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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光听了,背上冷汗直流,什么魔人踪影,他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以为凭借他的手段,突袭之下,杀了林嘉尓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事后凭借他的天纵其才,最多也就是闭门思过罢了。但这却能换回自家一个子侄的修道之路,所以他便冒险一搏!
至于事败?在当时他所处的环境与对自己的自信之下,他压根就没想到事败会生什么!
然而他当时没想,此时却不的不应付,或者说…不得不从实招来了。修道的人物没有一个是蠢的,若是蠢到事情生到这一地步,还想着掩盖,那便不是绝地求生,而是自寻死路了。
未几,乾光便将来龙去脉全都说清楚了,站在一旁的纯净顿时大怒,呵斥到:“你这孽障,居然胆敢违抗门规至此,更是冒犯师长,当真是罪无可恕,理应千刀万剐!”
乾光听了,顿时就如同大悟一样,俯身扣地,连连请罪,直道自己被魔念迷了心窍犯下如此大罪云云。
神虚看在眼里,确是半点表情也欠奉,眼下这个伎俩,一看就是纯净舍不得自家这个好徒弟,刚才一番喝骂不过是做戏罢了,让人不忍或者不好做绝——你瞧着,我这个师傅都这样说了,你好歹也劝劝是吧?
乾光一面俯身请罪,而他一旁的纯净倒也不只是听着,手中时不时的变换着法诀,每变化一次,乾光就不禁俯的更低些,似乎背上背负了千万斤的巨石一般,那额头上的汗水,也哗啦啦的流着,早就满头大汗,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还有些风度体面的乾光早就如同虚脱一般狼狈。
纯净见着神虚没有半分表态,眉头微微轻皱,冷哼一声,又斥责了一番,转而面带愧疚先向眼观鼻鼻观心的林嘉尓作了一揖,说道:“师弟,我这孽障冒犯于你,却是我这个做师傅的教导不周。如今险些叫你吃了大亏,这等孽畜便是随你处置了。”这一番话说下来,看似大义凛然,事实上,却轻飘飘的将险些害人性命的行为说成了只是吃亏,却是摆明了要让林嘉尓轻轻放过。
而至于神虚怎么考量——相比起区区入壳,中人之资的林嘉尓,纯净怎么也不会以为掌门人会了这样一个黄毛小儿,而将眼下这位三十年而成就炼罡几若凝丹的弟子杀了了事。
青城的确是大派不假,然而自从三百年前南宋时代开始,乾字辈到今天也前前后后收了快三百余人了。但四百年来,成就最高的也仅仅是止步于凝丹,连一个丹成的人物都没有,又如何不让青城派上下担忧?!
而现在这个跪在大殿之上的乾光,正是眼下一百余乾字辈分之中,有可能突破丹成的人物之一!
而最为重要的是,眼下这个乾光,正是纯净最为喜爱的弟子,没有之一。
林嘉尓听了这几乎等同威胁的一番话,心中一点都不虚,那是假的,自打他进入青城一来,向来奉行的便是人不犯我,笑脸三分。绝不主动惹是生非,他很清楚,自己的修为着实够低,辈分又高,正是树大招风,空**来风的不二人选。
而神元道人除了他这个弟子之外,其他的徒子徒孙,不是未到丹成而将二百年的寿岁耗尽,便是在天地杀劫之中陨落。举目青城,他除了神元这个还在闭关的师傅之外,便只有一个纯启还算熟稔。
势单力孤啊~!若非张鸣笛与乾光着实欺人太甚,他也万万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来。
但他更加清楚,自家都快被人一剑抹杀了,若非乾菲出手及时,怕是他如今都在六道轮回里头,等待转生了。这件事若不摆平、不严惩,恐怕他这道也别在青城里头修了,光是风言风语便足够将他心烦不已,哪里还能安心修道?
