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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果然还不是做教主的料子,倘若这事被哥哥知道,一定又会被他狠狠的责骂!一想到那可能还在遥远国度的兄长,离墨殷滞了滞,更是黯然——哥,为什么你要让我代理教务,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他们。
为什么……要让我为这无望的感情……沉沦。
咬着下唇,离墨殷抬起头来,大跨步的走到贺兰嵘身边,将药丸托到他面前,声音干涩得几乎出不了口:“这不是毒药,你吃啊。”
贺兰嵘轻轻将展昭抱到地上,站起身来默默的凝视着白衣的青年,却不伸手去接。
离墨殷瞪视着他,厉声道:“你想死?”——明明解药在他手中,两人的位置却好象颠倒似的……
也许人世间的感情,真是如此奇妙。
投入感情多的那一个,注定无法主导局势——却偏偏,仍有那么多人,如同飞蛾扑火般的前赴后继。
无论身份的尊卑,武功的强弱,长相的美丑……情这一个字,始终难破。
问世间情为何物……
谁人能答?
############################(待续)
##########第二十二章
萧瑟的秋风拂过,更是平添了几分凉意。
贺兰嵘望着离墨殷微微抽动的颌角,仿佛慢动作似的,低下了一向高傲的头颅,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求教主……赐蚀心断魂丹的解药。”
离墨殷混身一震,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青年,久久的……寒冷的声音终于从他的齿缝中挤出:“你想以此来要挟我,为他求取解药?”——曾经一度澎湃的感情,仿佛瞬间又被冻结——离墨殷此时的感觉就象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那么的彻骨。
“我若不能与他同生……便只求能与他共死。”贺兰嵘淡淡的望着他,宁静的口吻仿佛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
白衣的青年一滞,愤恨的目光盯上贺兰嵘的面容,切齿道:“你以为我真的放不下你?你以为我一定不舍得你死?”
事已至此,贺兰嵘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淡淡道:“我早已将生死至之度外,又岂会在意教主对我的生死是否关心?”
“你!!!”离墨殷气得混身发抖,一句“那你就去死吧!”到了喉头,却是无论如何也挤不出口——
感情,就是如此微妙的东西,当你发现的时候,它早已经在你的心中生根发芽,开出最美丽的花朵——或许,这种花就叫作罂粟。
贺兰嵘默默的望着离墨殷扭曲的面容,心中感慨——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但若为了救回展昭……即使抛弃生命……也是值得的。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一试。除了这个下下之策,他想不出一定能得到解药的法子……这也许真的是个笨法子,却比什么都有效果——利用离墨殷对自己的感情,逼出解药。
也许很卑鄙,也许很无情,但是……没有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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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过离墨殷的脸颊……他瞪视着贺兰嵘坚定的眼神,许久……
“你先把解药吃了,这种毒不比蚀心断魂丹,发作时瞬间毙命,就算再服解药也来不及了。”离墨殷紧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我身上没有带蚀心断魂丹的解药,你带上他,跟我回堡去取。”
贺兰嵘望着他,冷冷道:“倘若教主说话不算数,我岂不是白白上当。”
“你!”离墨殷眸中似要喷出火来,怒极反笑:“但若你不服解药,一旦毒发身亡,他也免不了活活痛死!”
僵持中,却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响动,贺兰嵘忙望去,见地上的展昭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吃力的撑起了半个身子——
“不要乱动!!”贺兰嵘大惊之下,去扶展昭——
展昭轻浅的呼吸了几次,疲惫的眸中却是不容辩驳的坚定:“大哥,服下解药……”
贺兰嵘一愕,却见展昭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脸色阴晴不定的离墨殷——
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这么深深的,静静的一眼。
离墨殷却是混身一僵,如遭雷击——那双清澈的眸子,穿透他的重重防御,看进了他的内心,他一直极力掩饰极力保护的,并不坚强,并不无情的心儿。
这个青年……他……
离墨殷觉得自己的心湖中似乎又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荡起了圈圈涟漪。
展昭默默的望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对贺兰嵘道:“他不会失信的。”
话语间,被压制的剧痛似乎又隐隐发作,展昭闷哼一声,再度闭上眼睛,咬着牙与疼痛抗衡着。
贺兰嵘心中一震,轻轻让展昭躺下,站起身来,走到了离墨殷的面前——
他还不能死,为了展昭,他也不能死……除了相信离墨殷,别无他法!
默默的接过那颗暗红的药丸,贺兰嵘毫不迟疑的吞了下去。
离墨殷看着他服下药丸,心中一松,轻跨一步上前,贴近贺兰嵘的脸颊,启唇——无声的话语流泻而出——
——要解药可以,但是必须付出代价。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贺兰嵘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戒备的望着那张邪恶的俊脸。
离墨殷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打算,他淡淡道:“带上他跟我回堡,我既然说了,就不会不算数的。”
贺兰嵘扭头抱起展昭,望向那白衣飘飘的背影——
在秋风中,竟显得有一丝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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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山脉的半山腰——
一队人马轻快的行来,当先两骑,一黑一白两匹高头骏马颇为不凡,一看便知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但马上的骑士,却更是不凡。
白马上那青年一袭灰衣,潇洒非凡。极是平常的衣物,穿在他身上,便焕发出夺目的光辉——他有一副美到极致的眉,细而长的眉向着鬓边斜飞,眉尾不坠反扬……这副眉,竟与离墨殷的非常像似!!
