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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他将房门闩上。然后来到床边,掰了一下床顶的雕花框。只听“咔吧”一响,床边地顿时裂开一道门,自下面隐约飘出一股药草的清香。
夏重达迈步下了暗门,二十几层阶梯之后,里面有灯光晃动。
下面是一处密室,而密室里有人。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女人。
女人听到动静,没有抬头,只是专心地捣着药。
“怎么还在弄药?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一会儿。”夏重达上前握住女人的肩膀,没有用力,脸上也露着温柔的笑容。尽管他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欣赏,也不会抬头看自己的表情。
女人没有反应,就好像夏重达是透明的一样。依然没有说话,继续捣着他她手中的草药。浓郁的药味儿不再似之前在入口处闻的那么清淡,久了,会使人头疼。
夏重达没有生气,而是俯身将脸贴在女人的腮边。“怎么?生我气了?这几天宫里的事很忙,没抽出空来陪你。”
女人厌恶地松开手里的物件,用尽力气霍然起身。“有话直说。我很忙。”
怀里的人逃脱,夏重达笑着抬起身。只是这种笑很扭曲。“忙?忙着给楚淮做解药?还是忙着给展昭做假药?又或者是毒死我的药?”
女人笑了,笑得同样扭曲。“楚淮是我的丈夫,就算是我给他做解药,也是应当。至于是不是想做毒药毒死你……若是我有那个机会,你早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夏重达听完女人的话,放声大笑:“说得好!楚淮是你丈夫,可你却是我的女人!你和他不过是有夫妻之名而已。”
“够了!夏重达!你有话快说,我不想看到你!”日复一日的折磨,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温柔和耐心。如果欺骗是罪,那么被骗就是耻!
“忘忧散究竟是真是假?”如今的夏重达,也早就对绿娘失去了早年间的耐性。要得到的已然得到手,只要跑不了,只要自己满意,对这个女人用什么态度,那得看心情!
绿娘暗咬银牙,苍白的脸被气得涌上了一些血色。她瞪大双眼,反问道:“不知道真假你会放心拿出这个地牢?!”对!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只是间跟夏重达的卧室相连的密室,但对绿娘来说,这是牢房,比什么地方都要可怕的牢房!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展昭依然没有变化?如果药没有问题,那就是楚淮从中做了手脚!”明知楚淮不敢,可夏重达依然这么大声地说着。他知道绿娘对楚淮心中有愧,她怕自己杀了楚淮。就跟楚淮怕自己折磨绿娘,杀死师父一样。
“夏重达,你不要太过分!展昭的药,绝对无假!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变化,我不知道。我每日被关在这里,一两个月见不到一次太阳,我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要杀要剐都随便你。”
“看来让你和楚淮见面果然是错误的决定!”
“最错的就是当年我上了你的当!”
夏重达突然收回了怒容,迈步来到绿娘身边。抬起头拍了拍她的脸蛋。“别这么说。你我也是两情相悦,才成就了好事。我知道楚淮不恨你,这么多年,我也厌倦了。这一次,只要你帮我成就了大业,我就放了你和楚淮。当然,如果你想要做我的皇后,我也会很开心。”
“啪!”的一声,绿娘打掉夏重达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我希望你这一辈子能有一次说话算话的时候!”
夏重达笑着点了点头:“我登基坐殿的那一天,就是你们解脱的那一日。现在你要先解决展昭的问题。”
绿娘根本无所谓相不相信,她只是知道,如果不应了夏重达的意思。自己和楚淮,包括师父都好不了!“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哦?说说看。”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原来的房间。你不许阻止我和楚淮见面。而展昭的药,我要在看过他的人之后才能知道那药对他有没有效果。”
“好!展昭和师父都在我手里,我量楚淮那个窝囊废的脾气,也不敢带着你逃走。”
连贵将早餐给展昭摆好,然后道:“主子,该用早饭了。”
得了这两个奴才之后,一晃又是四天。耶律靖元没有来,这两个奴才也没有离开。看起来不像是在监视自己。反而饭食茶点,都比之前应时得多了。“你们俩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被人叫了三天的主子,展昭浑身上下的那么不自在。按说之前自己家也有奴才,白家也有仆人,就连开封府的那些下人也开口老爷闭口大人的。怎么就没有这么别扭过?
