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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靖元尴尬地收回手,面对白玉堂急得就快不行的表情,不是发怒,而是有那么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意思。本来这件事他可以不管,也根本与自己没有关系。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必然与巨阙丢失一事有关。既便自己肯定是夏重达做的,可也不能直白的就对白玉堂讲明。在没有找到一个妥善安全的布计措施之前,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白大人,这件事你急也无用。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却实实在在没有想过对你和展大人不利。若不然在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身份之时,何不就在饭食中下毒?更何况展大人与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我把他藏起来又有何用?”
其实在五爷的心里,还真就不知道耶律靖元为何会与自己为敌。加之一开始的印象使然,对于耶律靖元,五爷依然存着半分信任。所以当他把话说出之后,这股子火气也就稍有减弱。可是急便更急。“说得好听!”
耶律靖元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思索了片刻。这之间白玉堂也没有再次吵嚷。他只是盯着耶律靖元,似乎能从中盯出什么线索似的。片刻过后耶律靖元下定了主意:“白大人,我随你到王府去一趟。说不准展大人是被王爷召进王府询问事情了?”
两个人心知肚名,展昭绝对不是进了王府。若是王爷召见,不会只见展昭一人。而驿馆中的人也不可能不知情。只是两个人也知道,这事儿必须要进王府一趟。白玉堂是要去闹,而耶律靖元是要在闹中寻个机会。
耶律纹华被白玉堂一句句的逼问弄得六神无主。展昭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
然而以目前的情形看,自己不能发火,他也知道发火无用。以白玉堂的身手,自己身边所有的侍卫加在一处,怕也打不过白玉堂一只胳膊。他只能看向耶律靖元,期望自己的三弟能替自己解围。
耶律靖元就是在等耶律纹华的眼神儿。“白大人,看来王爷是真的一字不知半字不晓。不如我们回驿馆看看。要是展大人回来了呢?这岂不就是个大笑话。”
白五爷也看出来了,这个王爷根本狗屁不是。第一句问出口,耶律纹华的眼神儿里就带着茫然。他看了一眼耶律靖元,而后甩出一句:“王爷,好自为知!”
离开王府,耶律靖元跟着白玉堂回了驿馆。见三爷跟着白大人一起回来,所有仆人马上上前行礼。
“展昭回来没有?”五爷踏进驿馆的大门,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此时他的心里也真除了他的猫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仆人们一个个带着惧意,却也没办法给白玉堂一个满意的答复。“回……回白大人。展大人未归。”
此时天已掌灯,那猫儿若是无事,必然不会不归!
回到房间,一切依旧,连被自己翻腾到地上的被褥也没有人动过。五爷一屁股坐到床上,火气在耶律靖元和耶律纹华那里出了个大概,此时他只能感觉到无力和担心。
耶律靖元看着白玉堂,劝这种事不宜自己开口。“白大人放心,我立刻就去命郡内的所有军兵去寻找展大人的消息。”
五爷抬头看着耶律靖元冷冷一笑:“白某多谢将军美意。”
耶律靖元没有在意白玉堂讽刺的话语,而是拱手告辞:“白将军也早些安歇。我先告辞了。”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
“猫儿……猫儿……”心中的不安和恐惧积聚扩散,多少年前那一幕涌上心头。“猫儿,你绝对不可以有事!你答应过五爷惜命,要是食言,五爷绝对不会饶了你!”
可是话说得再狠也没有用。他的猫儿现在又根本听不到。
一天半,从来没有这么难熬的一天半。猫儿不见了,怎么寻都没有音讯。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甚至连拱自己发火的都没有。
也是这一天半,五爷仅凭着自己一个人,就又一次把辽西郡巡了一圈。见不到展昭,找不到他的猫儿。连白爷爷自己都找不到,那些派出去的兵卒又能有多大作为?
从前的白玉堂,绝对不会无菜空饮酒,也不会不顾酒趣。可如今他却只能拎着酒壶在街道上左右观看。不能醉,也根本不会醉,这些好酒如今喝起来,就跟那些白水一个滋味!
