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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雄正色道:“金兄所说确非虚言是小弟们为了一心想要探访出‘情人箭’的真象方自坚邀这一代名捕再次出山的。”
展梦白扬眉笑道:“久闻金兄神目快手昔年在黄河之北做案的宵小从无一人逃过金兄神目。”
他当头一揖接道:“此番我等有了金兄相助实乃大幸。”
金鹰慌忙还礼那锦衣大汉却已嚷道:“我弟兄性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为你做些事算得了什么!”
展梦白呆了一呆大奇忖道:“我何曾救过他们性命?”
金鹰却已叹道:“小可当年在‘六扇’门中的确结仇太多那日在张家口若非展大侠前来小可死不足惜却连我等兄弟都连累了只可惜展大侠有如天际神龙倏忽来去那日我兄弟虽被展大侠救了却连展大侠面目都未曾见到幸好今日得见侠颜否则当真要遗憾终生了?”
展梦白恍然忖道:“是了这想必又是别人在暗中为我做的侠义之事。”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见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长衫人哄散了四下看热闹的人群抱拳道:“各位何妨楼上叙阔。”
他面目神情虽似蒙人但汉家言语却说的甚是流利。
贺君雄大笑道:“我见了展兄太过欢喜竟将别的事都忘怀了。”
他又为展梦白引见那长衫人乃是当地的豪杰富绅‘边外盂尝’富仲平展梦白听了这名字便知此人颇为好客便也与他十分亲近那富忡平听了‘展梦白’三字却似十分惊喜敬慕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到了楼上重新摆开酒菜展梦白一面大嚼一面忍不住问道:“杭州别后多日未闻消息三位怎会来到这里?”
贺君雄叹道:“那日……唉那日我兄弟气愤之下自愧有心无力便带着身受重伤的‘铁枪’杨成连夜离开了杭州。”
展梦白念及那日之事心中不禁生出了满腔悲愤缓缓放下了筷子再也无法举箸了。
※※※
只听贺君雄接道:“杨兄被‘出鞘刀’掌力震伤伤势颇重十多日后方自渐渐痊愈但心中总是悲愤难平。”
‘我兄弟不断劝他他口中唯唯应了双眉却皱得更紧终日书空咄咄我兄弟也不禁暗中为他悲伤。’‘那知有一日他却突然不告而别也未留下任何言语只是在桌上昼了柄长枪但笔力深厚却又不似他昼的。’‘我兄弟知道寻找不着在江湖中实也心灰意冷正待回家安分守己地去过两年不再与人争胜了。’展梦白不禁暗叹忖道:“唠山三雁本是新崛起的豪杰却已有退隐之意难怪别的成名英豪大多洗手不出了!”
只听贺君维接道:“那知我兄弟在途中却偏偏又遇着了那‘塞上大侠’乐朝阳与武当后起一代高手中最负盛名的痴云生。”
‘他两人行色匆匆满面风麈但意气却十分兴奋正方自雁荡北返见了我等便要我兄弟也为武林尽份心力共同掘’情人箭‘的秘密追查元凶又说他两人行踪所至已有了不少成绩。’展梦白黯然叹道:“久闻‘武当痴云生’高风亮节剑法如神如此侠义只恨我却偏偏见不着他。”
贺君维微微一笑接道:“我三弟被他两人义气所动先答应了我弟兄自也不致逃避!”
‘于是乐大侠便令我等远来西北连络英豪遇着此等追查探访之事我兄弟自也忘不了这位神捕金鹰。’贺君杰接口笑道:“西北侠踪我兄弟本自生疏的很若不是金兄与黄兄相助怎能结交如许多边外豪杰!”
金鹰谦笑道:“这可全是我这黄二弟之功!”
锦衣大汉大笑道:“我的功就我的功你们敬我一杯算了!”
展梦白突地恍然笑道:“在下远在江南时便听得冀北有位黄金虎家资百万仗义疏财莫非便是兄台?”
锦衣大汉举杯大笑道:“俺本叫黄虎只恨那班多事之徒偏偏要在俺名字上加个‘金’字。”
那富仲平却笑道:“兄台本就多金自该加上个‘金’字的!”
众人相与大笑间贺氏昆仲又问起了展梦白的行踪。
展梦白也无法细叙自己这许多件惊心动魄奇诡曲折的事故只将自己要换马雇车之事说了。
黄虎大笑道:“这还不容易么!只是展兄的确奇怪的很放着千里驹不坐却偏偏要闷在车里?”
