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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转身面向水潭,缓缓伸出手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飞溅的水雾在穿过它指间时又陡然化成片片霜花。
宗天海收拢五指,在李仲飞面前重新摊开,李仲飞见他掌中的霜花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不由又是一阵惊叹。
宗天海说道:“这是内功,也正是我欲教授你的。习武之人只有习得了内功,才能激发出自身的潜力,才算真正碰触到武学的门槛。”
“这就是内功啊,”李仲飞茫然地问道,“老伯,我能学会内功吗?”
宗天海哈哈大笑道:“有我,你还怕学不会吗?”
李仲飞欣喜地又磕了个头,爬起来时却问道:“老伯,您为何选中了我?我只是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啊。”
“住口!”宗天海闻言眉头一皱,怒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妄自菲薄!”
李仲飞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就在宗天海发怒的一瞬间,他确确实实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唉……”宗天海担心吓到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下,道,“不妨告诉你,我与你父母乃故交……”
不等宗天海说完,李仲飞跳起来,抱住他胳膊叫道:“您知道我的身世?求求您告诉我好吗?”
说着说着,李仲飞已是泪流满面,宗天海却一把将他甩开,“你的身世将来自会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学好内功!”
李仲飞跌坐在地上,还想再哀求,宗天海又冷声道:“每晚子时来找我,如有一日不到,以后就不要来了!”
说完,他拾起地上的烟杆,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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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四年之前
李仲飞在瀑布边又呆坐了半晌,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省起自己是偷溜出来的。
好在天色尚早,镇民昨夜又经过庙会欢庆,街上仍没几个行人。
李仲飞一路狂奔,匆匆跑回柳府,却在房间外被柳忆心撞了个正着。
柳忆心见他双眼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着急道:“你去哪儿了?身子不好,怎么还乱跑?”
“我……我去茅厕了。”李仲飞慌忙推开房门,故作镇静地说道,“进来坐吧。”
“你也真是的,屋里不是有恭桶么?”柳忆心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嗔道,“早上天气凉,你莫再受了风寒。对了,你怎么一头的汗?”
“我这不是身子虚嘛。”李仲飞干笑两声,忙岔开了话头,“你怎么起这么早?”
“还不是担心你,”柳忆心没再追问,掏出锦帕为李仲飞拭着汗珠,“爷爷和奶奶早起来了,知道你昨夜未吃东西,特意吩咐提前开饭,我是来叫你过去的。”
“那还不快走。”李仲飞感动的抽抽鼻子,拉着柳忆心跑向西跨院。
两人一进正堂,坐在桌旁的柳老夫人立即走过来,拉住李仲飞的手问长问短,嘴里不住的责骂铁龙纵子行凶,不配作一方豪杰。
柳老夫人闺名杨澜,其姐姐便是西南第一大帮天王帮帮主杨夙。杨澜年轻时曾随姐姐行走江湖,也闯出不小的名声。如今虽年事已高,脾气仍是火爆之至。
杨澜上个月去探望姐姐杨夙,昨夜刚刚回来。她一听说李仲飞的事便要打上铁府为孙儿出气,柳云宗好不容易才将她劝住,并以李仲飞睡下为由也没让她前去探视。
今日见到李仲飞憔悴模样,杨澜忍不住又要发飙。柳云宗见势不妙,忙劝道:“夫人,孩子打架本是小事,人英也是一时失手,你就不要再发脾气了。”
“小事?”杨澜柳眉倒竖,怒道,“还不都是你这老糊涂,飞儿习武有何不妥?你却偏偏不许。他若会武功,何至于被铁家小儿欺负!”
“这能怪我么?”柳云宗一脸委屈,“当初任首领将飞儿送来时,真的是特别叮嘱的啊。”
“哼!任首领,又是任首领。”杨澜知道柳云宗说的是实情,但爱孙心切,仍气的一拍桌子,冲门外吼道:“饭呢?想饿死老娘啊!”
