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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二魂的应答,千婳终究还是不能淡然处之了,霍然坐起身,冲着身前步履轻盈的浅漓道,“鬼……”
她是想直话鬼王,但是只一个字吐出以后,就见浅漓回头看她,那戾气不容许她硬气,所以中途止住了话音。咬着手指思量了一下,千婳慎重道,“浅漓姑娘……”
这话又招致了对方的一记白眼,起码她是这么猜测的,二魂在浅漓的一前一后,见到这情景都忍不住抿唇笑了。千婳犯难了:鬼王不可以,姑娘也不行,到底叫什么才对?
白衣的在前面抬着,抬轿子的两根木棍架在肩上。回头轻轻地与她对着口形,千婳一见他俊秀的面庞还少了些许的畏惧,只是他告诉自己的那两个字,她真不敢叫出口。
千婳大力地冲白衣鬼侍摇摇头,亓残魂无奈,只得给她使了个眼色,要她回头。
千婳依照他的意思回眸去看,只见黑袍男子一样是要她说那两个字。她扯了扯嘴角,又咬了一下下唇,心道: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嘛?管鬼王叫姐姐?岂不是老寿星活够了,往刀刃上撞嘛?(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散灵
可是,回视着自己周围完全陌生的地域,千婳又不得不问一下鬼王,她带着自己究竟是什么用意。
她狠心地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死就死吧,总不能一直拖下去,“浅漓姐姐……”
千婳顿时觉得神奇,浅漓又回头了,虽然黑纱斗笠之下,她看不见浅漓的表情,但是,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戾气。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安全,可以问问题了?
在这一瞬间,千婳神情一怔,好吧!经过这一番称呼上的斟酌,她居然忘了,自己最开始要问浅漓的话是什么?
回想了许久,千婳还是想起了自己“原地弄丢的问题”。
“浅漓姐姐,你不是要回家嘛?带着我干什么?”千婳再三考虑觉得这次的问话没有歧义了,才严谨出口。
浅漓左看看、右瞧瞧,全不像一个阴森恐怖的鬼域之主,她这一次没有回头,轻灵地笑着,“妹妹这么可爱,自是请你去我家做客。”
他们似乎是来到了一座很大的城池,以至于走了这么半天都没看见头儿,千婳一听这话心里没数了。
看样子鬼王要带自己去鬼域是势在必行的了,自己说不去?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事。
那么,就只能企盼这路慢点赶,最好还有几次大动乱。
“浅漓姐姐,你走了这么久,也该上来歇一会儿了。你看,两位鬼…公子抬着我多累,姐姐身姿轻盈,一定比我好抬。”千婳百般讨好,可是似乎有点明显。
亓残魂和介黯然不曾相视,就一齐长叹了一口气,却不敢出声,果不出他们所料,浅漓振动着轻纱似的衣袖。
本来美人之姿,无伤大雅的行为。却独独在千婳的脸边刮起了一阵“轻风”,直接割断了她脸颊边上的几根青丝。
千婳下意识地侧脸躲避,正巧看见身后抬着自己的介黯然,与自己闪避一侧的脸颊上。有几道细碎的划伤。
她不敢看他直视自己的目光,赶紧转回头,心道:还好闪得快,要是慢一点,伤到的就是我的脸了。鬼侍大人对不住了!
介黯然对她对视的缘由。当然不是千婳想象的那样,而是因为浅漓生风刮断千婳的那几根头发,才是伤了他脸的罪魁祸首。
他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背影,轻风拂过他的身旁,他侧目看向轿子前面的亓残魂:原来,这就是鬼王带着这丫头的缘故。
亓残魂一样没有看介黯然,但是他转眸看了千婳,并以一手食指点在自己的唇边,对千婳笑笑,提醒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千婳努了努嘴。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可是心里在盘算:既是要回鬼域怨州去,干什么在路上白白耽搁?必须弄清楚,不然素苍藤还是难逃一劫。
不过,到了晚上,千婳想知道的事情,就自动浮出了水面。
站在浅漓的身后,亓介二鬼侍的中间,千婳才知道浅漓为什么大白天领着自己到处晃悠。
“丫头,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夜里的浅漓与白天的完全不同。即便没有那遮盖面庞的黑纱斗笠,只要站在她身边,都回感受到那种鬼气外溢。
千婳倒退了半步,身后被二鬼侍各自一条手臂给挡下了。她觉得亓残魂至少还有点儿人性,就双手合十一副请求的表情。
亓残魂缓慢地摇摇头,还向浅漓的方向拨了她一下。
虽然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千婳却没防备,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浅漓的身上。
浅漓回首看了她,她马上抬起自己按在人家身上的手。大退了一步。讪讪地笑着说,“浅漓姐…哦,不!鬼王,我是想问,我能作什么?”
