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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一向不大注重名声的章若初有此疑问,遑论其他一些时刻祈盼诸葛神相出现的江湖人士,以智者之名召集诸多江湖侠士对抗魔教。
可是至今不见其人,怀着好意之人或许猜测诸葛神相定是隐入幕后暗中计划;可是一些龙蛇混杂、与诸葛神相曾有间隙过往之人怕是要管不住嘴巴,一些个恶毒流言蜚语不胫而走。
“难道诸葛神相只会在武林太平盛世之时逞威风,碰见强势邪魔便龟缩起来、狼狈逃窜?”“徒有虚名,还妄想比肩‘武林三仙’岂不令人耻笑!”谣言,加之以讹传讹逐渐扩大,诸葛神相之名怕是要江河日下随意遭人唾骂。
然而,萧依雪却是为他鸣不平,毕竟对于一个死人而言,那些个流言委实太过恶毒,蓦地心底没由来一颤,由诸葛神相想及秋远峰,细想之下他又何尝不是类似的情况。不同的是一个默然无声退出江湖纷争,另一个应劫难而出一阵光芒璀璨之后相继黯然退场。
罕见浩劫最是造就绝世名声的大好时机,萧依雪心中却没了凌云壮志、拔剑四顾谁与争锋之念,除去这些,心中唯有一片苍凉。
盛名背后,其中辛酸苦楚又有谁来抚慰?自古以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旷世威名之下是累累白骨堆积,站在顶端的魁岸身影是踏着无数尸而上。
“依雪,依雪,在想什么,没听见我问话么?”耳中传来章若初清脆声,萧依雪愣怔回神,问道:“刚才对我说了什么?”
章若初讶然道:“怪事,这个时候也能走神!你们曾经在洛阳见过诸葛神相,为何回来后不见你们提及,是否中间生变故?”
萧依雪感到一阵为难,对章若初她并不想隐瞒,可是在洛阳曾经答应师傅不能对外泄露诸葛神相已死的消息,该如何是好?
游移的目光落到赵晚晴身上,瞧她也是一副为难无奈之色,心中思忖:“算起来,章若初是自己人,她的处事能力比之我们高出一大截,也罢,告诉她也无妨。”打定主意,长叹一声道:“姐姐,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既然你问及我就直言了。其实,诸葛神相早已不在人世。在洛阳,他因为某些缘故服毒自尽。”
“哦,原来如此。”章若初听闻只是淡淡轻哦一声,秋水般的明眸却落到赵晚晴身上,露出一丝充满莫名意味的笑容,“好呀,果然是新不如旧,枉我真心相待,你竟然守口如瓶将此等大事隐瞒,唉,这人心呀,最是难测。”
赵晚晴脸色煞白,避开章若初那双锐利如刀般的眼眸,支吾道:“这个,这······还不是因为你没问我嘛,如果你问我一定如实相告,哼,都要怪你啦,怎么能算到我头上来?”
“唉,算了,枉费我真心诚意却换来如此境遇,我算是看清楚这莫测的人心,如此姐妹交情不要也罢。”章若初说完冷哼一声扭过螓。
听见这话,萧依雪大吃一惊正要出言劝慰,瞅见章若初朝着她眨眼示意,脸上亦无生气表情,心下稍安。
赵晚晴可就焦躁不安,自秋远峰离开之后,一直是章若初陪伴在她身侧,彼此间说是相互安慰,大多时候都是章若初在开解疏导她,骤然听她绝情话语,心中一凛,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原以为,赵晚晴会扑将上来撒娇了事,哪知过了半响不见身后有何声响异动,唯有一丝一缕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她该不会当真了吧?!”章若初转身向她望去时,只见一张梨花带雨的娇容满是泪珠儿,点点滴滴,粉饰脸庞,双肩微微抽*动衬着娇弱身躯,看上去楚楚可怜有股说不出的忧愁。
“啊!”两人惊呼一声,不想他竟是当真,章若初快步上前一把将其揽入,歉然道:“晚晴,傻瓜!你还分不出姐姐那句话是真哪句是假么?方才不过是与你开玩笑吧,可别当真。”萧依雪看着无邪无念的赵晚晴,暗自摇头,这丫头未免太过情绪化。
依偎道熟悉丰腴温暖的怀中,赵晚晴睁开迷蒙泪眼,章若初充满歉意的目光落入眼帘,心中一宽,泪眼婆娑道:“姐姐,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
章若初伸手按住那张樱口,薄嗔道:“真是傻瓜,方才不过是戏言,妹妹你这么惹人喜欢我怎会记恨你呢,真是傻瓜!”说罢轻抚螓,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泪痕,“唉,妹妹,你······”
听着章若初欲言又止的话,萧依雪很想追问下去,不过此刻是关心那个问题的时候,瞧见章若初即使听闻诸葛神相死讯亦是面不改色,对于大名鼎鼎的武林智者悄然逝去只露处淡然神色,心下诧异,“姐姐,为何你听到诸葛神相死讯依然能镇定自若,仿佛跟没生一样?”