门口守立的两个丫鬟吓得一哆嗦,风一般跑的没了踪影。柳云宗只能摇头苦笑,偷偷给柳忆心使着眼色,希望她能出来打打圆场。
柳忆心俏皮地吐吐舌头,挽着杨澜的胳膊道:“奶奶息怒,仲飞哥哥虽然吃了亏,但也无碍了,您莫要再气坏了身子。您要真担心仲飞哥哥再受欺负,不如教他武功如何?”
柳云宗本来见柳忆心劝解杨澜,正捋着胡子微笑,不料听到她也提议李仲飞习武,心里一着急,不小心生生揪下几根胡须来,疼得呲牙咧嘴。
杨澜却得意的笑道:“还是心儿最乖了,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咱们再怎么保护飞儿,也不如让他学会自保。”
说着,她冲柳云宗一瞪眼道,“你呢?还有何话讲?”
“这……夫人啊,这不是让我失信于人么?”柳云宗还想争辩,见杨澜又要拍桌子,只得问李仲飞:“飞儿,爷爷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李仲飞见一家人为他的事争执不休,心中感动莫名。他想到如果跟着宗天海学武,迟早会被人瞧出端倪,不如同时也在柳府习武,就算将来被人发现会武功,也能有个借口。
他正要开口,柳云宗却又道:“你可想好再说,自古文武双修之人虽多,但成功者却如凤毛麟角,你……”
杨澜在旁听出话头不对,急的拍桌子怒道:“老东西!你既然让飞儿自己选择,又啰嗦个什么!”
柳云宗忙端起杯子,低头喝茶。
李仲飞趁机大声道:“我也想习武,我想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好孩子,”杨澜摸着李仲飞的脑袋,笑道,“有志气,奶奶相信你!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书能有什么出息?今天奶奶便安排高手教你习武。”
柳云宗暗暗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小声道:“夫人,我能说几句么?”
杨澜此时心情大好,随口道:“说吧,只是不许再反对仲飞习武。”
“自然,自然。”柳云宗讪笑几声,对李仲飞道,“飞儿啊,你还记得你当年来时的情景吗?给我们再讲讲吧。”
“孙儿记得,”李仲飞点点头,道,“那是四年前的夏天,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思绪随着叙述也飘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夜空阴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暴雨,肆无忌惮地冲刷着大地。洞庭湖沿岸的驰道上满是泥泞。
一支数十人的马队护着辆双驾马车在驰道上奔驰。马上骑士个个骑术精湛,布满坑洼的道路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速度。
马车旁的一个骑士靠近车窗喊道:“任大姐,快要到柳家庄了,要不要我令人先去叫门?”
窗帘应声掀起,一个青年美妇冲骑士浅浅笑道:“不必了,侯大哥,你让大伙减慢速度,莫要惊扰了百姓。”
骑士点点头,一抖缰绳催马赶向队伍前面去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美妇怀里钻出来,正想探头看看车窗,就被忽然响起的一个炸雷吓了回去。
美妇忙将窗帘放下,伸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发,柔声道:“外面雨大,我的小仲飞当心着凉。”
小男孩摇摇脑袋,不服气的嚷道:“雪姨,我已经九岁了,是大人了。”
“是,是,我的小仲飞长大了。”美妇笑着,刮了下小男孩的鼻子,眼中充满了慈爱。
这时,又是一阵雷声,小男孩顾不得再装小大人,一头扎进美妇怀里,身子忍不住开始发抖。
美妇轻轻拍着小男孩的后背,轻声道:“再睡会吧,还有一段时间,咱们才能到呢。”
小男孩又摇摇头,可怜巴巴地说道:“雪姨,我不睡,我怕做噩梦。”
“唉,”美妇将小男孩紧紧搂住,长长叹息道,“不怕,以后你就会有一个安全温暖的家了,你一定要听柳爷爷的话啊。”
小男孩把头埋在美妇的怀里,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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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远离江湖
李仲飞讲到这里,见几个丫鬟端着饭菜走进屋来。闻着诱人的香气,他才想起从昨日午后便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他取过一张油饼张口便咬,却被柳忆心一把夺去:“心儿还想听,哥哥一会儿再吃好吗?”
