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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龙默默地注视居远峰远去的身影,合什祈祷:“愿上天保佑大哥顺利完成心想之事,平平安安的。”心中默想,脸上已是泪水泛滥。只待看不见居远峰的身影,方抹掉眼泪,约略辨认方位,苏州吴越在极东之地,当下拔足向东而去。只是每走一步,想到离刚刚结义的大哥就远了一些,心中委实伤感。
顿时,秋风骤起,卷起满地灰尘。居远峰与史文龙这对刚刚结义的生死兄弟,却不得不面对命运的转轮和考验,匆匆分别,消失在夜幕里。自古离别总是伤情,可是,如果没有今日的离别,哪有日后重聚的由衷喜悦?看似淡蓝的夜幕中,出现了第一颗闪闪亮星,那是北极星。随着北极星而后,其它的星星亦不甘示弱地展露他们那点缀夜空的光芒。?。ppa{netetety1e>;
………【第五章 再三试探】………
月朗星稀,广袤无垠的夜空下,群星彼此孤独而又相互默契,一边闪耀一边辉映。
大路行人依稀,偏僻荒凉小道更是荒凉。
然而此时一个孤独瘦小的黑影在崎岖路上艰难前行,只凭着淡淡月光映照才能依稀看清荒芜幽径。黑影不时被杂草绊倒在地,仍然倔强地爬起来继续往前。一阵疾风穿过黝黑阴森的树林“嗖嗖”作响,树上乌鸦“呱”的一声,扑哧展翅拍打,吓得瘦小黑影惊惶不已,牙齿不停地打架,出咯咯声响。
蓦地,一声惊叫,黑影一时不察又被绊倒,猛地起身快朝前飞奔,大概此时惊慌的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前,再不管什么鸟鸣鬼叫。
飞奔一阵,黑影体力不支踉跄扑倒,等过了一会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啊”,高兴地蹦跳起来欢喜声:“终于穿过那个鬼地方。”
“咦?有火光?不是说出了城镇往西三里穿过丛林有一座无人居住的破庙?”幽暗的灯光从庙里透出。
如果不是长期走夜路,很难感觉光明竟是多么美好,那一路的漆黑、一行的险阻,忽然因为一束光,种种压抑在心头的不快与不安,顷刻荡然无存,其中的那份惊喜实难形容。
不稍片刻,燃烧跳跃的火光照在一张稚嫩脸庞,才看清那黑影便是居远峰。方才因为过于欣喜没有注意,冷静下来注目看去,居远峰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破庙门面挺大,然而那破旧不堪的模样甚是透着股诡异,四周残垣断壁,面墙塌了大半,一片破败情景。游离于附近的火光映射黑暗,反显出一种可怖的光景,而那若有若无的檀香以及一声若游悬丝的喘息萦绕,越使人毛骨悚然。
居远峰硬着头皮踏进庙院,敲响大门,“笃笃笃”清脆声响在这寂静诡异下传出老远。
“吱??????”大门无风自动,沉重门板摩擦青石板出刺耳的声音,居远峰一身鸡皮疙瘩骤起,浑身打了个激灵。呆了半响里面再无声响,居远峰这才探头朝庙里望去。
破庙正中,一尊破败的释迦牟尼佛像只剩下残肢断臂,像面色彩斑驳,双目无神,看上去不像是普度众生的佛祖,仿佛是地狱来的恶魔。佛像底下横卧一青衣老者,灰白头,一脸颓然面颊消瘦,脸色苍白身形枯瘦,一副病恹恹的之态。
离老者身子三尺处正烧着一堆熊熊大火,篝火照淡黑夜,破庙阴森的气息仿佛消弱不少。那老者年约六十上下,冷汗涔流,满脸痛苦之状,脸色苍白之色中隐含青灰,手如枯槁,衣衫陈旧,口中气喘吁吁,奄奄一息。
居远峰附在老者耳边,轻声问:“老人家,您怎么啦?”那老者闻声睁开疲惫的眼睛,一双死灰色的眼眸黯然无光,微不可闻地喘息:“老朽患了重病,怕是不久于人世啦。”沉重叹息一声,垂下眼睑。
居远峰闻声心头一酸,“老人家别担心,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咦,怎么只有您一人,没有别人照顾吗?”
