自己弄丢了它们,借着冰墙透过来的光,蹲在地上找了好一阵。
“姐——姐——你在吗——云水之心不见了,怎么办?”跪坐在地上,无助地死盯住面前的冰墙。千婳心中凉了半截,猛然想起有人来抢“云水之心”,他们叫它们“瑾瑜”。
沉寂许久,源自冰面忽然响起使千婳既恨又有些无奈的嗓音。
“撞啊!把冰撞碎了,不就能出去了吗?”镜心尘虚幻的身影从厚实的冰中聚象化身到千婳面前。看见冰中走出人的面庞,就算明知道眼前的人是镜心尘,千婳倒宁可相信他就是素苍藤。
千婳的目光让镜心尘有些慌神,未免尴尬赶紧一句,“这是什么眼神?我可不是素苍藤,别虎视眈眈地看我。”
镜心尘上前一步,千婳却错开身,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是。”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奔着冰墙扑过去了。镜心尘心下一惊,在千婳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大手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臂,“作什么?”
“撞碎它好出去啊!”千婳一本正经的神情,让镜心尘一度就相信了她这话是出自真心。
将千婳向自己身边猛力一扯,直待她远离了冰面才肯放手,“说什么疯话,那可不是普通的冰,撞过去就没命回来了。你大哥岂不是白白与人反目,救你一命……”
“你说谁?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一提起葬西楼,千婳立时神情振奋,对待镜心尘也是笑脸相迎。第一次见到千婳用这样的神情面对自己,镜心尘不仅没用受宠若惊的态度,相反的眼神中尽是无福消受。
“你看见鬼了?”千婳瞧见镜心尘的脸色,不禁纳闷地向身后看了看。
第九十九章 探子
“面前就有一只。”镜心尘老大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千婳的脸顿时就变了,放开刚刚因为听见“大哥”这个称呼而忘形,抓住人家衣袖的手。
再次走向冰墙,不理会镜心尘叫自己的话语,就在她只手要触及到冰面的时候说着,“那是修妖锻体期的突破点,若是修为不够,轻易触碰,会万劫不复的。”
千婳手停在原处,没有再向前也不曾放下,半回身看向镜心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什么都知道?呆在我的身边,究竟意欲何为?”
缓缓地走上前来,镜心尘的手臂端起,让自己的手与千婳的一样,指尖只差一点点就碰到冰面。好似没有听见千婳的问话一样,望着眼前的冰,“你的修行和别人不同,为了保命,霙雪才施此妙法。”
“霙雪?”千婳听到这里,心中有的尽是震惊。如果自己记得没错,追根究底起,自己也是到达荣素族才遇见镜心尘的,努力回忆自己身边发生的种种,再次回视着镜心尘。
镜心尘轻叹一声,“灵气散去大半就是为了救活一只修行尚未成熟的妖物,害得自己丢了半条命。本就耗损过甚,两次大好的突破机会,竟就这么错过了。”
诚然,他的这些话,千婳都是听的云里雾里的,虽然晓得人家是在数落自己,除了强辩却半句都插不上嘴。
“突破是不行了!绕道而行吧!”镜心尘不仅收回自己的手,还顺带抓起千婳的手臂。
“绕?哪里有地方可以绕?”千婳之前就差没把这个地方翻的底朝天,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手。
“没时间磨蹭了,那蛇女坚持不了多久。笨女人!”低喝一声,带着千婳纵身向上方一跃,毫无障碍的跃出很高。千婳愕然,自己怎么从来没想到要走上面?
跟着镜心尘纵身腾空,千婳的意识冲破环境,她的身体猛然坐起,盘绕在千婳周围的女子一时未去,只觉得身边重新有了鲜活的一丝微弱的灵气,迎战尚措手不及,无暇他顾。
千婳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比雯山上见到的还要粗大的蛇身,心下立时就呜呼哀哉了,并不记得出来之前镜心尘说过的蛇女一事。
转盼听见曲风忽转的琴声,一时之间就知道那个女子还活着,寻找之下,便从蛇身追根溯源看见了人家的上半身。女子抚弄琴弦的手指动作越来越快,余光瞄见千婳像初生婴孩一样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气恼。
“发什么呆呢?我都仁至义尽了,你还看我的笑话?”经蛇女这么一说,千婳才注意到她们的周围有许多只“四脚蛇”。目测下来,这些四脚蛇每只少说也有自己的三步长,一望下去数十只,千婳忽然记得镜心尘说的坚持不了多久是什么意味。
“还看?我方从怨州那捡回一条命就来还人情,你还有良心没有?”蛇女瞧着千婳的神志,方有些许明白自己是指望不上她了。
千婳环顾四周,又上下看了一下女子体内灵气的运转,不由得惭愧地劝道,“姑娘修成人形实属不易,快走吧!你独自一人,突围不是难事。”
千婳尝试聚集着自己体内残存的仙灵,想到自己身上至少还有火纹崖币,荒漠白天里被毒日灼烤得那么热,总该留下点儿什么可用的。女子大力拨动着琴弦,琴声割伤了不少四脚蛇的鳞甲,她不可致信地垂眸看着千婳,“突围?你连人活一世都撑不过去,又何故豪言壮语修妖成仙?”
闻言,千婳仰视着蛇女,虽然依旧畏惧却将手放在她的蛇身上,很高兴原本对自己欲吞之而后快的妖,竟然担心自己自甘堕落、担心自己失去斗志。
也是这友善的行为让蛇女一怔,通过千婳触及自己的手,蛇女清楚地感觉到在她的体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作对战的力气了。
因为失神,周围的四脚蛇忽然觉得有机可乘,猛地将它们的包围圈急速缩小,蛇女本能地回眸拨动琴弦,并不十分用力,可是正面迎上乐音的几只却断成几块。
此情此景一出,包括周围四脚蛇在内,千婳和蛇女都大吃一惊。包围圈迅急地扩散开去,蛇女只觉得身形一低,自己就重新拥有了双足站在千婳的身边,与千婳相视一笑,二人顿觉生机复然。
远处的人影见到此状,身形微微一动,似乎也是对这样的绝地逢生感到大惑不解。不过只是片刻,人影的右手略微扬过头顶,做着响指的动作,但没发出声音,有如流星逆向上天,一闪抵达苍穹。
……
大地的东方,与他处无异,皆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上,乌鹰振动着双翅,继续向一座大山的顶端飞去。仿佛已经尝试过多次都没成功,乌鹰扭头看向葬西楼,葬西楼笑着摸摸它的头,“既是如此,咱们也只得冒一次险,直接从天界上过去了。”
听了葬西楼的话,乌鹰摆动着自己的头,似乎是不同意他的决断。坐在鹰背上的男子豁达地一笑,变坐为侧躺,“孤月踏星是个认死理儿的,你不知?”
乌鹰闻言作点头的动作,这又引来葬西楼的大笑,复道,“所以,我必须赶在太阳升起之前见一见他,迟则生变。不能再让梦儿犯险了……”
……
重重祥云之巅,一座气势辉煌的大殿之内,高居上位的中年男子一身肃穆的黄袍加身。端坐在雕纹精细的龙椅之上,捻开一名武将方送到手上的小小黄卷,黄卷简书几行小字:
瑾瑜似被盗者加封,是时隔数千年生有灵性,认持有者为宿主。
强求之则有失光华,形似土灰顽石毫无所长,寄居则神威大显。
男子观之黄卷数字以后,神情颓然,这不是他预期的结果。他为了这对灵玉已然失去了太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