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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碎肠丹。”
他一步一步地向许进昌走过去,越近脸色却反倒越是和悦:“您老是不是年纪大了点?记不清楚解药放在哪里了?”
许进昌一退再退,重重撞到了药鼎之上,连鼎盖都被撞翻了:“你……你为什么知道……”
耶律晁锋眼神何等犀利,瞥见许进昌的手暗暗扣住了什么,料定他是企图抓住机会对自己再下毒,便冷笑一声,道:“没用的,因为当年花残月的本事……在下不才,可也学到了七成。”
许进昌浑身一颤,夹在掌心里的一包粉末顿时霰了一地。
“许老先生?许药王?”耶律晁锋熠熠闪亮的琥珀色双瞳,如今在许进昌看来是世上最可怕的颜色。
“我也不敢麻烦您老了,干脆您告诉我放在那里,我自己取如何?”
“放在……柜子……”许进昌结结巴巴地回答到。
“柜子?”
“我旁边……柜子……右边第一个抽屉里……”
耶律晁锋眼睛盯着动也不敢再动一下的许进昌,手却向旁边柜子的一个抽屉拉去——他心存戒备,打开之时闭住了呼吸。
结果,抽屉里除了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外,什么也没有。
耶律晁锋拿起它,揭开瓶塞将里面的小丸子倒在手上一看——雪白剔透,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色泽,同时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裹在手掌之上。
“多谢许药王。”耶律晁锋终于笑道:“在下告辞了。”
许进昌吁了一口气。
“不过……还有劳大名鼎鼎的药王……指点我这后辈几句。”
“什……什么?”见他又逼到了自己前面,笑容恭谦有礼——许进昌反倒连牙齿都开始打架起来:“我一定知无不言……”
#############################(待续)
这次的章里还是有一部分是C写的,两人再次合壁!哈哈~~~:)
豆腐的预定计划未完成……下章再补……就酱~~~:)
###########第二十五章
“我想知道——‘人丹’是怎么个炼法!”耶律晁锋嘴角一扬,在那个弧度形成的瞬间……
许进昌突然感到一阵恶寒,瞬间手脚竟然不听使唤起来——
视线中那人鬼魅般扑上,许进昌被他气势所摄,一身功夫竟然发挥不出五成,只勉强挡了十余招,便被罩在了重重攻势之下——
激烈的打斗声很快便淹灭——
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传出药房——那叫声如此凄惨,就像是地狱十八层的深处,受刑的怨鬼在嘶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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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离墨涵带着手下推开药房的门——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皮肉烧焦的糊臭味道……令人做呕。
许进昌的头,竟然被耶律晁锋强行按在了盛满火炭的药鼎里。他已经被炙得焦掉了半边脸。
再一看,他的双手双脚已经被毫不留情地折断,环在身后,几乎成了一个……圆形。
恶心的糊臭味弥漫在药房中,衬得气氛恐怖至极——
——原来那优雅的捻花碎玉手,也可以将人撮成一团。
“我杀了离将军你两个奴才。”耶律晁锋回首,对离墨涵温和一笑,淡淡说道:“还望离将军勿见怪。”
随着他的手一松开,许进昌的四肢便晃晃荡荡地垂了下来——就像……烈日下被晒蔫了缩成一团的树叶,无力地垂挂在躯干上……晃荡。
“哪里……一定是这两个奴才不懂事,开罪了燕王殿下……他们该死……该死……”离墨涵虽然还在赔着笑,笑容却已经十分勉强了。
围观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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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如豆。
贺兰嵘换过一身衣服,静静坐在展昭床边,若有所思。
昏睡中的展昭微微皱着英挺的眉,泛着灰白的唇紧抿着,黑色的血迹衬得脸色更是苍白——即使在睡梦中,他仍在忍受着隐隐的毒性折磨。
贺兰嵘凝视着展昭的容颜,脑中又闪过那双射出厉芒的琥珀色眸子——
我与晁锋……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越来越清楚的知道……他,亦是在乎你的。
这一场叫人惘然的较量……何时才能终局?
胜负未分,局中双方已是杀得人仰马翻,伤痕累累——今日一场激斗,更是被揭疮疤,痛彻心肺——究竟是谁错了?
然而,我与他始终不同……
我不会变,几年,几十年,一生……我将以我的方式坚持下去。
贺兰嵘静静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理展昭额上几丝乌发——
青年的头缓缓的倾向那苍白的容颜,几缕发丝从他的颊边滑落,垂过侧脸——
仿佛一个仪式般的,郑重而略微带着羞涩的……一个温柔而轻浅的吻,落在展昭的额上——
凉凉的触感……宛如一股清爽的电流击中贺兰嵘狂跳的心——
略微抬起头——视线缓缓下移……那泛着灰白,有些干裂的唇……
象是生怕亵渎了展昭似的,黑衣的青年慌张的别开头,坐了起来——
一颗心儿突突的跳动着,巨大的鼓动声震得黑衣的青年几乎失态……但终于渐渐平静。
干爽优雅的手指轻轻点上了展昭微皱的眉头,试图抚平那个淡淡的纠结——黑衣的青年就那样默默的望着他,目光如皓白的月光般柔和,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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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石门轻轻被推开,打破了屋中的沉寂。
贺兰嵘抬头望去——
白衣的青年静静的站在门口,挽起的秀发有几丝垂了下来,微微的零乱……青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左边的唇角处破损的伤口已经结起了淡淡的血疙,血迹还未完全擦尽,在下巴处遗下了极淡极淡的红……
离墨殷的样子有些狼狈,刚刚被抓出去以后,被兄长气急败坏的狠狠教训了一顿,那记耳光——不光伤了他的脸……更是伤了他的心。
岁月如飞,往事难回。
只是未料到多年以后,又再一次的……受伤。
深埋在胸中的那个旧疮疤,终于又被揭了开来——暗沉的血疙下,依然有浓和血……并没有痊愈的迹象。
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被挫败感击倒的白衣青年,有几分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断断续续的句子:“……能陪……能陪我一下吗?”