但这青年看起来年长几岁,身材也极是挺拔,远比离墨殷要来得英伟,眉宇间却没有他那股冰寒之气,反而洋溢着和煦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虽暖,青年的眸中却是望不到的深渊,拥有一双比星星更亮的眼睛,瞳孔中却看不出任何温暖的色彩。
灰衣的青年虽然一直在微笑,但若直视他的眸,却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笑意。
黑马上的青年相比之下竟丝毫不逊色,一袭石青色的长衫,腰间缀着一根颇贵气的腰带,乳白色的珍珠在黑色的腰带中间闪烁着光辉。
这青年也在笑,他的笑容好似晴朗天幕上的一丝云彩,淡然中蕴着透彻。他望望眼前的气势辉宏的石堡,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深意的浅笑:“离将军,西夏国果然出手不同反响,竟将这凝血宫建得这么宏伟出色,怎不叫我佩服。”
灰衣青年闻言,微笑道:“燕王殿下夸奖了,此番邀请贵国共参大计,还要请殿下多多指教。”
石青色衣衫的青年轻轻一勒马缰,抬眼望向山下的美景,晒然道:“哪里,与贵教交好,正合我意。”
他顿了顿,目光中透出一丝狡诈和得色,微笑道:“何况,我也正有一件私事想要处理,可能贵教帮得上忙。”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得他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折射出摄人心魄的颜色——
那是极为漂亮的……淡淡的琥珀色。
###########################(待续)
这两章,是我和亲爱的clare共同完成的,关于小叶的很多部分,都是她帮偶的,哈哈!两人合壁~~~~~~~~~~
##########第二十三章
当贺兰嵘抱着展昭回到屋里的时候,碧落几乎是哭着扑上来的——
望着昏睡的展昭,碧落掩着脸,珍珠般的泪水成串的掉下,哽咽着道:“我……我就知道……一定会出事的……墨殷哥哥的心事,我早就猜到几分了……”
贺兰嵘替展昭掖了掖被褥,直起身子,柔声道:“没事的,等我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碧落闻言,诧然的盯着眼前青年平静的表情,良久——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白皙的小脸更是失去了血色——以她的才智,大约是可以猜出贺兰嵘此去的缘由的。
轻扭头走到门口,黑衣的青年遥遥回首,眷恋的望了展昭一眼,目光转向碧落,喃喃道:“照顾好他,等我回来。”
碧落蕴着泪水的眼,就这样痴痴的望着青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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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得十分雅致的屋中,空气却似乎停滞,好似人心的疏远和戒备——
黑衣的青年静静的站着,腰杆向枪一样挺得笔直……却依然散发着一丝无奈和黯然……狭长的眸子淡淡的盯视着地板,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白衣的青年端坐在桌边,慢悠悠的喝着茶,几丝乌黑的秀发散在颊边,他半眯着眼,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眨眼,半壶茶的时间就过去了,贺兰嵘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耐不住,涩声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精致的白瓷茶杯离开了离墨殷湿润的红唇,缓缓被搁到桌上。
白衣的青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茶,这才淡淡的扭头望向有几分局促的黑衣青年,俊美无伦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捉狭的笑容:“我想要怎么样,难道你还猜不着?”
贺兰嵘脸色一僵,更加戒备的盯着离墨殷笑得邪恶的面容——心突突的跳着,他已经隐约猜到了最坏的结果,却不太情愿去承认。
离墨殷淡淡的看着他不自在的神情,心中不是滋味,面上却丝毫不露,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世上没有白吃的饭,想要解药……就得付出代价。”
恼怒的瞪着他,贺兰嵘握紧了拳,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不要妄动。”离墨殷平静的喝了一口茶,道:“小心永远失去得到解药的机会。”
混身一震之下,黑衣的青年放松了拳头——他的确赌不起,这赌注……对他而言实在太过珍贵。
离墨殷定定的注视着杯中飘着香气的浅绿色液体,淡然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
仿佛一把巨锤重重的打在心间,贺兰嵘彻底的承认了自己所处的地位——那是绝对的劣势,毫无讨价还价的资本,更没有翻本的机会。
展昭……他等不起。
强烈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贯穿了黑衣青年的心,瞬间的颤栗中,他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恼恨,无奈而苦涩。
“只要教主赐下解药……一切,但凭教主安排……”贺兰嵘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经飞离了身体,那个冷冷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疏远……而怆然。
离墨殷看着那桀傲的青年终于低下了头,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想要挤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却终于无法笑出来。
他……为了他……他们……
恐怕自己真的,是无法插入那两人之间吧。
但是至少,总得拿回些什么……补偿。
没错。
离墨殷轻轻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静静伫立的黑衣青年——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默默的凝视着彼此……
离墨殷半垂下眼帘,轻舒手臂,环住了黑衣青年挺拔的身子,修长的身子带着一丝几乎无法辩出的颤抖,贴了上去——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轻轻的呢喃着,离墨殷闭上了眼——“我要你拥抱我……”
贺兰嵘忍受着内心千针万刺的剧痛,有力的手臂微微颤了颤,抬起——回抱住了白衣青年纤细的腰——
隔着衣衫,离墨殷感应到了对方的身体上的温度——不是烙铁,却是寒冰。
身体明明是温热的,心儿也在跳动着——传递过来的感觉,却真的是……冷得彻骨。
离墨殷的心,沉了下去。
仿佛有一个漆黑冰冷的深渊,将他的人,整个的吞噬了下去——
这一场输赢,已定局——原来,一直在挣扎的自己,早就注定了……是败得最惨的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