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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一次一个z国人获得了比赛冠军已让人举得出人意料,那么这个黑发黑眸的东方男子便是让人觉得震撼。
刻在骨子里的性感,随意悠然的姿态,再加上他那一身气势,若说没有任何来头,便是他们这一群人都眼睛瞎了。
可为什么这个陌生男子会在这间套房?不应该是冷云溪在这吗?难道弄错了门牌号?
虽各自找着各种借口,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全酒店就这么一间丘吉尔套房,怎么可能走错,又怎么可能是记错了门牌号!
正当所有人胡思乱想之际,凮峥却微微笑了。
那笑像是烟雨江南的雨雾,带着蒙蒙点点的雨气,湿润而清爽,看着让人觉得心里一阵舒爽:“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上次见面还是在b市,峤子墨与云溪一起飞到埃及前,这一次却是又相遇了,在冷云溪的房间里,在他即将要举办庆祝派对的套间中。
“我也没想到,只能说,有些事情天注定。”峤子墨意有所指,随即闲散地靠在一边,让出路口,任他们一群人鱼贯般走进来。随意地撩起袖口,神色坦荡,似乎对于凮峥微微注视四周的眼神视而不见。
“如果我没记错,上次在b市你似乎把张先生都找去调查事情了,怎么,这么快都解决了?”圈子里的事情往往是事前最保密的,事后却也是传得最快的。关于当初洗黑钱的种种,如今b市正是差得极为仔细,他不相信峤子墨竟然会毫无关系。
“解决只是迟早的事,但我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就是再忙也得过来看看。”峤子墨笑着倒了杯酒,轻轻地捏着酒杯,朝凮峥一笑:“用六十亿美金来买个版面,凮总好大的手笔。”
凮峥眉头高挑,望着峤子墨别有深意的笑容,却是悠然勾起嘴角,他既然敢用六十亿风投上了头条,难道会是有意避开峤子墨?
如果连这点底气都没有,今晚,他何必那般高调宣布他的“倾慕”。
“峤公子开玩笑了,生意人最重视的虽然是利益,但是,在我眼里,冷云溪比什么都重要。”他的小师妹自然是千般万般都好,若是当初没有遇上,便也从来不会觉得情路适合自己,可当看上了,便再也不愿放弃。哪怕将自己的一切都赌上,也在所不惜。
峤子墨是个什么人物,不用任何人提醒他都一清二楚。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有百分之百的机会能赢。
说到底,以前觉得“公平竞争”不过是个玩笑。身世、背景哪一样不是在权衡利弊,但是,当初他看到冷云溪的时候便明白,这个女人之所以与峤子墨走得近却是和这些没有太大的干系。
一个男人甘愿为一个女人做司机,从城北到城南,每天都甘之如饴,要么就是感情笃定、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要么,就是他的心无法安然,他对冷云溪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
峤子墨,你会是哪一种?
“凮峥,作为云溪的师兄,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有点歧义,引人遐想?”峤子墨叹息一声,像是好心好意地劝解他一样,可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看到峤子墨脸上的最后一抹笑意在那瞬间几乎全部消失。
“同门的情谊并不妨碍,”凮峥深深地看他一眼:“如果你觉得我刚刚的话容易产生歧义,那么不妨改一改,我想让冷云溪做我的女人。”
嘶——
一阵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所有人不明白明明这两人都是z国人,为什么非要用英语来对话,简直就像是让他们这一群人都成为见证者一般。可,可这样的桃色新闻是为哪般?看这样子,那位一身凌乱的男人搞不好是刚从冷云溪床上爬起来,凮峥难道一点都不在乎,竟然还当众揭开了最后一层面纱,将他对冷云溪的情感公诸于众?
峤子墨却忽然笑了。
看着凮峥沉静优雅的侧面,微微举起手中的酒杯:“你想?你觉得,你有几分可能?”