贺兰嵘有些诧异,怔怔的望着那张表情狼狈的俊美脸庞,不知如何回答。
离墨殷苦笑了一下,补充道:“不要误会了……只是说说话而已……行吗?”
他见黑衣的青年下意识的望了展昭一眼,声音更涩:“你……放心吧,既然哥哥已经回来,很多事情我就做不了主了……那人……似乎已经在大闹丹房呢,哥哥已经赶去了,解药很快就会到的……”
贺兰嵘心知以耶律晁锋的性情,一定会利用身份和武功来硬逼魔教拿出解药的——虽然如今世事变迁,但他对耶律晁锋的能力心知肚明。
离墨殷见他仍不答话,眸子黯淡下来,低下头便去拉门——
贺兰嵘瞧着他,心弦微震—— 一股若有似无的怜悯涌上心头,喜欢上一个人……又何错之有?
若是以前,他定会断然否决,报以冷冷的嘲笑……但如今,经历了如此的沧海桑田,他又岂会无法理解离墨殷心底的苦痛?
念头一闪而逝,贺兰嵘站起身来,望着愣愣瞧着自己的白衣青年,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我答应。”
离墨殷怔怔望了他片刻,黯淡的眸子里又隐隐有了一丝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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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迎头却撞上了大步而来的耶律晁锋。
三人皆是一楞,耶律晁锋停下了脚步,冷笑道:“两位意欲何往?”他说着,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离墨殷,淡淡的杀意深蕴在瞳中,激得离墨殷几乎一颤!
虽然初见不久,离墨殷却对这石青色衣衫的青年产生了莫名的恶感和畏惧——他身上的锋芒实在太过锐利和无情,即使是和煦的表情,也掩盖不了内心的冷厉。
“双刃剑”——不知怎么的,离墨殷便联想到了这个词。
伤人……也伤己。
霎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凌厉的寒芒已经越过自己,投到了身后的黑衣青年身上——从容间带着怒气,冷淡中夹着嘲讽。
石青色衣衫的青年自顾自的说话了:“你就这么走了?”
黑衣的青年淡淡的望着他,静静的道:“照顾好他。”
眼神猛的一犀,耶律晁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冷笑道:“你放心么?”
平静的看着他,贺兰嵘缓缓道:“我知道……你不会害他。”——笃信的眼神落在耶律晁锋没有表情的脸上,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贺兰嵘知道——晁锋他……也是真的在乎他的。
每个人的内心一定都会有脆弱柔软的角落,只是掩饰得好与不好的差别而已。
这世上,有些人的相遇……注定了会互相伤害。
滚滚红尘,是非对错,本无定论——结局,不到最后,无人知晓。
“是的,我相信……此时此刻……你不会害他。”——黑衣的青年深深的,深深的望了耶律晁锋一眼,仿佛在嘱托什么,又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那样深刻的一眼。
琥珀色的眸子微不可辩的一眯,耶律晁锋觉得自己轻轻的颤了一下——不知是心的颤,还是身的颤——稍纵即逝。
一丝淡淡的苦涩,轻轻叩击着他的心。
#################################(待续)
##########第二十六章
屋里,只剩下跳跃的烛火……和两人。
耶律晁锋让昏迷不醒的展昭半靠在自己怀里,拿出一颗雪参果。
“张口……”他低下头去,轻声耳语道:“快张口。”
那苍白无血色的唇,总算略略张开了一线。耶律晁锋连忙将解药小心地塞了进去,随后轻轻一托怀中人的下颌。
见展昭的喉结略动了动,显然是咽了下去,他这才稍微放宽了心。
因为前日被关在水牢里的缘故——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了,偏偏又被毒药折磨!!
……怎能不精疲力尽……怎能不发高烧?
哪有弄成你这副狼狈样子的?
喂完药,耶律晁锋伸手拨开展昭额头上汗湿了的一缕黑发。
灯光下,他长长垂着的黑色睫毛,和那微微皱起的剑眉……灰白的唇在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这张脸,憔悴疲惫却依旧宁静而……坚毅。
——他还是和记忆中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将展昭环抱得更紧了些——耶律晁锋一手轻轻探向被子里,顺着那人瘦削的腰线轻轻抚来——指尖下传来……平滑肌肤的温热和略显粗糙的……伤痕角质。
当年……我伤你的地方,也留下疤痕了吗?
——因为我要你牢牢地,深切地把我记在心上,一辈子也不忘掉。
耶律晁锋紧紧地将头埋在展昭的颈间,深深地吸一口——他身上永远也不变的……清爽味道。
此时此刻——我是如此,如此深刻地眷念着你啊……
……你……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你的确是我最大的弱点。可我……不是天宏。也不愿意是天宏。
永远地离开你,不再见面……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总要花心思去打探你的消息——看到你和宏在一起,我更加不甘心,我妒恨可以为你抛弃一切的天宏。
如果我不是生在辽国……如果我不是当年一开始就站在和你绝不相容的位置上……
我……我……
耶律晁锋猛一抬头,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竭力平复心境,一边强迫自己狠狠的将冷酷砸入思绪——
我和他是不会有任何未来可言的。
不会有任何一丝,我想要的“未来”存在。
贪眷再深,也只是徒劳。
——是徒劳啊!
思量间,怀里的展昭忽然闷哼了一声,随即全身都绷紧了!!——他额头上的汗珠,也一下子冒了出来,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