连贵搬了把椅子也不客气就坐到了展昭身边。“说实话。我们哥儿俩还真就没见过您这么好脾气好性子的主子。伺候您,真是福气!”说着他朝送福使了个眼色。
送福不像连贵那么爱说话,不过他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坐到桌子另一边,开口道:“听将军说您身体带了伤,可是这几日看下来,也没见有个大夫过来看看。是不是我去给您请一个来看看?”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我受的是内伤,大夫看了也没用。得自己慢慢地养。”
连贵咋了咋嘴儿,一脸惋惜的样子。“都说您这功夫了得,可也被人伤成了这样。看您脸色就不正,那下手之人也忒不是东西。”
可不就不是个东西!没有回话,展昭笑着端起碗,喝了口粥。
“听说您这伤是白玉堂给打的?”连贵边说,边向展昭那边凑了凑,好像是要听什么秘密似的。
听到玉堂的名字,展昭皱了下眉。昨日楚淮过来之时,自己又问了玉堂的消息。同样是没有结果。虽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若是玉堂身体无恙了,必然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如今来看……必然是伤得太重。
“主子?”连贵见展昭半晌没动静,小心的唤了一声。
展昭从思虑中被叫回神儿来,心慌了一下。看了看连贵和送福,没见这二人有什么疑惑的表情,这才放下心。他笑了笑,道:“想必你们来之前,耶律将军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了吧?”
连贵一愣,而后尴尬地挠了挠头。“您说的是。不过我们哥儿俩可绝没恶意。不过是关心您而已。”
展昭一笑,而后摇了摇头。究竟是恶意还是好意,现在还不可知。反正这二人绝对不是夏重达的人,那是必然的。
饭菜刚刚用罢,楚淮的药也送了过来。
连贵赶忙上前接过药碗:“楚先生可真是守时,每天这会儿都一准到位。”回过身,他把药放到了柜子上,才又道,“今儿早上我们主子吃了腌辣子,这药得过半个时辰才能进肚儿。不过楚先生放心,药我们一准热过了才给我们主子喝下。”
连珠炮似的话,阻了展昭的话,也挡了楚淮的词儿。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都没有责怪。楚淮看得出来,这个连贵儿是故意不让展昭喝药。这最好,反正这药自己也不愿意让展昭继续喝下去。
“三师兄,这两天怎么没见到二师兄?”既然不用喝那个苦药汤子,展昭也乐得不管。说到疏通气脉,耶律靖元那坛子酒可比日日喝的药有用得多。
“王爷的婚期将近,二师兄最近都宫里王府两边忙活。”这样也好,对所有人都好。
婚期将近?是说公主的生帖送回来了?至少有的在前往辽西的路上了!这个消息让展昭心中为之一振。事情要是闹回了大宋,宋朝一但来人,自己都能有办法脱身,或是里应外合。这么久没有消息,难保玉堂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同样在等待时机。
“可是公主失踪了一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白玉堂都没有下落。王爷这婚……怎么个结法?”展昭皱着眉头,问道。
楚淮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个……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事儿。”
二人正在交谈,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展昭答了一声。
外面进来一个仆人。楚淮一见,忙问:“什么事儿?”此人是前面的报事弟子,看来夏重达必然是没有回来,否则他不会找到自己和展昭。
仆人连忙回话:“耶律靖元将军……他……他带了匹狼进宫。说是给掌门带了些糕点,然后就自己往后园去了。我们想拦,可是那狼……忒吓人……”
楚淮皱着眉挥了下手,好了。你下去吧。仆人下去之后,楚淮这才对展昭说:“耶律将军来访,我就不便前去了。”说罢起身告辞。
冬天就快过去的时候,尤其的冷。而且是那种干巴巴的冷。今日依旧刮着北风,只是不似钢刀刮骨似的劲头,纵然冷,也还不至于使人受不住。