老者气急败坏怒骂:“那个忤逆子见我身患此病,便把老朽当成累赘,已经三天过去不见他的身影,而老朽全身乏力不便挪身,这,当真是生不如死。”说到后来,气急攻心连连咳嗽,要不是吊着一口气只怕两腿一登,便撒手人寰。
居远峰担心问道:“老人家,您得了什么重病,连你儿子偷偷跑了?”老者死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为察觉的失望,颓然一叹:“自然是要命瘟疫,还会传染。他怕老朽传染给他,借口出去请大夫,可是如今已过三日还是不见踪影。”说着,好像很不甘心似地将“三日”咬音很重。
“瘟疫!”居远峰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可又不能见死不救。老者莫名叹息,“小乞丐,你怎么不走?难道你不怕老朽将这病传给你?这可是致命瘟疫。”
“我,很怕呀,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老人家一个人。”居远峰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走,“这样吧,我用布把鼻子嘴巴蒙起来。”说着,手一伸用力将衣衫一角撕下,蒙住嘴朝老者愣愣一笑。
老者眼中闪过一些欣慰,有气无力地喘息道:“真是个好孩子,比老朽那个忘恩负义的忤逆子不知强过多少倍。”
“老人家,您躺了很久还没吃东西吧。”居远峰怕老人家越说越气,忙宽慰劝说,从怀里端出一个小小烧饼递到老者面前,“您吃些东西,待会精神更好些,那病说不定就容易好起来。”
看到烧饼,老者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但见双眼清澈真挚、黝黑明亮,好似一块美玉。
居远峰被他奇怪的目光紧紧盯地心中毛,来不及多想,忽闻一声哈哈大笑,声音嘹亮中气十足,哪里像病危危气游若丝。蓦地,老者猛地一跃而起,动作迅捷无比,眼前一花,定神望去地上哪里还有老者踪影。
老者见他一副吃惊模样,哈哈大笑:“好小子,不想你的心地竟是这般善良,已经饿了一天,还拿出仅有的烧饼给老朽吃,足见心地善良、天性淳朴。”说完,满面红光,神精一扫颓唐,双目神光炯炯亮,哪里是病怏怏的疲态。
居远峰惊异不已,“老人家,您的病?咦?您怎么知道我饿了一天?”老者沉吟一阵,呼地舒了口气,笑着说:“孩子,其他事先不用管了,现在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居远峰满脸疑惑。老者笑道:“老朽要收你为徒,怎么样?”
居远峰惊愕一阵,一脸疑惑,“做您老人家的徒弟?老人家是想收我为徒?为什么呀,你又不了解我,万一我心怀叵测不安好心的话,那您不是看走眼?”
老者颔笑道:“娃儿果然有心,老夫收徒的条件甚是严格苛刻。老夫临老忽然想收一个徒儿传我衣钵,便在附近都城暗中考察诸人,三天前现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论资质你是块练武的奇才,今夜又测出你的心地极为淳朴善良,待你武艺大成也不至于危害武林,坏我名声。只可惜你缺心眼不懂变通,日后闯荡江湖难免吃亏。”
“缺心眼?”居远峰愣了一下。
老者微微一叹,通过方才观察觉得他榆木脑袋不开窍。武功一道讲究资质与勤学苦练,然而心眼也极为重要,所谓师傅带进门,学艺在自身,指的就是心眼。否则一味一板一眼埋头苦练,终究难成大器,忖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能收到一个好徒弟也是不错,最多教授一些旁门左道,让他多长个心眼。”摆手取下遮在他脸上的破布,“还是算了。”
居远峰略一沉思,随即微笑:“老人家,您以为我没有现么。其实,我早知道您在装病,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这般?难道是为了试探我?”
“你早看出老夫在装病,可有凭据?”老者一脸惊讶颇有不信,眼中却又隐藏着一丝热切期盼。
“我惊讶老人家竟是位身怀绝技的武林异人。若说凭证,您说三天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火堆在您伸手不及之处,四周并无木材又是如何燃烧不灭?”居远峰笑了笑,“其实还有更简单的,这些灰烬只有一点点,是刚刚烧不久,哪有三天。”
老者闻声一愣,随即欣然笑道:“好孩子,果然聪明过人,很合老夫的胃口,老夫是收定了!”?。ppa{netetety1e>;
………【第六章 五湖收徒】………
居远峰从未练过武功,经过半年的历练知道世上有些令人敬仰、身怀奇异的侠客,私下钦慕久仰,不料今夜居然降临到自己身上。想到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异常兴奋道:“您真的要收我为徒?”
