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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却好像故意提高嗓门,喊道:“老板,一桌酒菜,三间上好的厢房。”
小叫花道:“看来你这人实在一定是个穷光蛋。”
常圣道:“你总算说对了一件事。”
“小王八蛋,你莫再欺负生人。”
客栈里一声沙哑的喊声传出,这声音低沉的如同鬼卒索命,这已经绝不是来自人间的生硬,这声音只属于地狱。
任何人听到这人的声音,联想到的就只有死亡。
小叫花已经跑了,没有再留下一个字。
常圣却笑了,大笑。
这时,客栈里飞快的走出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五官标致的很。
他飞快的跑出来,看到常圣,大笑着扑上来,一把捏住常圣的肩膀,笑的好像大年三十的孩子。
两人笑的直转圈,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愣住了。
这俊朗的男子的笑声简直可以让大年三十的孩子都哭出来,这声音明明就在常圣耳边,但常圣却好像快要高兴死了。
常圣高兴是因为常圣知道牛三的嗓子是怎么坏的,所以,无论他的声音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记得那个歌声朗朗的小娃牛三。
那些发愣的人恐怕并不熟悉牛三,所以才觉得牛三很可怕。我们自己的亲人,无论是谁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我们也绝不会觉得他们很可怕。断腿的哥哥,瞎眼的嫂子,你永远不会觉得他们很可怕,你只会可怜他们。安慰他们。
常圣听过牛三唱歌,牛三的歌高亢如泰山山顶的云,牛三的歌壮阔如长江急湍的水,但牛三却不是一个歌者。他是一个赌徒。
他失去了嗓子,但常圣却没有安慰他。一次都没有。因为他不用。他失去了嗓子,却保留了尊严。他是个赌徒,却也是个男人。一个男子汉。
常圣和牛三简直熟悉的很。他们认识了已快十年了。
如果不是常圣,牛三坏掉的可能不仅仅是嗓子,如果不是牛三,常圣可能早已冻死在十年前牛家门前的三尺积雪中。
人,因为爱而生,也因为爱而死。因为朋友生,也常常因为朋友死。
牛三道:“我却终于再见到你了。”
常圣道:“我却想也没有想到你在这里。”
牛三道:“但我们现在却见到了。”
常圣道:“我们现在已经见到了。”
牛三道:“见到好!”
常圣道:“见到好!”
这本是很平常的话,本是不用重复的话。两人却将这几句话重复了无数遍。真正的朋友,无论相聚或者分离,都不会有太多婉转优雅的诗句的。因为大多数的人却不是诗人。
常圣不是诗人,牛三也不是诗人。但他们却是朋友。可以为对方死的朋友。
牛三道:“来,我们喝酒。”说着将常圣引进牛三爷客栈。
常圣道:“这里是你的地方?”
牛三道:“这里现在也是你的地方。”
常圣道:“但我却看不出你还是块经商的材料?”
牛三大笑道:“这本是一间好客栈,只不过客栈的掌柜却有跟我一样的毛病。”
常圣道:“他喜欢赌钱,却偏偏把客栈输给了你?”
牛三道:“错了错了。他把七家客栈都输给了别人,我却帮他赢了回来,他便把其中一家给了我。”
常圣道:“你要了?”
牛三瞪着眼睛道:“我当然要。这客栈库房里不知道有多少坛好酒。我为什么不要?”
常圣笑道:“酒喝完了呢?”
牛三还是瞪着眼睛道:“酒喝完了我当然要走。难道我还要去账房催着那个慢声慢语的小老头进货不成?”