展昭一个人前往后园。道路他认识,一开始的时候,夏重达也带自己到处逛过止剑宫。不过是后来与玉堂那一战之后,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才拐着弯儿的限制自己的行动。这也算是半个来月,第一次没有人跟随的离开了自己住的小院儿。
没有鸟出牢笼的感觉,只要不离开止剑宫,就无所谓自由。
园子里没有花草,有的只是石山寒水,以及干枯的枝干。展昭甚至怀疑,这个地方究竟有没有花开缤纷,草木见绿的时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漫长。好像天地都凝固了一样,打来的那一天到现在,依旧是这么寒冷。
耶律靖元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锦缎长袍,白狐狸皮的滚边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缓和。展昭站在门口,看着耶律靖元的背影,突然停了脚步。
若面前的人是玉堂……该有多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这股难受的思念和担心就涌上心头。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可笑,可就是站在这里迟迟没有动步。
突然间觉得腿边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把展昭吓得倒退了一步。靠在自己腿边的是一匹狼。可能每一匹狼的模样都会不同,但是人却不见得能分得清楚。展昭认得这匹狼,并不是因为记得它的模样,而是记得它脖子上挂着的项圈。
耶律靖元回过头,笑着上前来到展昭身边,想伸手去碰展昭的肩膀,但半途就改了路。“一边自己玩。”他拍了拍苍子的头,苍子摇了尾巴听话的离开了两人的身边。
“耶律将军。”展昭并非怕狼,而是没加留意突然见到,的确没法不意外而已。如今背对的人回过身,什么想法也就都没了。耶律靖元就是耶律靖元,怎么可能改变?
耶律靖元伸手做了个请势:“展掌门,到亭中一坐。今日我带了几样点心,不知道和不和你的胃口。”
这么大老远带着狼来,就是为送点心?展昭诧异地看着耶律靖元,表情上有那么一丝抵触。不过他知道耶律靖元不会害自己性命,但……
“怎么。怕本将军在点心里下毒不成?”耶律靖元微笑着先一步返回厅内,从食盒里拿出一块绿色的点心。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
展昭皱了下眉,如此一来,自己不上前去就实在说不过去了。“耶律将军多心了。展某只是没想到堂堂大辽的将军,会闲到为送点心亲自跑腿而已。”
耶律靖元听后立刻放声大笑:“只要本将军愿意,就没有我不能办的事。更何况我想看你笑。”突然间他收住笑声,并很认真的看着展昭的眼睛。
一瞬间,展昭几乎被耶律靖元的话吓愣了。但也就只有那么一瞬。“没有可笑之事,展某自然不会傻笑。若是耶律将军想看人笑脸,来找展某,实非佳选。”
展昭如此明显的拒绝没有让耶律靖元有一点皱眉的意思。从食盒里拿出两盘点心,红黄绿白,颜色好看得紧。“这是我府里新来的厨子做的点心。说是江南的口味,你尝尝看。”
确是江南的口味。不用吃展昭就知道。拿起一块放到嘴里。不甜不腻,滑软之外还带些弹性。糯米的清香好像许久都没有尝过了。这厨子的手艺真是不错,若是玉堂在,他一定会夸上几句。
看着展昭脸上不自觉浮现的笑容,耶律靖元笑着从茶炉拿下茶壶,然后给展昭倒了半杯,递到展昭手边。“味道怎么样?”
“不错。”茶杯碰到手背,有点烫,但很舒服。展昭抬起头问:“耶律将军,你不会只是来让展某品评点心的吧?”心中的酸疼一点点地扩散着。很难受。没想到只是几块点心,自己就这般想念。想起了大人,想起了先生,想起了兄弟和子侄,甚至也想起了开封城里几家点心铺子。离家……太久了吧?想来家中的后园子,早就翠绿一片了吧?
心中想着,表面上却不能带出来。展昭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为了一块点心而想家。也对,想家有什么错?人人都会想。尤其是如今这种局面。
耶律靖元笑问:“那两个奴才侍奉得可还好?”
“无所谓好与不好。展某本也不求他人服侍。”又是这种根本无谓的话题。展昭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