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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宗忙起身相送,铁龙连声不敢,带着铁人英和一干伙计离开了柳府。
直到回到铁府,铁人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目光阴晴不定。
铁龙看在眼里,将铁人英带至正堂坐下,才道:“英儿,你今天表现的非常好,为父十分欣慰。”
“孩儿连累爹爹受辱,实是罪无可赦,”铁人英双拳紧握,低声道,“只是孩儿尚有一事不明……”
铁龙摆手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抢着去教那李仲飞习武吧?”
“正是,”铁人英重重点头,说道,“孩儿做错了事,赔礼便罢了,怎么还让那胆小鬼窥伺铁家绝学?”
“为父在柳家便看出你心存疑虑,你小小年纪能处变不惊,实属不易。”铁龙在厅内来回度了几步,才道,“为父此举,其实全是为你将来谋划,你可知那李仲飞和铁家的渊源?”
铁人英摇摇头:“爹爹从未提起过,不然孩儿也不会屡次寻那个胆小鬼的麻烦了。”
铁龙望向门外,稍稍整理了下思路,说道:“二十余年前,当今皇上为了收复失地,派枢密使张浚出兵北伐金国,当时有一支民间力量始终积极支援北伐,被称作淮东万弩手。”
“万弩手?好气派的名字。”铁人英不由赞道。
“对,万弩手最活跃的时候多达十万余众,”铁龙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可惜北伐仅不到一个月,宋军便溃败,万弩手无力独自对抗金国大军,也被迫退回江南。”
“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铁人英疑惑地问道。
“万弩手的首领便是任碧雪的父亲任中龙,”铁龙继续道,“朝廷与金国签订和议后,又开始担心义军势大,不断鼓动万弩手袭击金境,意图消耗义军实力。”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拳砸向门框,恨声道:“直到十年前那场大战,义军孤军深入,被伏击与襄阳城外,几近全军覆没,任中龙也重伤不治。任碧雪临危受命,带领残余弟兄突出重围,而我当时只是义军的一名偏将。”
铁人英倒了杯茶递过来,铁龙接过道:“突围后,任首领带着弟兄们转战西南各地,慢慢收拢当年旧部,并与朝廷定下盟约,改名为‘神劲军’,到如今总算渐渐恢复过来。
铁人英所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李仲飞难道是任中龙的外孙?”
“这,为父也不太清楚,”铁龙皱眉想了想,道,“任首领只对我说过,李仲飞是她姐姐的孩子,但是不是亲姐姐就不得而知了。”
他将茶水一口喝干,道:“四年前,任首领忽然让我带着几船物资前来柳家庄,说是为军中妇孺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其真正目的是让我保护被她先一步送来的李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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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要去铁府
铁龙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铁人英终于恍然大悟:“难怪柳家一直在提任首领,原来李仲飞靠山如此强大。爹爹要教李仲飞习武,也是为了冰释前嫌吧?”
“哼哼,”铁龙却发出一阵冷笑,低声道,“为父一世英雄,岂是久居人下之辈?这几年我费尽心血经营商会,便是为了将来打算。”
“请爹爹示下。”铁人英精神一振,忙道。
铁龙转身将房门关上,才说道:“咱们有商会作后盾,为父在神劲军中的地位早已举足轻重。一旦将来任首领退位让贤,如无意外,年轻一辈中也只有你和李仲飞有资格角逐首领大位。”
“李仲飞?”铁人英有些错愕,“那胆小鬼能做什么?”
“莫欺少年穷!”铁龙郑重的说道,“李仲飞不涉及江湖之事便随他去了,如今他却又要习武,下一步恐怕就要参与神劲军的事务。为父不能不防,毕竟杨澜背后的天王帮实力也不可小觑。”
“原来还是孩儿险些坏了爹爹大事。”铁人英念及李仲飞忽然要练武的原因,神色有些暗淡。
“所以为父才有此一计,”铁龙笑的极为自信,“与其任由李仲飞天高海阔,不如将他束在身边。名为传授武艺,实则只教他些皮毛。待数年之后,李仲飞文不成武不就,变成废人一个,看他如何与你争夺。”
“爹爹果然妙计!”铁人英大喜过望,铁龙也是放声大笑,笑声在厅堂内回荡,久久不绝。
而此刻在柳府,李仲飞却刚刚哭着跑出了大门。
原来铁龙父子走后,柳云宗安排家丁将其送来的礼物搬入前厅,让柳忆心和李仲飞从中挑选喜爱的物品。
柳忆心虽不喜铁人英,但毕竟小孩心性,尤其见礼物中还有许多少见的点心、饰物,自然开心不已。就连杨澜也是不住称赞铁龙会做人,唯独李仲飞躲在角落,低着头默不作声。
柳云宗看在眼里,将李仲飞拉到身边道:“飞儿,如还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吧,书院那边,我已让人告假去了。
李仲飞欲言又止,只是不停地偷眼瞥向门外。柳云宗又道:“这里没有外人了,你有话可以直说,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摆弄礼物的柳忆心也跑过来,将一对瓷娃娃塞到李仲飞手中:“仲飞哥哥,铁家真的送来很多好玩的呢。”
“我不要!”李仲飞忽然用力把瓷娃娃丢出门外,大声道,“我不想跟着铁龙学武!”
瓷娃娃摔在地上,顿时粉碎,杨澜有些不快,皱眉道:“刚才可是你自己答应的,真不愿意,当着铁家父子的面怎么不讲?”
李仲飞低着头,小脸涨得通红,半响后才小声道:“我,我不敢。”
不料,杨澜听了却是勃然大怒,她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不敢?这不敢,那不敢,你整天到底怕什么!”