章若初轻拍赵晚晴肩头,眼露莫名光芒,淡然一笑:“‘武林智者’诸葛神相!那又何如?即使无他,纤手会依然屹立不倒。对我来说,他也不过是颇有名气的武林名宿罢了。”随即目光望向远方,眼神忽而变化,轻叹一声:“唯有他,令我乱了心。”
………【第十四章 智珠在握】………
第十四章不让须眉智珠在握
章若初这等气魄胸襟萧依雪闻之不由为之自叹弗如,纵使不是第一次领教,然则今趟被她巍然气势所倾倒由衷折服。试想,即使换作云游散人骤然听闻惊天噩耗恐怕不禁要为之失神片刻,然则章若初却仍是一副泰然自若平静无波之态,且还有心思捉弄赵晚晴,此女内心深处是何等莫测,心机深沉复杂,若非倾情于秋远峰为一丝感情所羁绊,怕只怕······
萧依雪不想费神再去做那些虚幻不实在的猜想,既然她对诸葛神相之死淡然对待,那更好,以她的心智计谋断然不会不懂得传出诸葛神相死讯对江湖情势大大不利,便不再纠缠,问道:“若初姐,还是接着先前话题吧,你想要说什么?我至今无法领会。”
赵晚晴用力尽往柔软丰腴处挤去,一脸娇痴道:“是呀,姐姐,你定是有了惊人现就别再吊我们的胃口啦,好不?”
呃,前胸双峰被赵晚晴用力挤压,章若初颇为无奈,本来是想表示关心哪知却被她趁机揩油,不想吃豆腐乃非男子专属,赵晚晴也偏好这个。本想伸手去推开她,不过呢,怀里暖烘烘的,也就由着她,“嗯,继续先前话题。诸葛神相既然巧遇秋雄天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看不出其中有何联系,这跟他又怎么牵扯上?”由于之前冰浴,赵晚晴平静下来顿时感觉到冷,觉得章若初怀中越暖和,鼻息之间充斥着清新馥郁的芳香,愈不舍得离开。
“呵呵,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其中关系可大了。”感觉到胸部挤压越来越紧,身体内的热度上升不少,章若初真是拿她没辙,“都说无巧不成书,这巧也是需要恰到好处,并非凭空而来没有由头。我们不妨做一个假设,譬如你们隐居于雪山老林之中,这日常生活如何进行呢?”
“这个我来说。”赵晚晴很是兴奋:“平时都是我和二师兄一起去狩猎,什么野猪、野鸡、野兔之类的猎物都碰见过,衣食无忧啊。”言罢,眼睛露出一丝追忆,似在回忆昔日深山美好时光。
章若初盈盈一笑道:“呵呵,即使你们顿顿吃肉、餐餐山珍美味,难道就不吃五谷杂粮、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你亲自弄出来?”
呃?“这倒是没有,那些东西何劳亲自动手栽培,只须每月一次外出购置便可。”赵晚晴楞了一下摇头,随即瞪大眼眸,樱口张开叫嚷道:“姐姐,原来你指的是这个!”
“呵呵,总算是开窍了。”章若初伸手轻轻敲打一下她的脑壳,因为赵晚晴方才一阵骚动令她很是不方便,“这些日常事物看似非常平常,以至于我们都忽略了。隐居深山猎物可以替代食物,不过总不能每顿都是大鱼大肉。若非真的避世隐居任何人都不想见的话,那么,势必要与外人接触换取一些盐巴茶叶之类日常之物。再问一句,你们觉得远峰他是那种不问自取是为贼之人么?”