老者见他一脸希翼,捋着胡须颔笑道:“不错,老夫‘五湖散人’做你的师傅,也不辱没于你。”居远峰忙朝老者跪拜,叩道:“徒儿拜见师傅。”
他本不是冲动之人,不明对方底细不辨善恶便拜为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心中极快转念,如果老者心怀不善,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听他暗中跟随观察自己多日,才下了收徒的决心,足见老者亦是极为看重个人品德,这样的师傅难道是坏人?
老者待他行玩跪拜叩之礼,伸手将他扶起,油然笑道:“你放心,师傅定会把一身武艺尽数传授于你,将你造就成为人人敬仰的武林大侠。徒儿,你以后也不必再过那漂泊无定、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就随我回到深山大湖,让为师好好照看你。”
老者续道:“徒儿,你可是叫居远峰,还有一位兄弟叫史文龙?”居远峰一脸诧异:“师傅,您又是如何得知徒儿姓名?徒儿都还还没告诉您呢,而且还知道徒儿尚有一位结义兄弟?”
五湖散人乐呵呵:“你今天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甚是你昨天夜里在河里,不顾春光外泄裸身洗衣,也都落在为师眼里。”忽尔面色一沉,因为他还看到他身上满是沟壑纵横的累累伤疤。
“啊。”居远峰猛地失声,清秀稚嫩的脸颊霎时露出一片羞红,五湖散人见状一扫凝重,哈哈大笑:“小孩子害什么羞。也真难为徒儿,如此窘迫心里还为他人着想。”不禁为这徒儿的细腻心思暗暗得意一把。
居远峰被五湖散人揪出糗事不禁难堪,讪讪然:“师傅,您的本领真大,徒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厉害吧,以后为师把这本事一一传授于你。唔,那暂且不说了,先说说你的出身经历,你为何流落江湖?”
居远峰难堪羞红的脸色须臾变作黯然神伤,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声:“说来话长。”五湖散人知道其中必然有隐情,手往后一抓再拿回来时,一只香喷喷的烤鸡突然居远峰眼前,香气四溢,馋得他腹中空空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五湖散人不免为之心疼,安慰道:“徒儿且慢慢道来,我们坐下来讲。”拉起他一起坐到佛像前,将烤鸡递给他,“先吃东西,饿了一天。”
居远峰吞了吞口水,喜道:“师傅,看样子很好吃啊。”扯下一块鸡腿,却递至五湖散人:“师傅,你先吃。”
如此乖巧懂事的徒儿,五湖散人想不喜欢都难,接过鸡腿瞥见他左手那道触目惊心的蜈蚣伤疤,忙扔掉鸡腿,双手细细揉捏霎时心中一凉。手指关节僵硬,屈伸不便有失灵活,想及他身上尚有一些伤痕,眼中闪烁凌厉寒芒:“孩子,你的手怎么弄成这样?竟是谁对你痛下如此狠毒的手段?”
居远峰眼中掠过一抹深沉悲戚哀伤,左手受伤时行动不便,当时不以为意权当是因伤所致,直到半个月前左手伤口愈合,他知道左手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灵活自如。
五湖散人掀起他那身破烂衣裳,胸口一道深长的伤痕,若是在深入半分足以致命:左腰际血肉模糊,伤痕坑坑洼洼约莫一个拳头大小,依据五湖散人的经验此处该是被重物钝器砸伤,如是再加一把力只怕他整个脊椎骨错位,半身不遂。
除了两处大伤,消瘦单薄的身躯尚有为数不少的小伤疤,一阵秋风刮进破庙,居远峰单薄消瘦的身体瑟瑟抖。五湖散人为之心痛不已,这个孩子身上历经的太多磨难,心口和腰椎那两记重创纵是没有夺去他的性命,却也落下无法拔除的隐患,只剩下半条命。
“远峰,快说,你身上伤痕是谁给弄?有为师替你出头,讨回公道?”居远峰瞧见五湖散人满是心痛疼惜的眼光,掩好衣体,“腰间那道伤疤是我历经沙漠是遇上飓风,来不及躲开被风中携带的石块击中。”说着眼中悲戚之色更甚,“爹因为救我而??????呜呜呜,师傅。”
“唔,先说你因何流浪江湖?”五湖散人神光闪烁,居远峰含着眼泪,细口吃下一只鸡腿之后,略有精神,“小时候,我和爹娘住在一个茫茫大雪山谷里,清晨娘亲教我读诗识字;晌午有时与爹进山打猎;傍晚时一起看夕阳美景。这样的日子持续着,自我懂事起一直到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