紫檀打造的八仙桌在她掌下轰然碎裂,在场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李仲飞更是一屁股跌在地上。
柳忆心刚想去扶,杨澜又怒道:“别管他!明日便开始去铁府学武,什么破书也不要再读了,读来读去快读成废物了!”
李仲飞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杨澜,过了半晌,他忽然爬起来,哭着跑向府外。
杨澜余怒未消,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柳云宗却担心再出意外,忙让吕一凡带人去追,柳忆心也跟了出去。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李仲飞心里却一片阴霾。
“没人关心我,没人心疼我,都看不起我,都在怪我懦弱。”
他流着泪,跌跌撞撞地在桃林里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了瀑布旁的小木屋外。
此刻在他心里,只剩下宗天海一人可以倾诉心声,也许因为宗天海救过他的命,也许因为宗天海和他父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相识尚浅,他却感觉宗天海比柳云宗对他更加真挚。
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轻轻敲了敲屋门。破旧的木门应声而开,宗天海站在门口,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这时候跑来了?”
李仲飞见宗天海又是先前那副老态龙钟的摸样,吃惊的问道:“老伯,您……”
宗天海摸摸满是皱纹的脸颊,道:“这叫易容术,对了,看你如此狼狈,又被谁欺负了?”
“老伯……”李仲飞被问中心事,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宗天海叹了口气,将他让进屋里坐下,李仲飞这才抽泣着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李仲飞吸了吸鼻涕,小心地问道:“老伯,我不想去铁府,以后我就和你住在这里好吗?”
宗天海听后,皱着眉头良久不语,直到李仲飞再次催问,他才缓缓说道:“仲飞,我觉得你跟着铁龙倒是件好事。”
“为何?”李仲飞不由愣住了,跟着铁龙会是好事?打死他都不信。
宗天海接着说道:“要知道,一个人唯有在逆境中才会进步,你的性格是该磨练一番了,不然将来你纵使身怀绝学,也会一事无成。”
李仲飞心里顿时凉了大半,低头又开始啼哭。宗天海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我会始终保护你,只要你勤学苦练,不久之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真的吗?”李仲飞惴惴道,“铁人英真的很厉害。”
“哈哈哈哈,”宗天海放声大笑,他轻轻扬起手掌道,“铁龙在我手下走不过两个回合,他日,别说铁人英,就算铁龙都要惧你三分。”
李仲飞一听,兴奋的将鼻涕抹得满脸都是:“老伯,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偷懒,我会非常努力的。”
宗天海见达到了效果,满意的点点头道:“何况你跟着铁龙,也能帮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口,转头看向门外道:“这些以后再说,有人来找你了……”
李仲飞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柳忆心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
宗天海将李仲飞送出门外,说道:“仲飞,切记不可将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就连这个小丫头也不能说。”
李仲飞重重地点点头,迎向柳忆心。他走了几步忽然又扭头道:“老伯,我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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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都是假的
就这样,李仲飞第二天便去了铁府。
铁龙安排他和商会伙计在一起练习扎马、站桩,每天周而复始,重复着单一、枯燥的基本功。
而一到深夜,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之后,李仲飞又偷偷跑到瀑布旁,从宗天海那里学习真正的武学。
春去秋来、岁月更迭,转眼三年过去了。
铁龙做的非常绝,果真连一套最粗浅的拳法都没有传给李仲飞,但他做梦也不会料到,由于宗天海早已猜出铁龙的用意,刻意只传授李仲飞内功修为。
这样一来,李仲飞最欠缺的基本功底正是从铁府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才使得李仲飞在最短的时间内内功修为突飞猛进。
而李仲飞一直被宗天海严加告诫,始终对修炼内功一事守口如瓶,加上宗天海同时教会了李仲飞收敛气息的法门。
三年来,所有人只能感觉到李仲飞除了身体强壮了不少,其他仍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而杨澜却再也没关心过李仲飞的武学进境,也许在她心里,只要李仲飞不再被人欺负,便是最好的结果吧。
李仲飞在这三年里,渐渐看透了铁家的阳奉阴违,对铁龙父子厌恶到了极点,一有机会便跑去瀑布旁躲清静。
宗天海十分满意李仲飞的刻苦努力,唯一让他遗憾的仍是李仲飞懦弱的性格。但他也明白,这种性格不是说变就能变的,如果用外力强行干涉,恐怕会事得其反,让李仲飞走向另一个极端。
所以,宗天海只能耐下性子循循诱导,好在李仲飞年龄还小,时间多的是。
日子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着,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目标规划着每一天,李仲飞也是如此想的,直到……
这一天上午,李仲飞辞别宗天海后,从后门偷偷溜回柳府,打算洗漱一番便赶去铁府。他虽然彻夜未眠,但自从学得了打坐调息后,睡觉倒成了不太重要的事了。
当他端着盆水回房间时,忽然看见几个家丁、丫鬟急匆匆地跑向前院。他心里好奇,拦下一个丫鬟问道:“看你们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李少爷,您不知道么?铁老大来咱们府上为铁公子提亲了。”丫鬟说完转身跑了。
“提亲?铁家!”李仲飞如同五雷轰顶,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原来这几年铁人英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他一直惦记着迎娶心儿,我,我该怎么办呢?”
李仲飞喃喃自语着,手中的脸盆不知何时丢在了地上,他想躲回自己的房间,却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些看热闹的丫鬟和家丁来到了前院。
前院非常热闹,只见正厅廊下堆满了聘礼,大大小小的礼盒、整匹的绫罗绸缎一直排到院中花坛旁边。
二十多个大汉分作两列站立,个个红光满面。这些人李仲飞都认识,全是平时一起练功的商会伙计。
仅仅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一起站桩、打沙包,可没有一个人向李仲飞说起此事,甚至此时看到失魂落魄的李仲飞,那些人眼中还露着不屑之色,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