“散灵。”浅漓轻声两字,千婳听得浑身一震。
她没听错吧?鬼王要她散灵?她好不容易才积聚起来的至纯灵气,这个鬼王究竟想干什么?
“人是你放走的,还要我提醒你嘛?本来相安无事,非要惹事上身,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在我面前卖弄聪明?”千婳闻言关乎素苍藤得安危,更是不能轻易照着浅漓的话去做,况且,一旦散尽灵气,自己便再也没有招架之力。
千婳一直不言语,浅漓却轻声笑了,“呵呵~你还真以为,你抵死不从,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嘛?”
“我变成了魂魄,鬼王带着还有用吗?”千婳双手拧在一起,双眼一闭,拼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才问出口。
浅漓看着街上寥寥几只残破的魂魄。转盼看向她身后的二鬼侍,“有用,怎么没用?我水居下面的水,这几年少了点,扔你下去融了,也是件美事。”
千婳不知道鬼王口中的水居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想知道。但是,她看浅漓根本软硬不吃,一时之间了慌了阵脚,她咬着唇,腰间向后动了一下,千婳一愣:我还不知道跑?我跑得了嘛?
可是,镜心尘这一次好像没有听见千婳的心声一般,执意拉着她向后拖拽,千婳不得以,只得多退了几步。
她后退之时,果然撞上了两个鬼侍的手臂,这一次,只有介黯然一个人一直拦住她,不让她后退。
亓残魂看向身前的浅漓,“鬼王,若是要找人。我们怨州尚有蜮,到时候割断她一缕头发,分给众蜮,还愁找不到一个人嘛?”
此时此刻,千婳不知道要用什么来感谢亓残魂,如果他今夜不说这话,自己恐怕又要死拼一次了。
把千婳推回亓残魂一边儿,介黯然没好气地看了一下他,并话语带气地说,“这主意只有你会想?你这分明是抢占咱们一起的功劳。”
不待他们继续说下去,浅漓向天上望了望,“好了,吵什么?让别的小鬼看见了,你们的鬼侍面子往哪儿搁?”
二魂应了浅漓的话,立时闭了嘴。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浅漓复道,“今夜月亮挺圆的,领着小丫头四处逛逛,让她再见见月光。”
千婳莫名其妙地看着浅漓的背影,她原本以为浅漓正像白昼和夜晚一样,是阴阳怪气、两面的。(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此时的浅漓,徒然地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怅惘至极的悲伤。千婳不解:她都已经是鬼王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有什么事情,是要她望月兴叹的呢?
二魂一齐反对,“可是鬼王,你孤身一人,我们怎么放得下心?”
浅漓向他们摆了摆手,浅笑不语:这两个孩子,自从相识,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现在我就快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对他们,也该适时放手了。
浅漓是从来不由得人忤逆不尊她的意愿的,二鬼侍还要跟随,她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感觉到源自二魂身上的幽怨,千婳缩了缩脖子,她也腹诽浅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平白无故地让我惹人…惹鬼嫌弃?
眼珠儿滴溜溜儿地转,千婳知道自己是跑不了的,可是就让她这么不尝试一下,乖乖地就范,那又不太像她的性情。
所以,千婳冲着两位鬼侍诡异地一笑,“二位…鬼侍大人。”
二魂似乎很不习惯千婳这样的称呼,默契地分别介绍对方,“亓残魂!”“介黯然!”