常圣大笑道:“对对,你还要逼着那个小老头把他的孙女嫁给你。”
牛三沉下脸道:“这世上恐怕没有你这小王八蛋不知道的姑娘。那小老头还当真有个孙女。”
牛三朝着小二道:“上酒上菜,收拾一间上房。”
小二却好像看的发愣,道:“最后的上房已经被这三位客人先订了。”
牛三顺着小二的手指,就看到的正在喝酒的秋焉,二小姐和铜面人。
牛三道:“他们是两女一男,退一间房。”他说的话就好像根本一点理都不讲,但又好像很有道理。不管这两女一男是一对夫妻也好,还是一对姐妹也好,既然在一个桌上吃饭,那么好像两间房也已经够了。
但是他却好像忘了,人家不管订几间房,都好像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二小姐道:“这人却当真有些运气。想要看到他被活活饿死,好像并不太容易。”
小二愣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跟谁商量的好。
秋焉却看着牛三道:“三间房中,本就有常公子一间。”
秋焉看着牛三,竟比看着常圣都要亲切。态度也客气的让常圣害怕。她的嘴角竟好像挂着笑。她对这个牛三的兴趣竟好像比常圣还大。
牛三却好像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转向常圣道:“看来你这小王八蛋还是那么有福气,我想要请你住一次店,都好像还要跟女人抢。”
就已经端上来,自然不是谁都能买到的好酒。
就是女人红,喝酒的是男人。
秋焉却笑了,道:“若我能治好你的嗓子,你会不会请我喝一杯酒?”
牛三本就背对着秋焉坐在常圣对面。听到秋焉的话,却连头都没有回,冷冷道:“我只知道你若再烦我,我便把你的裤子脱下来塞到你嘴里。”
常圣笑了。牛三却和十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一个十年都没有变的人,绝对是一个可爱的人。有这么可爱的朋友,怎么能不笑呢。
秋焉居然也在笑。
任何女人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都不会还笑得出来。但她却好像越笑越开心。但是,如果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对待,那么她当然笑的出来。因为只有她自己才会觉得这件事很新鲜,也很好玩。;
第十一章 故人依旧(古龙遗风)
【大言情//。dayanqing。 我的随身书包】
酒坛还在,酒却已不在了。
酒不在,人却还在。
十几坛酒已经不在了,两个人的眼睛却亮的像星星,比皓月还皓洁的星星。
常圣道:“清风涧一别,有多久了?”
牛三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当日对我说,你要做天下第一,现在你做了什么第一?”
常圣苦笑道:“我现在好像已经是天下第一的穷光蛋了。”
牛三笑道:“你这人好像变坏了,变得没有当年那么狂妄了。坏极了坏极了。你祸害了太多的女人,恐怕自己也变成个女人了。”
清风涧是两人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两人也正是在那里分别的。当时常圣还很年少,年少却哪有不轻狂。天下第一本是所有少年的梦想,自然也是常圣的梦想。
常圣道:“你好像也说,你也要做天下第一。却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牛三瞪着眼睛道:“我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穷光蛋的朋友了。难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意思?”
常圣笑了。
你是什么天下第一,我便是什么天下第一的朋友。这本来好像是一句玩笑,但却实在让人感动。这本是朋友间最大的信任。这本是“共荣辱”的信任。
但常圣却好像一点都不感动。就好像这只是一个玩笑。
因为他根本早就知道。
秋焉道:“你好像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嗓音难听的人了。”
秋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她却没有一点瞧不起牛三的意思,因为她若瞧不起他,就根本不必跟他说话。更不必有意激怒他。她越这么说,就恰恰越证明她对他很有兴趣。
常圣的脸色好像已经变了,他实在不想看到秋焉的裤子被牛三脱下来塞进嘴里。他也许看到过许多女人的裤子被男人脱下来,他一定也亲手脱下过好多女人的裤子,但他却实在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脱下裤子却仅仅只是把她们的裤子塞到她们的嘴里。
但常圣也知道,牛三很可能马上就要让他看到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牛三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秋焉,秋焉还在笑,笑起来还是像个小钩子。但却已经不是勾引男人的小钩子了,而是一个拼命要引起大人注意的小孩子。
牛三道:“你难道没穿裤子吗?”
秋焉笑道:“我穿的好像是裤子。”
牛三道:“你却好像能听懂我说的话。”
秋焉道:“而且我也有嘴巴,可以让你把我的裤子塞进来。”
这句话实在不是淑女应该说的,但秋焉却偏偏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牛三瞪着眼睛道:“但你却一点都不怕?”
