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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墨殷闻言,脸色却在霎间沉了下来,如丝的媚眼也突然间变回了猛毒的蛇信,狠狠的盯着贺兰嵘,他的声音也冷得象冰:“担当不起?你倒说个明白,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小子——”
这一句话,却如同一把利刃,刹那间破开了重重迷雾,使得贺兰嵘心头那个一直在忐忑的莫名的想法,清晰得如同明镜一般!
一个可怕的想法掠过脑海——
他为什么只叫自己一人来此……
他为什么姗姗来迟……
他为什么一反常态,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他为什么毫不避讳,提起了这个话题……
他为什么……
———瞬间,仿佛有一根钢针刺进了心头——
剧烈的疼痛和彻骨的寒意中,好似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冰水!!
展昭展昭——你——你可安好???!!!
“砰”的一掌重重击在木桌上,贺兰嵘霍然站起——
离墨殷惊愕的神色一闪而逝,眼神中爆出深不可测的愤怒和嫉恨——
上好的木桌在刹那间裂开,飞扬的木屑中,化为无数的碎块,向地上跌去!!
一刹那,一道黑色人影电光般射向门口,一道白色人影轻烟般跟上!!
##########################(待续)
《中原篇》(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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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表打我~~~~~~~~~~~~~昭昭的苦暂时结束,以后还有得受……而且很快……逃走……
#########第十七章
电光火石间,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仅隔两尺距离,如两道飞虹射向门口——
离墨殷爆怒之中,手臂一伸便扳向贺兰嵘的肩膀,口中怒喝道:“站住!!”
贺兰嵘头也不回的,身子游龙般一挫一旋,堪堪避过那雷霆万钧的一抓,一个起落已经掠出门外——
离墨殷哪里肯让他走脱,足尖轻点之下,如影随形的跟上,两人刚一出了门,便在走道上激斗起来!!
此刻两人都怒火高涨,交手之下毫不留情,招招凌厉,针锋相对——
打斗的声响,很快引来了一群守卫的教众——
离墨殷望见蜂拥而来的黑衣人,突而心中一动,虚晃一招,退后两步——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众人大吼一声:“全都给我退下!!”
黑衣教众们虽然不明所以,但亦不敢违抗教主的命令,面面相觑之后,讪讪的退走了——偌大的回廊中,很快又冷清下来,只剩了两人相对而立。
离墨殷静静的注视着那双狭长的眸子——冰冷而悲愤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钉死般的,毫不避讳的投来!
心中撕裂般的一痛,离墨殷涩声道:“你……你就这么在乎他?”
没有回答。
贺兰嵘象是一只绷紧了全身的豹子,往日优雅高傲的气势变得全然不同,仿佛受伤的猛兽,只存有戒备,焦虑和伤痛——
深深吸了口气,离墨殷压抑下满腔的苦涩,沉声道:“好,你走,我就如你的愿,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
“他在哪儿?”贺兰嵘缓缓道,如冰的目光直直的凝注在离墨殷的面上,杀气如狂风般——咆哮!!
离墨殷握紧双拳,切齿道:“……地下一层西北角,水牢!”
话音未落,贺兰嵘已经疾掠而出,身型未至风声先到,沿途的烛火仿佛受不住他的杀气般的,一一熄灭!
乍现的明灭中,他的背影好似投火的飞蛾——毫不迟疑,毫不动摇的投向遥远的微光——
离墨殷怔怔的站在原地,抬不起脚步——
一颗心儿紧紧的揪起,爱慕,嫉妒,恼恨,悲伤,羡慕,不平,怜惜……丝丝缕缕,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
直到那黑色的矫健背影消失片刻,他才终于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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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黯的烛光在阵阵阴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的闪烁着,象是随时都会熄灭。
展昭静静的躺在又冷又硬的碎石地板上,湿漉漉的长发散了一地,晶莹的水珠从发丝,脸颊上凝聚,淌下——衬得苍白的容颜更有一种凄恍的美。
五个黑衣人站了一会儿,渐渐觉得不对劲了——有一股躁热,从体内升腾而起,莫名的兴奋和慌张奔蹿在心间……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其中一个粗壮汉子忍不住抓住自己的领子开始撕扯,嘴里嘟囔道:“格老子的,怎么越来越热,害得老子想干那个了!”
另一个矮小些的黑衣人接口道:“甭痴心妄想了你!许老爷子命令咱们好好看着这小子,你难道想偷溜去妓馆?”
“嘶”的一声,当先那个黑衣人已经将自己的领子扯开,一双三角眼里开始隐隐现出血丝,喘着粗气道:“我……想死春娘那骚狐狸了……好热!”
几个人坐立不安了一会儿,眼睛都开始变得血红,神智也渐渐不清起来了——
那粗壮汉子一屁股坐到地上,龇着牙四下张望,目光不经意的瞟到了昏迷的展昭——随即,一双小眼直直的盯着展昭,爆发出贪婪的凶光——!
“不如……”舔舔嘴唇,汉子狞笑道:“我瞧这小子长得倒不错,比那几个娘们还漂亮……先玩玩解解闷……”——他说着,手脚并用向着展昭那儿摸去……
“你疯了?”后面一个黑衣人喘着粗气,呼道:“他可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粗壮汉子回头傻笑道:“教主可以玩,咱们凭什么不行?”
见那矮小黑衣人不说话了,他又得意道:“何况现在又找不着娘们,不玩他玩谁?难道玩你?……你奶奶的那张狗脸,我看了就想吐!哪儿比得上人家的秀气!”
身后的黑衣人啐了一口,狞笑道:“要上一起上,岂有让你吃独食的道理?”