回到驿馆门口,正见到几个仆人拦住一个百姓。
五爷走上前,仆人们马上恢复了谦卑的态度。“白大人。”这两日,这位宋使简直就如煞神一般,不用他动手,就那眼神儿就能让人吓得后脊梁发凉。
没有心情理人,五爷迈步就想进去。
这时候就听那个百姓再道:“各位,小的真的是受人所拖要见一个叫白玉堂的。”
听到是找自己,五爷立刻停住脚步,转回身来到那个人面前:“我就是白玉堂。”
那几个仆人吓得一缩脖子。不是不想去给这个人去找白玉堂,也不是因为白玉堂方才不在驿馆。而是他们现在没人敢靠近这位白爷,谁还敢进去通报啊。
他不认识白玉堂,当然他也没有区分辨认的必要。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口袋,递了过去。“这是前天有一个人留在我这里的,说是他若是两天没有回来拿,就让我交给你。”
五爷立刻抢过那人手中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只飞镖以及一封纸笺。
镖是自己的镖,这几年来一直带在猫儿的身上。而那纸笺,上则写着:如想寻巨阙,只身来剑峰。若告之旁人,剑毁人必亡。
看罢之后,五爷将那纸笺攥在手心,几乎欲将其碾成碎屑!臭猫,傻猫,笨猫!!!!做什么一个人犯傻,你是怎么答应五爷今后两个人做什么都在一起的?又做什么要留这无用的两天期限!你可知道这两天把白爷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那位爷说……”
听到这句话,五爷赶紧询问:“他还说过什么?”
“那位爷说,我只要把东西交给您,您就会给我赏赐……”话音越来越小。看着面前这个白衣的大爷双目中充血,他真怀疑自己究竟是能拿到赏银,还是能挨一顿胖揍。
五爷突然笑了。这傻猫……觉得自己在两天没有他消息之后,还能有打赏人的心思?还是说他担心自己会迁怒到送信人的身上,特意提醒了一句?你可让五爷拿你怎么办!
心中再是酸疼难受,也只有自己知道。于是五爷从怀里拽出钱袋子,整个交给了送信之人。“他说我有打赏,爷就有打赏。”
来人将钱袋子接到手里,打开一看,是银子,再掂量掂量。这买房子置地给儿子娶媳妇生孙子都绰绰有余了!连连道谢之后转身就要走。
五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
生怕赏钱的反悔,他把钱袋攥紧往胸口一揽,转头看五爷,并没有说话。
五爷松开手:“给你东西那个人去了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他摇了摇头,而后又立刻点了点头:“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他问过我剑峰在什么地方。”
那纸笺上的确是约了猫儿剑峰相见。“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小人告诉他我没有听过‘剑峰’这个名字。但是知道我们这里以前有一个铸剑大师,把他所有的作品都埋在了朝霞山。然后那位爷问小人朝霞山怎么走,小人就指了去路。”
“既然如此,你就把朝霞山怎么走再告诉我一遍。”不用问,猫儿一定是去了那里。即便不可能留到如今,自己也非去那里查探一下不可。
顾不上天黑,白玉堂依着路线向朝霞山而去。
巧的这一夜天黑得很,纵然地上的积雪尤在,可落了几日的土,表面也被日头晒化了些许,早就反不出多少光亮了。
天黑,所以穿山越岭之时路特别难走。原本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五爷走到天微微发亮之时,才上到山峰顶处。
站在凉亭当中,可以见到东方天幕灰、白、红以层次笼罩大地,还有晨起似有似无的紫雾,色彩美得无法言喻。而那日头正在山峦凹陷当中缓缓升起,山凹似个九字,而那日头所在之处,正应了旭日东升。
这日初,美。不单美,且还无比壮观。甚至巧妙。只可惜五爷却顾不得欣赏这些就在眼前的种种。没有展昭,什么都没有意思。
“猫儿!”大喊了两声,他也知道不可能有人。但是此时他可以肯定,他的猫儿来过。因为在一处不起眼儿的地方,展昭留了个印记。只有白玉堂才能识别的印记。而到了此时,五爷也明白了,展昭必然是受了别人的要挟,甚至是中了暗算。否则人不会不回驿馆。
要知道是什么人带走了展昭,就必须得在这里寻个线索,而展昭既然留了一个线索,就必然会有第二个。
当五爷把这个山头仔细地整个搜索了一遍之后,竟然一无所获。这不得不让他的额头急出细汗。
山峰的另一侧是山涧,这里虽不是什么断崖,可若从这里掉下去怕也难逃活命。五爷宁可相信展昭是被人挟持被拿,也不愿意去想那猫儿是不是掉下了山峰。
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来到山边,向山涧里看去。下面吹上来的风很冷,其实整个山峰都很冷,更尤其五爷的心也是凉的。找不到猫儿,却连线索也没有寻到。这里四面都是山,自己究竟要往东好,还是向西好?
