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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真看出徒弟的意思,但他要听他讲出来。“不过什么?”
白玉堂咧了下嘴,见师父弯着眉眼,分明知道自己的意思,怎么还得让自己说出来?
“你要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要是这样,你让我怎么教?”
真是拿自己这个师父没有一点办法,若自己不说,他还真没准就不教了。“不过我其实更想保护展昭。”
“玉堂?”转脸看着身旁的人,脸微微泛着红晕。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并不好听,却没有不爱听的道理。
白玉堂伸手按住展昭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在两望峰对你说的话吗?我说过我要护你周全,我说过的话就必须做到。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是一回事,我有没有能力保护我最心爱的人又是另一回事。猫儿,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这么说。”
“玉堂!”轻声地唤了一声,带着薄薄的责怪。并非责怪玉堂话语中的霸道,而是责怪他这种话怎么好当着师父和先生的面说出来。其实对展昭来说,玉堂早就将自己护得很是周全。不光是自己曾经说过的幸福,也包括自己的生命。若没有玉堂,自己根本就没有命活到今天,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恼他说出这样的话呢?那老鼠……不过是太在乎自己而已。
见展昭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白玉堂放心地笑了出来。若边上没有旁人,此时他真想将他的猫儿抱在怀里亲上两口。只可惜现在不行。转脸看着师父:“我要说的都说了。”
司马真摸了摸下巴,做了个牙疼的模样。“行了,你不用再说了。”
“师父!!分明是你逼我说的!”要不然这样的话自己才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说呢!
“你这话虽然说得酸了点,可正是我想听的。这套刀法我教给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学它,不是为了什么行侠仗义,而是让你去护心中牵挂之人。”说完司马真上前一步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若玉堂没有遇上你,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学到这套刀法。”
从没见人这么教过徒弟。不为行侠仗义,只为护心中牵挂之人。可若是学刀法之人心中牵挂的是歹人呢?师父这一拍让展昭懂了这话中的意思。因此他抬起头朝司马真笑了。“师父放心。”
无心诀却是为了护心中之人。
初听到这套刀法的名字时,白玉堂很不理解。“师父,这刀法为什么要叫无心?”
司马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回道:“你问这个都没用。把刀放下,盘膝打坐。”
“不是练刀吗?打坐干什么?”白玉堂被师父的话弄愣了。
司马真瞪了眼:“让你打坐你就打坐!哪儿那么多废话!坐不坐?”
“我坐我坐!”放下御龙,脱掉靴子,然后盘膝坐在床上。“然后呢?”
司马真满意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想我以前教给你的剑法。然后你将那些剑招用在刀上,仔细想,要想得很清楚。你现在手里拿的是刀,不是剑。”
这是哪门子的刀法?“师父,这……”
没等徒弟问完,司马真就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少废话!让你想你就想,什么这那的。你现在在这里好好地想着,我去跟展昭下棋。掌灯的时候我来看你,你若是什么都没想出来,展昭今天就睡西院儿。”
“师父!”再叫也没有用。眼看着师父离开房间,白玉堂只能干瞪眼。
这叫练功?这根本就是大白天让人做梦!想他白五爷活了二十六年多,还没做过这么无聊的事。可有什么办法?师父让想自己就得想,想不出来猫儿一准就听师父的话。最可恨的是,让自己想什么啊?那些剑法自己早就炼得炉火纯青,还想什么?好歹告诉一声再走啊!
气也没用,最终也只能安下心神,当真就去思考着学过的剑法。一遍又一遍,那些长在自己身体里的能为在脑海里滤过。
到底要自己想什么?!
展昭的心思全不在棋盘上,手中执着棋子,心里却惦记着玉堂。
“下棋要专心。”司马真一边落子一边说道。
展昭尴尬地将飘走的目光收回。落子之后问道:“师父,您不是说教玉堂刀法,怎么又来找我下上棋了?”