千婳心下咕哝:一个白衣留仙却赋名残魂?另外一个死气沉沉的,黯然倒是不无不妥。
她随即扯了扯嘴角,“那,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介黯然垂眸看了一下身边的小丫头,老大不乐意地说,“你是聋了,还是耳朵不好使?鬼王不是说了,看月亮!”
这要是放在平时,千婳早就发脾气了,只是现在她是“女子不吃眼前亏”,这情况,容不得她不忍。
千婳厚着脸皮又向自己身体另一侧的亓残魂道,“黯然鬼侍真是腹有诗书,聋子和耳朵不好使,的确有本质上的区别。残魂大人,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亓残魂倒是一如既往的和气。这样的好脾气让千婳想起了以往的素苍藤,但是他们是不一样的。白衣胜雪披着月亮的皎洁光华,轻声慢语地笑道,“月亮自然好看。因为。在怨州,是看不见月亮的。”
千婳神情一滞,再次看向亓残魂,“没有月亮?鬼地怨念深重,无月实属寻常。”
谁知道。这时候一旁的介黯然,终于还是没有给千婳留一点儿面子,“不仅没月亮,那里也没有太阳。”
这次她是彻底绷不住了,没有理会一旁泼冷水的鬼魂,兀自扯住亓残魂的衣袖,“暗无天日?”
亓残魂的神情依旧淡漠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清幽不沾染俗事的样子,“就是看不见太阳和月亮罢了,丫头不必紧张。”
千婳跟着亓残魂走。心下嘀咕着:不…不紧张?那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万物如何生长?
当然,我们的千姑娘是多虑了,幽深森森的鬼域,哪里需要万物?
在那么阴森的地方,甚至根本不需要眼睛。
长夜漫漫,千婳随着两个鬼侍已经在这个城池里来来去去地走了很久了,自从她遇见了浅漓一行人,“水”就没有停止轻唱过。
这铃声就像摇篮曲,扰得千婳越来越想睡觉了。因此,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慢,根本不受控制。
不知怎么,千婳的耳边忽然响起“乒——”的一下。这声音赶走了所有的瞌睡虫,一下子把她从困倦中抽离出来。
前面的二魂还在游荡,千婳鼓鼓腮,再次放慢脚步,隔着巾帕双手摸索着身前境转罗盘的刻纹。她的用意,再明白不过了。
亓残魂忽然出现在千婳的身边。扯开千婳的一只手臂,轻声道,“记得不记得,鬼王再三给过你的警告,是什么?”
千婳摇摇头,对方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不要想着跑,她想抓你回来,远比抓住那个人容易得多。”
闻言,千婳下意识地回问亓残魂,“为什么?”
亓残魂幽幽默叹,“傻丫头,你身上至纯的灵气是给你惹祸上身的恶源。只要你身上的灵气一息尚存,不管你躲到什么地方,我们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千婳听亓残魂一席话,顿时浑身不适。她一心想着快点积聚灵气,却没想到,它们才是给自己惹麻烦的根源。因为如此,她所到之处都有群妖尾随。
不论什么地方都会出现成千成万的,而自己散尽灵气,力求躲避鬼王的那次,却没有任何妖物立即找到净水村去?
眨巴着大眼睛,千婳“嘿嘿”地傻笑了一下,人家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逃跑,增加了渲染色彩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然,千丫头以为,好好儿的一座城池,怎么就被那么多妖物围攻了?”介黯然不理会千婳的自欺欺人,自顾自地插嘴。
千婳瞪了他一眼,双手握住亓残魂的衣袖,“残魂大人,鬼王腰上总是发出‘乒——乒——’响声的那两枚铁皮是什么?”
“铁片?你说的是残月吧?”亓残魂思量再三,才明了了千婳口中的铁片为何物。
亓残魂不说,千婳还真没觉得,此时他提起这样的名字,千婳方点了点头,“可不是?不提起我倒是没觉得哪里奇特,你这么一说,是很像一弯新月被……”
说到这里,千婳却忽然止住了话音,好好如新月的饰物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损毁,然后再佩之身上?所以,千婳慎重地住了口,谨防自己一不小心就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