“这就不需要你考虑了。”凮峥淡淡的揭过去,却没想峤子墨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若是你觉得想就可以,在你之前那么多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没有成功。”陈昊、萧然、祁湛、詹温蓝,哪一个身份背景财势不惊人,哪一个又不是对云溪心仪,可现在又有谁能快活地宣布,他心想事成了?“这世上,‘想’是最简单的奢望,黄粱美梦谁都会做,但你见过梦着梦着就美梦成真的吗?”
峤子墨这一句话落,全场几乎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就差指着鼻子嗤笑某人痴心妄想了。
若刚开始还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份心存疑惑的话,此刻看着他那般自高而下俯视凮峥的气场,顿时觉得,这人来路着实可怕。
谁曾想,大家都觉得凮峥会尴尬的面露不虞表情时,他却赫然一笑:“峤公子,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一直表情自如的峤子墨面色忽然一冷,微微眯起的双眼里似乎含着一团雷电,以惊人的亮度灼烧着凮峥的侧面。
“你什么意思?”便能声音都深沉了几分,有人望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黄粱美梦,你不是也正在做梦吗?虽然和云溪同进同出,但她在我公司实习了那么久,我还从来没听她说过,她和你是男女关系。如今这世上,感情五颜六色,说不定,她也只是把你当做一个知己……”
嘭——凮峥还未说完,峤子墨一把杂碎了手里的酒杯。
清凉的酒水撒了一地,在房间灯光的照射下却显出一片冷光。
那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所有的珠宝商们顿时噤若寒蝉,就连看一看峤子墨此刻的脸色都觉得十分难熬。
“难道我说错了?”在华尔街纵横十年的本事不是被人以讹传讹吹出来的,对人性的把握,放眼全球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自第一次在机场见面,峤子墨看到云溪来给他接机后,非要在干道上与他当面见上一次他就发现了。这人哪怕在任何事情上表现得再完美,再把握十足,对上冷云溪,他总有一分不确定。
就算是整个冷家都对他们的交往保持着乐于见成的态度,最开始,冷云溪对他是恨不得少沾是非,能有多远躲多远的。
这就像是一根刺横在他的胸口上,所以,有时候,那般的如影随形并不仅仅是爱恋,情不自已,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心底的踟蹰和不定。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般峰回路转?
难道这个一脸男主人气质自居的东方男子竟然和冷云溪还处于暧昧期?所以才在凮峥当众宣布了“倾慕”之后,急着来宣誓主权?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凮峥竟然亲自将他的感情说成这般,就算是换成一个常人怕是都难以忍受吧?
果然,此刻有人冒着危险去小心打量峤子墨的神色,却见他低着头,整个人都像是被阴影覆盖一般,让人看不出丝毫表情。
“那个……。”一个珠宝商小心翼翼地笑着,却依旧觉得这两人之间气场很不对劲,说不上什么缘故,只觉得,或许,今晚并不是“庆祝”的好时光,还是早早散了吧。
这可是情敌见面,凮峥就算是兴致再好,今天看样子也谈不成生意了,好不如撤了,省得搀和到别人的家务事里。
凮峥淡淡地扫他们一眼,正要点头同意……
“哟,大家都到了。我还以为要等会人才能到齐呢。”写意优雅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众人一愣,回头看去,竟是冷云溪不知什么时候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衣服打扮都整齐的很,与这位性感到让人恨不得吞吞唾沫的男子倒是行程鲜明对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睛竟是丝毫不看峤子墨一眼,让人觉得,越发猫腻。
“既然说是要庆祝,肯定不会食言。”凮峥笑着走到云溪身边,语气颇为温和:“鎏金和司徒白她们呢?”