“怎么?不愿意跟我下棋?”拿走被自己吃掉的白子,司马真笑问。
“师父!您分明知道我没这个意思。”这师徒的脾气可真是要命!
“他都这么大人了,武艺早就炼成。现在让他换兵器,自然就得让他忘了以前的习惯。你该知道,刀和剑不同,那么现在让你拿刀,你会使出什么招式?”司马真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当中,看着展昭问道。
突然这么一问,展昭一时无法回答,所以只是看着师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司马真一笑:“你闭上眼睛想想,你现在手中拿着刀,会使什么招式?”
展昭没有白玉堂那么别扭,师父让想,就立刻闭上眼睛开始想。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我会用剑招。”
早料到会听到这个答复,司马真笑道:“这就对了。你们都是用惯了剑的人。现在改用别的武器,会用不假,却会习惯性地使用剑的招式。但是刀和剑不同,除了刃锋不同之外,力道、速度、甚至挥动方式都有很大的差别。”
展昭懂司马真的意思。“师父为何不直接告诉玉堂?”
“玉堂很聪明,这些话我说了之后他会懂。但教不如悟,这些必须得靠他自己想出来。他要懂得如何将自己学过的东西变成现在要用的东西。你想知道为什么这套刀法叫无心吗?”
思虑了片刻,展昭回道:“无法无招,刀随心动。师傅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司马真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你比玉堂还要聪明!这正是无心诀的精髓。其实武功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所谓招式只是种束缚。只要你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兵器,并且了解它的长处与短处,然后用长避短,以应对制服敌人的招式为先,才最为重要。对敌之时最忌被人猜出套路,你若没有套路可寻,敌人也就没了先机。”玉堂的聪明是天生的,而展昭的聪明则是因为他懂得如何去思考别人的话语。所以这些话他会对展昭说,而绝对不会同自己的徒弟讲。
听完师父的话,展昭立刻站起身。“师父,徒儿受教了!”那些自立门派自创武艺的人,往往都会被人说是“歪路子”。能像司马真这么说的师父,怕是太少了。
司马真摆手示意展昭坐下。“这些话你千万不可对玉堂去说。憋他两天也有好处。我看今晚你就得去西院儿住一夜了。”以白玉堂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一天之内想到的,现在若不以展昭威胁威胁他,那小子准觉得无所谓。
本来是句正经话,可从师父的嘴里说出来,立刻就变了味儿。展昭虽是尴尬却依然点了头:“师父放心。”重新坐回椅子,他猛地想起:“师父,您把这刀法的诀窍也告诉了我,这个……”
“我不是说过。在我眼里,你和玉堂都是我的儿子。哪儿有当爹的对儿子吝啬的道理?”
展昭脸一红,师父这话说得如此坦荡,倒好象是自己多虑了。
司马真也突然想到起了一件事:“展昭,一直我就想问你个问题。你师父是谁?”
展昭先是愣住了,而后苦笑着回道:“不知道。”
这下是换成司马真愣了。“不知道?”
展昭点头:“我绝对没有糊弄您,故意隐瞒的意思。我的确不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师父找到我家,跟我爹娘说要教我武艺。本来我家都是读书人,就没打算让我学武。可我师父执意非教不可,后来我爹娘也就同意了。这一教就是九年,我师父没有离开过我展家一步。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谁问他他都不说。临走之前他只留给我这把巨阙,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司马真皱了下眉头:“那你家的人怎么称呼他?”
展昭依然苦笑:“我家人都称呼他‘老人家’,而我也只知道要叫他师父。”
“那之后你就没有找过?”即便人名不知道,能教出展昭这么出色的徒弟,那这个人也必然不是普通之辈。在江湖上要是打听打听,也未必就没有线索。
展昭又怎么可能会不打听?人家报名都要问个师门,惟独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过师父是谁。别人都以为自己不想说,其实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找过。但是没有人知道。”
既然展昭说没人知道,那就必然是没人知道。司马真绝对相信展昭说的每句话。“看你的武功套路的确是上三门没错。没人知道你师父是谁,这倒奇了。不如你将你师父的模样特点讲给我听,或许我能见过。”
晚饭之后,白玉堂将展昭拉到东院儿的门廊下,一百个不愿意地看着面前的人。“猫儿~!”