更何况,眼下服了软,必然被其他人看不起,这等的人物,任是谁也不会结交,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又有谁来援他的手?而且,今天服了软,明天遇到这些事,更会服软,服着服着,说不定他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退步保不了太平,海阔天空是因为双方都退了!——埋着头的鸵鸟,只是提前将头埋进坟地而已。
天地何其大,但长生路上,却鲜有退路啊…
林嘉尓调整心态,将心中的杂念都给扫了出去,看了一眼纯净,丝毫也不被他那几乎夺人心魄的眼神所影响,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但嘴上却淡淡的说道:“师兄说笑了,诚然乾光是冒犯我不假,但这件事,却并非纯机所能定夺的。”
顿了顿,又看向神虚说道:“我青城派传承五千年不曾断绝,然而这五千年多少教派凋零泯灭,但我派却仍能兴盛,仍是玄门正教九大派之一,何故?盖因我青城一脉效法天地,上下有序,法度森严。若今天纯机看着师兄的面子便将此事揭过,那便是纯机有罪。纯机罪在碍于情理,蔑视法度,乃是大大的坏了我青城气运!纯机不才,不敢冒此大险,此事但凭掌门做主!”
神虚听了,只是转身向纯正问道道:“纯正,你瞧着怎么说?”
纯正的模样,国字脸,五官端正的紧,一身紫色的道袍,当真是一派正气。只见的他中气十足的说道:“此事牵涉纯机师弟,本不该由弟子插嘴。只是弟子以为纯机的这番话倒是没错。我青城传承五千年之久,若无规矩,早就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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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长生悖逆夺造化 男儿岂能跪强权】………
三八长生悖逆夺造化,男儿岂能跪强权
神虚听了,顿时有些欣慰的笑了,似乎纯正与纯机的话正中下怀似的。纯净见了顿时心中暗恼林嘉尓不识时务,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见大殿之外传来一声冷哼,一个眨眼,便见殿内多了一人出来。
定眼一看,不是他纯净自家师傅还能是谁?心中顿时一喜,率先就作揖躬了下去,其他在殿内的纯字辈诸人见了,合着后头才反应过来的林嘉尓也齐齐作揖施礼。
神清神情冷峻的很,一双铜铃眼般大小的眼睛,似若轻飘飘的扫过林嘉尓,虽然他不曾使用法力,然而他这等元神级数的高手,就算只是内神境界的人物,哪怕只是一眼也让林嘉尓这个小小的入壳弟子感觉如坠冰窟一般。
而当神清看到被缚在地上的乾光,更是不悦,冷哼一声,正要抬手解了乾光的禁制,却被神虚笑着打断:“师弟不得轻动了,我知道你爱惜自家这个宝贝徒孙的很,只是方才纯机师侄也说的甚有道理。这等几若欺师灭祖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却是事关我青城气运兴盛啊。”
神清听了半分神虚的面子也不卖,只是冷冷一笑说道:“师兄这话说过了,什么欺师灭祖。我青城派倒还没听说过有小辈的欺到长辈的头上去了。这几千年来,青出于胜于蓝的又不是没有。”顿了顿,又看了林嘉尓一眼,说道:“我倒是听说神元师兄这个弟子不的了的很,自打入领了云水宫的差事,便是一坐半年,半分规矩也不懂,大小事情倒是落到了两个小辈的身上。成何体统?今天开门头一遭的执事,便闯了这般事情出来。我看是他这做师叔的想要烧几把火,却不料烧过头了,仗着长辈的身份,欺压无故小辈才是真!”
纯正听了这话,顿时眉头大皱,他入门至今也有五百年了,自然是知道这个貌似魁梧,满脸大胡子却取得一个神情字号的师叔是怎样的护短。按照平常,任是谁,便揭过了事,左右或者是长辈,或者是师兄弟,日后还有几百年上千年甚至万年的交际,怎么也不能顶撞伤了感情,然而今天这等事情又如何还能学往常做法一般?
乾光犯的是什么事?那是几乎欺师灭祖的罪行!如果就这样三言两语就给接过了,这上下还有序没有?任是堂堂道门正宗,以后说起来就是谁的拳头大就谁做主了?那是魔门也不曾这般荒唐无稽!
纯正正要出言,却瞧见了神虚的扫过来的眼光,愣了愣,顿时也只有重新闭上了嘴。
神虚的态度很明确,维护伦理纲常纵然是必须的,但眼下也轮不着你出面——你破丹成就元神之后,便是掌门不二任选,万万不能为了一个不入流的人物得罪青城派里的长老!
利有大小,风险有高低,却是轮不着纯正出面——谁说修真便是清静无为?凡间生灵皆是平等,盖因都在天道之下!修真之路便是夺天地造化,逆天而行,与天斗,与地斗,与大千世界斗,要生生的争出一条生路来!