就在这时候,五爷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慢点走,你的伤还没有大好。”听声音很是关切。
对方的回答带着笑意:“没事儿。不过是挨了一掌而已,过不了几日就会好。”
这两个人的声音五爷熟悉得很。
敌人!爱人!
“猫儿!”压抑不住想要呐喊的冲动,这一嗓子响彻山谷。五爷转身向回看,从山下上来了六个人,正中那一身青灰色长袍的人,正是展昭无疑!
而展昭此时像是并没有听见白玉堂大喊的声音,他抬起头看了看凉亭。“师兄,我们到凉亭上坐坐如何?”
夏重达笑着点头:“都怪我,到底还是出来的晚了。这么漂亮的日初都没有看到。”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师兄也是替我管理门中事务,要怪也是我的不是。”
五爷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展昭,完全不知道那傻猫究竟在干什么。那夏重达和其身后的那些人又都是在干什么。没有问,可是脚步却没有停下。
没有任何人阻挡,包括夏重达在内。五爷来到展昭近前,一把拉住展昭的胳膊,将其拉起拽到身前。“猫儿!这两日你做什么去了?你可知道你让五爷担心死了!”没有方才的呐喊,也没有不解的疑惑。展昭就在面前,至少看起来表面平安无事。
展昭皱了下眉,伸出手用了些力气才将白玉堂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挪开。“你是谁?”抬眼看着面前的人,音调冷冷的。
“猫儿!你怎么了?”清明的目光,没有一丝浑浊。方才自己触碰到的身体,也没有半点凉意。可是展昭这种态度分明就是不认得自己!五爷的心“咚咚”地想着,这是种似曾相识的不安。使他本就担心了两日的心才得以舒缓片刻,就又一次更紧地拧了起来。
展昭倒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白玉堂。白色锦袍带着几日未平的褶皱,下摆处和白色的靴子上,还有几处清晰可见的泥渍。从这俊容之上淡淡的须印看得出来,此人该是多日来都不曾修整过自己了。更不用说那不用近身就可以清晰闻到的酒气。“你认错人了。”
没等五爷再一次开口质问。夏重达扭头看了一眼,而后豁然站起:“白玉堂!拿你不着捉你不住,没想到你今日自投罗网!”
听到白玉堂的名字,展昭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惊讶。并立刻睁大了眼睛向五爷瞪去:“你就是宋朝来的使臣白玉堂?”
五爷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猫儿为什么会和夏重达在一起。为什么叫他师兄。而这话语带着的不记得,是什么意思?不记得自己?真的不记得自己?不可以,也不可能!即便当初慕容焉过脑传功将血玲珑强加给展昭之时,这傻猫也不曾全然将自己忘记。当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彼此珍爱守护了这么多年之后的现在!
“猫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这姓夏的威迫于你?”说罢五爷瞪大双眼看向夏重达,就像是要把这个人撕碎一般的憎恨眼神。
夏重达冷冷一笑:“白玉堂,别演戏了。掌门师弟绝对不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掌门师弟?这又是什么意思?五爷转回目光看向展昭,他希望能从这猫儿的脸上看出个究竟。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此时展昭脸上的表情极其冷淡,是对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冷淡。这不得不让五爷倒退一步,吸了口冷气。“猫儿!?”
而夏重达没再多话,而是看着展昭微微一笑。自己给了他一个天衣无缝的以及和敌对白玉堂的理由。自己已经对他说过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