知道玉堂在耍赖,展昭无奈地笑了笑。“你想不清楚,我也没有办法不是。师父的话我不能不听,你叫我有什么用。”
见展昭笑里透着一丝愁云,五爷就知道他有心事。“猫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会师父问起我师父,想起往事,心里不太舒服。”这么多年过去,找不到恩师的愧疚和憋闷本来已经忘记了。今天再提起,也就连这份不舒服的感觉一起想起来了。
白五爷也是从来都没有听展昭说起过他的师父是谁。原来是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在三老庄王行祖问的时候,展昭不愿回答,他之后也就没有再问过。“从没听你说起过你师父,可是他出了事儿?”
展昭摇头苦笑。“就算他老人家出了事,我也不可能知道。”
五爷愣了。“为什么?”哪里有徒弟不知道师父如何的道理?自己这师父虽然古怪,好歹也隔个一年两年的给自己个消息。难道天下还有比自己师父更怪的人?
将那会跟司马真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展昭长叹了一口气:“我将我师父的模样说给师父听,师父摇头说根本没有见过。”
终于知道展昭为何从不报师门,也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心情低落。五爷将展昭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玉堂身上的温度很暖,而且这个怀抱尤其使自己安心。“不用了。我不会去找了。既然师父不肯告诉我名姓,就表示他不愿意让我知道他是谁。”虽然自己真的很想再见师父一面,哪怕是说一句谢谢磕一个响头。
“傻猫。”知道展昭心里想却不愿意说,可这人并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就越会让自己心疼。
“玉堂,你想得如何了?”推开玉堂的身体,展昭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五爷咧了嘴。“到底让我想什么啊!师父什么也不说就让我坐那里想,他到底是要教我刀法,还是要教我做梦啊!”
听完玉堂的话,展昭差点笑出来。“师父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想着,你用的是刀,而不是剑?”
五爷点头:“是啊?这又如何?”
展昭叹了口气。师父说得对,这样的事说不如悟。就玉堂这倔脾气,如果不是自己想通的,难保不会因为太聪明而取巧。只不过见他这种坐立不安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忍。“那你何不先想想,刀和剑有何不同?”这应该不算告诉吧?
“当然不同,根本就什么都不同……”展昭这句话,就好象开了他的一副心窍。但若要让他瞬间想通,还真有些难度。毕竟展昭说的没有司马真那么清晰明了。
见玉堂似有所领悟,展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别熬得太晚。我去休息了。”说罢转身就朝西院儿走去。
“猫儿!”臭猫,笨猫,不解风情的傻猫!居然说走就走!好歹让五爷亲一下嘛!!!
不理背后的召唤声,展昭抿嘴一笑。虽然知道玉堂这一夜又得失眠,也正好让他仔细想个清楚。
三天过后,白五爷终于算是想通了。
一大早起来,他就拿起御龙在院中练了起来。起初是一招一式试着比画,后来则越来越快。这些招式在脑海里想了三天,从剑到刀,每一个动作都有所不同。一旦自己所想成真,这种心情可谓是既开心又满足。
司马真,江尧和展昭站在院儿门外看着。三个人皆是满意地点着头。
展昭第一次见玉堂练刀,刀自身带出的霸气与力道,与玉堂融合在一起,让你找不出一丝瑕疵。若以巨阙对御龙,自己如今怕真是技差一筹了。想到这里,他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若以无心诀来让自己的剑法长进,却也不是难事。
司马真本以为徒弟这脾气三天能想出心法的精髓就不错了。没料到这小子竟然已经在心里将剑法变成了刀招。如他这么使刀,一准让对方摸不到头脑。不过这东西还得继续靠他悟出来,既无法无诀,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