神虚微微有些不悦,只是往常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罢了,但今天这等过错还能争吗?他不禁微微怒道:“师弟!乾光违反的乃是大错。我青城堂堂名门正派,别说是冒犯尊长,便是同门争斗亦要严惩!何况乾光先是欲要刺杀纯机,后又是随口胡诌,明摆着就是仗着有人庇护,才敢如此放肆!今日说什么也饶他不得!”
神清性情火爆、护短的紧,神虚都只是勉强罩着他的面子了。但他仍然不从,甚至也起了怒意,大喝道:“兀那小子,你堂堂六代弟子,法力低微至此,被自家师侄欺负如此,也甚好意思跑到清静之地来搅扰,还不跪下!”这一番,明摆着是针对林嘉尓,却是暗地里彻底驳斥了神虚。
神虚一听,面上顿时就一改风轻云淡之色,面带怒意,心中道,神清这厮着实过分了,这殿上也不知道退让一二,给我这个做师兄的一二分面子!
只是他终究执掌青城八百余年,城府是极深的,知道眼下若是针尖对麦芒,怕自家这个师弟一火爆就破门而出,又有要向一千多年前和自己师傅吵架那样,出门而去,游荡了五十多年才归来,若是这般,岂不是又要笑掉天下人大牙?!
上千年了,神虚乃是极重感情的人物,神清比他晚入门二百多年,可谓是照顾着入门的,深知自家这个师弟的脾气,怎么可能为了林嘉尓与他反目相向,将尚好的关系弄僵?
话说回来,神清虽然脾气火爆,但先是能丹成一品,后能破丹成婴,倒是与他这脾气不改,至情至性的道心不无关系。
林嘉尓自然感觉到了神虚的目光,他倒也不怵,仍然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的说道:“好教师叔知道,纯机入门才一年不到,并非是修炼不勤,实乃是入门才浅,强求不来。至于将事情闹到掌门师伯这里,也着实是无奈之举,若非乾光欲要谋害于我,师侄便是将冒犯的事情揭过也不难,只是…我青城法度森严,师侄着实不敢包庇啊。”
顿了顿,林嘉尓扬起头来,直视着神清说道:“师叔叫师侄跪,按着情理,师侄怎么着也要从命才是。只是不知道师叔是要叫师侄拜天、拜地、拜师、拜君,还是拜我青城法度,天道伦常!还是拜师叔的强词夺理,拜师侄势单力孤!”
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就是不能弯腰屈膝,向强权跪拜!
他林嘉尓不是大丈夫,也不曾参加科举,更谈不上入士为士大夫,但他却绝不折了气节,只因为他是一个士子!
神虚听了眉头一挑,进而有些深思。神清看着林嘉尓那无所畏惧的眼神,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好一个纯机,好一个纯机啊!”说完,忽地哈哈大笑。
纯正终究看不下去了,再也管不得什么,直言说道:“师叔,纯正本轮不到说话,只是乾光着实犯了天大的律条,便是纯机师弟不追究,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万万不能袖手旁观,定要严惩已正我青城伦常法度!”
神清止住笑声,看了纯正一眼,冷哼一声,转而面向纯机的时候,却居然露出了笑脸,拍了拍林嘉尓的肩膀,险些让林嘉尓直接给趴了下去。
只听他说道:“神元这次倒没挑错弟子,是个真性情的人物,也罢,今天老道也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便还是掌门师兄处置吧,走了,走了~呵。”说完,就有一股清风连他带纯净就要一起带走。
然而还不等他离去,就见的神元驾云从外落在了大殿之内,只听他冷冷笑道:“好你个神清,顶撞了掌门师兄,还欺负了我新收的徒儿,就想这样走了,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
神清哼了一声,去了清风,还待回话,一旁的神虚终于感到有些头疼,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牵出一个神清还不够,还恰巧碰着神元出关了。这两人碰到纠缠起来,小事也的变大事。
只听见神虚出声打断道:“两位师弟,奉道大殿并非争斗的场所,历代的祖师还在上头看着,先各自散去罢。”
顿了顿,他有些厌恶的看着跪在底下,将这一切带来的罪魁祸,随手一扬,就将被制住的乾光一身法力都给尽数废去了,一捏法诀,几若死灰的乾光便被一道云彩托住飞快的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