“你是想问你朋友吧。”云溪轻笑一声,“晁凡和她们一起出去逛逛了,马上就回来。”
凮峥笑笑:“晁凡身体不好,看来,你朋友把他照顾得很好。”
云溪轻轻一笑,不置与否,忽然转身看着众位,“既然大家都来了,千万不要客气,随意,就当在自家一样。”说毕,看向一直站在旁处的峤子墨轻轻道:“子墨,你帮我招待一下大家吧,我好像有点着凉了,想休息一下。”
……。
一片诡异的宁静。
全世界无论文化差异有多大,有一点是恒久不变的。只有男主人才能代替女主人招待客人,冷云溪这句话的意思是……。
谁都么有注意到,此刻侧着头,任阴影覆盖在他身上的峤子墨,眼底闪着怎样惊人狡黠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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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抉择
没有一个人吭声,也没有一个人再提今晚庆祝的事情,显然,这间赫赫有名的套间如今不再是什么派对现场,倒像是那三个人的舞台。
凮峥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云溪,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丝毫情绪,她只回他幽幽一笑,倒不算是客气疏远,却有一种让他揣摩不透的味道。她让峤子墨帮她招待宾客,这其中,是否也把他算在宾客中间?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着凉了?”凮峥走近,轻轻将手搭在她的额头,双眼轻垂,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云溪直视他的双眼,不闪不避,“只是有点吹到冷风了,一下就好。”
额头上的温度没有丝毫问题,凮峥勾了勾唇,轻轻放下手掌,似乎对于刚刚云溪的那句话无动于衷,“去加件衣服,出门在外,好歹要学会照顾自己,否则下次老师见到了,会怪我没有尽到责任。”
责任?什么责任?是师兄的责任?还是……男人的责任?
这一刻,他站在她面前,没有刚刚与峤子墨的争锋相对,亦没有在诸多珠宝商中间的高不可攀,仿佛就像是那烂漫春花中徐步走来的一位院校好友,疏懒意境,满眼却是温柔。
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若是任何人见了,怕都是觉得,这景象如梦似幻。
云溪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在房间的一甘糕点上一闪而过。
颜色艳丽的马卡龙,各种缤纷的鸡尾酒,甘甜可口的巧克力,芬芳甜味的果酒……。
这里的每一分安排,都是凮峥让酒店的经理提前准备的,她记得晁凡眼中的善意和看见峤子墨站到她身边那一刻的叹息……。
而此刻,晁凡站在司徒白与鎏金身侧,明明身体并不好,却极为礼貌地位于她们上风口,绅士地帮她们挡住冷风。
在外面已经转了一圈又一圈,再不回去显然太过刻意。鎏金看着头顶那一间亮堂的房间,静静地闭了闭眼,摇头无奈。心中暗自估计,此时,怕是所有人都已粉墨登场,除了峤公子,凮峥与一甘知名珠宝商也应该都如数登场。
情字如此伤人,却又这般缠绵,若是在峤子墨与凮峥当中,任意一个都是人中俊杰,可此刻,却又让人觉得那么难取舍。
司徒白怔怔地看着远处,目光沉痛,不知是否又想起某人,嘴角却牵起一丝自如的笑。
晁凡立在两人身边,将她们的表情看得分明,良久,轻轻一笑,润泽如竹,“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躲是躲不开的。任何事情,既然开头了,便不要忌惮于结果。
爱情也是如此。
无论那两个男人的出身家世多高,外表如何,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切都不足为奇。
爱情,不过是两个人围成一个圈,当拥有另一半时,便是圆满。
他与晁凡认识多年,见惯了他的冷漠与克制,这是第一次,见他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突然飞到这么远的地方,向一个人表达心意。
来这之前他曾问过,他没有把握,可有信心?
他回他清淡一笑,“如果有信心,那个人便不是冷云溪了。”
他当初并不知道原因,只觉得天底下竟然会有人对凮峥的爱情迟疑,当初凮峥带她来认门的时候,不过觉得是一个头脑精密、才思敏捷的女人,可如今看着她两位朋友的样子,却忽然懂了凮峥的那句话。
无论凮峥的成就如何,在冷云溪面前,亦不过是个寻常男人。就如同那位峤公子,若真的深情笃定,哪怕他呆在z国,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