展梦白苦笑道:“在下此举实有苦衷……”当下将自己不愿多事只求快些赶到金山之意说了。
黄虎拊掌大笑道:“不错不错江湖甚多不平事展兄若一路管到金山只怕三年也到不了。”
金肛微笑道:“这是富兄的地头此事……”
富仲平连忙接口笑道:“此事自应在下效劳。”
※※※
黄虎道:“展兄要一路闷在车里这辆车子里你便该布置得精采些才是休要闷煞了展兄。”
富仲平笑道:“这个在下省得不知展大侠何时启程?”
展梦白叹道:“在下心急如火自然越快越好。”。富仲平笑道:“如此说来各位少待在下这就去了!”匆匆下楼而去。
展梦白了却件心事长长松了口气又不禁皱眉道:“在下还有匹坐骑不知贺兄可否差人送至金山?”
贺君侠笑道:“这更容易了我兄弟西北之事已大致办妥正要去江南一行还怕带不回那匹马么?”
展梦白长身而起抱拳道:“在下先谢了。”
贺君侠笑道:“从未见到展兄如此谢人想来展兄对这匹马必定心爱的很在下更要小心些了。”
黄虎大笑道:“如此说来由俺来骑便是小弟别的不行自出娘胎便爱骑马对马万万错不了的。”
众人谈笑纵饮间那富仲平又匆匆赶回抱拳笑道:“幸不辱命车马已在赶备展大侠明日清晨便可动身了。”
展梦白微微皱眉:“明日清晨……”
贺君侠笑道:“展兄又何争这半日功夫你我多日不见正该痛饮终宵明日展兄在车上再去睡觉。”
展梦白朗笑道:“在下正也有多日未曾痛饮了……但明日清晨在下若已大醉各位却该送小弟上车才是。”
贺君侠笑道:“那时只怕小弟也早就醉了。”
富仲平道:“各位放心到时总有人送展大侠上车使是。”
这些意气纵横的少年英雄此刻快聚一堂果然尽兴纵饮了起来酒到杯乾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酒助豪情性更浓却为这同德城留下段韵事直到多年后还有人以此事作赌赌他们六人是否真的在半日间饮下了十四??陈年美酒??????晨雾凄迷。
一辆半旧的乌蓬大直冲破晨雾冲出了同德城。
赶车的青衣布袄半闭着眼须已全都白了但驾车驭马却是孰练已极彷佛睡着时都能将车马赶的安安稳稳。
其实他当真有大半生都活在这赶车的车座上他手里捏着??绳就正如蓝大先生掌中握椎那般孰练。
而这辆乌蓬大车外貌看来虽然陈旧但车蓬中的陈设却可称得上是江湖罕见今世少有!
车行了将近六个时辰车中的展梦白方自悠悠醒来。
他只觉??乾舌燥头痛欲裂连眼睛一时都睁不开来只记得昨晚的最后一‘杯’彷佛是以铜盆喝下去的。
但此刻他听得辚辚车声便觉放心得很知道自己已上了车了方自哑然失笑间突觉嘴唇一凉鼻端扑来一阵香气。
他又不禁吃了一惊张开眼来却骇然觉一张美丽的少女面容正望着他痴痴地憨笑。
展梦白目光一转见到车厢中只有这少女和自己对卧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挣扎坐起道:“姑娘你……你怎会在这里?”
那少女一身轻红衣衫手里捧着只碧玉茶盏却不答他的话只是娇笑道:“相公酒醉初醒请喝杯茶解酒。”
展梦白定了定神转目四望只见这车厢中都??着厚厚的锦褥绣被就彷佛女子闺中的绣床一般。书桌边有具小小??台??台畔又有具碧沙食橱然后是一只暖壶一叠新的衣衫一方棋坪一具弦琴三只朱红的酒葫芦还有幅小小的山水昼挂在竹篮葫芦间。
放眼望去这车厢中当真是琳琅满目再无半分空隙。
展梦白不看还罢这一看更是又惊又奇又是感激。
想不到那黄虎的一句话竟教富忡平费了这么大劲。
目光转处突又现??台上还压着张字柬取来一看上面以工笔小楷端端正正的写着:“敬奉红粉香车聊解展大侠旅途寂寥!”