“他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苛刻,光看他为误中春·药一事自责以及为了信守诺言宁愿自残也不愿意背负不义之名,断然不可能是做贼。”赵晚晴急忙摇头牵动汹涌波涛,章若初又是一阵难堪,胸前的窘迫越脱离身体控制,要么按住她的脑袋,不过那样的话只会加深挠人瘙痒的感觉。唯今之计,只有忍着心底一丝丝期盼推开那具妖娆娇躯。
赵晚晴倏地离开温暖怀抱,一阵寒风袭来不禁打了一个抖索,不解目光望向一脸酡红的章若初正要询问原由,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倏忽蹦跳起来,失声道:“啊,若初姐,你,你好邪恶呀,居然有此遐想······”说着双手还胸抱紧宁死不屈,瞧见那道扑闪、不怀好意的目光,急忙躲到萧依雪背后,倏地敌不过心中升起的一阵香艳旖旎遐想,想到她跟萧依雪何尝不是有过类似情形,一经想及再度蹦跳逃离,距离两人远远地,一副怕怕的娇憨模样。
骤见赵晚晴一惊一乍,萧依雪一头雾水,眼眸一转随即明白了也似,暗忖:“看来亲昵过度也是不妥,唔,以后得保持适当距离,不然被人误解那可就百口莫辩。”
“好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章若初向赵晚晴投去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心想:“分明是她引起的,还赖我?真是天大的冤枉!”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远峰无可能做贼,那么定会跟外界交换东西,秋雄天也类似相同的情况这才有可能遇见诸葛神相,你们认为我的推测是否合情合理?”
岂止合情合理,简直仿佛是亲眼所见一样,萧依雪对章若初的敬佩之情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其实,这个推断委实非常平常,头脑正常之人只需稍稍想一想便可做出,但是,难就难在一点,任何人都可以想到却偏偏都想不到,因为极为平常的情节最是经常被人淡忘。
这时传来赵晚晴娇怯怯的声音,“那么,就算如此,也很难找呀。”萧依雪寻声望去,原来是赵晚晴躲在一块大石头背后,忍不住出声。
真是被她打败了!章若初顿时有股挫败感,苦笑道:“好了,既然你这么怕我们,以后最好离得远远地,别再跟着来。”
“那你们得保证不能对我心生邪念,唔,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你们真是太邪恶啦。”赵晚晴探出头来,经过冰雪洗浴一张粉琢玉雕的脸庞格外亮丽。
萧依雪笑吟吟道:“晚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绮念,怎么能倒过来责怪我们?”“是呀,我们可是心地纯洁、天真无邪,是你先生绮念引撩人遐想,可不能胡乱冤枉我们。”章若初趁机附和道。
“哼,不理你们啦。”赵晚晴仰挺胸莲步姗姗而来,一副不畏邪魔凌然姿态,“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身浩然正气,怎会惧怕邪魔侵蚀。”
萧依雪见状噗哧一笑,真是拿她没辙了。一经赵晚晴搅乱,萧依雪顿感心思活跃不少,至少不再一根筋往死角里钻,“唔,我好想有了新的线索。”
不等章若初问话,赵晚晴疾飞奔而至,急切道:“是什么?”“方才提及狩猎,我觉得似乎遗忘了一点,十分重要的一点。嗯,容我想想。”萧依雪灿烂明眸投注方才雪豹辗转腾挪之地,眼中闪烁精光,口中呢喃低语似在说些什么。赵晚晴侧目看去,她的嘴巴愈来愈快传入耳中的低鸣声越急促,竟是听不清楚。
忽然,章若初咯咯一笑,一阵娇脆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可是,白狐!”
“对了,不错,正是白狐。话到嗓子眼如骨鲠在喉硬是说不出来,若初姐,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想要说的是什么,难道你会‘识心术’不成?”萧依雪对章若初心知自己要说的话感到非常诧异。
章若初摇头笑道:“非也,不是什么功法,而是自然。我观你口型只有两字却是不停重复,再联系之前谈话便知你要说的乃是白狐。说起来,白狐确实与他有着莫大联系。”
“对了,我也回想起来。在洛阳迎宾客栈内,他与诸葛神相的谈话间,曾听他说起,若不是因为一只白狐,他便不可能踏入是非纷扰的江湖,远峰的双亲便不会丧身沙漠而诸葛神相正因此引咎服毒自尽。白狐?白狐!跟他又有何关联?”
“当然有关系啦!”章若初展颜欢笑,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曾听家师提及雪山地域广袤却罕见白狐,唯有一个地方白狐最是猖獗,而那个地方正是我预想的理想地——天山派。”
“咦?这么说有何根据?”赵晚晴有些不信邪,若是事实如她预料那章若初岂非神人耶!“传言白狐非常喜欢天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