秋焉淡淡道:“因为我知道你绝不敢这样做。”
常圣简直快要跳了起来,简直想把秋焉的小嘴缝起来。牛三已经快要站起来了,这时,他却停下了。朝门口望去。因为门口来了一个人。
门口来的人居然能使气头上的牛三停下来。那人却不是别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叫花。小叫花也不是别的小叫花,只不过正巧是敲常圣竹杠的那个小叫花。
小叫花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就好像是个教书先生。手里拿着一个小信笺,立在门口动也不动。
牛三叫道:“你这小王八蛋又来捣什么蛋?”
小叫花淡淡道:“第一,我不是小王八蛋,第二我不是来捣蛋的。”
牛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叫道:“有屁就放!”
小叫花道:“我也不是来放屁了,我是来送信的。信也不是送给你的,而是送给这个穷光蛋的。叫我送信的人让我不用跟你们多说,把信放下马上就走就可以了。”小叫花把信轻轻地放在桌上,拍了拍手道:“我走了。你自己用自己的手拍自己的桌子吧。”
小叫花头也不回的走了,牛三却将一个空酒坛拼命的砸向小叫花。牛三砸的很快,却没有小叫花跑的快。这位小叫花有一个巧嘴,居然还有一双快腿。这简直是个无敌的小叫花了。所以这位小叫花如果诚心想把一个人气死的话,那个人就绝不会只被气个半死。
牛三已经好像马上就要被气死了。
二小姐已经快要笑弯了腰,不止二小姐,客栈里好多人都弯下了腰。
常圣忍着笑,打开了信笺。信笺上只有五个字。五个很妙的字。
“丢了,不知道。”
常圣还没有看清楚,信笺就被牛三抢了过去,牛三看完,头上几乎冒出了青烟。又狠狠用自己的手拍了一下自己的桌子。
牛三道:“这是什么屁话?”
常圣急忙道:“这是张不多那个老怪物说的话。”
牛三道:“张不多?那个每做一件好事就马上要去做一件坏事的肥头乞丐?”
常圣笑道:“就是他。”
牛三道:“那这是什么意思?”
常圣道:“‘丢了’的意思就是,萧臣的尸体已经丢了,‘不知道’的意思就是,我让他们挖出来的尸体却不知道是谁。”
牛三道:“多写几个字会不会把他累死?”
常圣道:“不会把他累死,但却会把他累瘦。”
牛三大笑道:“是是是!你果然还是这么天才!”
秋焉笑着站了起来,道:“牛三爷,你如果不脱我的裤子,那我现在恐怕要穿着我的裤子回房间了。我却不想在这儿等你了。”
牛三道:“你气人的本领却比那小叫花差远了,我知道小叫花只想气死我,而你却恐怕恨不得嫁给我。所以我确实万万不敢脱你的裤子了,你现在已经可以用你的两条小长腿摇摇摆摆的走回房间了。”
铜面人已经忍耐了很久。确实在已经忍无可忍了。他虽然刚吃了败仗,但却决不允许有人这样污蔑秋焉。这也许是他的任务,但却更可能是他自己愿意的。秋焉这样的女人想要任何一个男人为她拼命,好像都绝不是很难的事情。铜面人不能例外,但牛三显然却很例外。
铜面人站起身来朝牛三走去,他刚刚握紧剑柄想要奋力拔出古剑,剑柄就被一根手指轻轻按住。
这根手指居然是秋焉的。
这根手指只不过轻轻一点,就将铜面人全力拔剑的气势卸去,居然按的铜面人一动不动。松开手,退了回去。
这一按实在迅速,也实在准确。恰好按在剑柄正中,也恰好用了与拔剑的人一样的力量。所以剑柄只顿了一下,便静止在铜面人手中。
铜面人没有一点惊讶与愤怒,只是低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牛三愣住了,常圣的眼睛却亮了一下。
牛三道:“你有没有脱过这女人