下面的署名自然是:“同德富忡平百拜。”
看过这张字柬展梦白才算恍然大悟不禁暗暗苦笑忖道:“原来这女子也是为了‘解我寂寥’而来的。”
他心中亦不知是好气抑或是好笑呆呆地寻思半晌也不知该如何打这女子回转当下抱拳叹道:“姑娘……”
那少女始终痴痴地瞧着他此刻抿嘴一笑垂道:“贱妾小名萍儿相公只管唤我萍儿就是了。”
展梦白苦笑道:“萍……萍儿姑娘……”他实是无话可说忽然转身大呼道:“赶车的停停车好么?”
车行果然放缓了些但却未停住那老头子自气窗外探入头来道:“什……什么事呀?”
展梦白道:“这位姑娘……”
那赶车的老头子指了指耳朵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清展梦白只得大声道:“这位姑娘!”
那知这老头子却又摇了摇手道:“富大……富大爷吩……吩咐老头子…………只管赶车不管别的。”
话未说完便已缩回头去。
展梦白更是哭笑不得见到这老人又是结巴又是半聋知道与他说也说不清的不禁又呆住了。
那萍儿却以一双指尖染了玫瑰花色的纤手送过茶来展梦白只得接过萍儿道:“相公酒醉方醒萍儿为相公松松骨好么?”
展梦白道:“不必。”
萍儿转了转那双明媚的眼皮又自轻轻笑道:“常言道以酒解酒最好相公可要萍儿斟杯酒来?”
展梦白道:“不必!”
萍儿歪着粉颈眼波四转笑道:“相公可要萍儿为相公奏一曲还是要萍儿陪相公下盘棋?”
展梦白道:“不必不必!”
萍儿轻轻皱起了眉面上突然泛起胭脂般的红雾垂道:“相公可要……可要……”咬了咬牙住口不语。
展梦白赶紧大声道:“不必!不必!”
萍儿霍然抬起了头低颦着眉幽幽道:“相公什么都不要要萍儿为相公做什么呢?”
展梦白还未答话却见她目中竟已流出了泪珠双肩耸动仿佛心里甚是悲痛不禁大奇道:“你哭什么?”
萍儿啜泣道:“相公为何不要萍儿侍候?”
展梦白苦笑道:“你为何定要侍候我?”
萍儿垂道:“女人天生便是侍候男人的相公不要萍儿侍候萍儿心里自然就难受的很。”
展梦白听得这种言论倒不觉呆了一呆方自苦叹道:“萍儿姑娘你……你还是回去吧!”
萍儿身子一震突然放声痛哭起来展梦白遇着痛哭的少女实在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劝她?
只见她哭了半晌抽泣着道:“相公嫌萍儿生得丑么?”
展梦白苦笑道:“你那里生得丑。”
萍儿道:“相公可是嫌萍儿身子不乾净萍儿虽然出身在……在那里但身子直到今天还是乾净的!”
话未说完脸又红了。
展梦白又呆了一呆寻思半晌方自正色道:“这就是了你本是乾乾净净的身子为何不乾乾净净地回去他日遇着个知心之人好生结为夫妻这样于你于我都好。”
话到这里他想好的词虽已说完了但却自觉这番话说的义正词严情理兼顾萍儿绝无理由不听的。
那知他说完了话萍儿却哭得更伤心了翻身伏在锦褥上痛哭着道:“不不我死也不走!”
展梦白怔了半晌缓缓道:“你不走只有我走了!”
萍儿突然翻身坐起瞪大了眼睛瞪着展梦白大声道:“相公若走了萍儿立时就死在这里!”
展梦白又是惊奇又是气恼亦自大声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今日才见既非旧交又无情感你为何定要跟着我?”
萍儿道:“富大爷花银子将萍儿买来为的就是要萍儿一辈子跟着相公一辈子服侍相公!”
展梦白道:“但……但……我不要也不行么?从今日起你便是自由之身了这本是可喜可贺之事我先贺你一杯。”
他想尽办法来说那知萍儿却根本不听他这套反而又痛哭起来道:“我若走了日后还有脸见人么?”
展梦白道:“为何无颜见人了?你还了自由之身正正当当的做人昔日你那些朋友都该无颜见你才是。”
萍儿摇头道:“相公你错了。”
展梦白忍不住气道:“明明是你错怎会是我错了?”
萍儿流泪道:“别人若知道相公将我赶走一定会笑死我了我只有……只有此刻就死在相公面前。”
展梦白惊道:“你怎能死在这里?”
萍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