李仲飞狠狠咽了口吐沫,只得继续讲了下去……
夜更深了,雨更大了。
马队穿过一座高大的青石牌坊,缓缓停在了一座庄园外,带队的那名骑士上前叫门。片刻过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了,来了,这么晚了是谁啊?”
紧接着大门敞开,一个略显佝偻的老者走出来,看到雨夜中静立的这些骑士,不由哆嗦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那个骑士并不答话,返身走到马车前轻轻掀开车厢的布帘。美妇探身冲老者嫣然一笑,道:“老人家,柳大人可在府中?”
老人见对方是个女子,警惕的心稍稍缓和了一下,忙道:“老爷已经歇息了,敢问尊驾有何要事?老朽好去通禀。”
“仲飞,你随我来。”美妇轻抬玉足,缓步下了马车。转身将小男孩抱下来,又自车夫手中取过油纸伞撑开,才对老者道:“在下任碧雪,与柳大人乃故交,今有要事打搅,还请劳烦老人家。”
老者本想先回去通报,但看到周围那些骑士冰冷的目光,只得欠身让开:“不敢,不敢,女英雄请。”
任碧雪也不客气,径直走进府内,举手投足间自有股英气。
老者又看了一眼门外那些骑士,见他们没有进府的意思,忙紧走几步,跟在任碧雪身后:“请英雄在前厅稍候,容老朽进去通禀。”
“有劳。”任碧雪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无比的疲倦。
她迈进前厅,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便不再言语。小男孩偎在她腿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老者不敢耽搁,着人准备茶点后匆忙进了后院。
任碧雪将小男孩抱在膝上,单手轻托香腮,目光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小男孩挣了挣跳到地上,任碧雪也起身循声望去,只见门口走进一位文士打扮的老年人。
老年文士抱拳一揖,笑道:“果真是任首领,老夫有礼了。”
任碧雪款款道了个万福,道:“见过柳大人。”
老年文士将任碧雪让至上位,自己在下首坐了,才道:“老夫昨日刚刚收到来信,没想到任首领这么快便来了。”
说着,他看向拽着任碧雪裙角的李仲飞问道:“他便是信中所托之人么?”
“正是,”任碧雪点头道,“这孩子便是仲飞,李仲飞。”
她刻意强调了小男孩的姓氏,老年文士会意,说道:“任首领能将仲飞托付给老夫,是看得起柳家。请任首领放心,老夫一定待他和亲孙儿一样。”
“在下谢过柳大人。”任碧雪面露喜色,起身又施一礼,才对李仲飞道:“仲飞,快叫爷爷。”
李仲飞怯怯地一缩脖子,瞅瞅任碧雪,又瞧瞧老年文士,犹豫半响还是乖巧地喊了声爷爷。
老年文士哈哈大笑:“老夫膝下只有一个孙女,今幸得孙儿,真乃我柳云宗之福也!”
任碧雪见心事已了,也是开心不已,便打算起身告辞。柳云宗却道:“任首领稍等,老夫还有话说。”
任碧雪见柳云宗面色凝重,忙道:“柳大人有何难处?不妨直说。”
“倒不是什么难处,”柳云宗略一思索道,“这孩子身份太过重要,老夫有些担心他的安全。”
任碧雪笑道:“仲飞的安全在下自有安排,过几日便有一批义军兄弟前来柳家庄安身,到时候还需柳大人多多关照。”
柳云宗点点头,又道:“当年,仲飞的父母是何等英雄,如不能将他也培养成一代宗师,未免埋没了人才,不知任首领是否有过考虑?”
任碧雪静静地听着,最后苦笑一声道:“在下之所以送他来贵府,正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