粗壮汉子哈哈大笑着上前,长臂一伸将展昭的颈揽了起来,望着臂弯中昏迷的人,他再也按捺不住,伸出粗糙的大手就去扯展昭的前襟——
“嘶啦——”一声,前襟和里衣都被扯裂一半,袒露出了线条明晰的锁骨和胸膛,在幽幽的烛光映照下,蒙着水气……仿佛闪烁着淡淡的光晕……
昏迷中的展昭微微一颤,有所感应似的皱起了眉头,青白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黑衣人的动作滞了一下,喉结一阵滑动,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伸出狼爪就覆了上去————
——骤然间,一股狂风袭来!!!
伴着一声冷得象冰,怒得象火的声音:“滚————!!”——这声音仿佛地狱阎罗的催命声,清晰无比的刺进耳朵,残酷得令人心胆俱寒,如坠冰窖——!!
刹那间,袭来的狂风中,一只毒蛇般的手紧紧掐住了黑衣人的颈,在他昏沉的头脑发挥作用之前,便被拉离地面,狠狠的抡起!!
“轰——”的一声,黑衣人仿佛一摊烂肉般的直飞出去,撞在墙上又弹到地上,脖子早就扭成了诡异的角度,眼见是活不成了!
来人那条有力的手臂轻轻挽住了倒下的展昭,那么的温柔而谨慎——
贺兰嵘紧紧抱着展昭,回首——
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上,那双向来神采飞扬的眸子,此刻所闪烁着的——是宛如索命无常的残酷光芒!
几个吓呆了的黑衣人还没能从药效中清醒过来,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只得无比惊恐的瞪着那人冷厉的双眸——
杀气,迅猛如狂风骤雨,残酷如万年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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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墨殷和闻讯赶来的众人到达水牢的时候——刚好是最后一个黑衣人尸体倒下的瞬间,他脖子断裂,双眼暴出,狠狠的一头撞在墙上,满地都是红白的血污和脑浆……
整间屋子似乎化为了修罗地狱——东倒西歪的死人,满地的血水……
贺兰嵘静静的跪在屋子中央,将展昭紧紧的拥在怀中,低垂着头凝视着展昭苍白的容颜,他的目光宁静如无波的湖面——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远去……
有些感情,不经历刻骨铭心的伤痛,始终无法自知——
终于彻底的明了……自己对他……
譬如草叶渴望朝露,枯木等待甘霖,花蕊期盼阳光……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执着,那样的千辛万苦。
心为一人而动,情为一人所覆——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愿为他而来……
刚刚那瞬间的颤栗——是为了可能失去他的恐惧……
幸好,他还活着——
贺兰嵘闭上眼,将脸颊轻轻贴上展昭湿冷的侧脸,将他紧紧的,紧紧的抱在怀里———
对于身侧黑压压的魔教教众……视而不见。
时间仿佛停滞——
很短的时间,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离墨殷终于冷冷的收回视线,用淡然得仿佛事不关己的,却又带着隐隐苦涩和悲凉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将他们关进地牢。”
#############################(待续)
###########第十八章
地牢,深深陷于地底——是整个石堡最阴冷潮湿,死气沉沉的地方。
斑驳的石壁上,生满了滑腻的青苔。冷硬的石板地,墙角草率的铺着一垛干草,也由于阴湿的关系,隐隐有些霉味了。
厚重的石门紧紧的关着,幽幽的微光透过顶上小小的窗户洒下,总算为无尽的黑暗带来了一线微薄的光明。
贺兰嵘坐在干草上,拥着展昭,手指轻轻梳理过他还略有些微湿的乌发——
算算时辰,已经是傍晚,地牢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很快就将迎来漫漫寒夜……
贺兰嵘低头凝视展昭没有血色的容颜,轻轻叹了口气——已经输了很多的内力给他,该做的都做了,眼下只有靠他自己,慢慢的恢复过来。
没有战……即使战不过,总还可以一拼,可是自己不光是一个人……更何况,即使硬闯出去,没有解药,两日后也是免不了一死。
莫非我们就要死在这里?
淡淡的苦涩涌上心头……生死不过区区一线,但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展昭展昭……你不该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不该在这森寒的地牢里,不该如此轻易的……死去。
我……绝不容许你死去……
手上紧了紧,贺兰嵘默默的用绕在展昭背后的左手抵住他的后心,再次提起内力,一股灼热的暖流滚滚而出,温暖着怀中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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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燃着熊熊的火盆,橘红的火光映亮了离墨殷的脸庞,却暖不了他如坠冰窖的心。
四大护法围坐在他身侧,偷偷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都在犹豫着如何开口。
离墨殷双手交叉相握,抵着精致的下颌,静静的望着盆中跳跃舞动的火焰,目光迷离,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良久,那许进昌沉思再三,终于忍不出清了清嗓子,道:“教主打算如何处置地牢中的两人?”
离墨殷置若罔闻,纹丝不动。
见他不答,许进昌不敢再问,正踌躇间,高战却是不知死活的接了口:“是打算处死他们吗?”
闻言,那双冷如毒蛇的美眸终于动了——目光流转间,淡淡的看向高战,将他看得背后冷汗直冒,噤若寒蝉。
“处死?”离墨殷喃喃的念叨了两遍,缓缓摇了摇头,哑声道:“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咬牙切齿中,恶毒的寒意从唇间留泻而出——即使屋里燃着火盆温暖如春,琴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羞辱我的罪……是很重的。”离墨殷瞪视着狂舞的火苗,眸中痛楚的神色一闪即逝,复杂中流露出透骨的恨意。
胡姓汉子忙谄媚道:“教主英明。”
“明日一早,放他们出来!”离墨殷咬着下唇,语出惊人。
“什么?”胡姓汉子怀疑的问道。
“休得再言!”离墨殷冷冷道,霍然站起——
盆中的火苗,被他所带起的风一拂,疯狂的舞动起来,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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